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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合轻声化的整合效应

时间:2022-04-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Plag,Kunter& Lappe指出,词汇化程度越高、使用频率越高的英语复合词越倾向于采用左重的模式,而左重的模式正是英语词重音的标准模式。而单纯词化意味着整个复合词的意义已经高度凝固,因而导致了轻声化,选择“重轻”的韵律模式。这种现象证明了词义的高度整合,是轻声词产生的诱因之一。

Plag,Kunter& Lappe(2008)指出,词汇化程度越高、使用频率越高的英语复合词越倾向于采用左重(词重音在前一音节)的模式,而左重的模式正是英语词重音的标准模式。例如Quirk(1985)所举的示例:

上面左边一列都是短语形式,结构的逻辑重音在后一个词(即“右重”),而右边一列都是复合词形式,词重音都在前一音节(即“左重”)。

汉语轻声词的韵律模式是“重轻”,往往与非轻声的“中重”形成对立(详见“上篇”解析),由于汉语中词和短语的界限并不清楚,所以韵律模式的对立并不能标示词和短语的分界。但是“重轻”韵律模式能标示典型的复合词,可以说是汉语中的一种“词音形”,这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值得注意的是,汉语的轻声并没有成为严格意义上的“超音段音位”,所以,我们可以说凡是选择“重轻”韵律模式的两字组是一个复合词,却不能倒过来说凡是复合词就一定选择“重轻”韵律模式。轻声现象往往是高度整合的结果,而“整合”是一个历时的动态范畴,就实际语料来看,汉语中复合轻声化的整合效应,往往是“仂语凝固化”(王力1980[1958])的结果,即短语整合为复合词,而后又可能进一步词汇化,导致轻声现象。其中主要有三方面的因素:其一,由于词义久远、语素义模糊导致内部不可分析,其二,词义在发展过程中某一语素义弱化乃至缺失,其三,词义固化过程中通过隐喻、转喻等途径整体功能发生转化。下面分别举例说明。

(一)不可分析与单纯词化

现代汉语轻声词里包括一部分单纯词,主要有以下四种情况:

联绵词:吩咐、恍惚、伶俐、琉璃、枇杷、琵琶、鸳鸯、蹊跷、蜘蛛

    轱辘、馄饨、葫芦、糊涂、荒唐、喇叭、骆驼、苗条、腼腆

    玻璃、薄荷、蛤蜊、喉咙、咳嗽、窟窿、苜蓿、茉莉、窝囊

音译词:贝勒、伏特、吉他、喇嘛、弥撒、菩萨、逻辑、葡萄、乌拉

叠音词:宝宝、蝈蝈、姥姥、奶奶、婆婆、蛐蛐、太太、猩猩、爷爷

拟声词:吧嗒、嘀嗒、嘟噜、嘟囔、咕叽、咕噜、吭哧、哼唧、叽咕

此类双音词之所以称为单纯词,主要是因为两个字表示的是一个语素;而之所以判定只是一个语素,是因为这两个字本身没有意义,或字义在该词构成中不起作用,只是借用了它们的读音。此类单纯词中的用字很有特点:其一,很多字是专用的,如连绵词、叠音词多数都有一个相同的形符,拟声词也都是带“口”字旁;其二,用字并不固定,只要同音即可,尤其是连绵词,如“慈姑/茨菰、轱辘/轱轳、溜达/蹓跶”。因此,总的说来单纯词内部两个字的意义是不可分析的,而不可分析就与“单纯词”就建立了某种联系。

语料显示,现代汉语轻声词中,还有一些不属于单纯词,两个字的意义是清楚的,但两个语素义之间的联系难以把握,因而内部构成方式也很难判断,它们已经高度凝固成了一个特定的含义。也就是说,这些复合词内部具有不可分析的特征。例如:

名 词:八哥 王八 夜叉 梯己 切末 砌末 天老 奸细

    和尚 中幡 中堂 状元 抬肩 千张 山药 罗锅

    工夫 炮杖 爆杖 麻刀 相公 机会 活计 本事

    堂客 把势 把式 家伙 家什 生意 名堂 牡丹

形容词:小心 大方 下作 刺挠 了得 滑稽 利索 麻利

其实仔细分析,一个复合词的成型一定具有理据,意义之间有关联,构成关系有模式;所谓不可分析,是因为我们现在已经不太清楚或不能确定这种联系。比如“八哥”、“王八”这些名称一定有出处或典故,但现在我们多数人不太清楚;又如“梯己”与“体己”谐音,指“私房钱”,是否这就是构词的理据,我们不能确定。其实对大多数使用汉语的人来说,能不能分析是无所谓的,他们只要知道整个复合词表示的意义,会正确使用就可以了。而正因为这样,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些词就类同于单纯词,至少有单纯词化的倾向。而单纯词化意味着整个复合词的意义已经高度凝固,因而导致了轻声化,选择“重轻”的韵律模式。

(二)信息弱化与偏义复词

一个复合词的词义偏向其中的某一个语素,是一种偏义现象,说到底是看构词语素提供的信息量的大小,其中包括两种情况:一种是其中一个语素义缺失了,另一种是其中一个语素义弱化了。这种现象证明了词义的高度整合,是轻声词产生的诱因之一。

1.语素义的缺失

现代汉语中的轻声词首先集中在联合式复合词,在发展过程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倾向,那就是其中一个语素的意义弱化或缺失了,词义集中体现了另一个语素义,所以被称为“偏义复词”例如:

窗户 动静 狐狸 利害 没有 是非 兄弟

上述复合词中,“窗户”单指“窗”,“动静”单指“动”,“狐狸”单指“狐”、“利害”单指“害”、“没有”单指“没”、“是非”单指“非(口舌)”、“兄弟”单指“弟”。但是历时语料表明,原来它们都是并列的短语,分别指相对或相反的两个方面。比如据董秀芳(2011)、董志翘、张意馨(1992)的考察,“窗户”原是一个并列短语,指“窗”和“户(门)”。例如:

若为三尺之户 ,二尺之窗 ,窗户 之间,裁盈一尺。(后魏·李谧《明堂制度论》)

达乡者,达,通也。乡谓窗牖,每室四户 八窗,窗户 皆相对,以牖户通达,故曰达乡也。(《礼记·明堂位》唐·孔颖达“达乡”疏)

以上例中的“窗户”是并列名词短语,指“窗和门”,即可合用也可单用,证明“窗户”是一个短语,而不是词。“窗户”成词以后只表示“窗”的意义,而“户”的意义则失落了。例如:

帝观书处,窗户玲珑相望,金铺玉观,辉映溢日,号为闪电窗。(唐·冯贽《云仙杂记》)

这个例子中的“窗户”指墙壁上通气透光的装置。从最后一个分句中单用可见转指“窗”。

又如“利害”原指“利”和“害”两个方面,也是个短语。例如:

情伪相感而利害生。(易经·系辞下)

先知利害,察於祸福 。(史记·龟策列传)

上述《易经》用例,韩康伯注:“情以感物则得利,伪以感物则致害也。”《史记》用例“利害”与“祸福”对举,可见“利害”是分列的。后来“利害”中的“利”的意义逐渐弱化乃至缺失,主要指“厉害”。例如:

玉姐素知虔婆利害。(警世通言·玉堂春落难逢夫)

此刻我的水不过泼在他轿子上,并没有泼湿他的身,他便把我打得这么利害 !(清·吴趼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九回)

上述两个示例,“窗户”是后一语素“户”的意义缺失,“利害”是前一语素“利”缺失,但是读轻声的都是后一音节。事实表明,不管是前一个语素义缺失还是后一个语素义缺失,只要其中有一个语素义确实,就证明整个复合词的语义已高度整合,演变为“重轻”韵律形式,这是它们成为轻声词的原因。

2.语素义的弱化

另一种情况是,一个复合词的某一个语素意义弱化了,整个词义就主要依赖于另一个语素,这是词义高度整合的标志,轻声现象的产生就很容易解释了。

(1)联合式复合词

在联合式复合词中,此类现象比较显著。复合词的两个语素都有意义,并没有缺失,但其中某一个语素(或前或后)的意义由于种种原因弱化了,在这个词义构成中提供的信息量极弱,或者说显得可有可无。也就是说,两个本来意义相同、地位相等的语素实际上有了主次之分,主要信息承载转移到了其中一个语素。例如:

名 词:脑袋 腰身 耳朵 福分 情分 云彩 露水 地方

    奴才 徒弟 伙计 父亲 母亲 砚台 鹦哥 饥荒

    衣裳 包袱 棉花 萝卜 菱角 底细 事情 功夫

动 词:挑剔 知道 打扮 打听

形容词:快活 脆生 亮堂 花哨 素净 体面 匀净

上述联合式复合词的后一个语素的意义弱化了,如“脑袋”中的“袋”本来就是隐喻性构词成分,“奴才”中的“才”在现代显然与“奴”不搭边,“衣裳”中的“裳”现在已不能独用表示衣服,“地方”中的“方”原指地域方圆的意义在现代已淡化了。其中也有前一语素弱化的实例,如“打扮”中的“打”意义难以落实,“匀净”的“匀”意义非常模糊。余例可类推解读。这些弱化了的语素原来都有实义,是在词义发展过程中逐渐弱化的。比如据董秀芳(2011)考察,“事情”原来是个偏正式短语,指事情的真实情况。例如:

道远,臣不得复过矣,请谒事.情. 。”(战国策·秦策二)

去无用之言,则事情 得。(汉书·公孙弘传)

三公朝朔望之日,又可特延入,讲论得失,博尽事情 。(三国志·魏志·高柔传)

以上实例中“事情”都是偏正短语,首例《战国策》的例子,汉高诱注曰:“谒,告也。情,实也。言义渠君道里长远,不能复得相见也,请告事之情实。”“事情”之间还可以有结构助词“之”字,这更可证明二者之间是偏正关系。例如:

吾未至乎事之情而既有阴阳之患矣。(庄子·人间世)

后来“情”的语义弱化了,“事情”变为一个名词,指“人类活动中的一切活动和所遇到的一切社会现象”,相当于原来短语中“事”的语义。

又如“体面”原来是个并列式短语,包括身体和脸面。例如:

体面 多尘垢,不知善恶语。(西晋·竺法护译《修行道地经》卷二)

足下无履,体面汗出。(同上,卷四)

体面 妖娆,精神抖擞。(元·马致远《青杏子·姻缘》)

以上实例中的“体面”是并列短语,“体”是指“躯体”,“面”指“脸面”。由于躯体和脸面是人的外形中最突显的部位,据此可以判断出人的外表的美丑,甚至身份、地位的高低,人们往往也很注意头部和身上的修饰,所以后来“体面”发展出形容词的用法,指“风光”、“光彩”。这也是属于一种转喻性的引申。例如:

鲁公公原是殷公公的门下,哥哥何不去见见他,挂个名儿,在府里也体面些,外人也不敢忽略你。(明·佚名《明珠缘》第九回)

所以他们庄家老实人,外明不知里暗的事。黄柏木作磬槌子——外头体面 里头苦。(清·曹雪芹《红楼梦》五十三回)

“体面”一旦通过转喻成为形容词,“体面”中的“体”的含义就弱化了,现在“体面”相当于“有面子”,侧重“面”。

(2)偏正式复合词

其实此类现象在偏正式复合词中也有类似的表现。偏正式合成词的前一语素是修饰性成分,从各个角度来修饰后一语素,如果后一语素所指范畴层次较高,前一语素在信息量上就有一种分类的功能。如“抽打、拍打、敲打、摔打、磕打”一组词中后一语素都是“打”,“打”是个泛义动词,语义不太实在,所以这些词也都是轻声词;但是前一语素从方式上给予一种分类,所以前一语素的意义都没有弱化。如果后一语素所指范畴层次较低,范畴义比较单一,前一语素的意义就容易弱化,这种情况在名词里比较多。例如:

苍蝇 喜鹊 泥鳅 曲蟮 石榴

甘蔗 笤帚 褡包 干系 首饰

上述偏正式复合词中前一语素的意义都有弱化的倾向。如“苍蝇”的“苍”指颜色,但苍蝇并没有别的颜色;“甘蔗”的“甘”指味道,但甘蔗都是甜的,所以有“蔗糖”的说法。余例可类推解读。但这些词原来前一语素义都承担了提供信息的功能,是在词义发展过程中逐渐弱化的。比如据董秀芳(2011)考察,“首饰”原指头上的装饰品。例如:

百岁之母,孩提之子,同时断斩,悬头竿杪,珠珥在耳,首饰 犹存,为计若此,岂不谆哉?(汉书·王莽传)

且夫沐去头垢,冠为首饰 ;浴除身垢,衣卫体寒。(汉·王充《论衡·讥日》)

戴金翠之首饰 ,缀明珠以耀躯。(三国魏·曹植《洛神赋》)

以上例中“首饰”都是一个定中式短语,其中“首”定语,“饰”指“装饰品”。到现代汉语中“首饰”已变为一个复合词,泛指女人身上戴的各种装饰品,不单指头上的装饰品,也包括身体其他部位的装饰品。在从短语到词的转变中,“首”的语义弱化了。

(三)词义转喻与功能转指

在复合词词汇化的过程中,通过隐喻或转喻途径,某些词的整体意义发生改变导致整体功能发生转化,这也是高度整合的标志,所以功能转化就有可能导致轻声。比如“上篇”第六章我们描写、分析了部分同形两字组,由于功能转化而成为轻声词。例如:

动词(非轻声)→名词(轻声):

  摆设 裁缝 差使 点心 隔断 过年 花费 磕碰 来往

  铺盖 起火 上头 填房 下水 营生 用人 走水 开山

  动词(非轻声)→形容词(轻声):

  矫情 近乎 配合 受用 透亮

名词(非轻声)→形容词(轻声):

  大方 大意 地道 风光 公道 面糊

  仁义 神道 世故 私房 斯文 文气

其实在汉语词汇双音化的过程中,复合词进一步词汇化而导致整体功能转化的实例非常普遍。董秀芳在《词汇化:汉语双音词的衍生和发展》(2011修订本)中提供了大量实例,下面是一些典型的轻声词例证。

轻易

历时语料表明,“轻易”原意为“轻视、瞧不起”,是个动词性并列短语。例如:

世咸尊古卑今,贵所闻贱所见也,故轻易 之。(汉·桓谭《新论·闵友》)

虞氏富乐之日久矣,而常有轻易 人之志。(列子·说符)

当从听受,当观其法,莫察其形,不当毁而轻易 也。(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后来“轻易”转化为形容词,意为“容易、轻松”。例如:

都御史不是轻易做的,要有实功。(明·文秉《烈皇小识》卷一)

规矩

历时语料表明,“规矩”原指“规”和“矩”这两种器具,是个名词性并列短语。其中“规”指圆规,“矩”指画方形或直角的用具,即曲尺。例如:

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 ,不能成方员。(孟子·离娄上)

礼之于正国也,犹衡之于轻重也,绳墨之于曲直也,规矩 之于方员也。(礼记·经解)

规矩 诚错,则不可欺以方员;君子审礼,则不可欺以诈伪。(史记·礼书)

上述实例中的“规矩”用的都是具体意义,例中“方员”(即“方圓”)分承“规矩”,证明了“规矩”的短语性。后来“规矩”成为一个名词,指一定的标准、法则或习惯。例如:

且为真人具说天之规矩大要,秘文诀会。(《太平经》卷六十九)

而后“规矩”再进一步词汇化,转化为形容词,指守规矩。

消息

历时语料表明,“消息”原是一个动词性并列短语,意为“减少和增长”。例如:

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 ,与时消息 ,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易,丰卦)

消息盈虚,终则有始。(庄子·秋水)

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汉·贾谊《鹏鸟赋》)

上述实例中的“消息”在第1、2例中“消息”与“盈虚”并举;在第3例中“消息”与“合散”并举。“盈虚”与“合散”都是反义的动词性并列短语,因而“消息”也应具有同样的构造,可见“消”和“息”是两个分立的成分。后来“消息”变成一个名词,指关于人或事物情况的报道。例如:

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迎问其消息 ,辄复非乡里。(汉·蔡琰《悲愤诗》)

昔诸葛恪围合肥新城,城中遣士刘整出围传消息 。(三国志·魏志·齐王芳传)

“消息”的短语义和词义之间的联系是很紧密的,二者之间的共通性在于“变化”。“减少和增长”是一种变化,“关于人和事物的报道”也包含着“变化”,因此这两者语义之间的差别是基于相似性的隐喻引申,与源于转喻的从动词到名词的转类所引起的语义变化,因而“消息”的短语义与词义之间的衍生关系是可以确定的。

聪明

历时语料表明,“聪明”原是一个形容词性并列短语,指“听觉和视觉灵敏”。例如:

巽而耳目聪明 ,柔进而上行,得中而应乎刚,是以元亨。(易·鼎卦)

耳目聪明 ,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宁。《礼记·乐记)

所谓察之者,非专用耳目 之聪明 而私听于一人之口也。(宋·王安石《上皇帝万言书》)

上述实例中“聪明”在“耳目聪明”中,“聪”和“明”分承其前名词性并列短语中的“耳”和“目”,做其叙述语。后来“聪明”变为一个形容词,指“智力强、天资高”。例如:

奉少聪明 ,自为儿童及长,凡所经履,莫不暗记。(后汉书·应奉传)

我今当还波罗奈城彼有大臣王子,聪明 智德,我当问之。(东晋·佛陀跋陀罗共法显译《摩诃僧衹律》卷一)

“聪明”从短语变为词,其意义发生了隐喻引申,即由较为具体的感知域引申到较为抽象的思维域。

知识

历时语料表明,“知识”原是个动词性并列短语,“知”指知晓,“识”指识别。例如:

耳目心智,其所以知识 甚阙,其所以闻见甚浅。(吕氏春秋·审分)

其人本儒生,有才思,善著诗及丹经赞并序,述初学道随师本末,列己所知识 之得仙者四十余人,甚分明也。(抱朴子·内篇·金丹)

朝受暮弃,初不诵习,如是积年,无所知识 。(西晋·法立等译《法句譬喻经》卷三)

上述第1例中“知识”与“见闻”对举,第2例中“知识”充当动词性定语在语义上控制“得仙者”,第3例中“知识”前与助词“所”搭配,这都证明“知识”是动词性的。后来“知识”转指行为的依据,成为复合名词,泛指“人们在社会实践中所获得的认识和经验的总和”,也转指“学术、文化或学问”。

裁缝

历时语料表明,“裁缝”原是个动词性并列短语,分指“裁”和“缝”两种操作技能。例如:

女御裁缝王及后之衣服。(周礼·天官·缝人》汉·郑玄注)

妹子虽不端严,手头裁缝 最巧。(敦煌变文集·丑女缘)

上述实例中的“裁缝”用的都是原型义,后来“裁缝”转指行为施行者,成为从事“裁缝”这一操作技术能的转职人员。

明白

历时语料表明,“明白”原来表示“清楚”,是个形容词性并列短语。例如:

天门开闺,能为雌?明白 四达,能无知?(老子·道经)

贯高事明白 ,赵王敖得出,废为宣平侯。(史记·田叔列传)

削土免侯,罢退令相,罪法明白,禄秩适极。(汉·王充《论衡·偶会》)

以上例中的“明白”都表示“清楚”义,后来又引申变为一个及物动词,意为“理解,知道”,现在这两种意义并行。

固执

历时语料表明,原来“固执”中的“执”为一个及物动词,义为“把握、执行、坚持”;“固”为副词,做状语,意为“坚定地、顽固地”。所以“固执”的内部结构与上述实例有区别,是个状中式短语,同样具有类似的整合效应。例如:

诚之者,择善而固执 之者也。(礼记·中庸)

国有四时,固执王事。(管子·四时)

是故为人君者,固守其德,以附其民,固执 其权,以正其臣。(汉·董仲舒春秋繁露保位权》)

窦太后怒,以切责棱,棱固执 其议。(后汉书·韩棱传)

上述实例中,“固执”指“坚定地执行”,后来发生了词汇化,成为一个不及物动词,指“坚持已见;不变通”。例如:

荣怒日:“何关君而固执也!且河阴之役,君应之。”(北史·赵郡王传)

在“固执”成词之初,一般还是用在指某人对某事或某想法的特别坚持的态度上,后来就变成对某人性格的一般性的说明,成为了形容词,其前可用一些程度副词来修饰。例如:

鲁侯见宋公十分固执 ,快怏而罢。(明·冯梦龙《东周列国志》第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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