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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化泛化的社会功能

时间:2022-04-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儿”化泛化的社会功能“儿”标记的泛化,不论是口语里的“儿”音,还是书面语里的“儿”字,都给人带来一种特殊的语言感染力。其中,儿化词的运用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是构成京味儿语言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儿化词在其中的运用,真可谓处处有它在,无任不能当,自然灵活,表现突出,在音、义双方面充分发挥了北京话特征词无可替代的特殊功能。

二、“儿”化泛化的社会功能

“儿”标记的泛化,不论是口语里的“儿”音,还是书面语里的“儿”字,都给人带来一种特殊的语言感染力。在对电视新闻进行调查的过程中,一些新闻段落儿化词集中,“儿”音不断,给人以很深的印象;也有的北京籍写家喜欢有“儿”字出现在作品中。这无疑是使用者的一种积极主动的选择态度。或者可以说,在某些场合,这种选择态度是造成某种语言标记的泛化的重要原因。

(一)营造特殊的意味——叙述性书面作品中的京味儿。尽管京味儿不是某一种语言元素单独营造出来的,但不能否认语言在此过程中扮演的重要角色。

北京晚报》记者刘一达二十年如一日“咂摸京味儿”,他写的无论什么作品,都在追求一种韵味儿,就是老北京的生活、文化、语言综合特色,他的文章不光要介绍北京人北京事儿,更想让读的人品出京味儿。其中,儿化词的运用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是构成京味儿语言的一个重要的因素。比如他写胡同里的老北京人(《城根众生·自序》):

我们那条胡同儿里有个蹬平板儿车的老头儿,当时50左右,姓什么叫什么我始终不知道。见着面儿,他总要摸摸我的脑袋,说一声:“噢,这傻老爷儿们!”我也反过来摸摸他的肚子,喊他一句:“嗯,这傻老爷儿们!”

我那当儿才十岁左右,正上小学。按北京人的规矩,隔辈儿人要称爷儿们,同辈儿人才称哥儿们。爷儿们的另一个含义是男人,如同汉子这个词儿。

“傻老爷儿们”住着一间小南房,间量很小,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这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他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据说还是养女。养女不跟他过。平时,“傻老爷儿们”耍单儿,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他当时已入三轮车社。这是解放后京城蹬货运三轮儿的人成立的集体组织。

三轮车社每天给蹬三轮儿的派活儿,拉水果或其他货物。“傻老爷儿们”闲不住,每天蹬着三轮车可四九城地送货。夏天的晚上,他在胡同儿的老槐树下,摆上一个小凳子,泡壶酽茶,一边儿抽着旱烟,一边儿喝着茶,养神。

他像许多要样儿的老北京人一样,天儿再热,绝不光着膀子见人,身上总穿着一件黑布汗溻儿,不系扣子,露着光滑的肚皮。这时候,孩子们便凑到他身边儿,听他讲老北京的掌故。我肚子里的一些关于老北京的故事,有不少就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一些儿化词,像“汗溻儿”、“哥儿们”、“爷儿们”、“耍单儿”、“要样儿”、“当儿”、“隔辈儿”、“胡同儿”等,是地道的北京土语。融合以其他语言的、非语言的因素,浓浓的京味儿便弥漫开来。

(二)贴近北京人,再现北京话有声形式亲切悦耳的特色。近年来,反映北京人、北京的老传统、北京的历史文化的影视作品不断涌现。这些作品所反映的文化可以分为三个类别,一是京城帝王文化,二是老北京的宅门文化,三是老北京的胡同文化,每一类都有众多代表作品,如《老店》、《京都球侠》、《闲人马大姐》、《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小井胡同》、《大宅门》、《铜嘴钢牙纪晓岚》,以及根据京味儿作家老舍、刘心武、陈建功、王朔作品改编的一批电影、电视剧。我们注意到,无论什么题材,无论反映哪一种文化内容,其语言特色、风格基调是基本一致的,即,表现北京人低调、平和、潇洒、幽默的心态,实现自然、生动、鲜活、明快的语调,追求特有的“清夜的小梆子似的”(老舍语)听觉效果和艺术感染力。在台词中,儿化词以其独特的表现力和铺陈、率朴、悦耳的修饰音特色,拥有了更大的出现空间和用武之地。

以《闲人马大姐》中的一段夫妻看电视时的对话为例:

……你瞅这大飞机,首都机场!新扩建的。嘿,你看嘿, 哎,停,停,停,对准红地毯,好,出来了!要不然他能当外宾呢,长得就像外国人。

这不废话嘛。

哎,走,走,哎往下走,别光你一人儿走哇,搀着你媳妇儿点儿!哎,献花儿的来了,接着,接……自个儿拿着呀?给旁边儿那跟班儿的,哎,对喽。跟姆(北京话“我们”的合音,依胡明扬)首长握手!使劲儿着点儿!笑着点儿!有什么想不开的,回头让姆国家领导人好好儿开导开导你!走!上车!好嘞!直奔钓鱼台国宾馆,打东门儿进的啊,你可别进错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哇?

我是谁呀?……哟,文艺节目啊?这好这好……音乐会吧这是?这音乐可不怎么样啊,一点儿都不喜兴,也没个锣鼓动静儿。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这,这叫交响乐,它能有那锣鼓动静儿吗?!再说了,这叫“悲怆奏鸣曲”,它能喜兴吗它?!

那怎么不能啊?你加上点儿锣鼓动静儿,“洋为中用”嘛。哎,老王,你说要里边儿加点儿咱们中国那个“丰收锣鼓”,让它们合的一块儿,肯定好听——

啊?那能好听吗那个?

我还没说完呢,肯定好听——不了。

那是,那还能听吗那个?

你别老换台呀……噢,足球!这这这你爱看这个……喝这臭球!离球门儿那么近你倒是起脚射门啊!嘿,你愣着干嘛哪?想什么哪?还等什么呀?起脚射门儿啊你倒是!喝,我这暴脾气!你说养你们这帮人有什么用啊?!

你嚷嚷什么呀?那是咱们自个儿的门儿!

自个儿的门儿?那射进去不算?

算是算……

那那,快!快……

算人家进的!

儿化词在其中的运用,真可谓处处有它在,无任不能当,自然灵活,表现突出,在音、义双方面充分发挥了北京话特征词无可替代的特殊功能。

《闲人马大姐》的片头曲采用的是大鼓词形式,为表现风趣,幽默,平民化,押的也是“儿”韵:

有一位马大姐她本是个大忙人儿,东家长啊西家短,专帮人解难题儿。疾恶如仇,不计得失,满腔热情儿,提前退休,心不下岗,还得搏几回儿啊。

有一个大杂院儿住着街坊和四邻儿,新朋友旧相识,有事儿没事儿串个门儿。

赵钱孙李,鸡毛蒜皮,锅碗儿瓢盆儿,用我心换你心,人间(他)有真情儿啊。

这样的表达方式在京味儿影视剧中是非常普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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