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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的修辞条件

时间:2023-04-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语言体系之外的现象便进入了语用学和修辞学的研究范畴。如此看来,修辞意义在对词语搭配会在词汇意义基础上提出更加严格的制约条件的同时,也为词语突破概念意义的限制,创造新奇的搭配方式提供了条件。以下将从常规语言搭配、非常规临时言语搭配以及语言和言语的相互关系三个方面讨论修辞意义对词语搭配设定的条件。

第五章 搭配的修辞条件

“语法学作为一门学科,就要从具体的、个别的话语(即句例)里舍去思想内容、舍去各种不合族语共性的只属于语言的因素(即超族语的部分),还要舍去不合族语体系的某些语用因素,然后总结出族语的一般规律。”(范晓2003:148)这些一般规律不能完全涵盖语言现象的所有范围,因此也就无法解释和说明真实语境中各种丰富多彩的词语搭配现象。语言体系之外的现象便进入了语用学和修辞学的研究范畴。

邹韶华(2003:298)以吕叔湘、朱德熙《语法修辞讲话》的“语法不是修辞学”以及黄伯荣、廖旭东主编《现代汉语》中对例句“袅袅升起的太阳”的判定为依据认为,语法规范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语法观不包括修辞和逻辑;而依据广义的语法观还包括逻辑事理,即我们第三、四章讨论的核心问题。我们认为,如果说词汇意义是反映客体概念本身的理性意义,语法意义是语言单位的关系意义和词汇概念意义的进一步抽象,那么“修辞意义是语言单位的感情色彩,反映人对客观现实的主观态度”(王德春1990:344),“修辞原是达意传情的手段。主要为着意和情,修辞不过是调整语辞使达意传情能够适切的一种努力。”(陈望道1997:3)自然由于主观感性世界和客观理性世界并不总能画等号,在表达意义时就会出现主客不完全一致的情况,进而出现:符合客观语义但违反修辞意义的搭配可能不合格,而一些不符合严格客观语义规范但遵循修辞原则的搭配又可能合格。修辞的语体色彩说明修辞还是具有审美价值的语言和言语艺术,“是理性、情感和美学等信息量丰富甚至超载的言语现象”,它“把理性、情感和美感等信息最大限度地注入载体”(谭永祥1992,转引自胡习之2002:15)。

正是由于语言中存在修辞意义,语言学家在讨论语言功能时,都会将修辞的因素纳入他们的理论框架,使其理论能够最大限度地逼近并解释真实的语言。如Lyons(1977,1981)就区分了语言的描写功能(descriptive function)、表达功能(expressive function)和社会功能(social function)。Halliday(1968)区分了经验功能(experiential function)、逻辑功能(logical function)、话语功能(discourse function)和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十年之后,Halliday(1978)将这四种功能修订为“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和“篇章功能”(textual function)。在上述各种功能当中,“表达功能”和“人际功能”就包括主观修辞意义,而“社会功能”和“篇章功能”与语言的使用环境有关。“任何自然的人类语言都是一个复杂的符号体系,为保证无限的表达力而‘设计’——也就是说,没有能想得到但在原则上却不能被编码的事物。每一个基本符号都是意义和形式(语音的或形体的)相结合的稳定的象征关系体。”(Cruse 2004:6)语言的纯理功能(metafunctions)与语言的三大因素紧密相关:语场或范围(field)、语旨或基调(tenor)、语式或方式(mode)即语域变量(register variables)。语场指正在发生或正被谈论的事情,体现的是概念功能。语旨指参与者的身份及其之间的关系,体现了人际功能。语式指语言在具体情境中所起的作用,如口语、书面语等,它体现了语篇功能。结合功能研究语言使用是语言学的重要课题。在功能主义看来,“语言是一种资源,可在几乎交际的各个方面能将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篇章功能相互映射。”(Martin &White 2005:7)就连以语言形式为研究对象的Hjelmslev(1961)在Prolegomena to a Theory of Language中也十分动情地从个人、家族、社会、文化等方面肯定了语言对人类和社会生活的重要作用。人们运用修辞是出于适合情境,正确而恰当地表达思想感情的实际需要。

“语义的人际成分是说话者进入话语环境的行为。它是交往的视角,他在指派并扮演话语角色。人际意义不能被轻易地表达为分立式成分的构型。……潜在于这一部分的语义系统的核心是大多数的选择项目与整体意义行为关联。……这种人际意义在整个小句中交织为一个连续不断的主题或色彩……其结果是累积式的……我们将此称作韵律,因为意义的分布就像韵律在一段话语中的分布一样。”(Halliday 1979:66—67)

现代语言学的各个学派和学科都受索绪尔语言和言语区分的影响。这种区分同样适用于搭配的研究。“基于语言和言语的划分,修辞研究也逐步形成了两种主要趋势。一种以语言体系的修辞手段为研究对象,研究语言体系中有修辞分化的语言单位,收集、归纳各种语言表达手段,并使之体系化,研究语言手段固有的修辞特性和语言的修辞资源,这就是语言修辞学。另一种以言语规律、言语中的修辞现象为研究对象,它研究语言材料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中的使用特点,阐明、描写和解释语言材料在特定语境中的修辞效果,这就是言语修辞学。”(王德春、陈晨2001:8)这两种修辞学趋势反映了语言的结构和建构或者说规范与创新。就搭配性质而言,受语言体系内部语体分化等规则支配的常规搭配属于语言修辞搭配或结构修辞搭配;出于表达效果的目的而超出语言规则范围的临时搭配属于言语修辞搭配或建构修辞搭配。如此看来,修辞意义在对词语搭配会在词汇意义基础上提出更加严格的制约条件的同时,也为词语突破概念意义的限制,创造新奇的搭配方式提供了条件。以下将从常规语言搭配、非常规临时言语搭配以及语言和言语的相互关系三个方面讨论修辞意义对词语搭配设定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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