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现时关联与现在完成体

时间：2022-04-0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也谈现时关联与现在完成体提要：现时关联是否是英语动词现在完成体所表示的独具特征是国内外语言学界争论的焦点之一，目前，这种争论仍在继续，见仁见智。Declerk也认为现时关联不为现在完成体所独具，一般过去时也有此义。赵文这种以定义的形式来说明现时关联是完成体的独具特征方式引起了一些同仁的疑问。

也谈现时关联与现在完成体

提要：现时关联是否是英语动词现在完成体所表示的独具特征是国内外语言学界争论的焦点之一，目前，这种争论仍在继续，见仁见智。本文从新的是视角分析了现时关联与完成体及一般过去时的关系，认为现在完成体所产生的现时关联带有明显的主观性，它是说话人强调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对现时的影响；一般过去时所产生的对现时的影响是由语境造成的，与说话人的主观态度无关。以上这一新的观点能较好地解答长期以来有关现时关联争论不休的问题。

关健词：现在完成体　现时关联　一般过去时

Abstract：Whether current relevance is the exclusive feature of the present perfect has been one of the hot topics under debate among linguists both at home and abroad.This paper probes from a different perspectiv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urrent relevance and the perfect aspect，and between current relevance and the past tense，stating that current relevance generated by the perfect aspect is subjective on the part of the speaker.The current relevance related to the simple past is subject to context，without being influenced by the attitude of the speaker.This new approach can convincingly answer the long-standing questions under debate.

Key words：present perfect aspect　current relevance　simple past

1.背景

现时关联(current relevance)是否是英语动词现在完成体所表示的独具特征一直是国内外语言学界争论的焦点之一。我国出版的语法教科书如《新编英语语法教程》(章振邦2000：212)认为现时关联是英语动词现在完成体的基本特征，是区别一般过去时的主要标志之一；英国语言学家Quirk等人(1985：190)也指出，现在完成体表示具有现时关联的过去时间。《外国语》1996年第2期及1998年第4期分别刊登了赵兴先生的两篇文章(以下简称赵文)：“论完成时语义学”及“再论完成时语义学”，文章认为：现时关联是完成体的独具特征，不为其他时态所共有。

对上述“现时关联”观点提出疑问的语言学家认为，现时关联是由动词的词义(lexical meaning)或整个句子衍生而来的，并非完成体的内在含义(Bryan1936：35)；谓语动词用过去时的句子也能产生现时关联，因此现时关联并不是现在完成体所独具的特征(谢应光1997：66)。Declerk也认为现时关联不为现在完成体所独具，一般过去时也有此义。

赵文第一篇发表后，在我国语言学界引起了争论，争论的焦点首先集中在对现时关联的定义上。赵文认为，要给现时关联一个确切的定义，首先须明确完成体的时间结构，于是该文用较大的篇幅借助图表描述了完成体的时间结构，最后得出结论：现时关联就是“用完成体表示的发生于参照点之前的行为或状态对立足点的某种意义”。

就现在完成体而言，参照点与言语时点是重合的(Reichenbach，1947转引自“英语完成体的时间分析”一文)。在赵文中并没有说清楚立足点是什么，但根据上下文可以看出，它指的是现时关联产生作用的时段。因此，如果我们将以上定义通俗地表达出来，那就是：“现时关联就是用现在完成体表示的已发生的事情对现时的影响”。赵文这种以定义的形式来说明现时关联是完成体的独具特征方式引起了一些同仁的疑问。谢应光先生在“英语动词现在完成体表示的意义”(以下称谢文)一文中指出：“用完成时这个概念给现时关联下定义，又用现时关联这个概念说明完成时的意义和用法，这似乎是一种循环论证的做法，应该予以避免”。

针对谢文的批评，赵先生又发表了“再论完成时语义学——兼与谢应光先生商榷”，认为谢文中的“阐发多有失误”。

贾学勤先生在“英语完成体的时间关系分析”(2001：23)一文中认为赵文在时间关系分析中是以时点为主要描写对象，淡化了时段的描写，而英语完成体的时间关系分析应以时段为基础。该文约一半的篇幅是图表，试图说明完成体的时间关系，进而说明现时关联是英语完成体的固有的语义特征，这一结论虽然与赵兴的结论是一致的，但是贾先生认为赵兴对时间关系的分析欠妥，有不够严谨的地方。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上述认为现时关联是现在完成体独具特征的学者(以下简称“现时关联论者”)常用以下的例子来证明其观点。例如：

(1)a.I read that novel but I remember nothing about it.

b.* I have read that novel，but I remember nothing about it.(Brinton，1988：11)

根据Brinton的解释，句(1a)是正确的，因为过去时没有现时关联，所以才能有下半句but I remember nothing about it；句(1b)是错句，这是因为在I have read that novel中用了完成体，它强调了对现在的影响，即具有现时关联(so I am familiar with the novel)。既然如此，后半句用but I remember nothing about it.在意义上就与前句相悖。在现时关联论者看来，句(1)说明，现时关联是现在完成体的独具语义特征，而一般过去时却不具备这种特征。

认为现时关联并非是现在完成体的独具特征的学者常用以下例句说明自己的观点：

(2)a.Why is Chri so cheerful these days? (Klein，1992：531)—Well，he won a million in the lottery.

b.Unfortunately，he bought oil shares with all of his money.He lost every penny，so he is now as poor as before.

Klein认为，以上两句中，用过去时表示的事情(...he won a million in the lottery和... he bought oil shares with all his money.以及He lost every penny，so he is now as poor as before.)与现时的状况有密切的关联，因此过去时也产生现时关联。

Declerk也认为现时关联不为现在完成体所独具，一般过去时也有此义，如句(3)；现在完成体的句子未必都有现时关联的特征，如以下句(4b)及句(5)：

(3)It rained hard all last night.(Declerk 1991：325)

(4)a.Have you always lived here?

b.No，I have lived in London too，but that was a long time ago.(Declerk 1991：320)

(5)I have closed the door，but now it is openagain.

Declerk认为，句(3)虽然用了一般过去时，但它显然对现时有影响，即今天外面的地是潮的；句(4b)及句(5)虽然用了现在完成体，却对现时没有影响。

目前不同观点的争论仍在继续。笔者下面试着从新的视角对现时关联进行分析探讨，以期能较好地解答长期以来有关现时关联的一些有争议的问题。

2.从新的视角探讨现时关联与现在完成体的关系

什么叫现时关联?语言学家Twaddell (1963：8-9)将它定义为：Current relevance indicates a significant persistence of results，a continued true value，a valid present relevance of the effects of earlier events，［or］the continued reliability of conclusions based onearlier behavior.

McCoard (1978：31-72)将其定义为：Current relevance has been applied to a diverse set of connections including recency，present existence，unspecified connection with the present，continuance into the present，iterativity，experientiality，and present possibility.(转引自Brinton：The Development of English Aspectual Systems，p12)。

从以上的定义可以看出：现时关联概括地说就是指过去已发生或出现的事情对现时的影响。根据McCoard的定义，这些影响包括“新近(性)”、“目前的存在”、“没有指明的与现时的联系”、“延续到现时(可能还要延续下去)的情况”、“重复性”、“来自经验的情况”、“现时的可能性”等。显然，这儿所说的现时关联不仅英语动词的完成体能够产生，一般过去时也能产生。但笔者认为现在完成体与一般过去时所产生的对现时的影响即现时关联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从以上例(1)～(5)可以看出，现在完成体与一般过去时的句子似乎都能表现出对现时的影响，但是它们的这种影响是不一样。现在完成体是“包括现在的过去(past-including-the-present)”而一般过去时则是“不包括现时的过去(past-not-including-the-present)”(McCoard，1978：18)。笔者认为，现在完成体是说话人用来表示过去发生的事情对现时产生的影响，它强调的是现时影响，而不是发生在过去的事件本身(所以它不能与表示具体时间的状语连用。)又因为这种对现时影响的强调是出自说话人，所以它有着明显的主观性，即现在完成体的现时关联是基于说话人态度上的一种关联；而一般过去时用来说明的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强调的是事情本身而不是对现时的影响。一般过去时对现时的影响是由在一定语境中动词的词义或由句子衍生出来的，带有语境特征(contextual feature)，与说话人主观态度无关。笔者的这一观点就能较好地解答长期以来语言学界一直处在争论之中的一些问题——“现时关联是否是现在完成体的独具特征?”，“一般过去时是否也有现时关联的特征?等”。下面我们来用实例对上述观点进行分析验证：

上面句(1a)是正确句，而句(1b)却是错句，为什么错?如上所述，现在完成体的现时关联是基于说话人自己态度上的现时关联(这儿说话人与该句的主语一致)，既然自己的态度是：“我已看过这部小说(所以对它熟悉)。”那么下面就不能再用与自己态度相悖的表达方式：but I remember nothing about it.

如果将以上句(1b)稍加改动，将说话人与并立句的主语由不同的人分别担任，它就便可以接受了。如：

(6)Tom says that he has read that novel，but I am afraid that he actually remembers nothing about it.(此句经美藉语言教师Deboe Kathleen核对。)

句(6)是正确句，为什么它能为人们所接受，而句(1b)却是错句?在该句中，说话人是Tom，而but引导的并立句的说话人是I(我)，根据现在完成体的现时关联是基于说话人态度上的一种关联这一特性来分析，该句中的两层意义是可以相容的，它符合英文的语法规则及其习惯。

同理，我们可以说明上面句(5)中完成体的现时关联仍然存在。Declerk用句(5)来证明现在完成体不一定具有现时关联的特征是站不住脚的。请看以下分析：该句中I have closed the door的主语(即说话人)而but引导的并立句主语为it，是不一致的，并立句表示的意义与主句中完成体带有的主观性的现时关联不矛盾。相反，正是由于这种基于讲话人主观态度的现时关联的存在，才用了后面的转折连词but来表示惊讶或失望。

句(5)如改写为：* I have closed the door，but I think it is opennow.则为错句。为什么错?如上所述，完成体的现时关联是基于讲话者态度的现时关联，它所表示的意义“I have closed the door，and so I think it is still closed”与并立句I think it is opennow.在意义上是相冲突的。

因此，Declerk用句(5)来证明现在完成体并不一定有现时关联的语义特征是不够缜密的。

上面提到，一般过去时用来说明的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强调的是事情本身，它对现时的影响是由其在一定语境中的动词的词义或由句子衍生出来的，带有语境特征(contextual feature)，与说话人主观态度无关，即一般过去时的现时关联带有客观性。以句(3)It rained hard all last night.为例，它对现时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地还是潮的等)，但这种影响是由该句所形成的特定语境决定的，带有客观性，与讲话人的态度无关。一般过去时这一特点很自然地成为历史、传记、档案记载、新闻报道、法律文献等大量采用的动词形式，以示客观性。同理，我们可以看出句(1a)中的一般过去时对现时的影响是由语境产生的与讲话人态度无关的关联，因此主句I read the novel与并立句but I remember nothing about it.是相容的。

至于例(4b)，Declerk认为该句中的完成体对现时没有影响，因为它表示的情况是很久以前发生的。笔者认为，根据McCoard对现时关联的定义，时间上的新近(recency)并不是现时关联的唯一或者是必要的标记，因此，认为句(4b)没有现时关联的理由是不充分的；另外，该句中用现在完成体与上文Have you always lived in London?有关，如果不是问句中用了现在完成体，并用了always来强调一直延续的状态，句(4b)可能改用I once lived in Paris a long time ago.要更合适。(4b)主句用完成体，其并列句用转折连词but引导，这样才能更好地在强调程度和现时关联的程度上与问句在语境上一致起来。

3.在语篇中看现在完成体与现时关联

研究语言是研究其固有的、约定俗成的内在规律，而不是为语言制定规则，因此，在语篇中去分析和探讨语言的内在规律可能会更准确地揭示其规律。下面是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一段讲话：

(例1)Ann an Responding to the U.S.Military Attack against Iraq.My thoughts tonight are with the people of Iraq，and with 307 United Nations humanitarian workers who remain in the country，and with all of those whose lives are in danger.

It is also a very sad day for me personally.Throughout this year I have done everything in my power to ensure peaceful compliance with Security Council resolutions，and to avert the use of force.

This has not been an easy or painless process.It has required patience，determination and the will to seek peace even when all signs pointed to war.However daunting the task，the United Nations had to try as long as any hope of peace remained.I deeply regret that today these efforts have proved insufficient...(选自《热点英语》刘玉萍主编，清华大学音像出版社)

在上文中，有四处谓语动词用了现在完成体，均表示过去已发生的行为或状态，强调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对现时的影响。如果用动词的一般过去时来取代以上四处动词的完成体，在这特定的语境中显然是不合适的。这是因为一般过去时表示过去发生的事情本身，它对现时的影响是其句子在一定语境中衍生出来的，与说话者的态度无关，所以不能体现说话人用过去发生的事情强调对现时的影响这一意图。从原文看，安南的讲话不仅仅在于列举已发生的事件，更重要的是强调它们对现时的影响，以唤起全世界的关注，因此，以上四处用了现在完成体而不是一般过去时。

下面一段是选自Mark Twain的中篇小说《百万英镑》。当来自美国的身无分文的Henry Adams发现英国两富豪兄弟给他的信封里有一张百万英镑的大钞时，十分惊恐，认定是这两兄弟搞错了。于是他匆忙返回原处去找他们，当佣人告诉他两兄弟已经离开，受惊恐和焦虑煎熬的Henry Adams对佣人讲了以下一段话：

(例2)“Man，there has been a great mistake made.They will be back before night.Will you tell them I've been here and that I'll keep coming till it's made right，and they needn't be afraid?”

以上讲话的第一句的谓语动词就用了完成体的句子... there has been a great mistake made.在这种语境下，只有完成体才能较准确地表达当时Henry Adam的心态，达到说话者强调该事件对现时的重大影响。

一般过去时主要强调事情本身，它产生的现时影响是由语境造成的，不涉及说话人的主观态度，因此，它常常用在新闻报道、法律文件、历史传记等文体中。如：

(例3)WASHINGTOn(Reuters)—Thirty-and 15-year fixed-rate mortgages reached record lows in the week ending Sept.20，signaling a bright outlook for the housing market，despite weakness in other sectors of the economy，Freddie Mac said Thursday.

Thirty-year mortgage rates stood at an average 6.05%，the lowest on Freddie Mac's records going back to 1971，down from 6.18% the previous week.

Fifteen-year mortgages fell to an average 5.47%—the lowest on Freddie Mac records dating to 1991—from 5.59% the prior week，it said.

One-year adjustable rate mortgages (ARM)also dipped to an average 4.28% from 4.32%.

A year ago，30-year mortgages averaged 6.80%，15-year mortgages 6.30% and the ARM 5.58%.

“Concern over weaker consumer confidence and industrial production outweighed the pick-up in retail sales and business inventories，causing interest rates to decline even further this week，”Frank Nothaft，Freddie Mac chief economist，said in a statement.(From USA Today，Managing Your Money，Reuters 09/19/2002)”

(例4)An American serviceman and a Filipino were killed after a home-made bomb exploded on Tuesday evening in a restaurant in the southern Philippine city of Zamboanga，about 800km from Manila，hurting 21 others，according to government officials.

Angelo Reyes，the defense secretary，was quoted as saying that the bomb was strapped to a motorcycle and driven to the restaurant.The male driver was apparently the second person killed，indicating it was a possible suicide bombing case.

Another US soldier was injured.(From Yahoo News，10/03/2002)

新闻报道注重真实客观地报道事件的本身，避免将记者的个人看法和感情写入报道中。因为现在完成体是说话人强调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对现时的影响，而一般过去时强调的是事情本身，它对现时的影响与说话人的态度无关，带有客观性。因此，在以上的两篇报道中，过去发生的事情大多数用了一般过去时来表示，而没有用完成体。

4.结论

从以上的分析探讨可知，现在完成体所产生的现时关联带有明显的主观性，是说话人强调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对现时的影响；过去时所产生的现时关联是由语境造成的，与说话人的主观态度无关。以上这一新的观点可能可以较好地解决长期以来围绕着现时关联的争论。

参考文献

［1］Brinton.The Development of English Aspectual Systems ［M］Cambridge 1988：10-15

［2］Bryan，The Preterite and Perfect Tense in Present-day English ［J］Journal of English and Germanic Philosophy 1936：35

［3］Declerk R.Tense in English.［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1991：325

［4］McCoard The English Perfect：tense choice and pragmatic inferences ［C］North-Holland Liguistics Series，1978：18

［5］Quirk，R.et al.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London：Longman.1985：P.190

［6］Twaddell：The English Verb Auxiliaries，2^ndedition.［M］Brown University Press1963：8-9

［7］贾学勤，英语完成体时间关系分析［J］.外语教学，2001(3)23-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