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及巫师

第四节　巫术及巫师

一、巫术

在景颇族的原始宗教祭祀活动中，巫术是主要内容之一。巫术是用反常怪异的特殊方法和手段，诅咒并加祸于所恨的仇人。由于景颇族长期受原始宗教的影响，人们相信某些人具有巫术本领。据说，这种人有两个灵魂，而普通人一般只有一个。因此，这种人可以在体内留下一个灵魂保持躯体继续活动，而将另一个灵魂派出去伤害他人。最具代表性的是活人鬼，景颇族称“阿皮”，傣族称“皮拍鬼”。活人鬼多指女人，据认为她们有两个灵魂，长期附在人身上，这个鬼魂可以使人家破人亡，断子绝孙，村寨遭殃，瘟疫蔓延等。因此，在现实生活中，若某家突然有人畜染疾而死亡，则被认为是“皮拍鬼”作祟。凡被说成是皮拍鬼的人家，世世代代都被当做“皮拍鬼”。这种人家不但受歧视，还不能同其他人家往来，如果对此不满，轻则被驱逐出寨，或是被辱骂殴打，重则被打死、杀死，甚至将全家老小都杀死或烧死，说是不留根，由此而人为地造成了许许多多人间悲剧。景颇族有一个《皮拍鬼奇遇》的传说故事：从前，有一个聪明善良且长得非常帅的小伙子，到了20多岁还是个光棍。因为别人说他是个皮拍鬼，姑娘们都不愿嫁给他。他非常伤心，他常常自问，为什么别人把我说成是“皮拍鬼”，连姑娘也娶不上。由于在本村无法找姑娘，他到别的村寨求婚去了。他走了几天的路，来到了一个村寨。不久他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他自己去姑娘家提亲，但他有“皮拍鬼”的情况，姑娘家早已知道了，他还没有开口说就被拒绝。过后姑娘家想，如果姑娘不嫁给他，害怕他咬他们，便把女儿嫁给了他。他俩结婚后，妻子很会关心丈夫，丈夫也很会体贴妻子，生活得很好。由于男的过去很难找到老婆，现在讨得了这么好的妻子，心里非常高兴，他常到岳父岳母家去做活，算是对两老的报答，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最爱的妻子要害他。有一天，夫妻俩打算一起回娘家砍旱地，路上有一条大河，要渡船才能过去。渡河时妻子像往常一样，帮丈夫背着长刀、筒帕，到达岸边时丈夫扶着妻子先上岸，他哪里知道妻子会下毒手，正当他转身的瞬间，妻子抽出长刀砍断船的绳子，用力一推，船卷进了激流，紧接着她把丈夫的长刀、筒帕丢进大河，头也不回地朝娘家跑去。妻子回到娘家后，高兴地告诉父母说：“阿爹阿妈，我已按你们的意思把阿皮鬼丈夫推进了大河，他不会回来了。”父母听了女儿这样说，高兴地对女儿说：“现在我们全家就算摆脱了阿皮鬼，再也不必怕他了。”时过不久，村里人知道妻子怀有丈夫的骨肉，大家认为她也是皮拍鬼，便把她撵出了村子，她只好到村外的山洞隐居去了。从此后，她过着野人般的生活。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感受到自己对丈夫太偏见了。现在村里人认为自己也是阿皮鬼，可是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自己怎么不会去“咬”人呢？看来根本没有什么阿皮鬼，全都是人们编造出来的。

再说丈夫被恶毒的妻子推进激流后，在河上漂流了十多天，随着河水流到大海。在大海里捕鱼的人们，看见河里漂来一只小船，大家过去看，见船上有个死去的小伙子躺着。捕鱼的人们想，运回家去是个麻烦，就按照海上捕鱼人的规矩，把他再推下海底，算是埋葬了。过后不久，海面上突然波涛滚滚，这样大的浪涛从来没有过。人们再想，可能活不成了，他们闭起眼睛等死。突然浪涛中有人问：“你们为什么把我的船拿走，又为什么把我推下海底呢？从实招来。”捕鱼人知道是那个小伙子的鬼魂来作怪了，他们把过程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小伙子听后说：“我以为你们是害我的那个妖婆派来加害我的。既然你们一点也不知道那个妖婆，说明你们不是有意推我下海底。你们不必害怕，我不是鬼魂，那一天你们把我当成死人推下海底后，龙王救了我，还教我许多法术。”说完他卷起波涛回龙宫去了。原来，龙王的几个儿子那一天恰好休息，他们无事到处去游逛时，见海底躺着个人。他们过去一看，这个人还有气，便抬回龙宫，龙王看了后找人把他救活。他醒来后，龙王亲自问了他的身世，对他的遭遇十分同情，答应帮他报仇。他在龙宫生活了5年时间，有一天龙王无意中看见他闷闷不乐，独自发呆，龙王便对他说：“你不习惯龙宫的生活，还想着人间，你就到人间去吧！”他非常高兴，并准备回人间。临走时，龙王送给他10驮财宝、10匹白马，并对他说：“你的仇我早就安排人帮你报了。劝你不要再有报仇之心，现在她已经非常后悔当初做的事，你与她和好吧！请一定记住我的话。”虽然听龙王说已派人替他报了仇，但心里总忘不掉妻子害他时的情景，他恨不得把她一刀三断。回到人间第二天，他准备去找她的妻子算账。他来到原来他被害的河边，遇见一个长发披肩的中年妇女，他走过去准备跟她问路时，那妇女转过脸来看他，原来她就是他的妻子，他举起长刀就要砍，当长刀快落下时，龙王的劝告在耳边响起，他把长刀慢慢放下，这时龙王把妇女用鼻子吹后退了数步，把两人分隔开。妻子泪如雨下，望着比她年轻一半的丈夫，想到丈夫是不会原谅她了。就将小孩送到丈夫怀里，翻身跳进了大河。这时，他的耳朵边又响起了龙王的劝告，他不再犹豫，放下儿子，跳进大河救出了妻子。妻子醒过来后，见自己躺在丈夫怀中，深深感到自己不配做他的妻子，便推开他又要跳河，他紧紧抓住妻子说：“别伤心了，只要你不再对我有偏见，我俩还是夫妻，请你相信我。”妻子含着泪水说：“不，我有杀夫之罪，你能活着回来，我万般高兴，但我的罪是那样大，你能原谅，天地良心也不能容我呀。”说完跪在丈夫面前，请丈夫发落她。丈夫看妻子确有悔改之心，抱住她诉说了5年来的经历。两人边说边哭，整整哭了一夜。从此，夫妻相爱如初，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这是一个传说故事，但传说中折射出被诬为“皮拍鬼”的人所遭受的生活情景。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期间，景颇族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的“破四旧”活动，诬蔑他人为“皮拍鬼”的事情大量减少，但是“皮拍鬼”在人们意识中已根深蒂固，在人们的思想中还不同程度地残存着，不仅存在于景颇族中，在其他民族，如傣族和部分汉族中也存在，只不过名称不同而已，有的称“扑死鬼”，有的称“阿枇鬼”“放歹”等。

由于“皮拍鬼”是在原始宗教意识的影响下产生和发展起来的，所以在景颇族地区无论是信鬼神或者是信基督教者，都不同程度地相信“皮拍鬼”的存在，人们议论“皮拍鬼”时，总是谈虎色变。新中国成立后，在景颇族地区基本消除了用火烧死或公开驱逐“皮拍鬼”的情况，但公开辱骂厮打之事仍时有发生。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与传播，景颇族群众大多数在天灾人祸、伤残患病时已能首先正确对待，寻医找药，逐渐认识到“皮拍鬼”根本不存在，它是迫害无辜女性的陋俗。

除此而外，有一些所谓的“董萨（巫师）”会施展巫术。据说，他们可以使人患病或者致人死亡。在人们的心目中这样的人很不受欢迎，人们称他们为“邪恶的妖人”，因而避而远之。在通常情况下，真正的董萨不会施展妖术使人患病或者致人死亡，而是通过祭献鬼神的形式来驱除妖魔鬼怪。许多董萨认为自己有巫术本领，但只不过是形式而已，绝没有致人于死地的法术。

二、巫师

巫师即董萨，是景颇族社会中的原始宗教问卜者和宗教祭师，他们是集早期巫、艺、医、匠、教育、军事、科技（原始科技）等为一身的景颇族高级知识分子，是景颇族文化的主要继承者和传播者。另外，董萨大都有杰出的艺术天赋，很多董萨都是当地著名的民歌手，举行节庆活动或红白喜事都是由他们组织领唱，同时他们又是舞蹈家，千变万化的目瑙纵歌舞蹈，一般都由他们领舞起跳。

（一）董萨的产生和发展

早期，由于社会历史发展的局限，景颇族信仰万物有灵，不仅认为人死之后灵魂仍在，而且认为日月山水、鸟兽虫鱼、巨石怪树、世上万物都有灵魂，景颇族把这些灵魂统称为“鬼”。在景颇人看来，因为人有善恶、大小之分，所以鬼也分善鬼恶鬼、大鬼小鬼。为了祈求善鬼的保佑，驱赶恶鬼的危害，人们便用杀牲的方法来献鬼。人们对变化无常的自然界的看法和崇拜，多是集中通过对各种鬼魂的信奉与祭祀表现出来。在早期，祭献鬼神是景颇族社会中一项重要的生活内容。由于对鬼神崇拜，景颇族在现实生产生活中，无论战争、节日、春播、秋收、婚丧、疾病等都要视情况祭祀不同的鬼，甚至做了梦、摔了跤、举手投足，人们只要觉得有不吉利的征兆，也都要祭献鬼神。在景颇族社会里，为适应上述原始宗教观念及其祭祀活动的需要，产生了原始宗教祭祀活动的祭师董萨。

关于董萨的产生，景颇族有一个生动的传说：“原来景颇人生病从不用牺牲来祭献，而是用草药治病，后来草药被牛偷吃掉了，有一天村里的人病了，但没有任何办法医治病人，这时有一个沿袭祖传的卜卦师路过此处，经此人卜卦祭献后，病人很快痊愈了。从此，这个人的名声也就传开，以后只要有人生病都会请人去卜卦念祭，久而久之，从事这项工作的人就成了董萨。”至于董萨具体产生于何年何月，没有确切的资料可以论证，但一些董萨都认为，自开天辟地以来就有了董萨。多数董萨认为，董萨的产生早于景颇族山官。自从产生董萨以后，他们就是专门从事祭祀各种鬼神的宗教师，他们既是鬼灵对人们现实生活的支配者，又是帮助人们向鬼灵祈福消灾的中间人。在景颇族社会里，能做董萨的人，多属聪明且能说会道之辈。随着景颇族地区原始宗教的盛行，也造就了一大批原始宗教祭师——董萨。据一些董萨介绍说，原始宗教鼎盛时期，每一个景颇族聚居的村寨都有2～3个董萨，没有董萨的村寨几乎没有。在景颇族所信仰的原始宗教中，做董萨的通常是男性。他们一边做董萨，一边参加生产劳动，从不脱离生产劳动。

（二）董萨等级

1.斋瓦。是在景颇族所有原始宗教活动中地位最高的祭师，即在盛大的目瑙纵歌祭典中能念颂木代斋瓦祭词者。他们对本民族的历史、神话传说、诗歌等传统文化懂得最多，可以说是景颇族的“口头百科全书”，被景颇族看做能与天界通话的圣人。斋瓦人数不多，一个县一般只有2～3个。据认为只有斋瓦有资格念官家供奉的木代鬼，把木代鬼从天上请来祭祀，祈求财宝，消灾免难。祭毕再把木代鬼送回去。官家请斋瓦念一次木代鬼须酬谢1～2头牛，若干匹绸缎、毯子等物。斋瓦在景颇族社会中不属于贵族，但他是神权的代表者，其社会地位在百姓之上山官之下，历史上他是景颇族世袭贵族统治人民的有力支柱。

2.戛董萨。景颇族原始宗教活动中专门念祭天鬼、地鬼的祭师。戛董萨地位仅次于斋瓦，他也是景颇族古代文化的保存者和传播者。戛董萨一般人数较多，每个景颇族村寨都有一个。他有资格念祭以猪、牛做牺牲的鬼。在祭祀木代鬼时戛董萨常被斋瓦选为助手。戛董萨在协助斋瓦念木代鬼过程中往往会晋升为斋瓦。戛董萨帮群众念祭一次鬼，可得一只牛腿或猪腿。

3.大董萨。景颇族原始宗教活动中专门念祭风鬼、雷鬼等的祭师。其地位仅次于斋瓦，他与戛董萨的地位相同，但二者的分工不同。他们也是景颇族古代传统文化的保存者和传播者。大董萨一般人数较多，每个景颇族村寨都有1～2个。有资格念祭以猪、牛做牺牲的鬼，其中有部分人往往被斋瓦选为助手，当斋瓦念祭木代鬼时协助斋瓦念一部分。他们帮群众念祭一次鬼，可得牛腿或猪腿一只。

4.迷退。景颇族在原始宗教大型祭祀活动中充当人和鬼的中介人，其地位仅次于斋瓦。据说，鬼魂附在其身上，通过他把人的愿望告诉鬼，鬼又把对人的要求由他转告给人。迷退是一个半鬼半人的巫师。据认为，能当迷退的人都会巫术。平时则忌杀牲，不吃牛肉、羊肉和鲜鱼等带腥味的食物。在景颇族地区能充当迷退者为极少数，所以迷退一般都带有一定的神秘色彩。

5.小董萨。景颇族原始宗教活动中专门念祭山鬼、水鬼等小鬼的祭师，其地位在大董萨之下。小董萨一般只能念祭以鸡、干鱼、干老鼠等为祭品的小鬼。据说，倘若自己梦见过桥，飞越江河水等，认为鬼授意其可充任大董萨之职，协助大董萨念风鬼、雷鬼等以祭献牛、猪为牺牲品的大鬼。他们对本民族的历史传说，也有一定程度的熟悉。他们替群众念祭鬼后，可得牺牲的一只鸡大腿为报酬。

6.冒庇董萨。景颇族原始宗教活动中专门问卜鬼神的占卜师。一般来说冒庇董萨不会念祭鬼，他们只负责卦问祭献鬼之前的工作，欲了解应祭什么鬼、祭品的种类或者数量以及祭日的选择等均靠他们卜定。他们最能说，通常把死的可以说成是活的。景颇族有句谚语叫“景颇山的鬼，董萨的嘴”，基本上是形容冒庇董萨的。世上本来没有鬼，是他们说了算。

7.西早。景颇族原始宗教祭祀活动中专门为死者送魂的祭师，其地位仅次于大董萨。按景颇族的丧葬习俗要把死者的灵魂沿着景颇族先民迁徙的路线送回祖先原来居住过的地方。念送是要沿着祖先迁徙的路线走，要求所念的路线要往返一致，不能把路线、地名弄颠倒，如有差错、遗漏等情况，念的人自己的魂也被隔离在野外，不能回家，给自己带来灾难，甚至死亡。因此，在董萨中很多人不愿作西早，有一定的风险，一般他们所得到的报酬比较优厚，替群众祭送一次魂，可得一头牛或者一头肥猪。

8.强壮。景颇族在各种原始宗教祭祀活动中，协助董萨作管理祭品和祭场陈设、分肉等工作者，又称“总管”。根据祭祀活动的大小，分为大强壮、小强壮等。在大型祭祀活动中有5～10人的大小强壮参与。强壮的地位与其所跟董萨的大小有关，如掌管斋瓦所祭的供品，其地位比一般念小鬼的小董萨高。

（三）董萨在社会中的作用

在景颇族的原始宗教祭祀活动中，董萨始终起着主要的作用。他们向来被认为是鬼魂世界和现实生活的沟通者，负有传递二者信息的使命。人们崇拜鬼魂、祭祀鬼，主要是通过董萨打卦、念鬼和杀牲祭祀来体现，所以过去不少景颇族群众认为“寨子里如果没有董萨，就过不成日子”，可见董萨的重要性。人们把董萨看成是鬼魂对人们生产生活支配的体现者，人们要通过他们向鬼魂祈福消灾。因此，在景颇族社会里，董萨的地位都比较高，普遍受到人们的尊敬。在山官制度下，山官在他所管辖的地区内，处理内外事务时，董萨通常都属被邀请参加之列，许多事情的决断，如“神判”就借助董萨的巫术。正因为如此，董萨就自然而然成为世袭山官制度的有力支柱。应该看到，景颇族原始宗教的祭祀活动中所反映出来的许多传统文化，是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景颇族有丰富的历史传统和文化遗产。历史上，这种优秀的文化遗产主要是靠董萨一代代地口耳相传保留下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董萨的职能便是继承、保存这一笔巨大的传统文化财富。因些，在现实生活中，衡量一个董萨的等级，在很大程度上是看其掌握本民族历史传统和文化遗产的水平如何。一般来说，景颇族的历史变迁、民风民俗、道德规范、文学艺术与董萨们在祭献活动念唱的内容有密切的关系。景颇族的创世史诗《目瑙斋瓦》就是在祭献最大天鬼木代时斋瓦念唱的主要内容之一。景颇族创世史诗《目瑙斋瓦》是通过丰富神奇的想象、美丽动人的传说、生动具体的描绘，深刻地反映景颇族人民对自己祖先的追念、对民族起源的解释、对各种自然现象的认识，总结了景颇族人民在与大自然作斗争中积累起来的经验教训，记述了景颇族社会生活特有的风俗习惯。景颇族创世史诗虽然是历代景颇族人民智慧的结晶，但对它的保存、流传、丰富、发展，却不能不归功于历代的斋瓦、董萨们。他们靠着惊人的记忆力，把上万行诗句牢牢地记在脑海中，并且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前进，不断加以丰富，一代一代地流传下来。创世史诗《目瑙斋瓦》不仅是景颇族社会的百科全书，而且是景颇族文学中的母体文学。斋瓦、董萨们所掌握的除了史诗外，还熟悉和掌握景颇族的各种神话传说、民间故事、历史典故、歌谣谚语。一个大斋瓦，往往同时又是一个本民族的大知识分子，在群众中享有很高的荣誉和威信。其他各级的董萨们，也在他们的唱念中，不同程度地保存着本民族丰富的文化财富。

（五）董萨的衰落

早期的景颇族地区生产力很低，人们无力抗拒自然灾害，加之文化十分落后，毫无科学知识，从而认为生产生活等方面发生的事情，都是鬼在作祟，是各种各样的鬼支配人们的祸福。认为万物有灵，因而产生信鬼的迷信思想。人们在生产生活中，想办一件事都要先祭献鬼，祈求鬼保佑人畜平安、粮食丰收、万事如意。在这样的情形下产生了许多从事原始宗教祭祀活动的祭师——董萨。由于各方面都依赖他们，所以他们在人民群众中很自然地产生了一定的威信。在社会上董萨很受人们敬重，这是因为人们在生产生活中一举一动都少不了董萨。总之，在社会上是不能缺少董萨的。据20世纪50年代的调查，多数景颇族村寨平均7～10户中就有一个董萨。新中国成立后，随着景颇族地区经济、文化、教育、科技、医疗卫生等各项事业的发展，人们的衣食住行得到了很大改善，人生病了得到很好的医治。过去人们非常重视的原始宗教祭祀活动逐步减少，从整体上看是处在急速的衰落之中，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期间，破“四旧”“横扫牛鬼蛇神”等取缔迷信活动，使许多有名望的董萨被无故批斗，有的董萨被批斗致死，有的董萨逃往他乡，有的董萨改行不再从事原始宗教祭祀活动。总而言之，各类董萨逐年老死而减少，特别是大董萨、斋瓦亡故后，后继无人的现象十分突出。目前各地只有一些一般的董萨为群众占卜、祭鬼或念送鬼，主持一般的宗教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