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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问题的本质是数量问题

时间:2022-03-1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人口问题的本质是数量问题——人口与人手关系的理论思考原华荣人口与人手的关系,是一个与继续稳定低生育水平、严格控制人口增长有关的重大理论问题。(一)“人手论”与“人口论”“人手论”是“大人口”思想的理论基础。
人口问题的本质是数量问题_人口科学发展论:低生育水平下的人口计划生育研究

人口问题的本质是数量问题

——人口与人手关系的理论思考

原华荣

人口与人手的关系,是一个与继续稳定低生育水平、严格控制人口增长有关的重大理论问题。

(一)“人手论”与“人口论”

“人手论”是“大人口”思想的理论基础。其基本观点是:人有一张“口”,也有一双“手”;生产大于消费,人多生产多。对此需指出的是:其一,“人多生产多”是“生产大于消费”的逻辑结论;其二,“生产大于消费”的普适性赖于资源、环境的无限性,和技术对资源不受限制的节约——而资源、环境是有限的,技术对资源的节约也是有限的。

有限性和技术“时间节约”的本质表明,“生产大于消费”并不具普适性而只成立于历史上人均生产资料相对宽裕的时代。主张增加人口或人口不能减少的“人手论”在当代的危害有:形成就业社会保障压力,给失业者和其家庭带来痛苦,冲击社会的“和谐”、稳定;构成人口——资源瓶颈(“分母效应”),进而可持续发展的障碍;形成强大的环境冲击量(“规模效应”),造成生物大规模灭绝而使人类成为所有生命的“杀手”——过多的人口,不论是对自身还是生物圈,都是一个“不道德”的存在。

“人手论”不遗余力地要“走出人口数量陷阱,打破人口数量紧箍咒”——在他们看来,21世纪的中国人口问题不再是数量控制,而是如何把潜在的数量优势发挥出来;那些被津津乐道少生的人口,恰恰是支撑中国未来经济可持续发展的人力资源。与此同时,他们还寻找“环境倒U型曲线”、“人口数量中性观”、“人口红利”和“鸡论”等的支持——而这些,又纯属杜撰而无一不为假。

“人口论”认为消费(人口)是绝对的,生产(人手)是相对的、受限的,生产大于消费并不具普适性,且常以资源耗竭、生态/环境退化为代价;技术在本质上是时间而非资源节约的。她坚持有限性,重视人口数量的“序参量效应”对生物圈和人类的危害,主张大量减少人口数量以消除“人口-资源瓶颈”。

(二)人与鸡和鹰与鸡

为一些中国学者津津乐道的“鸡论”——“鹰和人都吃鸡,但鹰越多鸡越少,人越多则鸡越多”,源自一百多年前美国人亨利·乔治的杜撰。

首先,这一陈述混淆了两种鸡的概念——在“鹰越多鸡越少”陈述中的鸡是“自然鸡”(鸡A);在“人越多则鸡越多”陈述中的鸡是“人工鸡”(鸡B)。

“鹰越多鸡越少”是符合想象的,但违背生态学规律和事实而是一个假命题:同生物界一切捕食者一样,鹰绝不会像人那样捕杀超过其基本需求的鸡(鸡A),而是控制自己的捕食,调节自己的数量维持与鸡的平衡,与鸡协同演化和可持续地存在——这是由营养关系(食与被食、捕食与被捕食)所规定的“自然秩序”。

体现着没有限制增长的“人越多则鸡越多”同样是一个假命题——在有限性背景下,并不存在人与鸡B的没有限制的正反馈循环,且是指向人类和生物圈的一柄利剑:第一,越来越多的人和鸡B意味着人与经济处在崩溃随时可能发生的超临界的极度不稳定域;第二,人和鸡B的增加,必然导致鸡A和自然生态系统的缩减,进而地球生物圈的毁坏。

(三)“环境倒U型曲线”

在转折点出现前,环境随经济增长而退化;通过转折点后,环境质量则随经济增长和人均收入的上升而得到改善;转折点的出现大约发生在人均GDP达5000或35000美元时——环境转变论认为,经济与环境的这一倒“U”型曲线关系已为事实所验证。有些人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保持经济的可持续增长,改变“先污染后治理”的传统模式,便能做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双赢”,或幻想实现“经济发展与碳排放总量的强剥离或脱钩”。而事实上:

——倒“U”型曲线关系只是在小尺度时空上被“验证”的假象。

——倒“U”型曲线关系只是在小指标集、非代表性、非根本性指标上,或统计相关中被“验证”的假象。

——在高层级、大尺度,即根本性事实上,倒“U”型关系从未出现过,发生的都是否证性的,如全球气候变暖,森林、湿地消失,荒漠化发展,生物加速灭绝。

——体现“双赢”思想的“环境倒U型曲线”,违背人与自然本质上的“零和”关系而在理论上站不住脚。

是故,即使有人给出了所谓的事实和证明,你也不要相信——因为那要么是以“污染转移”为背景而发生在局部地区、个别国家——而且空间范围一定很小——的事件,要么是一个短时期的现象,或只用了不多指标的研究结果。而且,只要我们还需要钢铁、重化工、水泥等高耗能、高污染行业,产业结构调整对保护环境的贡献率便要大打折扣。

(四)“人口红利”与环境代价

20世纪80年代以来,生态/环境(局部改善)总体恶化(国家环保总局)不容置疑地表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是通过拼资源、拼环境换来的;东亚的经济奇迹,也是以生态环境的退化为代价的。“没有免费的午餐”,环境代价总是要支付的——不是由自己,便是由别人。

“人口红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也许是显著的,但与人口压力、就业压力及带来的各类社会问题相比则可能是个“蝇头小利”;与人口压力增长对环境退化加剧的推动相比则是极为显著的负效应—— 中国的“人口数量陷阱”将因“人口红利陷阱”而变得更深,考虑到技术进步、人力资本的作用,特别是所付出的巨大环境代价,东亚1/3-1/2的人口年龄结构贡献率只能是一种“天方夜谭”。

(五)“零和”还是“双赢”?

——“零和”是为有限世界中物质关系规定的自然界的根本法则。

物质关系是宇宙万物的基本关系。根据“守恒”定律,物质既不能被消灭,也不能被创造——由是,失与得的“零和”,便成了万物之间关系的根本法则。物质世界是这样——地壳与地核、海洋与陆地、地表凸起与凹下部分、(河流)上游与下游在物质上的“零和”;生命世界也是如此——生物与自然、生物与生物、人与自然、人与人在物质上的 “零和”。

在“生长一棵草的地方”,昨天没有长草,今天就可能“长出两棵草”;在“生长一棵草的地方”今天“长出两棵草”,到明天就可能会变成荒漠——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所发生的一切,由于有限性和物质关系而皆是一个伟大的“零和”过程。

——“双赢”只是一种自欺。

自然玩的是“零和”游戏——人类所得(越来越多的“鸡B”)必为自然所失(越来越少的“鸡A”);资本的增值、盈利,进而“双赢”只是人类自己玩的一种自欺游戏。

(六)“常量人口”

人口数量的“中性”观——一个数量趋于稳定的“常量人口”,不再作用于经济和环境——,源自美国在联合国人口与环境会议(墨西哥,1984)上所持的关于“人口增张是中性的”立场。其理论表达见于“人口红利”的研究之中:在人口转变的第三阶段,数量增长趋于静止,结构变化趋于稳定,人口的数量、结构趋于“常量”而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趋于中性。接着,“中性”观由经济扩展到环境领域——人口,不论其规模有多大,当其数量趋于稳定而为“常量”时,对地球生态系统的冲击量便会消失。由此,一个“常量人口”不再对环境构成压力的幻觉便被制造了出来,以致有人天真地认为,只要把中国人口规模稳定在16亿,便不会再加剧生态/环境的危机。

人口数量的“中性”观是一个连黔驴也不会轻信的说教——她深知,自己的脊梁骨会因驮“常量”为300公斤的大胖子而被压折。人口数量不是一种“虚无”,而是负荷着价值的——一定的消费,进而必要的经济规模,相应的资源、能源耗费和污染排放。一个规模为16亿的常量人口对环境的冲击量,必然大于历史上规模为1亿的常量人口,且意味着灾难在未来某个时刻在中国的必然降临。

人口数量“中性”观是统计相关(可以是因果相关,也可以是能使“风马牛不相及”事物高度关联的非因果相关)对极重要,乃至根本性因果关系——数量与经济、环境关系——的荫蔽。

(七)人口数量是决定人类和生物圈命运的“序参量”

——“序参量”和“人口序参量效应”。

通过组元(如激光中的电子)的协同作用(电子的同向震荡)而把单个组元组织起来所形成的,反过来又支配着(“支配原理”)各个组元的“序参量”(激光中的光波),是决定系统性质和演化方向的状态变量。(赫尔曼·哈肯,“协同学”)

某一“共同体”的人口数量——所有人,形成制约该“共同体”所有人的行为,并决定每一个个体和生物圈命运的“序参量”。“人口序参量效应”包括“规模效益”、“分母效应”、“基本需求效应”、“密度效应”、“阈密度效应”等。

——“天堂”和“地狱”。

在一个能容纳300人的大教堂里,如果只有50个人,那么,这50个人的相互作用,便是规定这50个人每一个人“命运”的“序参量”。此时,教堂里空气清新,每一个人都可以在摇曳的烛光下来回走动,相互愉悦地交谈,慢慢地品尝着美酒佳肴……;(男士们)或赞美主的伟大,或“顾影自盼”,欣赏上帝的“造物”……;“星期五”——当然只限于小猫和小狗们,或依偎在主人的怀里,或在教堂里自由地戏耍……。

当数量增加到1500人时,这1500人的相互作用,便成了改变这1500人每一个人“命运”的“序参量”——此时,空气已污浊不堪,食物被一抢而光,地面一片狼藉,人们在昏暗的烛光下挤来挤去,相互踩踏,抱怨和喧哗声充斥了整个教堂……;对主的赞美变成了对上帝“要生养众多”的质疑;小猫和小狗们则或被烦躁的主人丢下不管,或被熙熙攘攘、挤来挤去的人群踩着而尖叫……。

——数量“魔术师”。

对发展来说,资源、空间的人均拥有量是最为根本的——而人口数量,则在资源、空间一定背景下规定着这个人均量,从而发展的可能水平:粥少(如人均GDP)缘于僧(人口)多,地少(人均资源)因于人多;地瘠不一定民穷,民穷也不一定因为地瘠——人口数量像“魔术师”一样左右着发展和环境问题。

如以经济密度(美元/km2)表示与资源、环境、经济相关的富饶或贫瘠,那么,少量人口可使(环境)“地狱”变成“天堂”——澳大利亚经济密度4.9×104美元/km2(瘠矣!),人口密度 2.5人/km2(少矣!),人均GDP 20050美元(富矣!);而大量的人口,则会使(环境)“天堂”变成“地狱”——孟加拉国经济密度32.6×104美元(为澳大利亚的6.65倍,富矣!),人口密度992 人/km2(为澳大利亚的404倍,庶矣!),人均GDP 370美元(为澳大利亚的1.85%,贫矣!)。

(八)技术的本质和“技术拯救”

——技术指向物质、能量耗散,技术进步与物质、能量耗散正相关。

——“时间节约”:技术的本质。

“时间节约”是技术的本质。一定物质、能量在单位土地面积上的耗散,历时1天、1年,或10年、100年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技术对时间的节约指,把一定自然物转化为人工物所费时间的减少——用 电锯在更短时间里锯倒一棵大树;或在一定时间里把更多的自然物转化为人工物——用电锯在单位时间里锯倒更多大树。正是由于技术的“时间节约”和大的节约空间,才会有“高耗散”的形成——由是,人们才有可能在更短的时间里,在单位土地面积上耗散更多的资源、能源,生产更多的污染,形成更高的经济密度而把社会推向“高位均衡态”,形成辉煌的文明。

——资源节约:效率、利用率的“天花板”和物质、能量的耗散。

资源节约指(能量)转化效率和(物质)利用率的提高。而来自两方面的限制,则使资源节约只存在很小的空间:其一是效率、利用率的“天花板”——物质的节约不可能为零,能量的利用效率则被限定在<100%;其二是“热力学第二定律”规定的物质、能量不可避免的耗散。

——“循环经济”、“低碳经济”和“创新”对“拯救”的作用是有限的。

鉴于资源节约的有限性、能量利用的非循环性、物质利用的耗散性,在技术进步推动下以节能、节材、减排为宗旨的“循环经济”、“低碳经济”和“创新”的发展,并不能带来物质、能量在根本性上的节约,进而对资源“瓶颈”的缓解。

(九)“基本需求效益”的性质

人口的“基本需求效应”源自基本需求品的“刚性”——人可以不坐飞机、不打高尔夫球,但绝不可以不吃饭。基本需求品(如食物)生产有如下特征:

——“基本需求品”生产资料(如土地、水分、热量及其空间组合等)的有限性(稀缺、易耗竭和低更新)。

——“基本需求品”生产的巨大外部性。

扩大耕地,投入化肥、农药,修建水利工程加剧着生态/环境退化——森林消失、土地退化、污染和生物灭绝;土地的退化则迫使人们进一步扩大耕地和增加投入,形成相互强化的恶性循环;人口的增长,又进一步推动着这一恶性的正反馈循环。

(十)人口规模

当代人每人每天消费的能量为原始人的115倍,用水量为原始人的42倍。在资源耗散强度因技术提高数十倍、上百倍的情况下,与原始人相比,数量庞大的当代人的总用水量增加了28万倍,总耗能量增加了77万倍——可见,人口规模是一个比技术的“杀伤力”更为根本的问题。

中国的12次王朝更替(包括安史之乱、太平天国),都发生在人口高峰之后——当然,也可解读为王朝更替中断了人口增长。

要么任其毁灭,要么消减她的规模、速度和复杂性——这即是对人口与人手关系理论思考对当代人类社会的告诫。

(作者工作单位:浙江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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