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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山下救儿性命宜川城内杀贼解恨

时间:2022-05-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馒头山下救儿性命 宜川城内杀贼解恨却说马嫳他们离了军营,一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转过一个山嘴子,他们看到馒头山下一棵歪脖树上吊着一个人,像是自寻短见的。他摸摸那人的鼻息,已没了气丝,便用指头掐住他的人中,施以援救。他仗着叔父的权势,从山西老家的一个小混混,一跃成为宜川县的县令。程三坏不同意,坚持要娶张家的女儿做小老婆。程三坏气得咆哮起来,恨不得拿巴掌扇她的脸。

馒头山下救儿性命 宜川城内杀贼解恨

却说马嫳他们离了军营,一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他们从壶口瀑布上游过了黄河,到了瀑布前,尉迟犨看着壮观的大瀑布、大峡谷,便想停下来玩会儿。马宽道:“这儿没什么好玩的,看一眼就足够了。咱们还是尽快赶到宜川去,我请大家吃羊肉泡馍,怎么样?”张守躬是上了年纪的人,也不愿意玩,催大家快行。

他们沿河向南行去,一路观看雄浑的黄河奔流,颇感心胸开阔。快到宜川县城时,前面有一个土山包,圆滚滚的像个馒头,上面长满了树木。转过一个山嘴子,他们看到馒头山下一棵歪脖树上吊着一个人,像是自寻短见的。

张守躬一见着了急,忙喊道:“快,快去救人。”那马宽自幼长在山里,度山跃沟如履平地,早从马上飞起,扑向歪脖树。他到了树下,挥剑砍断吊人的绳子,上吊的人摔在树下。他摸摸那人的鼻息,已没了气丝,便用指头掐住他的人中,施以援救。这时张守躬他们都赶过来,围住那人观看。突然,张守躬大叫一声:“益儿,怎么是你啊?”他忙蹲倒身子,抓起那人的腕子摸脉,脉搏还在轻微地跳动。这时,大家仔细地一看,才认出他就是张守躬的儿子张效益,便大声地呼叫起来。

一会儿,张效益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自己的父亲,便挣扎着爬起来哭道:“父亲啊,快去救我妹妹云霞吧!”张守躬着急道:“益儿你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到了这里?慢慢说。”张效益站起来,指着远处的县城,说起了家里发生的祸事。(www.guayunfan.com)原来,宜川县的县令程三槐,是程元振家下的侄子,人送外号“程三坏”。他仗着叔父的权势,从山西老家的一个小混混,一跃成为宜川县的县令。他大字不识一个,却会敲诈盘剥百姓。长得尖嘴猴腮,却娶了八个老婆。抓丁要粮,肆意增加税收。交不起银子的百姓,全都被关进了大牢,人们对他恨之入骨。上月二十三,他到渭州去给他姑父祝寿,顺便打算再讨一个女子给他做小老婆,凑够“九九”之数。他姑父贾作仁是渭州知府,也是程元振的妹夫,靠着程元振才飞黄腾达起来,官声也只一般。祝寿完毕后,他在渭州盘桓了几日,瞅机会跟贾作仁说了他的意思,求贾作仁给他帮忙寻女人。贾作仁看在他送礼丰厚的分上,答应给他帮忙。

贾作仁找来了几个官媒,要他们理一理官宦人家的小姐,看看哪位合适。身材如酸菜缸一样的杨媒婆谄媚献计道:“府尊大人啊,咱们渭州几十个官宦人家的女子,唯独那个张家女子二十出头了,还未许配人家,只是话不好说。那小姐模样长得俊俏,却心高气傲,寻常官宦他根本看不上,更别说讨来做小了。要想娶了她,程太尊啊,您须得用强,生米做成了熟饭,她不行也得行。”

此话正对了程三坏的胃口,他就喜欢带刺的玫瑰,一说就中的女子他还看不上呢。忙笑嘻嘻地说道:“杨媒婆啊,你若帮本县成就了这桩好事,本县有一百两银子相赠,你就大胆地去给本县提亲吧!”杨媒婆从怀里掏出一叠庚帖,从中间抽出一张递给了程三坏,抖动着一身肥肉笑道:“请太尊过目,看看姑娘的属相可对?”程三坏接过庚帖看了一眼,却是一个字也不认识,假装合上庚帖道:“好啊,猪狗配,成双对,正合适。”杨媒婆愕然道:“太尊啊,谁属狗,谁属猪?”程三坏道:“本老爷属狗,张家小姐属猪嘛!”杨媒婆道:“人家小姐属虎,你怎么说是属猪呢?”“对对对,本县说错了。”程三坏装作口误,掩饰自己不识字。

那贾作仁听了半天,不明白是谁家的姑娘,便问道:“杨媒婆,这张小姐到底是谁家的姑娘?”杨媒婆一拍肉滚滚的大腿道:“嗨,奴家还没把话说清楚呢!她是张守躬的女儿,叫张云霞。”贾作仁吃了一惊,知道张守躬是正四品都尉将军,比他从五品的知府高两级,忙道:“此事恐怕有些不妥。杨媒婆,你重新给他选一家女子吧!”程三坏不同意,坚持要娶张家的女儿做小老婆。

贾作仁怕惹出麻烦,劝程三坏道:“三槐啊,你不知道张守躬是谁吧?他是郭子仪招降的平叛将军,官拜轻车都尉,正四品的衔呢!他是武将,弄不好要出事,你最好别去惹他。”

程三坏骄横惯了,从来都是别人怕他,他没怕过别人。他一拍胸脯喊道:“张守躬算个啥?他能把我的咬了去,我还非得要娶了他闺女。杨媒婆,这是五十两银子的酬金,事成后再给你五十两,你快去他家提亲。”他从行囊中拿出一个大元宝递给杨媒婆,催她快去。

杨媒婆去了一会,工夫不大,从张家铩羽而归。她故意扯散了头发,撕破了衣服,哭天抹泪地向程三坏诉苦:“太尊老爷啊,奴家好苦啊。奴家受了苦,挨了打,白跑了一趟,心里苦啊!”她是怕事情没办成,程三坏要回那五十两银子。

程三坏一看她的那副模样,知道人家肯定不答应,便大声吼道:“你号丧哩,快说事情办得咋样了?”杨媒婆抹了一把鼻涕,夸大其词道:“好太尊哩,奴家进了她家大门,见到了那妮子和她娘,奴家就跟她们说起太尊您了。夸您英俊潇洒,模样赛过潘安。夸您满腹文采,超过司马相如。夸您官声极好,大唐朝您是第一人。夸您财源滚滚,能够日进斗金。夸您官运亨通,朝中有您三叔。夸您……”

“你她娘的少放些咸淡屁行不行?老子要的是结果,不是你娘的满嘴废话。快说正事。”程三坏气得咆哮起来,恨不得拿巴掌扇她的脸。

杨媒婆吓得不敢再饶舌,忙道:“奴家说出来太尊不要生气。那老婆姨先是推托闺女已经许配了人家,奴家当然不相信。咱一天是干啥吃的,谁家的姑娘许配了谁家,咱能不知道吗?后来她看没法推托,便说出难听的话来。什么金镶玉哪能扔进茅坑里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啦,还说你县太尊是顺风拉屎能闻三百里——名声太臭啦。还说你是……”“够啦,闭住你的臭嘴。你马上带人去她家下聘礼,晚上本县亲自去她家迎娶张小姐,连夜回宜川。”程三坏气恼地瞪着三角眼,蛮横地决定强抢张家小姐。他早忘了他是朝廷命官,忘了大唐律令,干起了土匪都不如的恶事。

那杨媒婆带人去强下聘礼,贾作仁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躲到一边去,任由自己管辖的地方发生土匪行径。

太阳下山后,程三坏带上几十个随行的衙役,抬了一乘小轿直奔张府。到了张家后,不管张夫人的怒斥,也不管张效益的苦苦哀求,将云霞姑娘捆住手脚,塞进轿子里抬了便走。张夫人气得手脚冰凉,有心到府衙去告状,知道程三坏是贾知州的侄子,告也是白告。只得派人去韩子通的家,请韩子通帮忙。谁知韩子通外出访友,已走了多日,无处寻觅。没奈何,只得让儿子张效益跟在程三坏的后边,一起赶往宜川打探消息。

到了宜川后,他们不让张效益进去,把他拦在门外。他没办法,只得住在一家客栈里,天天到程家门口打探消息。今天早上,他打探出程三坏要在中午时候和他妹子拜堂成亲,便守候在程府门外。赶送礼的人多了起来,便伺机溜了进去。

到了拜堂时辰,他看见妹子被两个喜婆架着出来,手被红绫子捆住,盖头遮住脸面看不清楚,一定是哭得死去活来。张效益不顾一切地扑向妹子,大声地呼喊着妹妹的名字。他看妹妹拼命地挣扎,就是听不到声音,可能是被他们堵住了嘴。他心如刀割,却被两个衙役拉出了大门,再也不放他进去。

张效益孤独地在山道上徘徊。他没力量救出妹妹,如何回去面对母亲。他自小身体瘦弱,父亲不让他习武,只让他读书。如今父亲不在跟前,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无能为力,枉为张家的男子。心灰意冷时,他解下了腰带,搭在道旁的树杈上,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大家弄明白了张效益上吊的原委,一个个气得血脉喷张,恨不得马上把程三坏撕成碎片,出了这口恶气。那尉迟犨大吼一声,从马鞍上挂的兵器袋里抽出钢鞭,上马就要杀进城去。马宽、利宁也翻身上了马,拔出兵器就要走。张守躬大声喊道:“站住,你们干啥去?都给老夫回来。”马嫳也大声叫道:“你们快回来,咱们一起商量个办法再去不迟。”三人勒住马,尉迟犨急得叫道:“还商量啥啊,咱们快些杀进城,砍了那个姓程的王八蛋,再迟就来不及了。马宽也急道:“咱们把云霞姑娘救出来,一把火烧了他的王八窝,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行了!”

“师弟,事情没那么简单。大白天闯进县衙杀人,那不成了土匪、史朝义了吗?咱们想个好办法,既救了人,又出了气,还不能留下任何把柄。”马嫳极力劝他们不要鲁莽,三人又从马上下来。

张守躬的一腔怒火也慢慢冷静下来,思索着救女儿的办法。他是统兵大将军,久经沙场,多少艰难险阻都过来了,这点事情难不住他。他抬头看看西下的落日,然后对大家道:“太阳马上就落了,咱们现在就进城,天黑再动手。宜川城西有条大路,直通黄龙山。顺黄龙山向南而行,过铜川,到礼泉境内,就是泰陵了,也就到了咱们的目的地。进了城咱们先抓紧吃饭,饭罢效益带尉迟犨、马嫳、利宁、马宽去救云霞,我和张棱准备好马车,在西门口接应。人只要救出来,一把火烧了姓程的狗窝,乘混乱咱们便好出城。记住,你们装作黄羊寨的土匪,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带来麻烦。”

大家一听这主意不错,便纷纷上了马。张效益和马宽同乘一匹马,一起进了宜川城,按计划行事。

太阳落了山,夜幕降临。宜川县衙旁边有一个大院落,出檐抱厦,一宅三院,正是程三坏的府第。白天三班衙役供程三坏使唤,到了晚上,衙役们都回了家,院子里只剩了程府的家人。马嫳他们五个人到了门口停住脚步,四下瞧了瞧,街上行人很少,甚是平静。马嫳一努嘴,大家一起朝里走去。

过了一个院落,张效益指着中间的那座上房道:“这就是程三坏的住处,三明二暗,云霞在西头的暗间被人看着。”马嫳道:“进去后不要弄出太大的响动。效益和马宽到里间救人,把这个黑斗篷给云霞披上。人救上你们只管走,到城门口和张大哥会合就行了。”

程三坏的上房里点着几根大蜡烛,格外明亮。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还有几个客人陪着他喝酒扯淡。看到他们几个不速之客进来,程三坏抬起醉眼一看,这几个客人不认识。便疑惑地问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本县怎么看着你们面生。”马嫳挡住了他的视线,掩护马宽他们进里屋。遂冷笑一声道:“是面生,咱弟兄们从黄羊寨赶来给你送终,你他娘的也不让老子们坐下喝杯酒。”

在座的一听是黄羊寨的土匪来了,都吃了一惊。黄羊寨有百十个土匪,他们打家劫舍,强梁蛮横,程三坏派人剿了几次都吃了亏。在座的就有两个捕头,一个县丞,一个师爷,都攻打过黄羊寨。他们知道这伙土匪的厉害,便都吓得不敢吭气。

马嫳道:“程三坏,你不是仗着你那没卵蛋的叔叔目空一切吗?怎么见了老子屁都不敢放一个。”程三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拉着哭声道:“好汉饶命,大王爷爷饶命,您老要什么尽管拿,要粮还是要银子,爷开口就是。”

忽听里屋女佣“啊”的尖叫了一声,程三坏想爬起身去查看。尉迟犨拿钢鞭在他眼前一晃,他又赶紧趴下。马嫳眼角一扫,看到张效益和马宽已从里屋把人救出,到了院子里。便冷哼一声道:“哼,老子要给山寨的弟兄们报仇,要给宜川县的老百姓报仇。你横征暴敛,欺男霸女,坏事做尽,天怒人怨。仗着你那没卵蛋的叔叔权倾朝野,你一个街上偷鸡摸狗的小混混,却在宜川称王称霸。你狗杂种逼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爷爷今日专来寻你晦气,你的坏事也就做到头了。”说着朝尉迟犨递了个眼色。尉迟犨一钢鞭下去,程三坏的脑袋破裂,鲜血飞溅,顿时死在地上。

其他人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直喊饶命。那两个捕头会些功夫,就地身子一滚,跳起身来。其中一个大声喊道:“快去叫衙役捕快到这里拿人,他们是黄羊寨的土匪。”尉迟犨岂容他再叫唤,舞动钢鞭砸下去。那捕头没兵器,只好拿胳膊来挡,就见一条胳膊被砸断,人也跟着倒在地上。另一个想逃出去,脚还没有迈出门槛,便被利宁的利剑刺倒在地上。

利宁拿出绳子,和尉迟犨动手,把屋里所有的人都捆了起来带到院子里。马嫳举起蜡烛想放火,继而想到一旦火起,就会波及周围老百姓的房子,便扔了蜡烛。既然是扮作土匪,就得抢银子、抢东西。他里屋外屋搜了一遍,搜出了二百多两金银。他用一个袋子装好,背在肩上走出门来,对尉迟犨道:“把他们押进去锁上门,咱们走吧!”

尉迟犨和利宁把那几个人锁进屋中,不解地问道:“师兄,不放火了?”

“你看周围连着老百姓的房子,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走吧!”

他们几个快步来到西城门下,张守躬已经将云霞安置在车上,正在着急地等他们。大家上了马,张守躬早买通了守城门的仕长,轻松地出了城门向前驰去。

天渐渐亮了,他们在黄土道上奔驰了一夜,都已经累了。张守躬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顺便辨认一下方位。他爬上一个小山头,极目四望,才看清楚已经到了黄龙地界,再走几十里便到了“建陵”工地。他寻思不能让赶车的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决定打发马车回去。他下了小山包,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约五两重,递给车把式,谢道:“老哥,辛苦了你一夜,咱们到前面王家集,你就不用再送了,回去吧!这些银子你拿着,回去对谁都不要说你跟咱们到了这里,千万,千万。否则你会有麻烦,谢谢啦!”

赶车的没想到一夜挣了五两银子,高兴得千恩万谢。张守躬掀开车帘,招呼云霞下来,让马车回去。

云霞自从被程三坏抢来,不吃不喝,死也不从程贼。昨晚上哥哥进去救她,她如在梦中,不相信是真的。她已经饿了三天,身体很是虚弱,出了大门便昏倒在地上。张效益急得不行,看着呼喊不醒的妹妹哭了起来。马宽明白是饿晕了,忙抱起云霞赶往西门。到了张守躬跟前,马宽道:“张大哥,小姐像是饿晕了,快点找些热汤给她喝下去,再让她用些饭就会好起来。”张守躬忙把姑娘抱进一家客栈,给她要了一碗羊肉汤喝下去,又给她买了些饼子熟菜带在路上吃。一路在车上又睡了一夜,现在已经恢复了体力。

姑娘从车上下来,大家眼睛马上一亮,她的确长得漂亮。虽已几天不梳妆打扮,仍是光彩照人,亭亭玉立,如待放花蕾。她给众人深深地道了个万福,谢诸位大叔鼎力相救。尉迟犨笑道:“云霞啊,据说你昨晚出了程家大门就晕倒了,那你是如何到了你父亲跟前的?”云霞不好意思地笑道:“奴家晕倒了,后面的事情不知道。”尉迟犨指着马宽对她道:“你呀,要好好谢谢你这位马大哥,你晕倒了,是他把你背到了你父亲跟前。”

他不敢说是抱着到了她父亲身边,怕姑娘脸上磨不开。马宽脸红地站在一边傻笑,云霞对他又道了个万福,再次致谢。

张守躬忙拿话岔开,说道:“宜川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闹翻了天。他们急于向吏部禀报县官被杀之事,决不敢派人去河东围剿黄羊寨。咱们在前面找一个歇脚的地方,休息上几个时辰再去看老元帅,你们说行不行啊?”

“行啊,咱们听大哥的。昨天发生的事情想起来也觉得后怕。大哥你说,咱们如果不离开军营,或是不从壶口瀑布渡河,又或是在壶口瀑布前多呆上一些时间,最后的结局恐怕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马嫳感叹地说着心里的话,众人也感到心中一紧,可不是吗?

“老夫临行前几天,总有不祥的预感。老夫联想到老元帅遭人嫉妒,担心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所以才约你们去看望他。没想到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真是天意啊!你说得对,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那样,事情就是另外一个结局,老夫现在脊背还在发凉呐!”

大家边说边拉马向前走去,活动一下乏困的腿脚。一会儿到了王家集,这是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大镇子,路边有一个客栈,方便来往客人休息。他们进去要了几个房间休息,又吩咐店家准备好饭食,他们睡一觉醒来食用。

太阳偏西,大家休息好了,起来擦了把脸,吩咐店家开饭。饭后,张守躬租了店家的一辆马车,安排云霞坐进去,大家一起上了路。睡了一觉,又吃饱了肚子,大家又有了精神。那马宽更是喜气洋洋,掩饰不住一脸的高兴。马嫳回头看了一眼后边的马车,对马宽笑道:“你小子这次可不能乱叫了,这是我张大哥,尉迟犨是我师弟,咱们当然是一辈了。张棱、利宁,你二人咋办?是随了咱们当老叔呢,还是随了马宽当老侄呢?”

张棱也是满心高兴,笑道:“咱哥仨从前就是拜把子兄弟,当然随老四叫你老叔了。只是这黑小子当老叔咱不服气,他还没有老四年龄大呢!”尉迟犨一听急了,忙道:“不服气咋的?风筝虽小能上天,秤砣虽小压千斤。咱年龄小,辈分大,不是老叔也是老叔,张大哥,你别不高兴,你说对不对啊?”

“老夫一家人劫后重逢,感谢诸位老弟都来不及呢,怎能不高兴呢?你当老叔也好,当老侄也好,老夫都拿你当兄弟,这总行了吧!”张守躬的一番话定了调,尉迟犨高兴地大笑起来。

大家说笑了一会,前面不远处就是“建陵”工地。张守躬望着远处的山峰道:“咱们是脱离了战场,诸位今后有何打算呢?”尉迟犨道:“有啥打算?咱想都没想过,只要和弟兄们在一起,咱就满足了。”张守躬道:“没想过可不行啊。咱们这次离开军营,等于是跟仆固怀恩请了假。短时期不回去还行,时间长了就不行了。如果有奸贼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非但咱们有罪,连老元帅也会牵连上。”

“可不是嘛,咱们不能给老元帅惹事。张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就说出来吧!”马嫳知道张守躬心细办法多,可能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依我说,咱们先去看望老元帅。看的时候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免得给别人落下口实。这次宜川出了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不得不防啊!看完老元帅后,咱们秘密到华州住下。然后让效益回家去,把咱们的情况告诉家里人,让他母亲放心。再让管家秘密到京城,把马老弟、尉迟老弟的家眷接来。还有张将军、利将军的家眷一起接到华州来。然后咱们带着家眷悄悄地离开,到陕南商州去,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安置下来再说。如今天下事情未定,史思明死灰复燃,平叛战争不知要打到何时才是个头,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形势有利于朝廷,咱们可能就是自由人了,无拘无束地过咱们的下半生。如果形式急转直下,战火越烧越大,朝廷又会想到郭元帅。到那时,老元帅若上了战场,咱们还能安然享福吗?还得跟着他老人家东征西战,过刀头舔血的日子啊!”

张棱听他说得有些悲壮,便接口道:“张大叔说得让人心凉,这两种可能都有。要我说前面的路是黑的,走一步算一步,想也没用。咱们安顿好家眷,先趁此机会到荆襄大地走一趟。一来看看风景秀丽的武当风景,二来去看看陆岩、薛小鱼、崔道夫、栾应他们。尤其是薛小鱼,时间长了不见,怪想的。”

张棱的话勾起了大家对弟兄们的思念。尉迟犨兴奋地说道:“老侄的办法太好了,咱们既看了老元帅,又能看上弟兄们,在下举双手赞成。”他已当仁不让地成了老叔。

马嫳道:“好啊,看完了陆岩他们,咱们再远走甘凉古道,去看郭曜、郭晞、高峰寒他们,看看塞外到底是什么样子。”

大家又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地说着薛小鱼、陆岩、郭曜他们的趣事。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建陵工地,见到了郭元帅和崔漪。

他们见老元帅身体硬朗,心情豁达,大家便放心了。只是没见到郭晔、郭晤兄弟二人,他们去了外地购买材料,不在建陵。张守躬告诉元帅宜川之事,想听听元帅对此事的看法。元帅一听他们脱离了军营,又在宜川杀了程元振的侄子,感到事态严重。说道:“离开军营事小,老仆那人还是讲义气的,不怕他难为你们。只是程元振那人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他若觉察出是你们杀了他侄子,麻烦就大了。说说吧,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张守躬便说了自己的打算。元帅听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避开是非之地,躲到外地去。以后老夫若有紧急事情,就派人到商州去找你们。国家正是多事之秋,以后的事情难料啊!”他们又谈了一些天下的形势,便拜别老元帅、崔漪他们,洒泪离去。

随后,便按张守躬的计划到了华州住下。张效益回了渭州,按计划接回了各家眷属,然后他们又到了商州。各家安顿好后,马嫳又有了事干,给马宽当了月下老。那云霞小姐一路和马宽相处了两月,又听人说起当日为了救她,马宽抱着她跑了老远的路,早已肌肤亲近,自然是十分乐意,不久便拜堂成了亲,了却了大家对马宽的挂心。大家在一起自由自在,好不快乐。不久,他们又去了荆州,看望了陆岩他们几个弟兄们,游了一趟武当山,而后又西走甘、凉,去寻郭曜他们。

这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生死时节遇亲人。

    雷雨过后天放晴,离散家人又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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