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在咆哮

一声罪恶的枪声，打破了宁静的夜空。

1937年7月7日，深夜，日本鬼子在北平西南的卢沟桥附近，以军事演习为名，突然向中国驻军第二十九军发动进攻。

第二十九军奋起抵抗。

枪炮轰鸣，血肉纷飞。全国抗战，以血淋淋的方式拉开了悲壮的大幕。

在民族危难时刻，中国共产党挺身而出，站到了抗战的前沿。第二天，中国共产党向全国发出《中国共产党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指出只有实行全民族抗战，才是中国的出路，号召全国人民、军队和政府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抵抗日寇的侵略。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河西山冈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端起了长枪洋枪，挥动着大刀长矛。

保卫家乡。

保卫黄河。

保卫华北。

保卫全中国。

黄河上下，大江南北，回荡着那个时代的最强音，那是四万万中国人民誓死抗战的冲天一吼！

血与泪的记忆

郁江两岸，同样回荡着罪恶的枪声。

1939年8月1日，两架日寇飞机两次窜入横县县城横州街上空，投下数枚炸弹，炸毁震坍商铺民房20多座。一男子被炸死在县城东门口处。益寿堂药房老板的儿子被当场炸死，另一名伙计被炸断腿，第二天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一个年约十一岁的小孩被弹片划掉一只耳朵。

11月12日，日机袭横州城，炸毁、炸坏一批民房和校舍，约1公里的街道被炸坏。一名从校椅乡到县城赶集的农民被炸死，他的小孩出生才5天。

同日，日寇飞机在县城郊区上空盘旋，在县城附近的郑屋村掷下三枚炸弹，炸毁民房三间，其余民房屋顶的瓦片被震掀掉。当时村人大都跑到外面防空洞躲藏，村民郑本泉的妻子卧病在床没能跑出去，房屋被炸坍，一根屋梁砸到她床上，第二天便死去。郑本泉家隔壁的一位叫郑大公的老人，因年老没跑出去而被炸伤，不久也死去。

11月19日，3架日机从灵山县陆屋方向入侵横县县城狂轰滥炸，往县城商业区的西街投放燃烧弹，烧毁商铺及民房22间。烧毁房屋约20间。炸毁县城码头对岸江面停泊着的两艘空客船。

12月4日，日机再次轰炸横县县城，位于县城迎宣门附近的县金库、县农管处等机关单位被炸，房屋倒塌，一批公私财物被毁坏。

1940年8月31日，1架日机由永淳县飞至横县县城盘旋后窜飞校椅圩肆虐，再复飞县城上空，投下3枚炸弹，炸毁公馆1座，房屋2间。

10月20日至23日，南乡镇南街、圩尾街、南园坪、排方街等处相继遭日机轰炸。一艘停泊在南乡河段上的运油船被日机轰炸起火，大火燃烧两天两晚，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10月23日, 6架日机袭扰横县县城上空,向县城东门一带发射机枪弹200余发。

25日，1架日机从横县东南方向窜入县城上空，在东郊盘旋后向东沿郁江飞去。

1939年8月至1941年8月，横县县城、南乡、大同、江口、站圩、校椅及永淳县县城、甘棠、南阳等，先后被日机轰炸21次。

1940年3月18日至25日，日寇坂垣师团第五近卫旅团4000余人（骑兵2000人、步兵2000余人），从广东灵山县旧圩、烟墩两个方向侵犯横县南区的禄嘉（今属灵山）、大同、蔡板、冷水、龙门、桥笪、南乡、飞龙、上灵、独竹、陈宣等11个乡。在龙门乡木林麓的山野中发现数百乡民在躲避，遂强令乡民分男女排列，将年少女子强奸；在龙门乡新城村江边用机枪射杀推船的村民12人，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龙门乡惨案”。

南乡街在民国时期是横县四大古圩镇之一，又是南区区公所驻地、郁江段港口商业重地，全圩镇有1000多住户。日寇侵入南乡街，事先居民们得到区公所警报，大部分已跑到山区老林中或岩洞中躲避。日寇逐户破门而入，把群众的粮食、禽畜及其他物品搜掠一空，吃不完或带不走的就肆意捣毁。还在床上、锅灶上撒尿拉屎。因逃离不及或老弱病残走不动的惨遭杀害：街民李绍舫被日寇用刺刀刺死；何有记老人和花名叫“痴五”的街民，被日寇推入火堆活活烧死；黎秀立伯父的母亲上前阻拦日寇焚烧房屋，被推入火中烧死；黎秀立80多岁的老太婆跪求日寇不要烧房屋，被日寇残暴地殴打，不到10天因伤痛死去；一名30多岁的李姓男子，被日寇用铁钉钉死在门板上，惨不忍睹；街民李有涣被日寇拉去带路，后惨遭杀害。

21日，临撤走的日寇丧心病狂，纵火焚烧南乡街，整个街圩火烟滚滚，全街95%的店铺民房及南区区公所、南乡镇公所、南乡中心小学均遭焚毁，共焚烧房屋1125间，价值国币502495元；抢劫和焚烧粮食6.6万公斤，价值国币13043元；抢劫牲畜335头，价值国币6496元；家私杂物一批，价值国币237373元……

繁华的南乡街顿成焦土。

横县中学何一萍老师目睹日寇劫后的惨象，写诗《日寇劫后》记下浩劫之后的千里荒芜万户萧疏：

风号大树天将老，日落荒江平野寒。

几处草原飞野火，千家茅屋掩柴关。

狐狸衔骨趋新冢，村犬冲烟吠远帆。

江上于今无履迹，轻舟何日载人还？

日寇对横县、永淳县的狂轰滥炸和入侵杀戮，造成横县和永淳县的老百姓伤亡惨重，财产遭受严重损失。据统计，自1939年8月1日起至1945年元月止，日寇两次入侵横县、永淳县，炸毁和焚烧民房4046间（其中永淳县1926间），枪杀、炸死、烧死4402人（其中永淳县1610人），炸伤杀伤1684人（其中永淳县592人），因日寇入侵病死饿死5676人，失踪1298人，被炸毁破坏的公路641公里（其中永淳县247公里），两县遭受破坏损失的乡（镇）共40个，村（街）291个，损失总价值国币456241.6万元（其中永淳县179715.74万元）。

郁江在咆哮

一自腥风薄海寰，中原泪痕血斑斑。

生民去国余焦土，忠骨埋丘守故关。

大局尚存雄业在，青山应唤国魂还。

同心同德齐蹈厉，四万万人卷巨澜。①

日本侵略者的暴行，激起了横县人民的坚决反抗。在百姓受难，民族危亡之际，中共横县党组织挺身而出，发动和领导全县各界人民，同仇敌忾，奋起抗击日本侵略者。

图1：民国二十三年的《横县志》记载日寇侵犯横县南乡等地的暴行

图2：民国二十三年的《横县志》记载日寇飞机轰炸横县县城及南乡、站圩、平马、校椅等地的暴行

横县抗战烽烟四起之时，中共横县特支按照中共广西省工委关于“各地要积极发动群众，在日寇入侵期间，大力开展游击战争”的指示，认真贯彻中共中央关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切实有效做好横县各阶层的统战工作。通过关系接近时任横县县长、民主人士张树春，团结和争取横县国民党高层人物和中下层官员，推动成立横县战时督导委员会和战时工作队，结成了最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动员全县人民共同抗日。通过多种形式宣传动员，发动群众，控诉日寇的滔天罪行，全县积极开展抗日救亡宣传，四处张挂“抗日救国，人人有责”“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枪出枪，保卫家乡”等巨幅标语；出版墙报，画漫画；和横县中学的师生一起，在县城和百合、校椅、南乡等乡镇宣传演讲抗日形势，揭露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犯下的种种暴行，激发民众抗日救国保卫家乡的热情；演唱《义勇军进行曲》《到敌人后方去》等抗日歌曲，演出《放下你的鞭子》等街头剧；还发动商人捐款，在横州维新戏院义演《凤凰城》等抗战话剧，募捐义演所得寄往前线，慰问抗日将士和在战时受残害的百姓。当时横县中学学生军出征歌就唱响郁江两岸，激励人们投身抗战：

青年意志最刚强，左执诗书右握枪。

辞别母校打鬼子，拼洒热血战沙场。

全县许多乡村成立救亡联社、诗社或者宣传社，在全县开展以抗战为主题的征联征诗活动。如：

南乡抗战联社第一场征联联首是： 预约中秋同醉月。

冠军对句为：　　肯容全汉碎沦瀛。

评师批曰：　　　中华立国早文明，入贡夷邦各献诚。

　　　　　　　　近有倭奴反侵略，肯容全汉碎沦瀛。

又如南乡救亡联社第四场征诗，诗题为：感怀。

冠军诗：

屐痕今已遍神州，猿鹤沙虫满地愁。

挥泪谁怜箕子痛，关心我亦杞人忧。

中原北望惊烽火，武汉南归涕泗流。

家园凄凉多少恨，胡笳彻耳怕登楼。

评师批曰：　河山破碎时事艰难，慷慨悲歌伤心人，别有怀抱。

亚军诗：

东北西南烽火狂，故都回首实彷徨。

倭夷暴虐畴能忍，华胄声威从此张。

避世桃源心莫醉，沼吴蓼苦胆须尝。

军民合作非容缓，一致歼仇复故疆。

评师批曰：唤起同胞共同救国，坚其长期抗战之决心，冀收最后之胜利，作者语重心长。

殿军诗：

有女怀春夜不眠，欢情深感别遥天。

却缘救国身居外，何惧冲锋力向前。

一日九回肠欲断，千愁万虑梦长牵。

愿郎此去歼仇敌，克复神州奏凯旋。

评师批曰：　绿杨写怨，红豆关情，意复缠绵婉转，正如织锦回文。

第五名：

有身谁肯屈茅间，满目战云岂等闲。

马革裹尸男子志，誓歼倭寇复河山。

评师批曰：英雄豪杰正好趁此时机杀贼立功，收复失地，为国争光，方不愧为真男子。

第八名：

敌机不歇向华飞，轰炸无辜实可非。

警报一闻忙走避，遭殃区域痛流离。

第九名：

闲步檐前视四维，欲吟好句未成题。

忽闻喜雀声和噪，料是前方奏凯归。

第十名：

密迩西南处积薪，燎原火到定烧身。

及今扑灭犹非晚，拼作焦头烂额人。

在纪念抗战胜利的特殊时刻，诵读这些充满正气的诗联，我们能不感慨有加吗？

下面图片里的资料，除《横县县志》外，均由横县收藏家符春生先生提供。感谢符先生，因为他收藏的不仅仅是诗歌对联，更是横县的珍贵历史！诗为心声，让我们一起从摘录的诗歌对联中寻觅燃烧在字里行间的烽火云烟，感受横县人民的所忧所恨所盼，见证横县人民不屈的抗争意志。

校椅兴也吟社第二场征联联首：却为攻书忘暑热。（见图3）

冠军对句：一经洗甲庆时清。

南乡抗战联社第九场征联联首：梅为争开常赛雪。（见图4）

亚军对句：竹传捷报共欢天。

禄嘉宣传诗社征诗诗题：秋夜。（见图5）

应征诗：月明霜冷觉深秋，每忆中原使我愁。

图3：1941年8月校椅兴也吟社征联揭晓榜

北地烽烟犹未息，祖生何日赋归舟。

唧唧虫声四野秋，萧萧独枕夜悠悠。

图4：南乡抗战联社第九场征联揭晓榜

更闻笛响三更月，倍感河山万里愁。

香溪诗社征歌：（见图6）

日本鬼子无理由，疯狂轰炸我横州。

唤声民众齐捐献，买架飞机去报仇。

图5：禄嘉宣传诗社征诗联揭晓榜

筹捐一县一买机，御敌良策最适宜。

赶紧捉蛇浸酒吃，黄龙痛饮定不迟。

图6：横县香溪诗社征歌揭晓榜

捐钱买机心要勇，买得飞机就反攻。

猪腩放入烘油镬，把尼倭寇尽炸溶。

大家热心来捐资，多买千万架飞机。

飞渡扶桑如撒网，全罗日本尼虾夷。②

民国时期，横县许多乡村因山林土地纠纷或两村之间所谓的男女风流韵事长期争执不休，村与村之间经常爆发械斗甚至枪战，为此各村都购置枪支。为发动民众抗敌，中共横县党组织派出党员，与战工队员一道，深入农村，说服村民，摒弃怨恨，团结一致，共同御敌，将械斗武装改造成抗日自卫武装，枪口对外，保家卫国。

横县龙舟竞赛会征歌歌题：劝止械斗。（见图7）

应征歌：

夫尔要打打日本，同胞械斗做乜西。

三伏太阳当头照，苗械暴日来睇低。③

圖7：1942年9月30日横县龙舟竞赛会征歌揭晓榜

劝伝同胞莫争斗，专向日本打对头。

会众拮钊倒菩萨，铲到东京鬼不留。④

劝声同胞喵械斗，就是打赢夘得功。

太阳出山捉贼子，能擒日寇正威风。⑤

竹竿将来挂粟米，同胞切莫动干戈。

宁愿从军去杀敌，收复河山唱凯歌。

在抗击日寇入侵的武装斗争中，中共横县地方组织带领由党组织发动建立起来的全县各地抗日自卫队参加战斗，共产党员冲锋在前，英勇作战，成为抗日自卫队的核心力量。

1944年12月14—18日，横县在县境内伏波滩下段打响了著名的“镇江之战”，歼日寇80余人，击毙日寇大队长度部市藏，击沉敌船7艘。

滔滔郁江成为日寇的葬身之渊。

1945年1月5—11日，横县在县境四排岭英勇阻击日寇1300多人，歼日寇120余人，击伤40余人。

“镇江之战”和“四排岭阻击战”是广西唯一没有正规军参战，由横县抗日自卫武装和民众独力抗击日寇并取得重大胜利的战斗。为抗击日寇，横县抗日自卫队牺牲33人，负伤63人。横县人民以大无畏的精神，沉重地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在横县的历史上镌下了可歌可泣的壮烈篇章。

战后，广西省政府授予横县“抗战模范县”。

图8：1987年出版的《横县县志》记载“镇江之战”

图9：《横县县志》记载“四排岭阻击战”

日寇侵华是日本伙同德国和意大利等轴心国为重新瓜分世界而发动的战争。中国、美国、英国等国是反侵略的同盟国。在亚洲主战场，中国独力抗击日本侵略者十多年，以3500万人空前巨大的牺牲和无以计数的财产损失为代价，拽住了日寇占领中国称霸亚洲西进与欧洲战场德国法西斯会合的铁蹄，居功至伟，牺牲至巨，伤痛至深。

在同盟国的沉重打击下，1943年7月，欧洲战场意大利法西斯政府垮台，1945年5月8日，德国法西斯无条件投降，1945年8月15日，日本法西斯无条件投降，侵华日寇终于被迫放下屠刀，低下了罪恶的头颅。

中国人民和世界反法西斯阵营取得了最后的伟大胜利！

惨痛的教训

时隔70年，我们回望那段血与泪的往事，觉得有太多的教训应该记取。专家们也在谆谆地论说，诸如“落后论”“武器论”“策略论”“体制论”等，听来都有道理。

那么，当时的横县人是如何看待这一千古怪事的？

我们还是从他们的遗诗遗联里寻觅答案吧，毕竟，白纸黑字，那是他们唯一留存在世的曾经的诉说与呐喊。

当年，横县益寿堂向全县民众征联，联首是：体健仍须添补药。

图10：横县益寿堂征联榜

有人以“色饥难尽绘灾图”“制新只当换陈汤”“田荒辛耨反饥蚊”对之，评师王师文老先生极为欣赏，分别评为冠军、亚军和第七名，且赋诗三首，把对句的意思挑明：

水淹风劫一尘无，待哺嗷嗷望谁苏。

鹄面鸠形衣百结，色饥难尽绘灾图。

翻云覆雨事更张，国势如今更蜩螗。

南北英雄一丘貉，制新只当换陈汤。

豺狼狐鼠各成群，专吸民脂把利分。

弄得农村成破产，田荒辛耨反饥蚊。

这三首诗把旧中国的天灾尤其是专吸民脂弄得农村破产的人祸暴露得清清楚楚，就差没有指名道姓了。那些南北英雄，那些豺狼狐鼠，把国家弄得如此凋敝孱弱，怎能不被虎狼环伺，怎能不被外敌欺辱，又怎能抵御强敌入侵呢？

1939年6月，南乡救亡联社向全县征联征诗，诗题是：感怀。

有人赋诗应曰：

怎觅桃源一避秦，芸芸怕做乱时人。

魏军将入阴平险，蜀主休夸剑阁新。

屈膝有人贪紫绶，放眸无地不黄巾。

伤心最是登楼处，愁耳哀嗷诉难民。

“魏军将入阴平险，蜀主休夸剑阁新”，以古喻今，矛头直刺执政当局。

评师王缉熙（即王师文）老先生大为感慨，批曰：感时伤事，情见乎词，写来墨迹疑有泪痕。

征联的联首是：边患未平休息马。有人以“营私无已臭钻蝇”“目眈遂欲并孱华”对之。王缉熙老先生评为第三名、第九名，赋诗评曰：

肠肥脑满福荣膺，态度居然像贤能。

谁识寡廉还鲜耻，营私无已臭钻蝇。

阋墙兄弟斗于家，统治无能乱似麻。

虎视鹰瞵环四面，目眈遂欲并孱华。

“统治无能乱似麻”，这一声呐喊，发自历经沧桑磨难的横县老先生之口，堪如半夜乱钟，发聋振聩；犹胜悬河决口，动魄惊心！

“至论本求编简上，忠言乃在里闾间”，诚哉斯言！

没有结束的结束语

纪念抗战胜利，不是为了展示伤疤和悲情，赚取别人的泪水和怜悯，更不是为了博取掌声，而是要唤起人们痛定思痛的记忆。这个记忆越清晰，历史的悲剧越不会重演。尤其是在日本死不认罪，公然参拜供着侵华战犯骨灰的靖国神社，修改和平宪法，解禁自卫权的今天。

纪念抗战胜利，不是为了铲平日本，以暴易暴，而是为了铭记惨痛的历史教训，珍惜几千万人流血牺牲换来的和平，开创美好未来。

纪念抗战胜利，不是为了亮几个马步，耍几手花拳绣腿，换取几声廉价的恭维，而是要求我们持之以恒扎扎实实练好内功，真正迈向富民富国强兵之道，用强大的国防震慑外敌，用实力保护百姓平安，用实力捍卫国家统一，用实力维护世界和平！

在举国欢庆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时候，让我们重温亲历抗战岁月，参加过昆仑关前线支前工作的那阳人李荣旷在日寇投降的当年写的诗，他们那一代人，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本性有着入木三分一针见血的认识：

日寇投降有感

乙酉岁八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大快人心，举国庆贺。然日寇野心未死，国人尚须百倍警惕。

八年血战败东瀛，遗孽野心未死清。

岂可南山全放马？不能武库总归兵。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写于2015年8月15日

完稿于8月20日　

注

①何一萍诗，发表在由横县中共党员撰稿编印的《南路》上。“南路”指横县江南的南乡、平塘江一带，当时是横县抗日的前线。

②尼：这些；虾夷：虾子。

③乜西：什么； 苗械：不让；睇：看。

④拮：肩扛；钊：一种像铲子的农具。

⑤喵：不要；夘：没有。

参考资料：

横县党史办《中共横县革命斗争史》（稿），后定名为《中国共产党横县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