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和右手

滏阳

前两年,曾有一篇专门讲左手和右手故事的文章广为流传……

一帮男人在餐桌上讲起那首流行的顺口溜: 握着小姑娘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握着情人的手,一股暖流上心头;握着小姨子的手,后悔当年握错手;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无论是说的还是听的都没留意到餐桌旁还坐着一位女士,当男人们心领神会地笑起来时,才发现那位女同胞,于是男人们脸上的笑很快就凝固了。

在男人们的尴尬中,女士说: “这词儿编得真是妙极了,尤其是这最后一句。第一,左右手之间相互帮助,彼此最忠诚;第二,左右手才是真正一体的,彼此分不开;第三,别的手无论如何让你着迷,你想时不一定来,过后还想甩就甩;而自己的右手,不能想甩就甩,否则自己就残疾了!”当时,所有的男人都为这个深刻的诠释折服了,报以热烈的掌声。

有好事者又对这个故事进行了演绎,说当时就有位男人说: “谁说右手不能丢掉?现在心脏都可以移植,何况一只手?离了婚再娶一个不就是右手换了!”那个女人说: “那总不是原装的,换了后如果不'兼容',再后悔可就晚了!”在场的男人们又一阵掌声。

不管这个故事是杜撰还是真有其事,这个女人的话都应是至理。有一个来自美国的真实的故事证实了她的话。二〇〇一年二月五日中央电视台晚间新闻报道,美国一名做了手移植后几年的患者,由于不能容忍那只“新手”,而要求医院重新实施手术“锯”掉那只手,宁愿保持残疾。原来,在他失去了一只手后,移植了一只新手。手术虽然成功了,但那只手的大小、颜色与自己的手相差许多,这让他感到不舒服,特别是后来身体的排异反应越来越严重,那只新手上长出了越来越多的红斑,令人恶心。在忍无可忍中,他只好提出“扔掉”新手的要求。

其实,夫妻之间就像左手和右手,为了同一个目的,既分工不同,又相互协作,还免不了磕磕绊绊,但谁也离不开谁。也许由于相互之间太熟悉了,配合太默契了,也许由于许许多多的小矛盾积累得太久了,倒显得还不如别的“手”更可爱、更诱人,于是有人就轻易地实施了“移植手术”,扔掉自己“原装”的“手”,换上一只“新手”。也许刚换时还有几分新鲜,还能相互协作;也许那只新手能够用筷子夹起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可以翩翩起舞。但当左手遇到困难时,当需要共同扛起一副重担来时,它往往就会“怠工”、“请病假”甚至“临阵脱逃”。这时,再想那只“原装”的“手”,已是物是“手”非、故知不再了。何况,对于“移植”来的“新手”,并不一定就能适应家庭这个大机体,如果老人孩子亲戚朋友等这些机体重要器官产生了排异性,也会影响“新手”的正常成长,甚至导致它的萎缩、死亡。

人有双手,家有夫妻。不是被逼无奈没人主动换手,但却有人动不动就想换掉妻子或丈夫,毕竟这是一个“大手术”,成功的把握能有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