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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坐花园”等郎会

时间:2022-03-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每年农历正、二月,正是畲族女子“坐花园”的等郎会佳节。一般情况下,畲族女子“坐花园”,一坐一天不挪窝,像“铁打的营盘”,像摆擂台的擂主。而此刻的“花园”,是没有已婚者的份额的。当然,女子“坐花园”“等郎会”等到意中人了,下一步就是请媒说合。
●女“坐花园”等郎会●_黔岭山哈嗣:畲族

●女“坐花园”等郎会●

畲族的婚恋很浪漫,也很别致。

说他们浪漫,是因为他们自由婚恋不受拘束。而别致,则指结婚时女方只象征性到夫家一下,之后一年,才正式落籍夫家。

每年农历正、二月,正是畲族女子“坐花园”的等郎会佳节。此时,如果你看到附近山头上,有火堆熊熊燃烧,这就说明姑娘们已经坐进了“花园”了,这时你要赶快,否则,那些咿唔在乡道里的芦笙要是抢了先,你就可能又要失去一次机会了。这时游荡在山野之中的青年,没有谁不冲着这些“花园”而来。于是正、二月间的畲乡,火堆远近呼应,芦笙曲此起彼伏,构成了贵州畲乡的正月景致。如果你有意,可随意向邻近的山头走去,这时候,人还没走近,而别人的自嘲歌,已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光棍汉,光棍哥,

自己熬粥自己喝,

自己铺床自己睡,

自己伸腿盖被窝。

坐花园

“坐花园”是畲族青年男女在春节期间进行谈情说爱和社交活动的场所,每年农历的正月初二至十五日每天下午,只要天气晴朗,寨子上未婚的畲族姑娘都要盛装聚集到寨子宽敞的地方,烧起一堆堆炭火,围坐在一起雕花绣朵,纵情歌唱,等待外寨小伙子们前来对唱陪玩,以便在交往中寻觅心仪的情侣。

男孩子用这样的自嘲试探的时候,姑娘们一般都相视一笑,是不予理睬的。她们此时围坐在火堆旁,或烤糍粑红薯,或纳袜垫鞋垫,或自顾自教唱“姊妹歌”。这当然只是一种姿态,目的是借以等待心仪的男孩。姑娘们绝不因为同情,就鲁莽地接过歌头对唱。因为,畲歌是一副魔药,唱着唱着就会融情入景,就会意乱情迷,就会失去判断,所以,若非见人,她们不轻易与谁对唱。但有时遇见不喜欢的男子,她们也唱,却是自顾唱自己的姊妹歌,并不接男生们的腔:

十月姊妹十月间,大风吹落树木叶。

风吹叶落枝还在,姊妹相遇好喜欢。

这样的歌声一起,等于就是信号,心仪的男子远远听了,就知道旁边已有别的男子逗唱,就开始心急难耐了,于是便芦笙嗡嗡,脚步咚咚地跑上坡来,人未见,而歌已先到:

欢乐的畲族小伙和姑娘

畲族女孩

站也焦来坐也焦,手拿长香无处烧;

别人烧香盼富贵,哥我烧香望成双。

熟悉的歌声,熟悉的人,听得出来是久候的那位了,于是姑娘不再沉默,歌声开始嗔怨起来:

昨晚没来为哪般?眼泪汪汪抹不干。

初一望到十五转,等郎不来心好寒。

女方声音未停,男方又接上去:

想妹想得病缠身,要吃蚂蚁骨半斤。

灵芝做药没治好,见妹一眼有精神。

男方刚歇,女方忽然又顽皮而诙谐地唱道:

昨晚想哥想得憨,前门后门是我关。

前门用的麻秆抵,后门用的灯草栓……

看到一场歌的大战、情的纠缠就此展开了,先到的男儿也不丧气,讪笑着,又芦笙咿唔、脚步匆匆地下山去,一面寻找别的花园,寻找别的机会,一面自嘲自笑,自逗自乐:“哥打单身真吃亏,得碗白米用罐煨;手忙脚乱打破罐,鼻子眼睛都是灰。”一边唱,一边笑,一边吹芦笙,歌声、笑声和芦笙曲调交响在畲民的山区。

当然了,这时出来坐花园游方的,都是未婚青年,换言之,都是合乎身份的人。一般情况下,畲族女子“坐花园”,一坐一天不挪窝,像“铁打的营盘”,像摆擂台的擂主。一拨拨前来的男子,则似流水的兵员,看看有哪枝树杈,自己坐得住;看看哪座深潭,值得自己留下。如果大家相互中意,则就地嬉戏交流,唱一会歌,吃几块粑,说一会话。双方只要一方看不上,就会空拍独巴掌,男方再怎样不舍,也会在善意的逗趣里讪讪地离去,另赶别的“花园”。就这样,女青年可在本村“坐花园”,也可去邻村,男青年则有“此处不留爷,再找留爷处”的态度。

麻江隆昌四月八盛会

其实这种情况,是古已有之的,《平越直隶州志》写得很明白:“凡冬月,苗女子未许人者,衣斑斓衣,提壶箪,相率群游于野。男苗之无妻者,群邀逐之,歌唱以求配。其歌,音节殊可听。大约男女先以目成,始唱歌问答,各述其父母家世及己所能,黠者亦寓以调讽。女已悦男,则予以巾帨扇物而许嫁之;不悦,则群相揶揄,男子引而去……”这一记录,再现了百年前贵州畲族男女交往的画面,其浪漫的过程与自由的态度,是同时期的汉族女子想都不敢想的。双方见面交心,感觉彼此信赖了,女子可以果敢地以“巾帨扇物”相赠,以示“许嫁”之意。得到女方的允诺后,男家这才请媒登门。当然也有不循成规,直接随男子“私奔”的情况,那就要准备承受家族的责罚,对已允婚他嫁的女子,更是苛严。而此刻的“花园”,是没有已婚者的份额的。

接新娘

但已婚男女也并非就完全被排除在外了。历史上,“四月八”是贵州畲族的岁首节,届时要染乌饭祭祖、祭牛、祭五谷,没有男女青年示好的内容。如今随着社会的进步,“四月八”岁首祭祖的内容逐渐淡化,“坐花园”的内容得到扩展,“四月八”的前后三天,女青年均手持“五色糯米饭”(即乌饭)参加集会,赠与中意的男子,大方地表达好感。男方若有意,便打听女方的情况,随之请媒说合。但这还不是“四月八”的全部,如现在麻江翁榜朗的“四月八”,参与聚群对歌的,多为已婚的中年男女,夫妻即便同场歌唱,只需稍稍避开,彼此并不干涉。据说,在这三天时间里,已婚男女可与旧情人对歌会面,了解彼此的生活现状,也可叙说别后的心路历程。但三天一过,大家又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各安本分了。

当然,女子“坐花园”“等郎会”等到意中人了,下一步就是请媒说合。说媒非常直接:“亦有媒妁定期。媒牵牛叩门,入一门则置一牛以为礼。必如其门之数,主人乃许。”(《平越直隶州志》)主人许是许了,不过许的只是一个日期。届时,媒人还得抬着礼物来迎亲。这样一来,新妇便可随着迎亲的队伍,去夫家了,谁知到了夫家却仅是“竟至爨所,拭釜甑,汲水盈瓮”,然后悄无声息地,又回了娘家,把新郎晾在了一旁。新郎也不动声色,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随后“数往妇家潜伏,俟新妇外出,则强与之”。直到新媳妇怀孕生子了,这才正式随丈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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