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空间性和空间的生产

空间性和空间的生产

时间:2022-02-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空间的生产》一书的开篇和结语中,列斐伏尔都强调一个“统一性的理论”,一个跨越学科界限的总体化的视野。而要突破这样两种空间的幻觉,关键在于“空间的生产”理论。于是,为了考察空间的社会生产,列斐伏尔提出了三个维度的辩证组合,即空间的再现、再现的空间和空间的实践。因此,接下来,我们需要对都市空间中的日常生活实践作进一步的分析。
空间性和空间的生产_家居营造:上海都市中产的自我表达实践

对不同学科的当代作者们来说,当他们将空间及其社会的重构或生产作为社会形塑的一个基本维度时,列斐伏尔是他们共享的一个思想资源库(刘怀玉,2006)。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和社会学家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对于空间与人的行动/实践相互作用的阐述具体体现在他的一系列论著中,尤其是在他的《空间的生产》(Lefebvre,1991)一书中[3]。如包亚明(2003,2006)所概括的,列斐伏尔所做的是要揭示并解码(expose and decode)空间,从而更新和扩展马克思关于生产的观念。列斐伏尔在《空间的生产》一书中提出,空间并非是社会关系演变的静止的“容器”或“平台”;相反,而是社会的空间,各种社会空间往往矛盾性地互相重叠、彼此渗透,而空间的重组是资本主义发展以及全球化进程中的一个核心问题。空间是在历史发展中产生的,并随历史的演变而重新结构化和转化。空间性(spatiality)是资本主义经济和社会形态发展的一个重要相面,体现在与此相应的社会、文化和日常生活空间的重构。与马克思所强调的对物质的生产——空间是这种物质生产的器皿和媒介——不同,列斐伏尔将空间本身作为生产对象来对待,由此从“空间内的生产”(production in space)转向了“空间的生产”(production of space),并持之以恒地将空间交织进他的历史性、社会性和空间性的三维辩证法之中。

在《空间的生产》一书的开篇和结语中,列斐伏尔都强调一个“统一性的理论”,一个跨越学科界限的总体化的视野。也是在此前提下,他提出了著名的空间性的三元辩证,以表达一个辩证关联的空间总体性。在列斐伏尔看来,这样的总体性,包括了物理/自然层次、精神层次(包括逻辑和形式的抽象)以及社会的层次。而长久以来这样的三个层次一直是分离的,所以统一性的理论想要做的就是重新联结分离的元素,并将含混替换为清晰的区分。

如前文所述,在列斐伏尔看来,空间包含了一种交织在一起的多重性,每个层面都有特殊的地位。权力关系作为生产关系的再现,都发生在空间当中,各种关系包含在了建筑的形式、住宅,以及艺术作品当中。然而,还有一些隐秘的方面存在于空间的秩序中,顽固地以自己的方式运作。这些隐秘的运作,正是列斐伏尔所看重的。他提出,存在着“双重空间幻觉”,即透明的幻觉(将社会空间还原为精神空间)和现实的/不透明的幻觉。前者将社会空间还原为精神空间,后者则是将社会空间神秘化,这两种幻觉互相补充,相辅相成,道出了权力运作的秘密。而要突破这样两种空间的幻觉,关键在于“空间的生产”理论。于是,为了考察空间的社会生产,列斐伏尔提出了三个维度的辩证组合,即空间的再现、再现的空间和空间的实践。其中,所谓的空间的再现(representations of space),指的是象征性的空间的抽象建构,譬如地图、规划或是其他规划设计师门用以概念化秩序的空间的各种规则。列斐伏尔将这样的空间称为一个构想的空间(a conceived space),即意识形态机制的空间的再现,通常,意识形态、权力以及各种知识充斥其中。再现的空间(spaces of representation)指的是亲历的空间(lived spaces),即日常体验的空间,强调的是使用者或是居住者如何在这个空间内互动,以及如何使得这个空间是可以理解的。空间的实践(spatial practices),则是包括了那些被想当然的日常的生活,这个维度指的是一个秩序的和持续的在秩序中的主导的社会实践活动。空间实践结构了活生生的现实,包括场所与人、愿景与现实、工作与休闲之间的各种常规和关系以及模式和互动。这一面向的认识特征被概括为感知的空间(the perceived space),即强调经由空间的实践而发生的物质的生产。可以说,作为社会空间性的物质形态的制造过程,空间的实践,既表现为人类活动、行为与经验的一种中介,也表现为一种结果。空间的实践这个维度受到了上述两个维度的中介,并且这三个维度共同构成了一个三维辩证组合,从而提供了一个关于空间生产的洞见。这三个方面,在安迪·梅里菲尔德(Merrifield,2006,p.108)看来,是理解社会空间的三个环节、契机,但它们之间并不存在因果决定论的关系。

在列斐伏尔的基础上,索亚(Soja,1996)考察了晚期现代社会(或后现代社会)的形塑,并提出“第三空间”(thirdspace)的概念,以强调人类生活的与社会性、历史性相平行的空间性(spatiality)[4]。这些类别划分,一方面是基于对空间生产及其逻辑的分析,另一方面也提出了分析空间生产的新的议题。对此做出相关研究的,在我国现有的传播与媒介研究中,如孙玮(2009)指出,索亚的“第三空间”的视域几乎是缺席的。但是,她同时认为,大众传媒本身就是一个典型的第三空间,它是第一空间和第二空间的混合物;同时,它又持续不断地通过“反映”真实的空间或“生产”想象的空间而创造着第三空间。再比如,吴缚龙(F.Wu,2002,2003a,2003b,2004)对中国都市,尤其是上海,在全球化时代背景下的空间规划与城市营销以及居住分异(residential segregation)之间关系的研究,同样是对空间的社会生产所展开的经验研究,并且在这样的研究中,聚焦日常生活,呈现都市建设规划、空间区隔、社会分层之间的相互关联。而从理解日常生活的视角探讨空间,尤其是都市空间,是本书展开论述的着眼点。因此,接下来,我们需要对都市空间中的日常生活实践作进一步的分析。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