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观察法有其明显的局限性

首先,它多半适用于局部地域内较小社区的作业,特别适宜微观或典型的调查,难以在较大地域的范围进行。因此参与观察所获得的“点”上的材料,往往还须通过“面”上的宏观材料来做比较,才趋于全面。其次,社区生活的全部事象并非都能观察到,有些事件很难碰见,属于个人或家庭的隐私或反社会行为等,难以直接观察。最后,观察者的参与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会影响到被观察者的正常活动,而这种影响的程度,一般也难以准确估计。至于调查者参与的范围和程度问题,也是值得研究的。因为总有某些活动禁忌外人介入(通常是禁止妇女参加),对此,作为一个外来的调查者,应该尊重当地的习俗和规定,强行参与反而导致效果不好。关于明显的陋俗之类,调查者更不应有行为上的介入。

优秀的实地研究者不仅具有在过程中把握研究问题的能力、超强的人际交往能力、全面获取信息的能力,还必须具备反思的能力。波格丹和比克兰认为,观察者在做实地笔记时应该对如下几个方面进行反思:①反省自己的思维方式,询问自己是如何进行观察的,如何注意到目前自己手头收集到的资料所反映的观察内容的,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内容加以注意;②了解自己使用的具体研究方法和过程,分析自己观察的角度、记录时使用的语言等;③对观察中出现的有关伦理道德问题进行反省,检查自己是否在某些地方违背了公认的伦理原则和研究规范;④反省观察者自己对研究问题的前设、个人生活经历、政治立场、宗教信仰、种族、性别、社会地位、受教育程度等;⑤对目前自己仍感困惑的问题加以澄清,对实地笔记中一些不清楚的地方加以说明,对错误的地方进行纠正。笔者认为,除以上需要反思的方面之外,在完全参与观察中,研究者还应该特别反思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自己的情绪对观察的影响。因为完全参与的观察者已经是一个“局内人”,在参与观察的过程中不可能没有情绪,而情绪会影响其观察行为,进而影响观察结果。所以,研究者应该密切注意自己的情绪,并且在方法笔记部分记下自己的情感反应。这种记录在今后对资料进行分析时会十分有用,可以提供有意义的分析角度和观点。

第二,自己与被观察者的关系。作为局内人,扮演不同的角色会形成与被观察者不同的关系,而不同的关系又会对观察的进程与结果产生不同的影响。如笔者在社区研究的过程中,以研究者的角色访谈某个业主时,她表现出非常积极的一面,而以业主大会筹备组组长的角色近距离地和她接触之后,发现了很多消极的方面。同时,观察者与被观察者之间的关系比较灵活,不是一方主动、一方被动的固定关系,研究的过程也不完全先入为主地由某种外在的、机械的模式所决定,而是融入了参与双方的决策、选择和互动。因此,研究者必须从多个角度反思自己与被观察者的关系。

案例5-1　对真维斯专卖店的暗访调查

真维斯在武汉市区开设了20多家专卖店,为了督促各专卖店提高服务质量,真维斯经常派出调查员对各专卖店进行暗访调查,并以此作为评比依据。

神秘人暗访调查表

续　表

续　表

说明:对每项调查内容,优5分、良4分、中3分、差1分,满分100分。

案例5-2　大学生上衣着装颜色喜好

方法:观察法

观察人数:205人(男生100人,女生105人)

观察地点:某教学楼附近

观察时间:星期五下午2:00—2:30

观察者:×××、×××、×××

(注:“所占比例”是指所占男生中人数或女生中人数的比例)

分析:

我们这次的观察主要是想了解目前大学生对衣着颜色喜好的趋向。从上述的数据中,我们发现红、蓝、黑三种颜色的比例较高,而绿色、紫色等颜色所占比例普遍较低,可能与颜色之间的相互搭配有直接的联系。

值得一提的是,“其他”那一栏的调查结果,在所调查的总人数中也占了相当一部分的比例。当中有的颜色难以将其归入前面的栏目中,看起来既可以归于这种颜色又可以归于那种颜色,或者有好几种颜色都同时出现在一件衣服上。女生在这方面尤为明显,且多以色彩明快或对比强烈的颜色为主,以显示其应有的青春朝气,也有少部分人选择较为沉稳的深色(如棕色或褐色)。男生方面则绝大多数选择较为沉稳的颜色,似乎是有意向成人靠拢,以显示自己的成熟、稳重。

当然,此次调查也有欠妥当的地方。首先,观察的地点只在本校一所教学楼附近,有其局限性；其次,每个人对颜色的界定不可能完全相同,因此在所得的数据上难免有出入；最后,每件衣服对每个人的吸引力会有所不同,我们所观察到的也可能只是引起我们注意的那部分,很可能不具有代表性。我们希望在下次实验时能够把问题考虑得更细致、周密。

☞

实验思考题

1.观察法可以分为哪几类钥

2.先找一个室内的公共场所(如学生食堂、体育馆等),站在一边,观察人们在干什么并记录,列出如行走、排队、交谈、叫喊、拉手、笑、坐下、跑等行为,并留意每种行为是什么人在做、通常和谁一起做、在场地的哪个位置做等。再找一个室内的私人场所(如学生宿舍、教师休息室等),重做上述练习。做完练习之后,谈谈你在实际观察中碰到哪些困难钥这些困难有什么办法克服钥对比两个场景中人们行为模式的异同,你是否能从所见行为中察觉出某些人普遍遵守的行为规则钥如果你身边的同学观察的场所和你一样,把你们的观察结果进行对比,看有何异同,然后思考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异,你是否能从中发现你自己的观察模式的特点钥

3.选择参与式观察的方法观察学生寝室的特征。

4.观察法应该怎样和访谈法配合使用以达到最佳的调查效果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