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的镜像

二、牛顿的镜像——教徒与炼金士

牛顿人生的另一面，其实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和炼金术士。据统计，牛顿的同母异父的妹妹汉娜·巴顿（Hannah Patton）的孙女婿朴茨茅斯勋爵收藏的牛顿手稿达360万字，其中关于宗教神学和年代学的研究文字就高达140万字。虽然这些宗教神学著作大多是牛顿晚年撰写的，但是他对上帝的信仰可以说是终生的。

牛顿在大学二年级时曾写下：

上帝啊！若我心偏于邪恶，请勿成全我；

不容我单靠自己的信念去生活；

不以爱上帝作为我不爱人的藉口；

不是为得祝福来跟随你；

不是只在教会中渴慕你；

让我做个敬畏你的人，

且因著敬畏你，

而不畏惧人。

牛顿不仅敬畏上帝，而且把科学研究的目标指向上帝，牛顿的著作中有许多例子可以证明。牛顿在《论流体的重力和平衡》手稿中说：

如果思想上的和广延的实体的区分是恰当的和完全的，则上帝并不明显地包含于其中，因而上帝不能创造广延；但是上帝和广延是两种完全分开的、绝对的和有同种意义的实体。^[18]

又如牛顿在其《光学》“疑问31”中指出：

由于空间是无限可分的，而物质并非必然出现于空间的各个部分，所以也可以认为上帝创造出具有不同大小和形状的物质粒子，它们有各种空间比例，且可能有着种种不同的密度与力，也就是说，上帝能够改变各种自然规律，并能在宇宙的某些部分创造出不同种类的世界。

事实上，牛顿认为：世界是上帝创造的一部绝妙的机器。但是，上帝的工程技术是那么精湛，以致这机器不需要经常维修，而只要稍加监视以维持它的正常运转。上帝仍起着驻在工程师的作用。^[19]1684年牛顿在《论运动》修订本中指出：

……所有这些行星彼此之间的相互作用就更不用说了……要考虑如此众多的运动的原因，并用（容许简便计算的）精确的定律来确定这些运动，这，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已经超出了全人类知识界的能力范围。

由此，我们不难发现，牛顿对科学研究的终极目标就是对上帝的赞美和歌颂。正如美国科学史家霍尔顿（G．Holton）指出：

牛顿在他的一些科学著作中，对绝对的深信和对造物主的拟人观是根深蒂固的。

甚至，牛顿在其巨著《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的结尾处，还郑重、庄严和满怀敬意地写道：

愿一切荣耀都归于全知全能的上帝，直到永远！

同样，牛顿也热衷于炼金术。从1667年开始修习化学，牛顿很快转入更刺激的炼金术领域。两年多以后，牛顿很快开始炼金实验。像对待数学和物理一样，牛顿用极严格的求证方式操作每个步骤。尽管一次次地失败，牛顿仍然执迷不悟。其后近30年的时间中，牛顿投入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从事炼金术研究与实验。当他去世的时候，他的收藏中已有169册关于化学及炼金术的书籍，而他留下的有关炼金术的资料竟超过100万字。牛顿痴迷炼金术达到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他不仅自己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也关注同行在炼金术方面的进展。牛顿和同样痴迷炼金术的著名科学家波义耳保持过一段时间的通讯联系。当波义耳逝世时，牛顿急切地想知道波义耳所掌握的一切。牛顿不仅浏览了波义耳的大量论文，甚至从波义耳的朋友著名哲学家约翰·洛克（John Locke，1632—1704，英国）那里骗来一块红颜色的标本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