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鸟儿一起腾飞，美国新墨西哥州

铺天盖地的飞鸟：冬日清晨，成千上万只雪雁几乎同时从博斯克保护区腾空而起

随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这个早晨注定被染成橙色，不计其数的雪雁振翅腾飞，宛如色彩的大爆炸。

体验什么？真正的野生动物奇观，一次精神上的饕餮大餐

到哪儿去体验？美国新墨西哥州奇瓦瓦沙漠边缘，一块聚集着丰富野生动物资源的湿地绿洲

如何体验？先飞到阿尔伯克基，再租辆车

博斯克阿帕奇（Bosque del Apache）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是北美最佳观鸟地之一，保护区面积90平方英里，区内密布冲击平原、农田、湿地、草场和山地丘陵，格兰德河（Rio Grande）纵贯而过。在这里你将目睹这颗星球上最伟大的野生动物奇观之一。

这一奇观持续时间不长，最高潮的部分也只有10秒，但这10秒便足以使其他野生动物奇观黯然失色。人们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等待奇迹发生。

多年来，人们一直盯着那块“飞行甲板”（Flight Deck）——一座建在大湖高脚桩上的木制观察平台。从这里能俯瞰雪雁和细嘴雁的主要栖息地，天气晴好的日子，无数雪雁飞到水面上，不停地相互致意。凌晨时分，会有大量在保护区其他区域过夜的雪雁在黑暗中加入。

“单单听到它们集体振翅的声音便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它们的喧闹声震耳欲聋——就像足球赛进球后的欢呼声一般。”

每个冬日拂晓，都会有摄影师和鸟类观察者聚集于此，静静等待伟大奇观即所谓“起飞时刻”的到来。在晴朗的日子，太阳刚刚在山峦间露出笑脸，阳光穿透笼罩在地表的浓雾，眼前的风景就变成了橙色，这些鸟儿就像一团巨大的火焰。

多年来，我已经看过太多博斯克保护区的照片，现在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到那个经典的场景——成千上万只雪雁从橙色的薄雾中腾空而起。坦率地说，我第一次来访所看到的景象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完美，但我坚持了下来，到目前我已经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了解了奇迹背后的故事。关于那个梦幻般的清晨，我记住了三件事：极其寒冷；雁群骤然升空前毫无征兆（前一刻鸟儿还贴着湖面漫无目的地翻飞，后一刻全部腾空而起）；鸟群制造的噪音也同样令人震撼。

不管有没有“雾中的一把火”，似乎都存在某个微妙的触发动作，忽然之间，在旭日朝霞下，数量惊人的雪雁一起腾空而起。它们层层叠叠地飞行，低低掠过“飞行甲板”，发出狂乱的叫声，奔赴它们最喜爱的原野上觅食。一位朋友曾经兴奋地告诉我，单单听到它们集体振翅的声音便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它们的喧闹声震耳欲聋——就像足球赛进球后的欢呼声一般。这场景如此惊心动魄、令人兴奋，而你所有的担心都会在“噢”的惊叹声中荡然无存。

10秒之内，所有雪雁都飞到空中，湖面空空荡荡。至少雪雁都飞走了。这里也是沙丘鹤的热点活动区域（博斯克是沙丘鹤的重点保护区——经常会有多达16000只沙丘鹤聚集于此），在雪雁完成自己的壮举之后，它们也一小群、一小群地逐渐散去。

清晨的奇景上演完毕，你还能看到大量其他野生动物，直到雪雁和沙丘鹤回来过夜。然而，雁鸣声和沙丘鹤“咕噜咕噜”的喉音却从未远去，随时都能看到它们分成小股鸟群在保护区上空飞翔，或降落在周围的田地里休息。

不过博斯克也是其他鸟类的天堂，不仅是在种群数量上（在任何时候都会有高达14万只不同种群的鸭科动物和雁类），也表现在种类数目上（在这里已经记录到不少于377种鸟类）。

这里有一条极为精彩的环形水路，长12英里，沿岸有许多停靠点，也有许多木制观察台和不太长的步道——从1.5英里至10英里不等。乘船慢速环游水道是观察博斯克野生动物的最佳方式。船行路线抵近沙丘鹤和雪雁的觅食区，星罗棋布的池塘里挤满了美洲绿翅鸭、环颈鸭、斑头秋沙鸭、针尾鸭和其他野禽，你能看到各种群聚的鹰类（秃鹰便经常栖息在“飞行甲板”附近和湿地环路沿线的树上），你还能看到走鹃和红玉冠戴菊鸟等各种鸟类，总之这里是观鸟的好地方。这里的野生动物已经习惯了汽车，如果你拒绝下车观鸟的诱惑，也可以坐在车里来一次精彩的隐身探索，与你的观察对象近到难以想象。

不随大溜的沙丘鹤：博斯克的阿帕奇是沙丘鹤的重点保护区，通常会有多达16000只沙丘鹤聚集于此

在保护区观鸟的同时，也请留意郊狼

……

我在博斯克遇到的郊狼也比北美其他地区多。冬天它们频繁现身于农田环路上（是湿地环路的另一小段），一边游荡一边觊觎雁群。你能在池塘和河汊中发现河狸和麝鼠的踪影，还能在路边遇到骡鹿和豪猪。

日暮时分，天色渐晚，该再次登上“飞行甲板”欣赏雪雁和沙丘鹤倦鸟归林了。它们重新现身湖面，栖息过夜，但此时并未上演清晨出发时的那种戏剧性场面。不过，随着夕阳渐渐隐没于地平线之下，看着它们在摇曳不定的落日余晖中极速往来穿梭、上下翻飞，难道不也是一番辉煌的图景吗？

在2月末或3月的某个时间，雪雁会离开博斯克飞去北方。它们集结成队飞得很高，发出嘈杂的声音，迁徙数千英里，到达位于阿拉斯加、加拿大甚至俄罗斯东北部的高纬度北极冻原繁殖地。到了11月，它们又会回到博斯克，再次上演每日奇观。

奇观发生在冬季，从12月初至2月中旬，数量巨大的雪雁和沙丘鹤聚集在此。既然称为奇观，总会带一点儿偶然性，而且近些年，其可预见性也越来越差。“起飞”地点可能每天都不同。

在冬季，气温通常较为适宜，但黎明前（我1月去的时候，气温低至-15℃）较为寒冷。在每年的11月，这里举办沙丘鹤节（Festival of the Cranes），通过导览参观、展览和举办研讨会的形式迎接沙丘鹤的回归。

在春季（尤其是4月末至5月初）和秋季，栖息在博斯克的鸟类多样性也达到较高水平，届时你能看到白尾鹞、褐胸反嘴鹬、橙腹拟黄鹂、黑颏北蜂鸟等鸟类。这里夏季炎热，但也安静，有很多鸟类喜欢这样的环境，其中包括数量丰富的黑颏北蜂鸟、斑翅蓝彩鹀、黑长尾霸鹟和野火鸡；如果此时来访，别忘了带驱虫剂。

先到达新墨西哥州的阿尔伯克基（Albuquerque），然后乘汽车前往博斯克——车程不到两小时，理想计划是租车作为代步工具。在距离保护区20英里的索科洛（Socorro）和距离保护区10英里的小镇圣安东尼奥（San Antonio）可以找到宾馆和旅社。保护区附近还有两处宿营地和房车营地。

自日出前一小时至日落后一小时，环路每日对汽车、步行和自行车（季节性）开放。它既有保护区车道，也有砾石路段。环路起点附近有游客中心，这里提供丰富的信息，从鸟类统计数据到近期不同寻常的目击记录等。冬季时，游客中心就是一个不错的野生动物观测点，能看到岩黄鼠、刚毛棉鼠、沙漠棉尾兔，以及库氏鹰和走鹃等。提醒你，为了看到雪雁奇观一定要早起！想睡懒觉，回到家再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