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商品产业集群演进形态

与制造业集群相同，旅游商品产业集群伴随旅游业的发展逐步演进，研究旅游商品产业集群的演进过程将有利于集群的治理和升级，避免集群在演进过程中夭折。目前尽管有“演进”、“演化”、“发展阶段”、“生命周期”等说法的区别，但是从研究的内容来看，都是探讨产业集群的演进和发展的方向和规律。由于旅游产业集群的研究在国内外都是刚刚开始，学者们主要致力于论证集群理论应用到旅游产业研究中的合理性，同时通过实证和案例研究证明旅游产业集群的现实存在性以及用集群理论研究企业间的关系和集群内部运行机制。因此，关于旅游产业集群的演进规律目前研究还很少，旅游商品产业集群的演进规律除了借鉴旅游产业集群之外，更多是借鉴一般产业集群的研究成果。换句话来说，旅游商品产业集群的演进过程和规律不能简单套用旅游产业集群，目前只能建立在对前二者的借鉴和假设的理论演绎基础上。

一个事物的状态无论它多么复杂，都可以用状态空间来描述。[1]根据状态空间的分析思路，我们可把产业集群的维数分为要素维、联系维和时间维等三维(见图4-2)。

图4-2 产业集群的三维测度

(一)时间维度

从时间维度借鉴产品生命周期理论，根据集群的总体发展过程把集群分为不同的阶段，如Tichy G C(1998)将集群生命周期划分成诞生阶段、成长阶段、成熟阶段、衰退阶段[2]; 刘友金构建了基于焦点企业成长的集群演进的四阶段CLC(cluster life cycle)模型，包括集群萌芽阶段、集群成长阶段、集群成熟阶段和集群层级化阶段，每一阶段焦点企业在集群中的作用不同。Bergman E M，Feser E J(1999)则将集群分为以下四个阶段[3](见图4-3):

(1)潜在(Potential)阶段，集群也许会按一定的趋势或在偶然的政策刺激下出现。

(2)显现(Emerging)阶段，集群已显示出显著的表现，但还未达到相当的数量。

(3)存在(Existing)阶段，集群具有相当大的表现和相当多的独特联系，通常假设处于扩张阶段。

(4)衰退(Declining)阶段，已有的集群正在衰退而不是扩张。

图4-3 产业集群时间维的阶段

从集群的实际发展情况出发，认为集群的演进过程不是直线式的单向发展，每个集群发展并非都会很顺利地经历从产生、成长、成熟到衰退的过程。演进过程会由于集群要素、竞争环境、企业关系、制度安排等方面的变化，在不同阶段都受到衰亡的威胁，呈现出非线性轨迹。如贾明江、蔡继荣等(2004)认为企业集群要经历聚集阶段、分工阶段、创新阶段和转化阶段，而每个阶段都会有一定的发展风险; 而袁泽沛、王圆圆等(2006)认为集群发展的每个阶段会存在阻碍其升级，导致集群夭折或消失的因素，因此，产业集群的发展并不一定会顺利演进。由此推断旅游商品产业集群的发展周期可划分为形成阶段、成长阶段、成熟阶段与衰退或转型升级阶段。

(二)要素维度

从要素维来看，集群要素的扎堆有四个发展阶段(见图4-4):

(1)对应时间维的潜在阶段，出现基本要素集聚阶段。这一阶段，公司通过共享共同技术、共同客户或分销渠道、共同劳动力资源或原材料、地点等形成要素集聚。从地理上看，集聚的过程既可是本地化投资的结果，也可是由非本地化资本、人才和技术到本地化的投资结果。[4]

图4-4 要素维的阶段

(2)对应时间维的显现阶段，出现价值链集聚阶段。这一阶段有两种形式: 一是产业综合体模型。集群的这种类型常见于钢铁和化学产业，1955年帕鲁等人提出的增长极理论，即“围绕主导工业部门而组织的有活力、高度联合的一组工业，它不仅本身迅速增长，而且通过乘数效应带动其他经济部门增长”。二是马歇尔(1920)提出的集聚模型。集群的这种类型常见于广东的专业镇。这一阶段，公司按价值链形成专业化分工格局，这些产业类型空间集群化的基本原理是为了减少公司间的运输成本和交易成本而需要接近。这也是新经济地理集群化模型的概念。杨小凯(1998)提出产业集聚必然导致产业内部分工与专业化生产，使之形成长期合作的关系，信任基础得以建立，监督成本和机会成本降低，同行业企业之间的协作竞争力增强。

(3)对应时间维已存阶段中的初级阶段，出现社会网络集聚阶段。社会网络的地理特征就是所谓的“新产业区”模型，这个模型用来描述第三意大利的特征。我国的典型案例是浙江的“块状经济”。其空间位置可以在城市内，也可在城市外。

(4)对应时间维已存阶段中的高级阶段，出现创新体系集聚阶段。这一阶段，公司、大学、研究机构、中介、金融和政府间形成互动的机制，彼此交换关键信息知识，促使技术改进或变革联系。这一阶段也是波特所指的包括高技术人才及其创造力、科教机构和领先学科、现代化的通信网络等高等要素的集聚。这类集群的典型案例是萨克森(1999)在《地区优势: 硅谷和128公路地区的文化与竞争》一书中对美国硅谷演变的论述。这也是库克所分析的区域创新体系模型。

从要素维的角度看，旅游商品产业集群目前大多处于基本要素与价值链集聚阶段，社会网络与创新体系集聚仍是需要促进发展的方向。

(三)联系维度

从联系维来看，对应要素维的不同阶段，产业集群要素间的关联有显著的阶段性特征。

(1)基本要素集聚阶段。这一阶段集群成员关联的特点是，公司间的关系具有天然的短暂性。公司本质上是呈原子状的，缺乏市场权利，为获得市场盈利机会需不断地改变与公司或客户的关系。这样，公司间没有忠诚，没有特别的长期关系。由于地点因素，所有地方公司都能获得外部利益。集群成员的成本就是简单的本地房地产市场租金。没有免费入租的，进入集群是开放的，因此本地房地产租金的增长就是集群行为的指标。

(2)价值链集聚阶段。这一阶段集群成员关联的特点是，围绕某一产业的价值链，形成专业化公司集聚的区域。Anderson G (1994)认为有三类关联，即供应商与买者的关联(buyer-supplier relationships)、水平竞争或合作的关联(competitor or collaborator relationships)和共享资源的关联(share resource relationships)。[5]

(3)社会网络集聚阶段。在经历价值链集聚阶段之后，随着产业集群规模的扩大，围绕价值链的生产服务体系逐渐形成。不同组织关键决策制定者之间的相互诚信关系，如联合协商、共担风险、非正式联盟和有关交易关系的互惠安排等成了这一阶段的重要特征。所有这些行为特征依赖相互诚信的共同文化，公司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决策者共享的历史和经验。这种社会网络本质上是理想化的，但地理经济的观点认为，空间接近会培育出这样的诚信关系，因此形成本地诚信的商业网络、风险共担和合作。

(4)创新体系集聚阶段。这一阶段联系维的重要特点是创新服务体系的形成。公司的战略行为和联盟，以及公司、研究机构、大学和其他机构间的交互作用和知识交换，已经成了集群成员的重要关联。创新和生产能力的升级可以看成是一个动态社会过程，这个过程包括了由生产知识、购买知识和使用知识间的交互作用形成的最为成功的网络。

从联系维的内容来看，可以进一步理解现阶段旅游商品产业集群发展中的问题与障碍，为推进旅游商品产业集群的发展做好相应政策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