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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铸贤哲

时间:2022-09-2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小卢梭认为,他作为一名日内瓦共和国的公民,在这个工匠云集的地方找到一份学徒的差使,学会一门能够养活自己的手艺应该不成问题。然而,卢梭高估了自己。加之卢梭生性自由,无法忍受师傅们对他的打骂和虐待。虽然卢梭获得了自由,但自由是以他要再次饿肚子为代价的。于是,卢梭开始怀疑艺术与科技能否真的纯化社会风俗,他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人类不平等的起源”。

那些从小康之家坠入贫困的人,他们往往能够更清晰地看到世人的真实面目,让-雅克·卢梭便是其中之一。那年卢梭刚刚10岁,正在沉浸在《希腊罗马名人传》中的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之后,满身酒气、满脸是血的父亲急匆匆地闯进屋中收拾东西,这一突发事件让惊恐的卢梭不知所措。原来这位钟表匠老爹因为酒后失德,在酒馆中同一个陌生人打了起来,失去理智的他将对方打成重伤,并且生死未卜。而他回家的目的就是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带走,然后赶快远走高飞。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小卢梭茫然失措,他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格朗大街的尽头。这时,小卢梭突然意识到,他从此变成了真正的孤儿。

小卢梭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大哭了一场,然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尤其是吃饭问题。怎么办?游荡在日内瓦街道上的卢梭为了填饱肚子,只好去学一门手艺养活自己。那个时候的日内瓦虽然只有1.8万人,但是这些人都有两个特点:其一,他们多数是为了逃避天主教和基督教迫害而移居日内瓦的新教徒;其二,他们基本上都是工匠劳动者,行会是他们的基本组织形态。因此,日内瓦共和国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国家,是因为有些德意志人不愿意做德意志人,有些法国人不愿意做法国人,特别是有些意大利人不愿意做意大利人,于是,这些人一起成了日内瓦人。日内瓦作为一个“手艺人的逃难之乡”,自然条件还算不错。在群山环抱之中,勤劳的日内瓦人用自己灵巧的双手和聪明的头脑创造着幸福的生活。小卢梭认为,他作为一名日内瓦共和国的公民,在这个工匠云集的地方找到一份学徒的差使,学会一门能够养活自己的手艺应该不成问题。然而,卢梭高估了自己。

卢梭虽然博览群书且天资聪慧,但是学习手艺并不是他的长项。就像一个能够背诵十三经熟读二十四史的孩子并不一定能够在应试教育中成为“好学生”一样,卢梭把日内瓦城里所有的手艺都尝试了一遍,但师傅们说这个孩子的手简直笨得像驴蹄子。其实卢梭的手一点儿也不笨,就像那些大器晚成的天才人物一样,卢梭有所成就只是比其他人晚了一些。后来,他向日内瓦城中的师傅们学习的那些手艺几乎都派上了用场,尤其是他最喜爱的抄乐谱。抄乐谱几乎成为卢梭毕生的营生,如果他没有成为一个伟大的思想家,那么他至少也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音乐家。在卢梭成名之后,欧洲的不少达官显贵都跑来以找他抄乐谱的名义一睹这位大师的风采。而卢梭也秉承着日内瓦工匠们的职业道德,将每一页的乐谱都抄得保质保量,不少乐谱成为经典陈列在博物馆中。

不过,在卢梭十多岁的时候,日内瓦城中的所有人几乎都对这个孩子失去了信心。加之卢梭生性自由,无法忍受师傅们对他的打骂和虐待。一天,卢梭到郊外游玩忘了时间,当他返回时城门已经关闭,因为不愿意再回去受罪,他便离开日内瓦开始了流浪生涯。虽然卢梭获得了自由,但自由是以他要再次饿肚子为代价的。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饥寒交迫中的卢梭听说一个地方可以免费吃住,而且还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助。绝望中的卢梭听后立刻两眼放光,但当他走到那里之后踟蹰不前。原来,那个地方就是天主教的“圣灵收容院”。“圣灵收容院”做的是洗涤灵魂的买卖,那里住着很多受到天主教教会迫害的异教徒,这些人或出于恐惧,或出于妥协,或仅仅是为了混口饭吃,来到“圣灵收容院”把自己的灵魂“漂白”。卢梭就是这样一个异教徒,如果他愿意重新皈依天主教,那么他就可以进入这个“灵魂培训班”,去反思自己的罪过,然后得到足以过活的钱。就这样,年轻的卢梭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换来了让他填饱肚子的饭菜。此后,卢梭对天主教就没有了一点好印象。

于是,流浪儿卢梭漂泊到了意大利,进入撒丁王国都灵“圣灵收容院”进行灵魂洗涤,之后被迫皈依了天主教。卢梭在那里对自己的灵魂漂白了三个月,却发现出来时比进入收容院时更为绝望,因为从“天堂之门”走出来的他依然找不到工作。所以卢梭又不得不回到“人间”,去法国一个专门“救赎灵魂”的人那里做跟班。卢梭原本以为这个“灵魂救赎师”一定是位古板的老妪,但是当他见到这个人时惊讶地发现,这位名叫华伦夫人的人竟然是一位28岁的美丽少妇。而对于16岁的流浪儿卢梭来说,华伦夫人就成为他唯一的亲人,华伦夫人的家也就成了卢梭的家。

卢梭的青年时期基本上是同华伦夫人一起在法国的乡间度过的,观察研究大自然成了卢梭的主要工作。他几乎走遍了法国的乡间,四处收集标本。在远离了欧洲知识分子的夸夸其谈和不符实际的辩论之后,身处乡间的他亲眼看到了社会发展过程中城乡之间的急剧分化,看到了贫富差距所造成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人间悲剧,看到了教士们打着宗教的幌子对贫苦百姓进行强取豪夺的卑劣,看到了私有制社会中的人们正在一步步走向毁灭。于是,卢梭开始怀疑艺术与科技能否真的纯化社会风俗,他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就这样,卢梭从青年步入了中年,他本以为自己会平庸地度过这一生,但是命运在不经意间敲开了他的房 门。第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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