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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语言规则

时间:2022-09-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按照维特根斯坦的观点,既然词和语句的意义都在于它们的用法,因此必须研究词和语句的使用规则,换句话说,必须研究语言游戏的规则。对于什么是规则,维特根斯坦对它作了广义的解释,把图表、指示性解释以及与此类似之物,都称为规则。维特根斯坦还探讨了人们在执行命令时的“理由”问题。维特根斯坦认为,对语法规则的遵守带有随意性,并对此作了说明。

第一节 遵守语言规则

按照维特根斯坦的观点,既然词和语句的意义都在于它们的用法,因此必须研究词和语句的使用规则,换句话说,必须研究语言游戏的规则。玩任何一种游戏都必须遵守一定的规则,玩语言游戏也是如此。词在不同语境中的使用,词在语句中的各种组合方式,以及其他等等,都必须遵守一定的规则。语言游戏的规则规定了词和语句的用法,从而也规定了词和语句的意义。他举出许多事例说明语言规则与词的意义之间的密切关系,例如,“这朵玫瑰花是红的”和“2的两倍是4”这两个语句中,都有“是”这个系词。按照一种规则,这两个语句中的“是”这个词是可以对换的,它们具有相同的意义;而按照另一种规则,后一个语句中的“是”这个词具有“等于”的意思(2的两倍等于4),因此,这两个语句中的“是”这个词不能对换,不能用具有“等于”这种意义的“是”去替换头一个语句中的“是”这个词。可见,词的意义受到语言规则的制约。没有一定规则,词和语句的用法就没有根据。改变词和语句的使用规则,词和语句就可能有不同的意义。

对于什么是规则,维特根斯坦对它作了广义的解释,把图表、指示性解释以及与此类似之物,都称为规则。他认为如果有人用向我们提出某个指物定义的办法,把“黄色”这个词的意义教给我们,那就可以用两种不同的方式考察这个教的过程:其一是这个教的过程是一种训练;其二是“讲授可以给我们提供一种规则,这种规则本身包括在理解、执行等等的过程之中;不过,‘包括’一词在这里意味着规则的表达构成这一过程的一部分”(v.6,p.18)。他还进一步把下述两个过程区别开来:其一是人们称之为“与一条规则相一致的过程”,其二是人们称之为在上述意义上把规则包括在内的过程。例如,如果某人教我们如何下棋,他可以教我们一些规则。当我们下棋时,这些规则并不是在下棋的活动之内。可是,它们也可以包括在这种活动之内。例如,你设想这些规则以图表的形式被表达出来;在竖行中画出各个棋子的图像,在横行中你发现一张表明棋子的“自由范围”(即合法的移动)的概要。我们还假定,这种游戏方式要求人们从棋子的图像过渡到可能的移动,其办法是用手指在图表上移动,然后移动棋子。在这种游戏中,便把规则包括在游戏之内。

维特根斯坦还探讨了人们在执行命令时的“理由”问题。例如,假定我指着一张纸并对某人说:“我把这种颜色称为红色。”然后,我对他发出一道命令:“现在给我画出一个红色的斑块。”在这种场合下,我问他:“为什么你在执行我的命令时恰恰画出这种颜色?”他的回答可能是:“这种颜色(这时他指着我交给他的那个样板)被称为‘红色’,而我所画出的这个斑块具有这个样板的颜色。”此时,他对于为何以这种方式执行这个命令,他给我提出一条理由。如果某人对他所做或所懂的事情都提出理由,那就意味着他指出一条进行这种活动的道路。维特根斯坦说:“如果我们认为一个人在没有事先接受过训练的情况下就不能理解一道命令和执行一道命令,那我们就会认为这种训练为人们之所以这么做提供了一个理由,提供了一条人们沿着它前进的道路。”(v.6,p.20)

维特根斯坦强调要通过训练使人学会如何遵守规则。他说:“我不能描述如何(在一般情况下)使用一些规则,除非通过我教你,训练你使用这些规则。”(v.11,p.196,§318)他举了这样一个事例:教师教学生如何继续一个数列,以便让学生明白以这种方式继续一个数列的规则。教师也许并未首先把“总是+1”这条规则教给学生,而是让学生尝试把“1,2,3,4…”这个数列继续写下去。如果学生写对了,教师用点头或话语表示同意、鼓励。如果学生写错了,教师加以改正。学生通过这个训练过程,便能学会“总是+1”这条规则。他说:“在‘如此(so)继续下去’这句话中的‘如此’一词,是用数码、数值加以表示的。因为在这里是通过数值来解释规则的表达,而不是通过规则来解释数值。”(v.1l,p.192,§301)

维特根斯坦还把知道规则的含义与明白规则的用法紧密联系起来,指出“猜出规则的含义,凭直觉掌握规则,这都不就是说猜出规则的用法”(v.11,p.193,§306)。例如,我可以猜出哪一种继续数列的方法将使另一个人满意(大概根据他的表情)。只要人们已在不同的用法之间作出选择,那就可以猜测出规则的用法。当一个人写出1,1+1,1+1+1,如此等等时,那他就已掌握“总是+1”这条规则,“如此等等”这个词就已表明他掌握了这条规则。也许他不说“如此等等”,而说“你已经知道我意指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解释只不过是“按照规则+1”这个表达式的一个定义。

维特根斯坦认为,对语法规则的遵守带有随意性,并对此作了说明。他通过把遵守语法规则与遵守烹调规则相比较,说明为什么把遵守语法规则称为随意的,而把遵守烹调规则称为不随意的。这是因为烹调这种活动受其要达到的目的的限制,而说话这种活动却不受这种限制。从某种意义上说,对语言的使用是自主的,而烹调和清洗这类活动都不是自主的。谁在烹调时不遵守烹调规则,谁就做不出美味可口的饭菜。但他指出:“谁要按照一些与棋类规则不同的规则下棋,谁就在玩另一种游戏;谁要按照一些与这种或那种语法规则不同的语法规则讲话,那他就没有说错什么,而是说一种别的语言。”(v.11,p.197,§320)

维特根斯坦认为,人们不可能制定一些完美无缺、尽善尽美、能排除任何例外情况的语言规则,正如人们不可能制定出一些完美无缺、尽善尽美、能排除任何例外情况的游戏规则那样。因为,“难道我们不可能想像一些在其中正常规则不起作用或者模棱两可的情况?例如,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当下棋者的记忆可信度遭到怀疑时,怎样判定谁最后移动了棋子?”(v.1l,p.220,§440)他还以交通规则为例说明这一点:交通规则支配着开车人和步行者的某些行为,但他们并不把自己的全部行为置于交通规则之下。即使某人希望交通规则在某些方面更加严格,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人愿意接受这种限制。

维特根斯坦还认为,人们在遵守规则时,就像接受一道命令那样,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规则行事。他说:“一条规则一旦被赋予特定的意义,它就会画出一条在整个空间里它将被遵循的路线。”(v,8,p.119,§219)这条线犹如路标那样提示我应该走哪一条路,也就是说,“对于我要走哪条路,它是最后的仲裁者”(v.8,p.121,§230)。我们并没有感到必须始终等待规则的示意或提示,相反,对于规则即将告诉我们什么,我们并没有感到焦虑不安,因为规则始终告诉我们同样的东西,我们按照它告诉我们的话行事。

维特根斯坦还强调,人们在遵守规则时,并没有对规则作任何解释,而是盲目地遵守规则。如果有人认为每一种根据规则而进行的活动都是一种解释,那么我们应当只用“解释”一词称呼下述这种行动:用规则的一种表达形式取代规则的另一种表达形式。真实情况是:“规则不是一种解释,毋宁说,它是从一个应用事例到另一个应用事例展示在我们称之为‘遵守规则’和‘违反规则’的那些活动之中。”(v.8,p.113,§201)因此,他强调说:“当我遵守规则时,我不作选择。我盲目地遵守规则。”(v.8,p.119,§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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