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生命哲学推动者柏格森

亨利·柏格森被认为是现代生命哲学的第一位推动者。他的作品语言优美而清晰，并包含有大量形象的比喻和例证，同时在内容上具备牢固的科学知识基础，从而获得了同行和公众的认可。

柏格森于1859年出生在巴黎，父母是犹太人。1888年，柏格森在《直觉意识的研究》中就充分发挥了他的哲学头脑，显示出他在哲学领域的开创性才华。1902年～1907年，他发表了《物质与记忆》《创造进化论》等重要著作。1913年，他受邀赴英、美讲学，并担任英国精神学会主席。

柏格森的哲学主张是被称之为“绵延”的观念，即所谓的“变迁的实在”。比如，他认为不只事物的性质会变迁（如蓝色的事物变成红色，年轻的事物变老等），生命本身的物质也会变迁。此外，他还认为概念是静态和片面的。在柏格森看来，当我们试着分析事物时，就扭曲并改变了事物；当我们采取某一个观点时，就会放弃另一个观点。而冻结事物的时间则不能理解事物的发展，也即不能理解“事物的生命”。柏格森认为，“分析必然令人无法满意，因为事物本身存在着无限的角度和无尽的片刻。”

柏格森

柏格森的哲学理论不只是改变了此前哲学研究中的分析方法，他还主张并坚持哲学应该完全拒绝分析。他提出，由于形而上学是“免除特征”的学科，因此，那些研究形而上学的人们则必然将自己置身于“必须表达‘无法表达之物’的困境”中。不仅如此，柏格森还反对简单事实、简单事物等观念，反对哲学含有事实、事物与感官作用的观念。他的变迁本体论所研究的对象不是事物或事物性质的变迁，而是变迁本身，因为变迁能够自成一个整体。

巴黎的柏格森广场标牌

空间和时间是哲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康德曾认为，空间和时间从本质上说是我们的直觉体验中的两种同等重要的形态。但在柏格森看来，这两者实际上有着本质的区别。柏格森认为，空间本身是均质的，它是一种同类点的整体，我们可任意地从一个点转移到另一个点，而自然科学所称的运动只是物体在空间中的前后次序。时间在柏格森看来正好与空间相反，它不是均质的，而呈一种一去不复返的序列。在一定的时间之内，我们根本不可能任意地从一个点转移到另一个点。它的每一时刻都是新的、一次性的和不可重复的。

与时间和空间相对应，柏格森认为，在人的身上也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认识能力——理智和直觉。他将理智归入空间一类，认为理智的对象是物质。在这个范围内，理智为真正的认识能力，因为它与物质是本质相连的。但是，柏格森同时又说，理智不可能理解真正的时间和纯粹的绵延。它会“人为地”把时间切成碎片，将时间分割成能够数得清的和可测算的计量单位，因而会远离时间的本质。只有直觉，只有通过直觉我们才能领悟纯粹的绵延。这种直觉并非服务于人的实践活动，它是人观察和认识世界的感觉器官。

除此之外，柏格森还强调，在所有的生命形式中，只有人才有直觉，才能够认识自己的生命，并且会思考自我。我们要“侧耳倾听那深邃的生命之奥秘，并且要借助于一种理智的精密计算来把握生命的脉动”。

学海拾贝

柏格森认为，人的生命是意识之“绵延”或意识之流，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成因果关系的小单位。“绵延”是自由的创造意识，也是创造生命的形式，因此生物的进化过程也就是意识的创造过程，而物质则是“绵延”停滞或削弱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