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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南宗定是非论》残卷

时间:2022-08-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跋《南宗定是非论》残卷此卷是伯希和携去的敦煌写本第3047号的后幅,题为《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并序独孤沛撰按宗密《圆觉大疏钞》卷三下有神会略传,中有云:因洛阳诘北宗传衣之由,及滑台演两宗真伪,与崇远等持论一会,具在《南宗定是非论》中也,便有难起,开法不得。

跋《南宗定是非论》残卷

此卷是伯希和(Pelliot)携去的敦煌写本第3047号的后幅,题为

《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并序独孤沛撰

按宗密《圆觉大疏钞》卷三下有神会略传,中有云:

因洛阳诘北宗传衣之由,及滑台演两宗真伪,与崇远等持论一会,具在《南宗定是非论》中也,便有难起,开法不得。

此中“与崇远等持论一会,具在《南宗定是非论》中也”十八个字本是注文。因原传已是注文,用双行写,故小注皆无法表出,遂和传文相混了。宗密所见的“南宗定是非论”所记乃是神会与崇远等辩论的一会,正和此卷相合。神会在滑台大台寺定宗旨的大会是中国佛教史上的一件最伟大的事,而一千二百年来,禅宗史传记此事或很简略(如宗密),或完全不提及(如《宋僧传》,如《景德传灯录》),遂使此空前壮举泯没无闻。今日幸有此残卷出现,使我们知道当日大云寺盛会的情形,故是很可宝贵的史料。

此卷前为序文,完整无缺。后方本论残阙似不少。巴黎国家图书馆另有《神会语录》残卷一卷,纸色字迹与此卷都不相同,然其中所记也是神会和崇远的问答,问答的内容也是争论南北两宗法统宗旨的问题。我疑心那一卷也是《南宗定是非论》别本的后半,但我此时无法证明,故暂编此卷为《神会遗集》第二卷,那一卷为第三卷。

此卷中明明记载滑台大云寺定宗旨的大会是在开元廿二年(西历734)正月十五日。但独孤沛的自序开首便说:

弟子于会和上法席下见与崇远法师论义,便修。从开元十八,十九,廿年,其论本并不定,为修未成,言论不同。今取廿一载本为定。后有《师资血脉传》,亦在世流行。

此一段很不容易懂得。我们初看此段,以为此卷所记应是开元十八年以前的事,至少应该是开元廿一年以前的事。何以此卷分明说定宗旨之会在开元廿二年正月呢?究竟此会在何年呢?究竟此序的首段应该怎样解释呢?

我的意见是,记者独孤沛的文理不明白,故叙述不清楚。他的意思似是要说他先后共有三部记录神会的书:一是记录神会在滑台大云寺和崇远法师辩论的,即是此卷。二是开元十八年至廿一年的神会语录,自十八年修起,以廿一年本为定,其体裁略如敦煌写本《神会语录》第一残卷。(第一残卷中有张燕公问一条,张说死在开元十八年,此条问答必是开元十八年本所有的。但其中又有与崇远问答诸条,有与此卷相同,那又是廿二年以后所增修的本子了。)三是《师资血脉传》。——如此解释,似乎可通。否则种种矛盾都不能消除了。

然而还有一点小困难。敦煌本《历代法宝记》(《大正大藏经》五十一卷,一八五)无相禅师传中说:

东京荷泽寺神会和上……开元中,滑台寺为天下学道者定其宗旨。会和上云,“更有一人说,会终不敢说。”为会和上不得信袈裟。天宝八载中,洛州荷泽寺亦定宗旨,被崇远法师问,“禅师于三贤十圣修行,证何地位?”会答曰,“《涅槃经》云,南无纯陀,南无纯陀,身同凡夫,心同佛心”。

据此,神会在滑台及东京两次定宗旨,前次在开元时,后次在天宝八年(749),两次相隔十余年,何以两次皆有崇远的质问?“证何地位”的一问见于此卷的最后一条。何以相隔十余年所问仍相同呢?

《历代法宝记》出于成都保唐寺无住一派的和尚。此派源出于弘忍门下智诜,智诜传处寂,处寂传无相,是为净众寺一派。无相又传无住,是为保唐寺一派。此两派本来各有他们的独到之处,其教义见于宗密《圆觉大疏钞》卷三下。但当那南北诸宗争法统的时代,各宗皆不免有争正统的野心。后来曹溪荷泽争得正统之后,人人都自附于南宗以自重。智诜的后人便造出一种奇怪的法统史,说慧能的“传信袈裟”呈上武则天皇帝,则天赐与智诜,智诜带回蜀中,以次传授,遂到了保唐寺无住一派手中。《历代法宝记》即是记“信袈裟”流传的历史,故说神会和上“不得信袈裟”,因为袈裟已在蜀中了。此派和尚著书的本意即是伪造历史,故他们引神会的话,虽然大体出于《南宗定是非论》,而年代缠不清楚,遂把神会与崇远的辩论移作东京荷泽寺的事,并不足奇怪。

故我仍信神会在滑台与崇远辩论的大会是在开元廿二年正月。

民国十八年十一月廿五日稿

十九年一月三日改稿

据《神会和尚遗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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