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由，毋宁死

帕特里克·亨利

没有人比我更重视爱国主义和那些刚才对议会发表讲话的令人尊敬的先生们的能力。但是，不同的人往往对同一事件持不同的见解，因此尽管我的观点会与他们的不同，我也会自由地，毫无保留地直言我的情感，希望我这样做不会被认为是对这些先生们的不敬。现在不是举行仪式的时间，在议会面前的质询是这个国家最糟糕的时刻之一。就我而言，我认为这只不过是自由或奴隶制的问题，就此话题的重要性而言，与之有关的辩论应是自由的。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真理并完成我们对上帝和这个国家的伟大责任。那么在这样的时刻，如果我出于对冒犯的恐惧而保留自己的看法，我就会认为自己犯了叛国罪，是一种对上天不忠的行为，而在所有的事情中，我最恐惧的就是这种行为。

总统先生，人沉浸在希望的幻想中是很自然的。我们往往会在痛苦的真理面前闭上眼睛，听着塞壬的歌声直到她将我们变成野兽。这是智者的一部分吗，陷入伟大而艰巨的争取自由的努力中？我们是被遗弃的那群人吗，有目不见，有耳不闻那些关系到我们现世的救赎的事情？就我而言，不管精神上付出多么痛苦的代价，我愿意知道全部的真相，知道最糟糕的事情并为之做好准备。

……

先生们，他们告诉我们我们是弱者，不能对付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但我们什么时候能更强壮呢？下个星期或明年？是当我们被完全解除武装，当英国的卫兵驻扎在每所房子里的时候吗？难道我们要通过优柔寡断和无所作为来积聚力量吗？难道我们要仰面躺着，拥抱虚幻的希望之鬼魂直到敌人绑住我们的手脚才会获得有效的抵抗手段吗？先生，如果我们能适当地使用自然之上帝赋予我们的力量，我们就不会是弱者。数以百万计的人们，以神圣的自由事业为武装，在我们目前所拥有的这样一个国家里是不可战胜的，不管我们的敌人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打击我们。除此之外，先生们，我们不会孤军奋战。主管国家命运的公平之神会召集朋友为我们战斗。这场战争的胜利，先生们，不仅仅取决于强大与否，还取决于警惕、机敏和勇敢。除此之外，先生们，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我们卑贱到想要选择，现在也已经太迟了。我们没有退路，除非我们愿意忍受屈辱和奴隶制！我们的铁链已经铸成！波士顿草原上已经响起了我们镣铐声！战争不可避免——就让它来吧！我再重复一遍，先生们，让它来吧。

先生们，为这件事寻找借口是徒劳的。先生们会高喊：和平，和平——但是没有和平。实际上战争已经打响！下一场从北方席卷而来的风暴会把铿锵的武器撞击声带到我们耳边。我们的同仁们已经在战场上了！那为什么我们还站在这里无所事事？先生们期望什么？他们会拥有什么？生命果真是如此珍贵，和平果真如此甜蜜，需要我们用镣铐和奴隶制来换取吗？阻止这一切吧，全能的上帝！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行事，就我而言，就是不自由，毋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