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价值观

乔治·赫伯特·W·布什：美国第41任总统

前些日子，我在这个大州的另一个地方，就是在奥尔康州立大学，对同学们说我想起了自己毕业的时候。从有些年轻人的脸上，我当时看出有那么一点担心，总统今天来，听他讲话要忍耐多久。这就让我想起耶鲁大学的一次毕业典礼，演讲者站起来就说个没完没了。他开始时说：“校名耶鲁中的字母Y，指青年。”接下去他就讲了20分钟。“A是利他主义。”——用了18分钟。“L是忠诚。”——32分钟。“E是精良。”等他说完，只剩下一个听众，低着头在祈祷。演讲者问那个人：“你是为刚才讲的价值观在祈祷吗？”那人回答：“先生，不是的，我在庆幸没有到密西西比州立大学读书。”（笑声）

我想说的是，多么荣幸能见到多年的世交，尊敬的约翰·斯滕尼斯，他就住在这个校园里。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在任何时代都称得上伟大的爱国者。有人喜欢称他大法官斯滕尼斯，有人喜欢称他议员斯滕尼斯，你想怎么称呼他就怎么称呼他吧！他不仅仅来自于密西西比，他本人就是密西西比，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为美国所作出的贡献。现在，我常想，我们有谁能望其项背呢？不过，我这样说并不是以党派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时代的观察者的身份，就是你们的校长所说的“公共舞台观察者”的身份。

我还要向今天和我们在一起的两位国会议员致意。一位是议员蒙哥马利，和我同一天被选举进入国会，很高兴他能来。他的曾祖父W·B·蒙哥马利上校，在战后为重建密西西比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所大学的成立，他起了主要的作用。因此，今天下午，我要重申这个开拓性的努力，并向我亲爱的朋友，上校的曾孙，你们自己的议员索尼·蒙哥马利致敬。他总是打趣说我只有穿上密西西比州立大学的短裤时才会赢。我今天带来了，还带来一个请求。我们能不能做得比这更好一点？（笑声）如果你们做得不比我好，你们的结果就是这个。（笑声）

（说着，总统高高举起一条破旧的密西西比州立大学的运动短裤，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更好的东西来替代的话，那他就穿对手密西西比大学的运动裤。）

大家都知道，我来自人人都爱唱“得克萨斯的眼睛都看着你”的那个州。那好，我的朋友们，今天美国的眼睛都看着密西西比州的斯塔克维尔。首先，我们相会在一个特别的学校里。特别就在于一百零九年来，教育是密西西比州立大学永久的财富，机遇是它的馈赠。我们还相聚在一个非常特别的州里。特别就在于它的人民。你们都明白，重要的不是我们的所有，而是我们的所为。你们看重家园、传统和服务于国家。

今天，空军一号送我来密西西比的旅途上，我想的就是这些。我还想，对我来说，今天下午意味着另一个旅程，让我回到自己经历过的转折过渡时期。我还在读大学。到下个月，正好四十一年，我在1948年被授予学位。1948年，整个美国一共只有172000部电视机。米尔顿·伯利是“电视先生”，哈里·杜鲁门是总统先生，却让他们很不好受。拿许多方面来说，那时的美国大不一样。没那么拥挤，没那么多污染，也没那些高科技。Pac Mam是野营车，不是电子游戏。（笑声）我们有问题，当然，在国内，石油短缺、住房困难、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老兵要适应国内生活。国际上，冷战愈演愈烈，中国和中东被战争弄得支离破碎，欧洲被对立的思想意识所分裂，苏联封锁了西柏林。

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美国统一，这是很少有人想到过的。我相信，你们中很多人见过生活杂志上的那幅著名的照片，它抓住了那个时代的精神：在时代广场群情激昂欢庆胜利的人群中，水兵和一位妇女相互拥抱，庆贺这个付出了那么多牺牲才得来的自由的胜利。就像那个欣喜若狂的妇女，我们也为那个欢庆的场面，尤其是为赋予美国的无穷的机会而欣喜若狂。同样，我当时也感受到了理想主义和机遇的意义，于是就和芭芭拉一道走出得克萨斯，去更好地实现美国梦。

今天回过头去看那个时代，我很为这个国家所取得的一切所震撼。那时二十几岁刚结婚的老兵，想得到短短四十年后金碧辉煌的机遇之门会开得多大吗？我问自己，是什么使得这些成就成为可能？是什么导致了美国科学技术的进步，导致了世界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繁荣和强大？其中之一，我相信，就是属于密西西比的威廉·福克纳所说的“古老的心的准则和真理”。朋友们，就是这些道德准则，让我们在1948年走到一起来面对我们的问题。我们为全国上下同心同德而自豪，更重要的是，我们信奉这些最普通、最基本的真理：善良文明，勇敢热忱，关心他人，无私奉献。这些价值观超越时空，代代相传；这些价值观说明美国好，证明美国伟大。

俗话说：“世事多变幻。”从我毕业以后又经历了一次。战后年代让位于一个新的世界，尽管还困难重重，这个世界却生机勃勃，因为它向往和平，锐意变革。昨天在得克萨斯布赖恩的A&M公司，我谈及这个变化，谈到新政策不仅仅是停止对苏联进行遏制，新政策寻求的是使苏联融入国际大家庭，你要是愿意，可以把它叫做融合政策。而当苏联走向更加开放和民主化，当苏联愿意接受负责的国际行为的挑战时，我们会用我们自己的步调去和他们的步调取得一致。要是我们成功了，今天在座的各位毕业生的未来将会更加安全，这个世界我们知道会更加自由。这样，我们就能更多地奉献自己帮助别人。

但是，1948年以来，有些东西没有变。我们的价值观没有变，到处看得到它们。教会办的儿童中心、家政服务、家长教师联谊会，等等，这些提升着美国社会，因为它们体现了“造福他人”的信条。我崇尚这些信条，并为之努力，去当好美国总统。美国人民善良、平和、高尚，这些也是他们的价值观。他们明白我们的价值不是我们所占有的一切的总和，而是我们所作为的一切的总和。就是他们构成了我们社会的核心，是他们充实了家庭这个基本单位。在家庭里，这些价值观起到了特殊的作用，它们教导人们懂得生活不能独善其身，我们的命运是不可分割的。

我对奥尔康的毕业班说，作为总统，我不会，绝对不会去削弱家庭在社会中起到的根本作用，那会削弱我们这个社会。相反，我会尽我所能去强调家庭的重要性，强化它的作用。我很幸运，有一个好妻子，5个孩子都不错，都读了大学。我记得收到他们的信，后面总有附言，就三个字：“请汇款。”这就是在家的父母和在外求学的子女之间特殊的纽带。我想，在座的各位家长或许也收到过同样的信件。

5个子女，11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他们就够凑齐整个公牛棒球队了。我知道你们这些戴耳机的正在听棒球赛况呢！（笑声）换我这么坐着，我也一样这么做。（笑声）千万别说密西西比的大学生还没选准自己的优先目标。（笑声）

跟所有的孩子一样，我们家的孩子也提出一大堆难解的问题。同样，和大多数家庭一样，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爱心和忠诚使我们感到很满足。请相信我，有时候我们需要的就是这忠诚。现在让我想起一位校友，在大赛之前给教练发了一份电报，写道：“教练，记住，我们都支持你，不管赢还是平。”（笑声）

个人是重要的。但是，家庭可以成为我们的秘密武器、我们的盾牌。作为总统，我要加强它。要有助于强化家庭，我们就必须保持美国的繁荣、强大和自由。不管是什么原因，由于贫病，或由于亲人的亡故而感到孤独寂寞的，就让我们去做他们的家庭成员。当然不是在法律的意义上，而是在人性的意义上，去帮助、支持和关心我们的邻居。

今天，数以万计的美国人就在这样做：奉献自我，帮助他人。我们把他们的工作称作志愿服务或社区服务。因为他们证明了服务他人是成功的人生题中应有之意。

曾经有人问法国作家让科克多，如果房子着火了，而又只能带走一样东西，他会拿什么？“我把火拿走。”他这样回答。（笑声）他喜欢的是起作用的东西。对，我也是。社区服务很起作用，因为它实在，并不抽象。它的成效看得见、摸得着。热心帮助使一个孩子摆脱了海洛因的毒害，慷慨解囊让另一个人吃一顿饱饭。而靠了对上帝的信仰，又一个人克服了偏狭和仇恨的心态。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创立全国服务办公室，就是想募集新的志愿者来满足尚未满足的社会需要。是胜利工程，还是痴心妄想？就从今天的英雄们身上找答案吧。比如戴维·佩特里，密西西比州立大学的农学家，他走遍了全世界，扶植土壤管理。再如史蒂夫·库珀，他在参与斯塔克维尔的儿童解救运动。还有唐尼·普里索克这个四肢麻痹患者却就在这里获得了博士学位，又在这里为有障碍的学生做咨询服务。是英雄吗？一个个都是。他们知道，作为普通人，作为个人，他们有能力也有责任去面对诸如饥饿、医疗、吸毒、少女怀孕等问题。有一句名言这样说：“运气是谋划的结晶。”那么，美国的运气理应是志愿精神谋划之余。

朋友们，你们已经努力工作学习和奋斗了四年，现在你们又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刻——来听毕业贺词。（笑声）不过，我还刚开始呢。现在，我们来谈谈Y-M-I-S（该校的缩写，此处与开始时说的笑话呼应成趣）。（笑声）

讲话结束前，我要说的是，密西西比为美国输送了功劳不可磨灭的领袖人物，政界有约翰·斯滕尼斯，出版界有尤金·巴特勒，娱乐界有杰里·克洛尔。而你们始终铭记着福克纳的“心的准则和真理”，社区服务，全国服务，体现了这些准则：爱心、荣誉、自豪、热忱、牺牲。这些价值观使得家庭和美国社会变得更加高尚。就让福克纳的“心的准则”作为我们的价值观吧，不仅我们这一代，而是世世代代。我们受到我们美国善良、平和、高尚的人民的鼓舞，让我们都来出力，使美国更富裕，从而使世界更富裕。

（周嘉栋　译）

我们信奉这些最普通、最基本的真理：善良文明，勇敢热忱，关心他人，无私奉献。这些价值观超越时空，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