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的“泰坦尼克号”

第七节　沉没的“泰坦尼克号”

当这一切最终结束的时候，也只有到那个时候，对拿破仑一生及其动机的公正的判断，才能真正做出。

——约翰·皮尔庞特·摩根

1912年，威尔逊入主白宫，对于像约翰·摩根这样的大金融家来说，他们已经基本丧失了公众的信任，没有了以往的公信力。雪上加霜的是，1912年4月15日凌晨，号称“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沉入海底，约翰·摩根遭到了沉重的打击。1912年4月10日，“泰坦尼克号”从英国南安普敦港口起航，开始了它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航行，这是一次十足的“悲剧之旅”。当时“泰坦尼克号”上载有乘客2224人，其中包括各界知名人士、精英，如创建著名的美国麦西百货公司的约翰·雅各布·阿斯特和伊希多·施特劳斯以及该船的设计者安德鲁斯等。

1912年4月14日晚上，“泰坦尼克号”航行到加拿大东岸纽芬兰附近的海面上时，与冰山碰撞，但人们一开始对它的“坚固”充满了自信。可是很快船舱进水，船体下沉，“永不沉没”的神话不堪一击。人们纷纷弃船逃生，但它预备的救生艇最多只能容纳1178人。在这次航海大灾难中，共有1513人丧生。

“泰坦尼克号”豪华油轮所属的国际商船海员管理公司是摩根集团的企业，两天后就是他75岁大寿，他在家人和好友的祝福声中怀着悲痛的心情度过了他生命中最后一个生日。

“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消息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海难事件发生后，约翰·摩根一心投入到处理海难的善后工作中。多年来，约翰·摩根苦心经营的航运托拉斯已经遭遇惨败，这不仅是经营上的，更是道义上的。在这场大灾难发生的时候，船上大多数官员和船员都在拼命救助妇女和儿童，直到自己沉入海底，而国际商船海员管理公司主席兼白星航运公司主席布鲁斯·伊梅斯却跳上了一艘救生艇自己逃生了。美国参议院立即对此事展开调查，国会铁了心要把事件的责任推到伊梅斯身上。公众要求伊梅斯献出生命以安慰那些亡灵，而伊梅斯不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可耻，还妄想继续担任公司总裁。直到1912年秋，约翰·摩根和他的合伙人将他除名了。“泰坦尼克号”的沉没对约翰·摩根的打击很大，之后他又遭到普若委员会的起诉，在众目睽睽下接受质询，他认为那是一种耻辱。本来他挽救了1907年的危机，使国家金融稳定下来，而现在，他却成了被调查的对象，他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1913年1月7日，听证调查结束后，约翰·摩根再次去国外旅行，他先到了欧洲，又去了埃及。到埃及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2月的时候，他的健康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2月14日，约翰·摩根病重的消息传来，纽约股票价格暴跌。报纸上全是有关约翰·摩根的报道。

到了3月，约翰·摩根已经非常瘦弱了，他决定回到自己的国家。中途，他又去了罗马，而这时，他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了。

1913年3月30日的晚上，约翰·摩根开始神志不清。他向他的女儿女婿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话，他向他们讲述他在哈特福德的日子，那是摩根家族崛起的地方，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他们又把它带到了整个世界，摩根一家始终对那里有着特殊的感情。最后，他用尽力气说：“我就要爬上山顶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第二天中午12点04分，他安静地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就像他的“泰坦尼克号”永远沉入了冰冷的海底一样，享年75岁。

约翰·皮尔庞特·摩根的遗体被运回了纽约。4月14日，在圣·乔治大教堂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他最终被葬在了家乡哈特福德市，和他的祖父、父亲相伴在一起。

当约翰·摩根去世以后，人们对他似乎宽容了，社会各界都在悼念他，一致称颂他“质朴、诚实和坚毅正直”的品格。前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称赞他“诚恳而且真实”，更多的人则赞美他的智慧和勇气。

他的生前和身后，人们对他的评价反差是如此巨大，而且充满矛盾。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要如何评价他，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少年约翰·摩根在他的毕业论文中曾这样评价拿破仑：“当这一切最终结束的时候，也只有到那个时候，对拿破仑一生及其动机的公正的判断，才能真正做出。”而这样的评价也许更适合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