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管理委员会

CES的财务制度建设:财务管理委员会

俞　卫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院长

从一个学生组织开始，经过了25年的历程，中国留美经济学会（后文简称CES）能够成长壮大为一个在国内外颇有影响的学术组织与它严格和完善的组织建设密切相关，其中规范化的财务管理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在海外有很多组织就是因为财务管理不善而无法持续发展的。我有幸从财务委员会建立开始参加了CES财务管理规范化建设的全部过程，也见证了历任各届会长对CES财务管理重要性的认同和支持，因此我从财务管理的角度将CES的这段历史与大家共享。此外，CES对我个人的成长与发展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使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结识了很多朋友，CES的工作是我人生发展的道路上一个非常重要的经历。在回顾CES的25年历程时，我借此机会也在这里向CES表示由衷的感谢。

入会的第一项工作

我1986年去美国留学，当时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克莱姆森大学学习经济学。加入留美经济学会是1992年博士毕业后的事了。由于克莱姆森比较偏僻，学习期间也没有与同学经济学的其他学生来往。毕业后好像是去波士顿参加美国经济学会的年会，才知道留美经济学学会，于是就加入了学会。第一次参加学会的会议是1992年，当时海闻竞选会长。担任会长后，海闻需要人协助他做福特基金会短期回国教学的工作，问我能否帮助做这件事，这样我就开始了CES的第一个工作。由于福特基金会短期教学工作需要有连续性，所以后面两届会长换届，这项工作还是由我来负责。那时国内高校开设西方经济学的课程才刚刚开始，许多学校都缺乏师资，因此CES中的很多会员都通过这个短期教学项目为国内的高校引进了西方经济学的知识，同时也加强了学术交流。为了了解国内高校对各个方向的教学需求，我还在一些重点高校中作了一次调查，为参加短期教学的学者们提供了有关信息，也建立了一定的联系。

财务委员会（Finance Committee）的建立

像很多学生组织一样，CES创建的前十年由于每年经费有限，财务上似乎也没必要建立一个复杂的制度，学会资金基本上是由会长管理。每一届会长先是设计活动计划，然后就是筹资，资金筹来之后就组织活动。由于CES会长是每年一换，到换届时，一般说来会长都还有一些后续工作要做（例如出一套书籍等），因此每一届会长都会在任期结束后的2至3年内才全部完成自己任期内启动的工作。每到换届之时，离任会长会将自己需要完成既定任务的资金留下来，剩余交给下界会长。在那个时候，CES有一个很好的传统，那就是会长们总是设法给CES积累一些资金，在我参加财务管理的这些年内，没有一任会长出现财务超支现象，经过十年的运营，到1995年财务委员会成立之时，CES的累积资金已接近六万美元。

但是这样的财务管理至少有三个问题。第一，资金的筹集、使用和转交基本上都由会长自己决定，没有一个监管机制，靠的是会长的自觉性。没有一个制度，长期下去就难保不出问题。第二，CES每年报税的工作很难完成，因为每一位会长都只是负责自己分管工作的一部分财务，报税的时候就容易忽略其他前任会长在任期结束后的财务活动。而且，CES的会长换届一般是在秋季新学期开始之时，而报税按的是财政年度，所以报税时前任会长对在任会长的资金不太熟悉，在任会长对其他会长的资金情况也不熟悉，很难完全和准确地完成税务申报。更麻烦的是每一任会长自己保管报税单和有关材料，没有统一建立档案，以致报税没有连续性。第三，CES开通的账户太多，没有管理。CES是在美国注册的非营利学术组织。在银行开启账户，可以享受免税待遇。由于每一任会长离任时都会有未完成任务，CES在同一个时期内会有多个银行账户，有些账户长达5年以上，使得CES的资金长期没有统一的管理。为此，在1995年的CES年会上，当时在任和前任的几位会长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成立一个财务委员会（Finance Committee，简称FC）来统管CES的财务。经过会员选举，我、陈平和易刚是第一届FC的成员，陈平任主席。

财务管理

财务委员会成立之后马上做了三件事:统一报税、建立财务制度和资金管理。

报税

FC成立之后最紧急的一件事就是报税。由于会长之间的沟通问题，CES在1995年暑期成立时，因为会长不在美国工作，去年的税还没有报，当时已经过了报税期限。如果逾期不报税，IRS就会终止CES非营利学术组织的身份，在美国也不能合法筹资了。在查看了各种文件之后，我们决定申请财政年度时间的改变，从正常的日历年度转为每年10月开始的新财政年度。更改财政年度的申请上报之后，IRS批准了我们的申请，这样就多给了我们几个月，使得CES报税得到连续。从此之后，FC负责了CES的报税工作，将所有CES账户的资金全部汇总，统一报税，既完整也及时，再没有发生税务申报延误的问题。报税的工作一开始是由我负责申报。后来随着CES的发展，资金量不断增加，活动也越来越多，我们就请了专业税务人员来负责税务申报，而CES的税务工作也从此走向了专业化。

制度建设

FC成立后的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建立财务制度。首先，每一位会长在完成了各自任期内启动的工作之后，要立即关闭CES账户，并将余额转给FC。此外，如果会长在离任三年之后还不能完成遗留任务，他/她则必须关闭账户，将资金转给FC，由FC代为管理财务。第二，规范了会长奖励制度。过去，会长如果给CES筹集了资金，并且有一定结余，会得到一定的奖励，奖励的额度一般由在任会长决定。FC成立后统一制定了一个奖励公式，由FC统一执行。第三，FC接管了所有的财务文件。过去，FC的财务文件都散在各任会长手中，特别是早期的文件，是由当时参与组织的一些人士帮助保存。经过一些老会员的努力，特别是尹尊声的协助，我们从第一届会长于大海同IRS申请税务待遇的来往信件和IRS给予CES税务待遇的批示信件，直到CES每年在新泽西州的注册文件都统一保存起来，完成了CES的组织和财务档案的完整和统一。第四，FC建立了自身管理的条例。FC成员没有工作报酬，而且FC成员也不能使用任何FC管理的资金来组织CES的活动。简单的说，就是FC管钱，但不能用钱。这样可以避免FC自身出问题。第五，FC每年要向CES成员发布年度财政报告。

资金管理

FC做的第三件大事是CES资金的管理。FC在1995年刚成立时我们已经有了将近6万美元。刚开始时为了资金的安全起见，陈平，易纲和我每人负责一部分资金的管理。后来陈平和易纲回国了，资金就全部转到我这里。集体决策，在我这里统一管理。记得当时讨论投资策略时，按易纲的建议，我们基本就投资在指数基金上。后来，我们在Fidelity等几个业绩表现较好，有较长历史的基金上进行长期投资。

CES的累积资金都是历届会长在各自筹资和经办活动中节省下来的，少的3 000多美元，多的超过了8 000美元。对于这笔资金的用途，大家主要的考虑有两个方面。一是要用来支持CES长期发展项目。因为会长筹资一般都是在任期内要做的短期项目，对长期项目则缺乏考虑。另一个是用在CES运营资金突然发生短缺的情况时，可以应急。随着中国的开放和经济增长，国际交流活动趋于正常化，CES组织国际交流的重要性也相对减弱，因此筹资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一旦哪年筹资不利，我们不希望CES的活动因而中断。近年来由于筹资困难，曾有会长提出要动用这笔资金，还希望由会长和理事会将资金的管理权从财务委员会的手中接管过来。我们认为，这样做就相当于让这笔资金做了短期运营费用，没有可持续性。而一旦改变长期发展和应急的原则的话，这笔资金很可能被迅速用尽。从管理角度来看，若把这笔资金转交给会长和当届理事管，对资金的使用也缺乏监督机制，稍有不慎，历届会长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资金会很快被用光。因此，在同FC的成员以及前任的几位老会长商议之后，这个意见没有被采纳。CES所累积的资金也确实要努力用到CES发展的长期目标上来，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这样的计划。原因之一，是各届会长都非常忙，没有精力来关注CES长期发展的项目。另外一个原因，是CES今后的目标也有待修正。随着我国国际化程度的提高，CES作为中外沟通的桥梁这样一个作用已经弱化了，在CES发展方向没有调整确定之时，长期发展项目确实也难建立起来。

邹至庄奖学基金

CES最大的一笔筹资，要数李稻葵任会长期间筹到的邹至庄奖学基金，有20万美元。邹至庄（Gregory Chow）是普林斯顿大学计量经济学方面的资深教授。这个基金是用来资助回国讲学、科研等工作，英文全名是Gregory and Paula Chow Endowment for scholarly research to promote free‐market economics in China。当时邹至庄提出要成立一个董事会来管理基金，同时制定出基金管理的原则和规定。董事会由5人组成，邹至庄教授和家族成员占两名、CES前届和现任会长、再加上财务委员会主席。董事会主席由邹教授或指定家人担任。邹教授的慷慨支持为CES的继续发展和壮大起了很大作用。

FC人员的变迁

从1995年起，FC已走过了17年的路程。建立之初，考虑到FC除了管理财务、支持会长及执行团队完成任务之外，还要对现有的财务运行进行监督和对学会积累资金的使用进行监管等作用，所以FC需要独立并有一定的权威。因此，FC委员基本上都曾担任过会长，相信他们在关键时刻会挺身而出来维护CES的利益。在过去的17年中，尽管委员们在相继更替（见下表），CES财务管理的规范化一直得到了保持，每年都有财政报告，CES的各种收支也都在有序管理之中。我在FC工作了10年之后（5年委员和5年主席）于2005年退居二线，FC在资深会员尹尊声教授的带领下，工作更上了层楼。

同很多CES会员一样，我在2006年底返回了离别20年的祖国，回国的契机也还是在CES的影响之下，当时张欣在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任院长，希望发展卫生政策与管理的学科，我就应聘到了上海财经大学。回来之后也还是经常在CES会员的相互支持之中，2010年CES在南开大学举办了25年会长论坛，见到老朋友们也是感慨万千，从1992年入会，我参加CES也近20年了，CES为我提供了很多机会，也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段经历。

注:表中信息是根据本人回忆，可能在任期年份上有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