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市场机制体系

市场是市场机制起作用的场所，市场机制是市场起作用的内在机理。市场门类体系是市场机制体系发挥作用的必要条件。前一节主要分析了市场门类体系这个市场机制起作用的必要条件，这一节分析各类市场起作用的内在机理，分析市场机制体系。

一、市场机制的含义和类型

市场机制是指市场经济在运行过程中形成的以价格、供求和竞争之间的互动关系为基础的经济运行和调节的机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就是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机制”一词原意是指机器运转过程中零部件之间的相互联结关系及运转方式，后来被经济学用来说明经济运行，称为经济运行机制。市场机制可分为一般市场机制和具体市场机制两类。一般市场机制是在任何市场经济中都存在并发生作用的机制，主要包括价格机制、供求机制、竞争机制、风险机制和创新激励机制。具体市场机制是各类市场特有的机制，包括劳动力市场的工资机制、金融市场的利率机制、外汇市场的汇率机制。一般市场机制在整个市场机制体系中起主要的决定性作用，所以分析市场机制，主要应分析价格机制、供求机制、竞争机制、风险机制和创新激励机制。

（一）价格机制

价格机制是价格形成、运行过程和作用体系。价格机制不同于价格。价格是静态概念；价格机制是动态概念，是社会经济运行机制的反映，是价格作用的实现方式。价格机制是市场机制中最基础的机制，是市场机制的核心机制，是基本机制。

价格机制包括四个层次的内容。一是价格形成机制。它是指价格形成的方式和具体条件，包括价格形成主体、价格形成的具体方式、价格形成的决定性因素。价格形成机制的客观要求是，价格通过市场竞争在供求关系作用下形成，由市场竞争和市场供求决定。价格形成机制实际上是商品生产者之间的竞争过程，是商品交换关系背后的力量对比，是“一种买者和卖者决定价格并交换物品、劳务或资产的机制”[1]。要完善价格形成机制。二是价格运行机制。它是指价格与供求相互作用过程及均衡的趋势。三是价格调节机制。它是一种利益调节机制，也是一种分配调节机制和动力调节机制。价格变动是利益的变动，利益是动力。价格还是一种信息调节机制，价格反映供求及社会必要劳动耗费等重要信息。价格调节机制还是一种自动平衡机制，它调节资源配置，调节供求，调节价格，使总供给和总需求走向均衡。四是价格层次机制。价格机制在运行过程中自身呈现纵横两个层次。价格机制的横向层次是不同商品价格之间的横向联系与对比，形成商品的比价体系；价格机制的纵向层次是商品流通不同环节、不同地区、不同季节和质量形成的同种商品的不同价格之间的联系和对比，形成商品的差价体系。价格机制主要是价格形成机制和价格调节机制。

价格机制具有四个重要特性：①综合反映性。因为价格的形成受商品价值、供求和货币价值等多种因素的影响。②系列衔接性。这是由社会再生产过程和国民经济各部门之间的统一性决定的。系列衔接性又使价格变动具有连锁反应性，特别是基础价格的连锁反应性更强。③利益消长性。这是由价格的分配功能决定的。④市场依存性。价格同市场联系在一起，没有市场就没有价格。

价格机制的功能。基本功能是解决生产什么、生产多少、如何生产、为谁生产这个人类社会的基本问题。具体有四大功能：①资源配置功能。市场配置资源就是市场价格机制配置资源。价格是调节资源配置的信号，生产什么和生产多少“取决于消费者在每天购买决策中的货币选票”[2]。②动力功能。价格机制是一种利益竞争机制，是生产者之间的竞争的手段，“如何生产取决于不同生产者之间的竞争”[3]。它能促进生产者改进技术，加强管理，提高劳动生产率，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③引导和调节分配和消费的功能。“为谁生产主要取决于生产要素市场上的供给与需求”[4]。价格是消费者调节需求方向和规模的信号，也是调节消费结构和消费水平的信号。④宏观调控功能。价格既是政府宏观调控的信号，也是政府宏观调控的手段。政府正确运用市场价格机制，可促进社会物质利益合理分配，促进社会经济稳定发展。

（二）供求机制

供求机制是同价格机制和竞争机制紧密相连、共同发挥作用的机制，是协调供求关系矛盾运动的机制。供给“是处在市场上的产品，或者能提供给市场的产品”[5]。供给量受资源稀缺约束具有有限性，同时受成本和收益关系的约束具有变动性。决定和影响供给的因素有：①产品价格的高低。供给量同产品价格变动成正比，这是一般情况。特殊情况有两种，一种是不管价格如何变化，供给是固定的，如土地和文物的供给；另一种是随劳动力价格达到一定的高度，劳动力供给反而会减少。②生产成本的大小。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供给与生产成本成反比。③生产技术水平的高低、生产规模大小、生产时间长短、相关产品价格高低和生产者对未来的预期等，都是决定和影响供给的重要因素。供给具有弹性。供给弹性是供给量对价格变动的反映程度。供给弹性的大小取决于生产的难易程度、生产规模的大小和生产周期的长短等。供给弹性具有时滞性。

需求是一定时期在一定价格水平下买者愿意购买并且能够购买的数量，或者说“是人们想以该价格购买该产品的数量”[6]。需求有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和出口需求。决定和影响需求的因素有：①商品价格。需求同价格反向变动，这是一般情况。特殊情况是人们对炫耀性商品和证券商品是“买涨不买落”的，即价格上升，需求量反而增加。②互补商品和替代商品需求。③人口数量和人口结构。④收入水平及对未来的预期。需求弹性是需求量变动对价格变动的反映程度。用价格调控供求，必须研究和掌握供求弹性理论。

供求关系有供求均衡和供求失衡两种情况。供求失衡包括供过于求、价格低于价值的买方经济，供不应求、价格高于价值的卖方经济。供求均衡是供给和需求作用相互抵消、商品按价值出售的均衡经济。因此，供求影响和调节市场价格，价格又影响和调节供求。供求关系一方面说明价格同价值的偏离，另一方面又说明抵消这种偏离的趋势，也就是抵消供求关系影响的趋势。因此，价值规律告诉我们长期价格水平，供求规律告诉我们价格波动。通过价格和供求波动，使供求均衡，使价格和价值趋于一致，这就是供求机制的基本功能。

供求机制具有重要作用。一方面价格机制和竞争机制的作用离不开供求机制，另一方面供求机制自动调节生产和消费。供过于求引起价格下降，价格下降使生产减少和消费增加，生产减少和消费增长超过一定限度形成供不应求，从而引起价格上升，使生产扩大、消费收缩，达到一定限度形成供过于求。供求机制起作用需要一定的条件。第一，供求关系必须灵活多变，供求背离的时间不宜过长、方向不应固定、程度不要太高、强度不能太大。第二，有提高有效供给的技术产业政策。第三，有扩大有效需求的有效措施。

（三）竞争机制

竞争是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的必然产物和基本特征。只要有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就必然存在竞争。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是竞争经济。竞争有四个标志性条件：①存在一个市场；②有两个以上的生产者或消费者；③竞争的参与者之间的利益既相互矛盾、相互制约，又相互统一、相互促进；④竞争的结果是优胜劣汰或双赢。竞争具有博弈性和动态性。竞争者对竞争结果难以准确预测和完全把握。竞争过程也是学习和发展的过程。竞争的本质是竞争者之间的社会经济关系即物质利益关系。竞争还具有权威性和强制性，是市场经济的基本制度。竞争还具有风险性和残酷性，利己性和排他性。

从市场主体看，市场竞争有三种类型。一是供给者之间的竞争。同一种商品有许多不同的生产者，谁以最便宜的价格出售同一质量的商品，谁就会战胜其他供给者，从而保证自己的产品有最大的销路。“于是，各个卖者彼此间就进行争夺销路、争夺市场的斗争”[7]，“这种竞争降低他们所供应的商品的价格”[8]，更重要的是供给者之间还存在开发新产品的竞争、产品升级换代的竞争和追求超额利润的竞争，这些竞争同样具有降低商品价格的作用。二是需求者之间的竞争。当市场上某种商品供不应求时，就会出现需求者之间抢购商品的竞争，“这种竞争反过来提高所供应的商品的价格”[9]。消费者之间还有攀比性消费竞争和炫耀性消费竞争，这些竞争也会提高商品的价格。三是供给者和需求者之间的竞争。供给者想卖得多卖得贵，消费者想买得多买得便宜。结果“要以上述竞争双方的情况如何来决定”[10]。这三种竞争同时并存，互相影响。

根据竞争的范围，市场竞争可分为部门内部的竞争和部门之间的竞争，国家内部的竞争和国家之间的竞争。同一部门的不同生产者之间竞争使商品个别价值形成市场价值，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竞争即供求关系制约市场价格偏离市场价值的程度及抵消这种偏离的趋势，同时促使各个生产者改进生产技术，提高劳动生产率，个别价值低于市场价值者具有竞争优势，按市场价值出售获取最大利润，战胜对手。可见，部门内部竞争主要是生产技术和产品价格方面的竞争。部门之间的竞争是部门内部竞争的延伸。部门之间竞争的前提是不同部门资本的利润率不同，而等量资本要获得等量利润，竞争的过程是资本在部门之间自由转移，使部门之间生产发生变动，从而使供求发生变化，并使价格发生变动，最后形成利润平均化；部门之间的竞争使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部门内部竞争和部门之间竞争也是对超额利润的竞争，这种竞争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价值规律作为竞争的强制规律，迫使它的竞争者采用新的生产方式。国家内部的竞争即国内竞争，是一国内部各企业之间、各产业之间的相互竞争。国内企业或产业的竞争优势取决于“五种竞争力架构”，“它们分别是客户的议价实力、供应商的议价力量、新进入者的威胁、替代性产品的威胁，以及竞争的激烈程度”[11]。国家之间的竞争即国际竞争，国家之间的竞争优势的发展有四个阶段，“它们分别是生产要素导向阶段、投资导向阶段、创新导向阶段和富裕导向阶段”[12]。

根据竞争的程度，竞争还可分为完全竞争、垄断竞争、寡头竞争和完全垄断。完全竞争又叫纯粹竞争，是一种不受任何干扰和阻碍的市场结构。实现完全竞争的条件包括：①市场上有大量的买者和卖者，他们只是市场价格的接受者，而不是市场价格的决定者。②同种产品没有差别，即产品同质化，厂商不能通过产品差别来形成垄断和控制价格。③资源完全自由流动，不存在进入市场的障碍。④市场信息是完全的和畅通的。完全竞争市场可充分发挥“看不见的手”的作用，实现资源最优配置，但完全竞争市场在实际中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种抽象的理论分析。

垄断竞争是既有垄断又有竞争的市场结构。垄断竞争市场的存在有两个条件：一是有产品差别，二是有数量较多的厂商。垄断竞争市场是一种普遍现象，其典型是轻工业的市场。它有利于鼓励创新。尽管垄断竞争市场的平均成本和价格比完全竞争市场高，但价格低于完全垄断市场，产量大于完全垄断市场，消费者可得到有差别的产品。

寡头垄断市场指少数几家厂商垄断了某一行业的市场。在钢铁、汽车、造船这些重工业中寡头垄断市场较普遍。寡头垄断市场存在的条件是：①存在大规模经济，有些产业只有在大规模生产时才能获得好的经济效益。②初始投资巨大，造成了竞争的困难。③产品专利权等对寡头垄断市场的形成起很大作用。寡头垄断市场有两个明显的经济优点：①可以实现规模经济，从而降低成本，提高经济效益。②有利于促进科学技术进步。但寡头之间往往相互勾结抬高价格，损害消费者利益。

完全垄断市场是一家厂商控制了某种产品市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是完全垄断的真实写照。形成完全垄断的条件是：①政府对公用事业的完全垄断；②政府特许私人完全垄断；③对特殊自然资源的完全垄断。完全垄断的市场是一种极端情况，它造成资源浪费、社会福利损失，也加剧分配不平等，阻碍技术进步。当然，政府对公用事业的完全垄断给社会带来好处，完全垄断也可能促进技术进步。

竞争机制具有重要功能。其一，具有实现资源有效配置的功能。供求通过市场竞争形成市场价格，市场价格由于竞争反过来影响供求，资源才能得到合理配置。其二，具有动力功能和创新功能。创新是保持竞争优势的需要。只有保持竞争优势才能战胜对方。动力功能和创新功能具体表现为提高经济效率和推动技术进步，即推动发展的功能。竞争是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强大动力。其三，具有分配与监督的功能。通过竞争实现按效率进行初次分配，竞争的分配功能客观上对竞争参与者形成了监督。竞争的这种分配和监督功能又是实现资源合理配置的有效保证。其四，具有保证价格机制、供求机制充分发挥作用的功能。没有竞争机制，其他机制的功能就难以发挥作用。其五，具有培植进取精神、大胆首创精神、坚忍不拔精神的功能。

竞争机制发挥作用的条件是：①完备的竞争规则，有效的制度。要有一个完备的法律制度，一个有效的货币制度，一个能促进和保护竞争的政策。②良好的竞争环境。有一个完备的市场体系和合理的市场结构。有必要的信息传播手段和资本、人才、货物流动的条件，保证企业进出市场的自由。③正当的竞争手段。保护竞争，防止垄断。要加紧反垄断立法，认真严肃执法。④规范的竞争主体。使企业真正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市场主体和法人实体，在竞争中能获取相应的经济利益。

（四）风险机制

风险机制是盈利、亏损和破产都有可能性的一个基础机制。风险是将来可能发生但通过保险和预见能加以排除的事件。在经济活动中，很大一部分决策是为将来作出的，由于决策者对未来认识不完全，因而面临赢利和亏损的风险。风险不同于不确定性。风险具有客观性，决策者可通过精确的预期和保险加以避免。不确定性是不能精确预见和加以保险的事件。风险“可量度”，不确定性“不可量度”[13]。风险用标准差来衡量，标准差越大则风险越大。风险以获得利益为动力和破产为压力作用于企业，迫使企业努力改进生产技术，加强管理。

风险机制主要指经济风险机制。经济风险机制由三个要素构成。一是风险成本。风险成本是投入冒险的成本。任何经济风险都有风险成本。没有风险成本的经济风险是不存在的。二是风险选择。风险选择是指人们所选择的经济行为在目标、手段和行为方式上存在风险威胁。在实际经济活动中，人们往往选择经济风险小的经济活动。但风险的大小同收益大小成正比，因此，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必须选择风险大的经济活动。三是风险障碍。风险障碍是指人们作出风险选择时以某种形式给人们的社会经济利益造成威胁和伤害的因素。风险选择必然有风险障碍。

市场风险主要来自市场竞争。市场风险的大小，主要取决于三个因素：①市场竞争规模。市场竞争规模大小决定市场竞争风险的大小。竞争规模越大，风险越大。②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市场竞争越激烈，市场竞争风险越大。③市场竞争方式。市场竞争方式即市场竞争双方采取的手段和策略。正当合理竞争可减少或避免风险，不正当竞争可能两败俱伤。

风险机制起作用的条件，一是企业承担投资风险和经营风险，二是实行破产制度。破产制度是风险机制的最高作用形式，因而是风险机制运行最关键的条件。破产同不确定性有关。破产的正效应是使亏损企业停业生产，将这些企业使用的资源释放出来，投入到效率高的生产中去；同时，破产对人们具有教育作用，它迫使市场主体相互监督，从而提高整个经济体系利用资源的效率。负效应是使一些劳动者失业，使债权人只能收回部分款项。

（五）创新激励机制

创新是人类社会的普遍现象，是人们能动地进行的能产生有价值的成果的首创性活动。从经济学来看，创新是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是企业家对生产要素的新组合，是创新成果在商业上的首次运用。创新的依据是，新事物必然要代替旧事物，新陈代谢是宇宙间不可抗拒的客观规律。创新根源于现实和需要的矛盾，现实和可能的矛盾。“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一个政党永葆生机的源泉。”[14]“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15]创新包括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和其他创新。要通过理论创新推动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和其他创新。创新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实践没有止境，创新也没有止境。我们要突破前人，后人也必然会突破我们。这是社会前进的必然规律。

激励是创新的重要动力机制。从内容看，激励分为物质激励和精神激励。从主体看，激励可分为自我激励、单位激励、国家激励、社会激励和国际激励。自我激励是自己激励自己。单位激励是创新者所在单位给予的物质和精神激励。国家激励是以国家奖励的名义给创新者以奖励和表彰，如颁发自然科学奖或“五个一”工程奖等。社会激励是社会各界对创新者的奖励。国际激励是国际机构给予创新者的奖励。

创新激励机制有四种类型。一是产权激励。即用创新成果的所有权关系来推动创新活动，如专利制度等。二是市场激励。市场竞争是大鱼吃小鱼，是优胜劣汰，市场用利润和风险给市场竞争者以内在动力和外在压力，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取胜。三是企业激励。企业内部不断进行技术进步和技术创新，企业就不断发展壮大，反之就会衰败没落。四是政府激励。创新有很高的外部经济效应，创新的社会收益大于个人收益，政府往往是通过制定和实施激励创新的政策来激励创新。

目前我国激励机制还不健全，主要表现在缺少科学合理的评价标准，缺少严格的规章制度，评审存在“学术腐败”现象，难以客观公正。要完善创新评价标准、激励机制、转化机制，健全各种奖励和表彰制度，形成创新光荣的舆论氛围和环境，不断推进创新。

二、市场机制的功能

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功能，使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市场的功能就是市场机制的功能。市场机制主要有八大功能。

一是形成市场价格的功能。商品价值是在生产过程中形成的，通过流通实现的。在生产过程中形成的价值，要在市场上通过供求机制和竞争机制的作用，使价值转化为市场价格，最终形成市场价格。

二是优化资源配置的功能。市场是以市场价格为信号来配置资源的。市场价格是市场主体配置资源的基本依据。市场价格也是资源配置状况的尺度。市场价格通过不断变动实现资源配置的变动，使资源配置提高效率，实现资源优化配置。

三是调节功能。市场机制具有调节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的功能。市场通过价格信号、供求和竞争的相互作用，调节生产的扩大和收缩，调节物流的规模、速度和方向，调节收入分配和再分配，调节消费结构和消费水平。市场调节实质上是一种利益调节，通过利益的增减来驱动市场主体对市场价格信号的变动作出及时而又灵活的反应。

四是经济联系功能。市场是各种市场主体之间经济联系的场所和载体。市场主体通过市场发生经济联系，从事各种经济活动，实现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的联结，实现国内外经济活动的联结。没有市场，经济联系就会中断，就没有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市场机制越发达，经济联系越广泛，经济就越发达。

五是信息传递功能。市场是各种经济信息传递和反馈的场所。市场信息是市场主体调节经济活动的信号，又是市场主体经济活动的反映。例如，市场价格信息是市场供求的反映或表现，是基本的市场信息。人们根据市场价格的涨落来调整自己的生产、交换和消费。政府宏观调控是根据市场价格信号作出的，是通过影响市场价格信号来进行的。当然，市场价格信号只是一个供求变动的方向性信号。例如，价格上涨，表示供不应求，应扩大生产增加供给，但到底供求缺口具体是多大，生产应扩大多少数量，市场价格信号解决不了。

六是实现经济利益的功能。在市场经济中，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都是从自身经济利益出发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但商品生产经营者个人的经济利益是通过市场实现的。市场主体获得经济利益的多寡，不仅取决于生产，也取决于市场。不管生产什么，生产多少，都要通过市场来实现。商品的使用价值和价值是通过市场实现的，社会总产品的补偿也是通过市场实现的。

七是评价经济效益的功能。市场经济中的各市场主体从事经济活动的效果如何，不取决于市场主体本身的主观评价，而取决于市场的客观评价。市场是天生的平等派。只有经过市场的检验，才能证明产品是否为社会所需要，是否真有效益。因此，市场是各种社会经济活动的客观评价者。

八是优胜劣汰或共赢功能。市场机制作用的结果，可使个别价值低于社会价值的商品生产者获得超额利润，从而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形成更大发展的内在冲动；又会使生产的商品个别价值大于社会价值的商品生产者产生亏损甚至破产，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形成被淘汰的压力，从而在整个社会产生优胜劣汰效应，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和水平提高。市场机制也是一种合作机制，它具有双赢或共赢功能。

市场机制的八大功能，为所有市场机制所共有。但现代市场经济中，市场机制功能同政府宏观调控是结合在一起的。政府对市场机制功能的宏观调控，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政府运用宏观调控手段对市场机制的功能进行引导和调节，二是政府运用计划等手段配置某些关系国计民生和国家安全的重要资源，以弥补市场机制功能的不足。

[1] ［美］萨缪尔森等：《经济学》第19版上册，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第34页。

[2] ［美］萨缪尔森等：《经济学》第19版上册，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第36页。

[3] ［美］萨缪尔森等：《经济学》第19版上册，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第37页。

[4] ［美］萨缪尔森等：《经济学》第19版上册，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第37页。

[5] ［德］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07页。

[6] ［挪威］A．J．伊萨克森等：《理解市场经济》，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19页。

[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34页。

[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34页。

[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34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34页。

[11] ［美］迈克尔·波特：《竞争论》，中信出版社2003年版，第8页。

[12] ［美］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下册，中信出版社2012年版，第65页。

[13] ［美］弗兰克．H．奈特：《风险、不确定性与利润》，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19页。

[14] 《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12页。

[15]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