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枭雄”郑周永

　　只有小学毕业文化的郑周永,在商业上获得巨大成功,全球多所大学都授予他博士学位。1973年4月,韩国全国经济人联合会为了表彰郑周永在产业经营方面的杰出业绩,授予他韩国企业家最高荣誉勋章——金塔产业勋章。他还被授予英国帝国勋章等。1975年,郑周永获得韩国庆熙大学名誉工学博士学位;1976年,郑周永获得忠南大学授予的名誉经济学博士;1982年5月,美国华盛顿大学授予郑周永名誉经营学博士。

一、白手起家

　　1915年11月,郑周永出生在朝鲜北部江原道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家有八兄妹,他排行老大。父母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农民,挑起家里的大梁。童年时期,郑周永就跟着父亲下地劳动。通常是天不亮就被叫起来,走七八里路才能到达干活的地里,日复一日地种田、砍柴。郑周永小学毕业后,因家境贫寒,被迫辍学。郑周永不堪农村的贫苦生活,为了改变命运,他多次同伙伴外逃谋生,渴望着能走出农村,到外面过上好日子。

　　1931年年底,他从报纸上获得招工的信息,就与两位好友外出寻工。他们没吃没住,晚上露宿路边,后来找到了一份修铁路的苦工。郑周永离家出走两个多月后父亲闻讯将他领回了家,此后两次出外寻工都被父亲领回家。

　　1935年,20岁的郑周永第四次离家出走,他只身来到仁川码头做苦力,在汉城当过近一年的工人,最后多方寻找和几经周折,终于在一家米店寻得像样的工作——在福兴商会的粮米购销商行当一名运送粮食的小工。这份工作也使得郑周永有了比较稳定的生活。

　　郑周永每天早晨在其他人还没起床之前,已经把店里店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并把各种粮食摆放得整整齐齐。他把每天要出多少货、进多少货,每一种货各有多少,打理得清清楚楚,而与郑周永同岁的老板的儿子却十分懒惰,什么也不愿做,账本总是乱丢乱放,账目也算不清楚。郑周永在米店干活勤快,深得老板赏识。李老板因郑周永既勤劳又诚实,作为奖赏,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得到新车,他的干劲就更足了,每天早起晚睡,进货送货,忙个不停。这样,郑周永在福兴商会米店干了3年,3年的时间,郑周永学到了许多经营米店的知识,也结识了不少客户。郑周永不仅得到米店老板的信任,而且颇受一些老客户的称赞。

　　偶然的机遇有时会成为人生的转折点。1938年,本来生意兴隆的福兴商会米店因店老板儿子的挥霍而濒临倒闭,老板将福兴商会米店转给郑周永。凭郑周永在客户中建立的良好信誉和服务,京一商会米店开张营业并逐渐发展起来,一瞬间,他从伙计变成了掌柜。那一年郑周永才23岁。后来郑周永又扩大经营范围,直接从黄海道延白产稻区大量购进稻谷,并在汉城加工后批发兼零售。随着京一商会的生意越做越好,他又用赚得的钱为家里添置了2 000坪田地,并在同年,奉父母之命与同村人边仲锡结婚。

　　1939年12月,由于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后,朝鲜成了日本侵华的重要基地。为了搜括战争物资,日本在朝鲜实行了配给制,严禁粮食买卖,郑周永的米店也被迫关门。

　　米店的夭折给郑周永巨大冲击,但他并未灰心。这以后,郑周永又找到了更能赚钱的汽车修理行当。他发现,在战争年代,汽车修理业是投资少、利润高的行业。1940年2月1日,他又借钱重新办起专修汽车的“阿道汽车修配厂”,不过开业不到一个月工厂又毁于一场大火。

　　工厂被毁,对郑周永的打击很大,后郑周永又向商人借高利贷3 500韩圆,重新办起专修汽车的“亚都服务” 汽车修理厂,在经营中他学会了汽车的原理和发动机的构造知识。3年以来,汽车修理厂也给郑周永带来了极大的利润。然而,好景不长,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第二年日本殖民当局颁布《企业整顿令》,郑周永的汽车修理厂很快又被别人吞并。1943年,郑周永用几年积累下来的钱,又买了30辆卡车成立车队,与一家日本人开设的宝光株式会社签订合同,干起了矿石运输生意,车队正式投入营运。

　　1945年8月,日本战败投降后,精明的郑周永及时抽身,与几位朋友在汉城建起了一座汽修厂,1946年4月首次挂起“现代汽车工业社”的牌号,这就是现代集团的雏形。战后的韩国百废待兴,汽车的用量激增。当时进驻韩国的美军车辆很多,郑周永因富有修理经验、技术好、服务周到而深受客户信任,不到一年工夫郑周永的现代汽车工业社就发展成为近百人的大型修理厂。到朝鲜战争爆发前夕,郑周永所拥有的资产接近3 000万美元。他不仅从事汽车修理,还成立了现代商业运输公司,从事运输业。

二、发迹于工程建筑

　　后来,他又看到建筑业利润高。当时,美军为了扶植韩国,向企业拨款以帮助发展经济。由于郑永周在经营汽车修理业务时,经常出入美军政厅,因而结识了一批显要新贵。郑周永同时发现,美国为了保持其军事实力和长期占领韩国这个战略要地,需要修建许多营房、机场、仓库等军事设施。正是这个原因,美军政厅才拨巨款资助建筑业。听说建筑公司一次就能获得上千万美元的政府资助,于是,1947年5月25日,郑周永抓住机会建立了现代土建社,承包建筑工程,现代土建社成立后,郑周永就领到了一笔巨款,同时争取到了1 530万美元的建筑项目。由于现代土建社是现代建设公司的母体,因此,郑周永把这一天定为现代建设公司的创立纪念日。现代集团也是从这里起步,逐渐发展成为韩国的第一大企业。

　　拿下1 530万美元的项目后,郑周永决定以优制胜,建设项目高质量、高标准,并造出声势,提出现代土建社靠信誉填饱肚子、赚大钱的经营方略,因而名声大振。郑周永凭着努力,终于在建筑业站稳了脚跟。凭着高质量和高效率,郑周永赢得美军军方的完全信任。此后现代土建社也成为惟一被纳入美军第8军营建韩国企业,垄断了美军所有的营建项目。

　　1950年1月,郑周永将现代汽车修理所和现代土建社合并为现代建设股份有限公司,从此拉开了创建“现代王朝”的序幕。现代建设股份公司成立后,刚好朝鲜战争爆发,郑周永接了不少美军的工程,承建包括美军空军基地、云贤宫热水供应系统和卫生设施的改造等,而最大的一笔交易则是重建仁川美国军用和商用货运码头,金额近200万美元。加上韩国首都由汉城迁到釜山,各种工程都待兴建,给刚起步的现代建设带来了绝好的发展机会。

　　但是,又一次挫折摆到了郑周永面前。1953年4月到1955年5月,受朝鲜战争影响,物价飞涨,当时现代建设承包了高灵桥大桥修建工程,开工不到两年,工程支出就超过承包时的7倍。一时间他陷入困境,现代建设面临严重的财政危机。

　　当时有人劝他减少损失,停止施工,但郑周永认为,金钱损失事小,信誉事大,只要保质保量完成工程和信用存在,今后承揽工程的机会一定会更多。他立即回家召来兄弟姐妹,卖掉全家人的房子和自己的汽车修配厂与现代商运船只,筹集资金9 970万韩圆,挽救了现代建设。他说:“企业倒闭,还可以从头开始,而人的信用丧失了,就再也挽回不来了,因此,无论如何也要高质量完成高灵桥工程。”这样,现代建设也因此赢得了信誉,生意一个又一个找上门来。接着,现代建设承包了当时韩国的四大建设项目:朝兴土建、大业工作所、兴和工作所和中央产业,承建了汉江大桥的所有工程,并获得丰厚利润。

　　1955年5月,高灵桥在延期两个月后终于竣工。郑周永也因此背上巨额债务,濒临破产。虽然这次工程赤字6 500多万韩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郑周永却因此树立了诚信的形象和信誉,韩国政府对他不失信用的做法给予了极高评价,并授予他承担政府工程项目的特权,韩国政府甚至特批专项贷款供公司解决燃眉之急。

　　有了政府承揽工程的特权,从1955年下半年开始,郑周永承揽了大批的工程。现代建设在建筑市场声名鹊起,各式各样的工程项目也接踵而至。仅一年郑周永承揽的工程总额达9亿韩圆。1957年以后,韩国政府开始在全国范围内修筑公路,现代建设公司成为韩国筑路大军中的主力。如1957年汉江大桥工程招标时,郑周永轻而易举地击败了许多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并承包了当时韩国的四大建设项目。

　　1964年韩国总统朴正熙访问联邦德国后,把修建高速公路作为“当务之急”,而高速公路又促进了汽车制造业的发展,进而拉动了经济的发展。1967年,在韩国总统朴正熙的要求下,郑周永又承接了京釜高速公路工程,经过2年的奋斗,公路全线竣工,朴正熙亲自主持庆典,并授予郑周永一枚铜塔产业勋章。

　　从1965年起,郑周永的现代建设又迈向海外。1966年,现代以522万美元的低价击败来自16个国家的29家竞争者,赢得了修建泰国高速公路项目,也向海外市场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越南战争期间,韩国成了美国在亚洲的桥头堡和供给基地,现代建设获利不菲。1975年,郑周永的现代建设公司进入中东,其最大客户是沙特阿拉伯,现代建设在沙特朱拜勒产业港的国际工程招标中,以9.3亿美元的标价,力挫美、英、德、日等西方发达国家的大公司而中标,工程不仅高质量,而且提前8个月竣工。此后,郑周永的现代建设大军在中东长驱直入,承接了几乎所有的中东大型建设工程。到1979年,现代建设已成为在该地区的建筑界六强,并敲开了新加坡、缅甸、利比亚的大门,承揽了预算总额达13亿美元的工程。1982年,现代土建开拓了马来西亚、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曼、肯尼亚等国的市场。

　　1981年,现代建设更名为现代工程与建筑公司。到了20世纪90年代初,公司已发展成为韩国最大的建筑企业,也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大型建筑企业。在国内市场上,现代工程与建筑公司的建筑业务占了全国的60%,将它先前的竞争对手大宇、大林、东亚和三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在海外,现代工程与建筑公司承包的建筑工程总金额已突破1 000亿美元,占韩国海外建筑业务的40%~50%,其中80%集中在东南亚。与此同时,现代工程与建筑公司的收益也直线上升,1990年为18亿美元,1991年达30亿美元,1992年又增加到34亿美元。

三、进军汽车业

　　20世纪60年代,在建筑业如鱼得水的郑周永,同时将目光瞄准了汽车业。由于拥有两次从事汽车修理业的经验,再加上现代建设所拥有的重机械工厂,郑周永遂以此两者为基础,于1962年设立了贸易及制造机械和经营汽车零件的现代行业。

　　借助朝鲜战争后建设浪潮的推动,1967年郑周永与美国福特公司合作,创立现代汽车公司,四弟郑世永被任命为新公司的总裁,正式进军汽车业。1973年底,郑周永和弟弟郑世永积极引进外国先进技术,成立综合大汽车厂,生产韩式的小汽车。当时,韩国国内一年最多卖到7 000辆,而郑周永却要求大汽车厂的年产量达到8万辆。为了打进国际市场,他用重金聘来意大利汽车设计师,帮助现代设计车型。

　　经过不懈努力,1976年1月,现代通过引进车型和使用从日本、英国学习到的生产技术。生产出“小马”自主车型,这款微型汽车在国内市场迅速获得了成功。

　　从1976年起,现代汽车占据了韩国80%的市场,开始在国内保持领先地位,并接到厄瓜多尔的订单。到1982年,共外销2.5万辆现代汽车到世界63个国家和地区。

　　到20世纪80年代,现代汽车已成了能够生产自己品牌的轿车、卡车和大客车的大汽车制造公司。1985年,现代汽车在加拿大魁北克省设立年产10万辆规模的车厂,并努力提高产品质量和采取日本式的实时控制系统,实施高层次的垂直整合。

　　1988年,现代汽车在美国市场打败日本,为美国进口汽车销量之首,现代汽车向美国出口汽车超过100万辆。新型的小汽车也进入了美国和欧洲市场。

　　1992年,现代汽车年产量达84万辆,销售额达到73.75亿美元,主要产品有小马、超小马、斯拉塔牌小客车及载货车,不仅在现代集团所属各企业中遥遥领先,而且在韩国所有的企业中名列榜首。同年在底特律车展上,推出自主研发成功的第一款概念车——HCDI,流畅的线条,前卫的造型,在两盏炯炯有神的鹰眼式大灯烘托下,立刻征服了北美的车迷,加上这辆双座小跑车的售价仅1.4万美元,立即惊动了整个世界。

　　1998年,现代汽车又推出了EF Sonata和XG车型,在国际市场获得推崇。同年,现代汽车进行了合并和结构重组,并收购了起亚(KIA)汽车厂以及与HPI和HMS合并,令现代汽车达到了在全球市场中竞争所需的经济规模。1999年现代汽车又推出了Centennial、Accent、Coupe(酷派)和MPV四款车型,使现代汽车进入了世界轿车市场的一个新领域。

　　2000年8月底,现代汽车等10家现代汽车集团脱离现代集团,此举使现代集团在韩国企业集团中的排名一下子被三星集团超过,从第一位降到了第二位。

　　2001年7月,现代汽车最大的海外工厂印度Chennai工厂开始生产New Sonata(索纳塔),并在土耳其分公司大批量生产H1商用车,还把已经在中国建立的主要生产悦达、起亚、普莱特、千里马的江苏悦达起亚汽车公司交给起亚汽车管理。

　　2002年,现代汽车在中国与北京汽车工业控股公司合资建立了第二家分厂,即北京现代汽车公司。北京现代汽车公司年产能力为30万辆。车型为现代的索纳塔、伊兰特,一上市便供不应求。

　　现代汽车目前行销世界128个国家和地区,有卓越、伊兰特、索纳塔及与伊兰特共用平台的酷派跑车等四种车型。现代汽车伊兰特曾勇夺1992年、1993年澳洲越野大赛冠军,卓越1994年入选美国最佳安全小型房车,索纳塔于1993年登陆中国内地。

四、涉足电子

　　因汽车产业电子化的趋势,郑周永于1982年设立现代电子,成为现代汽车现代化的有力后盾。虽说郑周永涉足电子业远比其他公司迟,但却后来居上。20世纪80年代末,现代电子投资3亿美元,建立大规模工厂,资金大部分是靠银行贷款,在借不到钱时,郑周永就从现代集团的其他公司抽调资金。

　　现代电子为美国得克萨斯仪器公司生产256位节动态随机存取存储器半导体。当时得克萨斯仪器公司将其业务改为生产1兆位的动态随机存取存储器芯片,因而将原先的业务转给现代电子,并把它在日本的一些专家派往韩国,向现代电子提供技术帮助,到1988年,现代电子收入的一半来自得克萨斯仪器公司。

　　从1987年开始,现代电子开始通过在美国的分公司,销售以它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计算机,到1992年现代电子公司生产线上的个人电脑产品95%都是现代品牌,而同一时期三星的个人电脑产品80%是根据原设备生产厂家的原则来生产的。在韩国的电子计算机生产厂家中,20世纪90年代以前三星公司无疑是第一流的,但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现代电子公司便脱颖而出,在芯片和个人电脑方面,现代电子公司与三星公司齐名并领先于大宇公司。到20世纪90年代末,现代电子的利润名列全集团第七,位居现代汽车、现代建设、现代重工、现代精工、现代商船和仁川制铁之后。

五、闯入造船业

　　在扩展建筑业的同时,郑周永也做好了向重工业进军的准备。60年代后期开始,西方普遍出现经济衰退。日本和西欧都实行贸易保护主义,采取了紧缩财政政策。美国则从越南撤军,减少其驻扎在韩国的军队,并终结了对韩国的经济援助。这对于一直依赖“美援”生存的韩国经济,无异于釜底抽薪。但郑周永觉察到政府不久将会改变以出口为中心的经济结构,于是他转向国际市场需求量大的造船业。

　　1970年,他设立现代重工业公司,并投资筹建3万吨级轮船和年产50万吨轮船的蔚山造船厂。为此,郑周永首先需要筹措6 300万美元,从自己的公司他最多只能筹措100万美元,政府答应给他贷款1 000万美元,其余的空缺只能向银行贷款。要搞造船业,他面临的难题实在太多。一无资金,二无技术。郑周永首先设法使外国银行相信,韩国之所以在造船业方面落后,不是因为韩国人的能力不行,而是因为国家的外交和工业政策跟不上。船厂很快就建起来了。1972年3月底,韩国总统亲自为郑周永投资的造船厂奠基仪式剪彩。船厂于1974年6月竣工。

　　由于当时市场对韩国能建立大吨位油轮持怀疑态度,几个月都没有客户,这下可急坏了郑周永,因为建造船厂的大量资金用的是银行贷款,一旦长时间接不到订单,不仅银行巨额资金无法归还,甚至会使自己陷入破产的境地。为了扩大宣传,郑周永一面制作大量宣传品,一面四处游说,宣传韩国400多年前就具备造船能力,完全有能力建造现代化大油轮。经过反复宣传,郑周永很快拿到了两张13万吨级油轮的订单,郑周永的创意使船厂绝处逢生。

　　此后,郑周永的造船事业蓬勃发展,并为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从1974年到1992年,现代重工业公司共造船332艘,总吨位达3 380万吨。1992年,现代重工业公司共建造26艘轮船,总吨位达180万吨,占韩国造船总产量的40%。这一年,其销售额达31亿美元,其中出口高达24.7亿美元,占韩国造船业出口的70%。

　　1987年2月,郑周永退居现代集团二线。商业上的巨大成功也使郑周永把开拓的勇气延伸到政治领域,他曾作为奥申委主席为韩国成功申办了1988年汉城奥运会。1992年他不顾家族全体成员的劝阻,以77岁的高龄雄心勃勃地参加总统竞选,打破商人不从政的常规,虽然没有成功,但足显他的政治野心。值得一提的是,自从1998年金大中总统上台执政以来,郑周永曾8次访问朝鲜,并投入巨资开发了朝鲜金刚山旅游项目,为改善韩朝关系做出了重大贡献。

　　现代集团崛起之后,郑周永多次回忆年少时变卖家中耕牛出走这段经历并为此而愧疚。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1998年6月16日和10月27日,郑周永率领儿子郑梦宪分别带着500头黄牛从板门店进入朝鲜,赠送给乡亲,创造了朝韩关系史上著名的“黄牛外交”。为了缅怀父亲和逝去的岁月,郑周永还在韩国的西海岸瑞山海湾买下了一片面积约38平方英里的肥沃土地,供自己耕作水稻。

　　2000年3月初,郑周永在总裁会议上宣布第五个儿子郑梦宪为集团继承人。2001年3月21日,86岁的郑周永在汉城医院病逝。郑周永的去世惊动了韩国朝野,总统金大中等政界要人和经济界知名人士纷纷发唁电以示哀悼。韩国最大的企业联合组织——韩国经济人联合会——甚至要求为他举行国葬。朝鲜国家领导人还派4人代表团携带朝鲜领袖金正日的唁电和花圈抵达汉城,在郑周永的灵前志哀。这是自五十多年前朝鲜半岛一分为二以来,朝鲜首次向韩国企业家志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