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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蒙古独立”梦在戈壁沙漠的彻底破灭

时间:2022-07-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清代阿拉善旗札萨克组织系统表德王逃往蒙古人民共和国后被引渡回国,以战犯罪受到审判,其残部在阿拉善旗缴械投诚,宣告了德王 “蒙古独立 ”梦在戈壁沙漠的彻底破灭。达理札雅等人主张等待接受解放,德王主张西走,经甘肃河西走廊、青海、西藏到印度流亡,依靠美帝国主义支持,进行“蒙古独立 ”的分裂活动。得知德王对部队的给养一时不能解决,又转求宁夏马鸿逵帮助解决。

宁夏解放后,盘踞在中蒙国境线上的德王(德穆楚克栋鲁普)、李守信部 1000多人,打着 、 的招牌,拒绝投诚,“蒙古自治政府 ”“蒙古军总司令部 ”沦为一股政治土匪,不但使阿拉善、额济纳两旗广大牧区继续遭受蹂躏,严重影响宁夏、甘肃、内蒙古的社会安定,而且德王图谋依靠美帝国主义的支持进行 “蒙古独立 ”的分裂活动,对国家的统一和民族团结构成潜在的危害。西北野战军总部、宁夏和内蒙古的主要领导人彭德怀杨得志、乌兰夫、潘自力等对争取德王、李守信部投诚极为关注,并且做了大量工作。德王、李守信等少数反动头目坚持其反动立场,拒绝回来,逃往国外,其残部在中国共产党正确政策的感召下,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在陶布新、孙明海、吉致祥等人带领下,响应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号召,缴械投诚归向人民。

清代阿拉善旗札萨克组织系统表

德王逃往蒙古人民共和国后被引渡回国,以战犯罪受到审判,其残部在阿拉善旗缴械投诚,宣告了德王 “蒙古独立 ”梦在戈壁沙漠的彻底破灭。这是宁夏解放斗争中的一件大事,也是维护祖国统一反对民族分裂活动的一个重大胜利。

德王、李守信坚持 “蒙古独立 ”的分裂活动,拒绝归来,逃往外蒙古

阿拉善旗解放前夕,德王匆匆拼凑起来的 “蒙古自治政府 ”,在接受和平解放还是流亡在外继续从事所谓 “蒙古自治 ”运动问题上发生分歧。达理札雅等人主张等待接受解放,德王主张西走,经甘肃河西走廊、青海、西藏到印度流亡,依靠美帝国主义支持,进行“蒙古独立 ”的分裂活动。由于意见不一,德、达分道扬镳。1949年 9月20日,德王率20多个追随者从定远营出走,逃到阿拉善旗北部距中蒙边境不远的图克木庙。

德王由定远营出走后,驻防在宁夏陶乐县的李守信部原国民党新骑一旅及锡、察盟零散蒙古军队塔拉巴等部,也窜入了阿拉善旗北部图克木庙一带,与德王会合在一起。

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

新骑一旅原属李守信伪蒙古军旧部,日本投降后 1946年被国民党收编,全旅两个团共 3000多人,旅长是关邦杰。1948年秋,辽沈战役时,该旅从辽阳增援锦州,行至新民县时溃散,部队在一团团长苏和巴特尔率领下,窜抵察哈尔宝昌县,即由绥远傅作义军收编,番号仍为新编骑兵第一旅,仍辖两个团,苏和巴特尔任旅长,孙明海为副旅长,宝贵廷为参谋长。平津战役时张家口吃紧,该旅又西窜绥远武川。闻知德王在阿拉善旗进行 “蒙呐古自治 ”运动,于 1949年初夏又窜到后套陕坝。驻后套傅作义部队不许该旅通过,发生了战斗,由于该旅人强马壮,武器精良,击退了驻军,进驻磴口县补隆淖,派人到德王处联系收编事宜。得知德王对部队的给养一时不能解决,又转求宁夏马鸿逵帮助解决。李守信到定远营参加了蒙古自治代表会议之后,匆匆到宁夏与马鸿逵协商收编该旅事宜。此时马鸿逵的主力已调到陕西西部、陇东地区布防,企图阻止解放军西进兰州,被其侵占的陕北三边地区防务空虚。为防御解放军从三边西进,同意收编该部,允许成立宁陕边区骑兵游击总司令部,任李守信为总司令,宝贵廷为总参谋长,都固仍仓为副总参谋长,该旅部队改编为骑兵第一师,师长为苏和巴特尔、副师长孙明海,参谋长赵殿臣。并允许逐步扩编为 3个师,成立 1个骑兵军;部队隶属于 “蒙古自治政府 ”,但在 “蒙古自治政府 ”不能自给以前,暂归宁夏指挥调遣,给养、弹药由宁夏省政府负担;部队调至黄河东岸陶乐县驻防。此后,该旅即从补隆淖经三盛公渡过黄河进驻宁夏陶乐一带。宁夏即将解放时,该旅由石嘴山北老磴口以南的马圈(即河拐子)抢得正由南向北行驶的 4只大木船西渡黄河,经阿拉善旗宗别立、磴口、科伯尔、哈鲁乃、红古尔玉林等巴格到图克木。

新骑一旅和中蒙边境上的锡、察塔拉巴等部会集于图克木后,德王认为有了保护自己的武装力量, ,“主席行辕 ”。几经研“心中为之一畅 ”组织起究,决定政府名称仍用 “蒙古自治政府 ”原称,德王仍任主席,并给达理札雅保留副主席职位,各厅、署首脑作了重新安排,另任吉致祥为秘书长,海福泉为 “蒙古议会 ”代理议长。决定成立 “蒙古军 ”,设置 “蒙古军总司令部 ”,将原有部队改编为两个骑兵师。德王自任蒙古军总司令,李守信任副总司令,宝贵廷为总参谋长,都固仍仓为副总参谋长,苏和巴特尔为第一师师长,孙明海为副师长,赵殿臣为参谋长,吉利占太为第二师师长,塔拉巴为副师长,拉希那木吉勒为参谋长。为了表明 “蒙古自治政府 ”的独立性,与国民党政府没有隶属关系,不用中华民国的旗章和纪年,改用成吉思汗纪年和成吉思汗三色军旗

聚集在图克木的德王、李守信部,思想极其混乱,有的主张东去宁夏接受解放;有的主张北上蒙古找出路;也有的主张西进找美蒋的,而以德王为首的主张西进一派,人数最多,势力最大,占上风。当时绥远已经和平解放,有些人担心绥远派兵前来围剿,更怕乌力吉敖其尔率领的内蒙解放军骑兵从乌盟前来追剿;也怕宁夏的解放军十九兵团配合阿拉善旗保安队从南面前来围剿。不敢在图克木久停,积极准备西进。但德王老奸巨猾,又使出惯用的“狡兔三窟 ”伎俩。在图克木期间,派人找来在中蒙边境搞情报的阿拉坦瓦其尔,并带达格瓦敖斯尔、图门德勒格尔等少数随从,农历八月十九日,先到乌盟乌拉特中后旗的巴彦陕丹探询情况,又到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的哈拉尔格,与蒙方内防处的巴雅尔会晤,了解蒙方对他的态度。经过晤谈,解除了对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戒心,打消了过去对蒙古人民共和国一些想法, “感到蒙古人民共和国是能够自主的 ”,“决以不屈不挠的精神,去做蒙古民族工作 ”。晤谈后告辞返回时,巴雅尔指着桌子上放着的两个半盒纸烟说: ”意味深长“把这个带上吧。德王顺手把两个半盒纸烟装入一个盒内,地说:“把这两个合起来好 ” 。向蒙方人员暗示内外蒙古合并之意。

原来 1945年 8月苏联对日宣战,苏蒙联军进占德王老家苏尼特右旗以后,有意争取德王,先将德王的长子都固尔苏隆(时任苏尼特右旗札萨克)带到了蒙古人民共和国。不久,蒙方又让都固尔苏隆写信将留在苏尼特右旗的全家叫到蒙古,安排在乌兰巴托居住。让其子女上学,有的安排了工作并给予了很高的生活待遇。他的侄子阿拉坦瓦其尔,日本投降后一度混入革命阵营,窃据了苏尼特右旗旗长的职务。1949年 4月德王到阿拉善旗进行 “蒙古自治 ”活动,美国特务机关曾给了德王几部电台,德王派达格瓦敖斯尔主持,在中蒙交界地方的巴彦陕丹秘密潜伏下来,搜集内蒙古和外蒙古情报,刺探动态,随时向美国新闻处报告。并派其侄子阿拉坦瓦其尔前往乌盟中公旗边境与蒙古人民共和国联络。德王在从定远营出走前后,蒙古人民共和国方面也主动派人与德王联络,欢迎他去蒙古。

阿拉善旗和平解放以后,十九兵团和宁夏党政军领导机关即开始着手争取德王、李守信率部归来。1949年 10月11日,达理札雅到银川会见十九兵团和宁夏党政领导人时,杨得志司令员等即向达表示:德王必须先放下武器,将部队集中改编,不得继续在沙漠中扰害蒙民。德王的战犯罪名,十九兵团可以报请取消,请阿拉善旗政府设法与德王联系。10月15日,十九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政委李志民,副司令员耿飚、葛宴春,副政委潘自力给达理札雅来电说: 已宁夏省解放已将近月,各处散兵及成建制的武装,均至本部报到投诚,本部均予宽大处理。唯前宁陕边区游击司令李守信、宝贵廷等不明我军政策,仍未敢前来接洽,流窜各地,危害群众,人民纷纷至本部,要求派军前往兜剿。本军为顾全人民利益与该部官兵免作无谓牺牲计,仍愿该部官兵自动积极前来参加新宁夏之建设工作。先生与李、宝等相分素有,请即派人至李部,指明前途,晓以大义及我党政策,令其速派负责代表来宁商谈一切,本军当本宽大精神加以处理,李、宝等亦不难求得人民之谅解。如仍执迷不悟,则本军一到,不难剿灭。望李等能听先生劝告,幡然觉悟,不得自绝于人民是盼。”10月16日,杨得志、李志民又给达理札雅写信说: “对前宁陕边区游击司令李、宝等,欢迎其自动前来参加新宁夏之建设,请速派人前往接洽一事,已经函达。近闻德穆楚克栋鲁普先生现在乌盟,亦请派人前往转告,如德先生能与李、宝等部队同来,亦表欢迎,准予自新,万勿自误。”

达理札雅接到杨得志等首长的电函,与彭德怀司令员派来联系争取德、李工作的张钦武等研究后,派曾与德、李共过事的洛不登、包国栋二人,带上给德王的信及在定远营起义的蒙太等人给德、李部下的信,前往图克木劝降。达理札雅给德王的信中说:“现在兰州彭德怀总司令派张钦武前来争取你归向人民,宁夏方面也请我劝你回来。这里从解放以后没有清算斗争一个人,不像我们从前所说的那样,我看共产党对人是宽大的,是给以自新之路的,希你从速前来和宁夏方面商谈。”洛不登、包国栋到图克木把信件交给德王后,德王深恐洛、包前来转达接受解放问题而致动摇军心,影响西进,就把二人软禁起来,不让与部队接触,并扣留了蒙太给他人的信件。

曾在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任职,后应邀作了德王秘书,被任为伪 “蒙古自治政府 ”内务署副署长、 秘书长和改组后的教育署署长的陶“蒙古议会 ”布新,是主张和平解放的。包被软禁,“两国交兵,闻知洛、就向德王建议说: 尚不斩来使,何况洛、包二人曾是和我们共过事的人。这次冒险前来送信,转达宁夏方面的意见,竟把人家软禁起来,殊觉不当。依我意见,应当立即解除监禁,恢复自由,并考虑派代表前往商谈和平接受解放的问题。”德王一思谋觉得也好,自己虽然主张西进,又怕宁夏派兵追剿,正好趁此机会,作为缓兵之计,派人去谈。遂与李守信、宝贵廷等人商议,决定派陶布新为代表,并将洛、包二人解除软禁同陶一起回定远营,转赴宁夏进行商谈。德王在致宁夏领导人函件中顽固坚持其反动主张:一是要求采取公民投票方式,实现内外蒙古的合并;二是要求撤销国民党政府设置的各边疆省的建制,归由蒙古自治机关统辖;三是要求承认其伪 “蒙古自治政府 ”。陶布新说: “既要求统一东西蒙古,又要求承认统辖西蒙的 ‘蒙古自治政府 ’,是自相矛盾。既是商谈和平,接受解放,不谈部队改编问题,距离太远,我这个代表不好当。”“要求承认是先决问题。这个承认德王坚持说: ‘蒙古自治政府 ’了,才能谈到其他问题。你先去宁夏,看对方如何答复。宁夏方面如果解决不了,你可以去兰州见彭德怀,如再解决不了,也可去北京见毛泽东。”之后,德王等随同部队向西转往巴伦沙尔札。

1949年 11月6日,陶布新随同洛不登、包国栋一同到定远营,见了达理札雅,达派张钦武、戚涛等人陪同前往银川。11月9日到银川后,受到宁夏省委统战部长王志强、十九兵团联络部长甄华的接待。11月10日宁夏省人民政府主席潘自力、副主席孙殿才、宁夏军区副司令员曹又参在省政府接见了陶布新。陶交上了德王的函件又作了一些说明后,潘自力主席答复说: 较为复杂,我们希望德先生亲自前“德先生所要求之事,牵涉面很多。来面谈。请你把这个意见转达给德先生。曹又参副司令员说: ”“我们对德先生是宽大为怀的,特请他前来面谈。如仍执迷不悟,继续为害阿旗人民,我们将派兵围剿。”陶布新提出要求将马鸿逵存放在北寺的 1.5万公斤粮食拨给新一旅作为给养,其他问题想到北京去谈。宁夏军政领导人当即指出: “德王必须先放下武器,将部队集中改编,然后才能拨给粮食。政治和个人出路问题,在银川谈或去北京谈均无不可。希望德王亲自来谈。”在和王志呐强部长谈话中,陶向王说: 李部队是从东北逃到西北来的,“德、一路抢掠烧喊杀,造下很大罪恶,因此顾虑重重。深恐投诚之后,即便党和政府不咎既往,仍然究办”王部长答复说: 宽大处理,但恐被害人民起而告发,。“德、李部队归向人民以后,如被害人起而告发,党和政府可以向人民解释。党在人民群众中有很高的威信,一经负责解释,人民会宽恕的 ”。商谈后,陶布新带着潘自力主席的复信和赠送的礼品回到定远营,后由阿拉善旗政府派人护送前往巴伦沙尔札。

陶布新由定远营走了 7天才到巴伦沙尔札。见到德王后即将所带信件和礼品交给了德,报告了洽谈经过,并向德王建议说: “现在中国大部分已经解放,在北京召开了政治协商会议,通过了共同纲领,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国民党统治下的中国,已成为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新中国当前主要是安定人心,确立社会新秩序。对蒙旗的政策更为宽大,听说还要争取王公,您现在如能亲自前往接受解放,参加新政府,个人安全自无问题,还可得到适当的安置。因为您在蒙旗王公中名声最大,中央对您宽大不究,更能影响其他王公消除顾虑,这对安定蒙旗社会秩序和人心都有积极作用。我觉得您个人的安全定能得到保障,希望您能亲自前往接洽。”德王却狂妄地说: 今生不做被人委任的官,“我已发誓,要做就做人也要搞民族复兴工作。又说: 民选举的官。我到任何时候,”“当今当世,以蒙古民族复兴事业为己任者,舍我其谁?!”

后来在德王主持召开的伪 “政府 ”科员以上、部队排长以上人员会议上,陶布新通报了前往宁夏接洽经过,谈了他自己关于民族出路问题、个人安全问题的看法,并着重说: “彭总司令和宁夏军政首长都说过,只要不再与人民为敌,从此归向人民,是可以得到人民的原谅的。”通报后,第一师副师长孙明海、师参谋长赵殿臣、第二师师长吉利占泰、副总参谋长都固仍仓、 副署长王亲札布、陶布新个别征“政府 ”韩聿修等人表示同意接受解放。询其他首脑人员意见,李守信说: 深恐以后无保障;“东去接受解放,就地进行自治,也不可能;我还是主张西进。”“老赴外蒙又恐不安全;宝贵廷说: 陶,我和你不一样。你在蒙疆政府时期做教育工作,没有做下什么了不得的事,可以接受解放,我则不行。过去我是担任部队长,在战场上不知杀伤了多少人,就是共产党容我,恐怕包海明、高庆春等也不容我。所以我仍主张西进。西进不成,北上外蒙也可以。我是不敢前往接受解放的。”陶布新想通过和他私人感情较好的敖木巴图尔劝说苏和巴特尔接受解放,敖反对接受解放说: 我知道阶级斗争是共产党的基本政“我在解放区当过司法厅长,策,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你说现在由于政府新成立,要安定人心,斗争比以前缓和,我是不相信的。我所以背叛共产党跑出来,就是因为不满意激烈斗争。我仍主张西进,西进不成,甘愿跳海而死,决不投降。”

德王在这个时候,开口团结,闭口复兴,究竟走哪条路,不明确表态。陶布新想促德表明态度说: 您指出方向,让大“在此人心动荡时期,明确态度,家有所遵循,是必要的。德王说: 不明确表态,才能”“我现在只有号召团结,收拢住大家,不致马上散伙。我一表明态度,马上就有分裂的可能。你知道,在我们这个团体中,有的主张西进找国民党,有的主张北上投向外蒙,有的主张东去接受解放。假如我现在表明东去接受解放,主张西进和北上的人,马上就会分离而去。我们这个团体很快就会垮台。”之后陶又恳切地劝德务要趁着潘主席邀请前去商谈的机会,前往宁夏或兰州接洽。德的思想有活动的意思,但经主张西进和北上的一些人的阻挠,又变了卦。主张西进最坚决的敖木巴图尔对德王说: 只要向人民低头认罪,“陶布新代表回来报告说,就能得到宽大,这就是说,叫主席向共产党低头!咱肯向共产党低头吗?!”这刺激了德王狂妄自大的心理,又促使其顽固坚持反动立场。陶布新又对德王说: “我看西进这条路走不通,北投外蒙有被引渡的可能,与其那时被人家缚着送来,莫如现在应潘主席之请,德王说:自由自在地去宁夏。”“还是你再去一趟吧。”陶布新说: 你仍叫我前往,“人家请你前往面谈,叫我到宁夏说什么呢? ”德答道: “你这次去主要是催促答复上次信上所要求的事情,宁夏方面如不予肯定,你就要求去兰州见彭德怀。”

德王第二次派陶布新和吉利占泰去宁夏洽谈, 12月17日到定远营。在带给达理札雅的信中说: “陶代表返此备道兄等协助商谈热忱及爱护弟之至意,古道热肠,无任感荷。至嘱赴定转宁一节,弟本拟前往,唯一因上次请求三事,既未蒙转请,亦未得明确答复;二因部队正在严明整训,禁止外出,诸需亲自督导,设如骤离,深恐军心动摇,变出意外,或又私出扰民。兹仍派陶布新并加吉利占泰为代表,赴宁会商政治问题,请为协助。弟决定率军政人员及部队在贵旗及额旗境内逐水草移动而居,立候回音。现在部队仅有肉食,缺乏粮食,请为设法接济,或转请杨司令员拨借,以资安顿部队。吾兄所派左主任(即左甲木英)已来此,关于协同取缔散兵游勇,以及人民认取被征驼马办法,均已办完,详情当由左主任电达,并请吾兄命令附近各村负责人员与敝处紧密联系为祷。弟德穆楚克栋鲁普亥东印 ”。德王又带了给毛泽东主席的电报,仍然坚持其内外蒙统一,承认其伪 “蒙古自治政府 ”,东西蒙古盟旗统划归其伪 “蒙古自治政府 ”电报说:管理的狂妄要求。“定远营达旗长转宁夏杨司令员转北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毛主席钧鉴:倾闻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决议成立中央人民政府,宣布扶助少数民族,使其自决之方针,并由阿拉善旗旗长达理札雅先生转来驻宁夏杨司令员发布之传单文告,更有详细之说明。本人从事蒙古运动多年,对于民心之趋向,蒙古之情形,知之较详,兹提陈三事,敬请钧座予以求全承认,不胜企祈之至:(1)现在内外蒙古限于国界,东西蒙经济形态、文化程度并各种现实情况,各有不同,在目前阶段下,暂应使其分别自治。然蒙古民族无论内外与东西,由于有其共同之语言、文字、血统、生活与风俗习惯,当亦有其民族自决统一的共同愿望,请准于相当时期以后,即行东西蒙古人民总投票解决蒙古民族自决统一运动问题,俾当属于一个蒙古人民共和国,实践扶持民族自决之主张。(2)本年 8月5日在阿拉善旗定远营召开蒙古人民代表大会,经一致通过蒙古自治法,成立蒙古自治政府,暂以锡林郭勒、察哈尔、隹隹乌兰察布、伊克昭、青海、新疆各盟旗及阿拉善旗、额济纳旗、九徭牛三特别旗为领域,以实行民主政治,发展经济文化,提高人民生活水准为自治纲领,并规定境内各人民不分阶级、种族、宗教、性别,在法律上一律平等。至请尊重人民公意,适应实际情形,在蒙古民族自治统一运动未实现以前,对于蒙古自治政府予以承认,以亦优待少数民族之至意,并安蒙古人心及西部蒙旗之社会秩序。(3)请命令边疆各省,将所分化统制之蒙古盟旗,划归蒙古自治政府管理,以亦尊重少数民族之权利。总之,现在分别自治是暂时的过程,将来蒙古民族自治统一,是永久的目的。为陈请以上事的细节,特派陶布新、吉利占泰为代表,赴京晋谒钧座,至恳赐予延见,面示一切为祷。蒙古自治政府主席德穆楚克栋鲁普叩戌三十 ”。

陶布新、吉利占泰于 1949年 12月19日到银川后,潘自力主席亲自接见。陶报告了德王不能亲自前来的原因,要求对前次提出的要求给予答复。并报告了德王部队的思想动态。潘主席说: “已把前次函件中所要求的事项转报兰州请示,正在听候答复。德穆楚克栋鲁普过去投靠日本,出卖祖国,已经成了蒙奸卖国贼。现在党和人民仍在耐心等待他觉悟,回到人民这方面来。希望他不要执迷不悟,自绝于人民。”王志强部长也对陶布新等说: “德先生这次没有亲自前来商谈,足见还有顾虑。你们回去以后,应尽量说明党的宽大政策和民族政策。中国全部解放已为时不远,请把当前的形势转告德先生,不要再存什么幻想,赶快归向人民方面来。如果德先生仍有顾虑不肯来,争取其他人来也可;部队全体不能来,争取大部分来也可。”宁夏省政府给陶等补助了路费,并派车送回定远营。这时,何兆麟也从北京回来,带有乌兰夫主席给德王、信中恳切说明:李守信等人的信件。“只要向人民低头认罪,不再与人民为敌,可以不咎既往,宽大处理。”

陶布新离开巴伦沙尔扎第二次赴宁夏洽谈,德王、李守信已率部队于12月下旬转移到阿拉善旗西北部拐子湖地区。在离开巴伦沙尔扎前夕,蒙古方面又派人邀请德王前往察干套老盖与巴雅尔相见,说“有要事相商 ”。到拐子湖以后,德王提出要去蒙古人民共和国联络,顺便治疗腿疾。李守信、宝贵廷、吉致祥、托克托胡、苏和巴特尔、都固仍仓等均表同意。临行时李守信对德王说: “你去蒙古人民共和国好好的联络吧,我也打算去,就是栽跟头也栽在蒙古地方,决不栽在八路手里。”

1949年 12月29日,德王偕同秘书策仁道尔吉、副官图门德勒格尔等由蒙古方面派来的巴图吉尔嘎郎带路,并由韩撒嘎拉团长率领队伍护送到蒙古国境界上的察干套老盖。晤谈时巴雅尔说: “乔巴山元帅有要紧的话和你说,所以又特派我来请您到乌兰巴托去。”德王暗自猜想: “作为一个蒙古人的乔巴山,绝不会甘心受俄国人的控制,必有独立自主的想法。有我这样喊一个人配合他搞内外蒙合并问题,他一定是愿意的。即或不便公开地支持我,也会心领神会地默认。“设如这一问题得到乔巴山的默许和支持,”我就可以安全回来,率领部队西进,依靠美国支持,周游世界各国,宣传内外蒙合并问题。待至国际局势发生重大变动的时候,乔巴山在外蒙,我在内蒙进行这一活动,虽然所走的道路不同,将来还是殊途同归,实现内外蒙合并建立统一的 “大蒙古国 ”。就这样,德王抱着搞内外蒙合并的幻想到了乌兰巴托。

德王(左三)、李守信(右二)在伪蒙古联盟自治政府时的合影

1950年二月初,德王又给拐子湖去信,说他 “在此治病,暂时不能回拐子湖了,希见信后,务请蒙古军总司令部负责的李守信或宝贵廷,在第二师负责的都固仍仓或托克托胡、第一师负责的苏和巴特尔或敖木巴特尔六人中的三人前来边界上察干套老盖和我会面商谈要事。”李守信、宝贵廷、苏和巴特尔、都固仍仓、敖木巴特尔、托克托胡等 6人按德王来信要求也去了蒙古。“到达国境后,被蒙上眼睛,推入汽车,疾驶而去。”护送的人回到拐子湖说:“看样子结果是不会好的。”

1950年2月27日,蒙古人民共和国以德王犯有依靠日本帝国主义,勾结国民党和美帝国主义,企图颠覆蒙古和苏联的罪名正式宣布逮捕。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确认德王为战争罪犯,要求蒙方将德王引渡回国。1950年 9月18日蒙方将德王押送到北京,移交给中国,中国政府遂以伪蒙疆政府首要战犯罪进行了审判。

阿拉善军民对德王、李守信残匪的英勇抗击

德王与李守信、塔拉巴等部会集图克木以后,只有吉致祥从阿拉善旗借了 80只骆驼运来的 1万多公斤粮食,后来又向乌盟乌拉特乌后旗借了1.5万公斤粮食。天寒地冻衣食无着,部队官兵对德王、李守信等人怨声很大。有的说: 人无粮食,怎样维持“把我们领到这个沙漠草地来,马无饲料,下去?早知如此,就不跟他们到这里来了。”于是就在牧区所到之处,四处抢劫、掠夺牧民的驼、马、牛、羊和粮食、衣物,强奸妇女。掠夺宰杀牧民的骆驼 5000多峰,羊 1000多只,马200多匹,牛 100多头,使200余户牧户破产,并迫使 111户牧民、7000多头牲畜逃往蒙古人民共和国,致使阿拉善旗西北部 350公里成了无人烟地带,给阿拉善、额济纳两旗造成了极大的灾难。牧民称他们为 “德、李匪部 ”。

1949年 10月间,图克木、红古尔玉林、宗沙尔扎 3个巴格的牧民,为避匪患,驱赶着牲畜像潮水一般涌进巴音诺尔公巴格境内。时任阿拉善旗北部地区防卡队长的段塔拉腾岱刚由边境回来,听到牧民遭受的洗劫,十分义愤。一面请求旗政府向北部地区运送一批武器以作抗击匪徒之用,一面在自己的家乡沙布格次动员了自己 4个兄弟以及拥有枪支的牧民20多人组成了民防队,准备武装抗击。不久,旗保安总队派出段扎拉曾分队长带 40支步枪和 4箱子弹前去增援,民防队扩充到 30多人。

当段塔拉腾岱率民防队进驻自己家乡时,德、李匪部前不久已将段家及附近几户牧民洗劫一空,连上井饮水的 6匹马、1匹骡子也抢去了。当天早晨,牧民报告说,有 4名匪徒正在附近哈日木格台抢劫,段即率民防队赶去将匪徒包围,令其缴械投降,匪徒开枪顽抗,战斗中击伤匪徒 1名, 4名被赶跑。段率队追至哈拉陶勒盖时,又有 5名匪徒骑骆驼朝他们走来。段即设伏,令其放下武器,匪徒开枪射击,民防队立即还击,经过半天战斗,将 5名匪徒全部击毙,缴获步枪 5支,子弹数百发。又一次,一小股匪徒进入巴音诺尔公巴格布德日干呼都格抢掠牧民牲畜,段即率民防队将他们包围,喊话劝降未果,击毙一小头目, 3名匪徒缴械投降,又缴获步枪 5支,子弹数百发。11月,段率民防队在呼荣陶勒盖遇到一股匪徒,包围后在猛烈攻击下, 1名匪徒被击毙,其余十几名匪徒举手投降,缴获机枪 1挺,步枪 10支,手榴弹 10多枚。

10月底,阿拉善旗保安总队副总队长罗曹格图盖立勒、财政处长左甲木英率保安队部分部队进驻巴伦沙尔扎巴格的海其音克特勒,设立北部前线指挥部,一方面争取德李部投诚,一方面对德李部实行围困,防范阻击其四处抢掠,保护牧民。11月上旬,达西策林率领保安队20多人的 1个小分队,带着电台,尾随德、李部侦察监视,宿营在榆树沟北口。早饭后发现一股匪徒,拉着 10多个骆驼,满载抢来的东西,边喝酒边唱着小调向山口而来。待到匪徒大摇大摆地进入山口时,早已埋伏等候的保安队巴勒扎队长一声令下,20多支枪口射出的子弹全落在匪堆里,当即击毙 5人,击伤 1人,其余 4人举手投降。经审讯才知是苏和巴特尔师的人,出来抢粮食。但经检查,粮食、盐、油、衣服、首饰、金银器具无所不有。11月中旬,罗副总队长获悉,德、李一股匪徒将巴伦沙尔扎北戈壁毛仁海日罕一带抢掠牧民的 100多驮东西运至查干海日罕,即令段塔拉腾岱率 100名骑兵前往截击。这次截击很成功,击溃了匪徒,将缴获的蒙古包、帐篷、粮食、衣物等一一交还给牧民群众。

德、李匪部由于受到阿拉善旗保安队和民防队的抗击,粮食给养越来越困难,军中马匹乏弱不堪,不能骑用,不得不将马匹丢弃,抢掠牧民骆驼乘骑,骑兵转眼间变成了骆驼兵。德王担心这样下去可能招致解放军前来围剿,窜到巴伦沙尔扎庙北部的地方,遂应约派王亲扎布、图门德勒格尔2人前往阿拉善旗保安总队罗曹格图盖立勒处接洽会谈事宜。罗即派左甲木英、段塔拉腾岱到巴音高勒与德王、苏和巴特尔、塔拉巴等人会谈。谈判中左甲木英谈了阿拉善旗和平解放的情况和共产党的宽大政策,向他们转达了宁夏省领导要他们归向人民的诚恳希望。并说,现在正值寒冬季节,你们这么多人,既没有吃的,又没有住处,靠抢掠牧民是没有出路的,只有听从共产党的劝告,弃暗投明,德王仍狂妄地说:才是唯一出路。“我们只是为了蒙古民族的事业,才这样苦斗着,又不是当土匪混日子。现在就是给牧民带来一些困难,那又有什么呢! “阿拉善旗的所谓和平解放,”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里跳到另一个火坑里的事而已,这对达理札雅王爷和阿拉善旗百姓有什么好处?就是我们真的要投降,也只向他们的老子投降,决不会向他们投降的。”德王以接受和平解放不属于这次会谈内容,不愿与阿拉善旗代表谈,同意约束部队。但又说: 这个问题应由达副“部队给养和职员生活无法维持,主席负责解决。现在你们既然代表前来,应当尽快为部队确定驻扎地方,并解决给养及乘用骆驼问题。”左甲木英等就指定拐子湖为德、李部队驻扎的地方,说拐子湖是水草丰盛,人口众多,既有商号,又有农田,交通方便,燃料丰富的地方。德、李等人不了解情况,以为拐子湖水草丰盛,可以解决牲畜困乏问题,又是阿拉善旗西北的边境,既利于西进,也便于和外蒙古接洽,遂同意移兵前往拐子湖驻扎。但当该部移驻拐子湖以后,德王才发觉 “这个地方水草虽然不错,烧柴也丰富,但三面环沙,交通极不方便,牧民不见一人,阿拉善旗保安队更未接济粮食。阿拉善旗代表所以让移驻这个地方,是为了他们利用居高临下的地形,便于监视控制,更有利于包围作战,使我们部队没有四出抢掠的机会。并于我们移驻之前,把当地牧民都迁移他处,采用坚壁清野的办法,封锁粮食的进入,迫使我们投诚。”

德王派出的代表到银川谈判并无诚意,阿拉善旗政府和保安总队根据宁夏军政领导的指示,特派段巴图尔到北部前线指挥部召开会议,传达有关指示,贯彻执行对德、李部实施政治争取、军事围困、对小股四出抢掠的匪徒坚决打击,保卫牧民,迫其投降的方针,并增派了保安总队第四中队罗都固尔扎布部、第一中队杨富存部,总兵力达到 350人,对拐子湖东、南方向形成半月形包围圈。西边的额济纳旗方向由甘肃张掖驻军负责,截其西窜的要道。

北线指挥部会议刚结束,段塔拉腾岱侦知有 50多人的一股匪徒在抢劫了图克木巴格乌日图萨格日勒一户牧民后,强拉一牧民作向导又要去戈壁塔班阿勒达抢掠牧民。段即带 10名民防队员跟踪追击。当 12月18日下午2时许赶到塔班阿勒达时,匪徒们正在抢劫几户牧民的牲畜及财物。放哨的匪徒发现后鸣枪报警,民防队未及占领有利地形,匪徒们即以半圆形队形冲杀过来,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战。在缴烈战斗中,民防队的机枪手旦呐曾、巴拉登2人相继牺牲,还有 1名队员身负重伤。匪徒见民防队火力减弱,趁机发起更猛烈的进攻,蜂拥而上,形势十分危急。段塔拉腾岱沉着指挥,高呼 “坚决顶住,决不能后退! ”在接连击毙几名匪徒后,跃身带领民防队员顶着七八级大风出其不意地向匪徒猛扑过去。匪徒们不知所措,丢下十几具尸体掉头逃窜。在逃跑中又有几人倒毙。民防队从匪徒手中缴获了骆驼 800余峰,羊 300多只,蒙古包六顶,还有帐篷、铜器、绸缎、粮食、驼马鞍具等物,如数送还给了当地牧民。缴获了机枪2挺、步枪 9支、短枪2支,手榴弹 50余枚,子弹数百发。

从 1949年 10月到 1950年 3月,段塔拉腾岱的民防队,与抢劫牧民的小股匪徒战斗 11次,击毙匪徒 35人,击伤 30余人,俘虏20余人;缴获机枪 3挺,步枪 30余支,冲锋枪 5支,手枪 7支。打击了土匪,保护了牧民,得到了牧民的信任和支持。

陶布新、孙明海、吉致祥率德、李残匪投诚

德王、李守信等人到外蒙古被扣押,主张北上的人幻想破灭,留在拐子湖的部队无所适从,思想极度混乱。陶布新即和孙明海、吉致祥等人商议,先后召开了全体文武官员大会和排长以上人员会议,陶布新当众宣读了乌兰夫致德、李等人信件,并说明当前局势变化情况和共产党的宽大政策,指出西进找国民党是死路,东去接受解放是生路,北上外蒙古看来不妥当。请大家进行讨论。孙明海、吉致祥、王亲扎布、韩聿修、塔拉巴、达力扎布等大部分人同意接受解放,只有团长韩撒嘎拉等少数人仍主张西进。也有一些人虽然表示愿意接受解放,但对于到定远营仍有顾虑,认为曾经掠夺阿拉善旗人民,如到定远营去,即使党政方面予以宽大,还恐被害人民所不容。陶又按照王志强部长的答复作了解释,并且说我们是蒙古人, 接受解放后,在阿拉善旗从事工作或安家生产也是方便的。吉致祥说:“前往定远营接受解放,已经陶布新代表往返接洽二次,宁夏已准不咎既往,可以说已经接洽妥善了。假若再改变其他地点,仍须重新接洽,需要相当时间。”经过这种解释,这一部分人也减轻了顾虑。

晚间,陶布新和吉致祥到韩撒嘎拉住的蒙古包里,恳切地劝他接受和平解放。韩仍执迷不悟,“你还保证我的头呢?冷言冷语地说: 谁能保证你的头呢?我在八路军那里当过几年区长,对于共产党的政策和做法比你们清楚。现在你们去接受解放,也可能暂时无事,但以后还会收拾你们的。今后我们只有各走各的路吧! ”陶、吉劝说不听,又请孙明海劝说,仍然无效。据孙明海说: 绝不投降的原因是,曾“韩撒嘎拉坚持西进,他在背叛共产党时,杀害革命干部,积下累累血债。附和他的一些人,也是因有很多罪恶,所以坚决不投诚,劝也无用。韩撒嘎拉是喇嘛出身,早已准备下喇嘛穿用的衣服和度牒等证件,准备在万不得已时,化装成喇嘛逃往青海塔尔寺或西藏隐蔽。”只好任其自便。后来当韩看到愿意接受解放的人越来越多,对他西进企图不利,竟阴谋策划率领他的一团部队,伺机袭击阿拉善旗保安总队,制造流血事件,并计划杀害陶布新,以断投诚之路,迫使孙明海率领部队跟他一起西走。但由于子弹不足,曾向孙明海部属借用,被孙发觉,乃持枪去找韩撒嘎拉说:“听说你要集合团队去打阿拉善旗保安队并杀害陶布新代表,你真要这样做,最好把我打死,或者我把你打死。否则,只要我存在,你绝对办不到! ”韩知道阴谋已败露,“我所以想这样做,便痛哭流涕地说: 是为了拉你一同走,率领全体部队打通西进的道路。现在你既然不同意我这样做,我只好罢休,那就请你同意我单独率一部分部队出走吧! ”,孙当即答复说: “你既然坚持不肯投诚,也只好听你自便吧! ”在韩撒嘎拉出走的那一天晚上,达力扎布把陶布新拉到他的帐房对陶说:“有人想谋害你。今晚你就住在我这里。我还有亲信卫兵六七人,叫他们轮流守夜,以策安全。”又对陶说: 大家很感群龙无首。因为我过去当过他们的“自从德王他们走了以后,司令,现在他们想拥护我当头目,领着他们拉竿。我认为当土匪总有被剿灭的一天,所以没有应允。”翌日黎明,韩撒嘎拉带着 100多人西窜到额济纳旗抢掠,后逃入马鬃山,被甘肃酒泉驻军剿灭。德、李部一师二团副团长葛瓦拉西,对到定远营接受解放仍有顾虑,表示愿到乌盟向解放军投诚,经劝说,仍执意不肯,率203人东去了。

韩、葛率部分逃后,陶布新即与吉致祥、孙明海发起组织了 “蒙古自治政府和蒙古军总司令部全体官兵迎接解放委员会 ”,选吉致祥(即吉尔格郎)为主任委员,孙明海为副主任委员,陶布新、赵殿臣、达力扎布、白晶泉、特格希、塔拉巴、王亲扎布、秦凤鸣、韩聿修等为常务委员,负责安抚部队,清理枪支,准备前往定远营接受解放。1950年2月25日分别向宁夏潘自力主席、内蒙古乌兰夫主席发出投诚通电。给乌兰夫的通电说:“陶布新代表返此带到钧座及宁夏潘主席手示,并备道钧座领导蒙胞走向解放光明道路,树立蒙古自治基础,并对吾们宽大,不胜感激之至。前主席德穆楚克栋鲁普、敝前副司令李守信等先生,亦由外蒙来信指示吾们接受解放,除敬将钧座手示向随行人员、全体军政人员士兵宣布,并电潘主席等外,对钧座手示中所示三点,敬谨接受,服从领导。现已组成解放委员会 ……集中众意,究讨优满接受解放及集中地点、沿途所需粮食问题中,俟有具体结果,再行电陈。敬先电闻,祈赐指导,并恳转报毛主席、周总理、李主任委员(?)为祷。”在给阿拉善旗政府的电称: 罗协理相臣兄勋鉴:“达旗长锐荪,敝等前于宣传流亡塞外,既承殷切关怀,今接受解放走向光明,尤蒙诸多指导,盛意隆情,无任感激。兹有给乌、潘两主席接受解放电报,请急予转发。尚有数事,敬陈于后:一、究于何地为集中整训地点,敬请代为考虑,希望予以指示,酒泉方面致其代表信中云:德王问题西北军政委员会交由宁夏处理;二、到达集中地点所需粮食,请予设法;三、一部分老弱兵及人民,希望接受解放后愿在贵旗或乌盟、额济纳为民,请分神商请并予以居住耕种及畜牧上之一切安置,员兵愿入贵旗、乌盟及额济纳保安队服务,亦请并事收容。以上各项固属不情之云,请弟请兄等,爱护同族不遗余力,既宠怀于前,必成全于后,今后敝等深愿依赖兄等领导,信任兄等之指示,依赖兄等之协助。谨此电达,敬候示复。”

宁夏省政府和省军区接到吉尔格郎等通电后,还不知道德王、李守信出走蒙古及盘踞拐子湖残匪内部详情, 1950年 3月7日给阿拉善旗政府电示: “一、德王、李守信匪部若依吉尔格郎等通电精神及罗瑞光(即罗曹格图盖立勒)2月27日电所报各节再无变化时,你们应争取全部和平解决,我们拟派负责同志到定远营商谈此事;二、若匪部发生其他变化,你们应用各种关系展开争取瓦解工作,必须争取瓦解其大部或一部和平解决;三、除以上两点外,你们应令罗瑞光大力加强对该匪的侦察工作。”3月10日,潘自力主席又给阿拉善旗达理札雅及白海风电示: “一、德王、李守信部如有投降诚意,最好你与他约定地点见面或你派代表与他联络,同时给他指出以下数点:(一)指明蒋、美反人民阴谋全部失败,解放战争已在全国取得胜利,不应再抱任何幻想,如再继续顽固反对人民,必遭惨败后果;(二)叫他幡然悔悟,率部投诚,集中指定地点,进行整编改造,使之成为蒙古人民革命武装,可保德王、李守信财产安全;(三)德王、李守信愿走西安、兰州或往银川,听其自愿,我设法帮助。二、尽力多方争取,进行瓦解工作,争取其中部分;三、请将所了解(情况)当即细详电告。”

“接受解放委员会 ”已决定接受和平解放,正在这时蒙古人民共和国又派边官都嘎尔扎布到拐子湖送来德王的信件,叫吉致祥、陶布新、王亲扎布等人前往乌兰巴托。吉、陶等婉言谢绝。这位边官又说:“部队如缴了枪支,可以以蒙古人民资格前往蒙古人民共和国居住,如带武器,因关系国防和国际问题,不能收容。”这使一些人的幻想破灭,意识到等于关上了北上这条路的大门,只有东去接受解放这条路了。

蒙古的边官走后, 即派陶布新、由第“接受解放委员会”赵殿臣为代表,一批投诚的塔拉巴率领部队 40人护送,先行前往接洽。陶、赵等即与乌图那逊队长接洽,到阿拉善旗保安总队前线指挥部所在地向罗瑞光副总队长报告了德李部接受和平解放的情况,不日前来缴械,务要通知所属各队,避免发生冲突。正在这时,“对德、宁夏打来电报说: 李部队在磴口县及阿旗扰害行为,一概免予追究,务即就地向阿旗保安队缴出武器,前来定远营听候安置。”德李部队听到这个指示,甚感政府宽大,在吉致祥、孙明海等率领下,缴械投诚,陆续分批前往定远营。

“七条办法 ”使阿拉善获得安定

自陶布新、吉致祥、孙明海组织 “接受解放委员会 ”,决定率德、李残匪投诚以后,形势变化很快,到 1950年 3月22日,已向阿拉善旗保安队先行缴械投诚的有塔拉巴部 81人,米王部 14人,阿巴嘎旗马希巴图部24人。呐正在集中待降的苏和巴特尔一师所属 500多人。阿拉善旗政府向宁夏省发喊电请示: 请省上速派负责同志来定远营与陶布新等代表共同商讨投诚的具体问题;二、请速拨供粮食给已缴械投诚者和准备接济正在集中准备投诚者;三、因贺兰山匿有股匪,为防止发生意外,投诚部队须在就地缴械后,暂行集中本旗达里克庙和沙勒湖尔素两地,俟省府派负责人来商定集中整训地点。”宁夏省潘自力主席当即复电同意阿拉善旗政府的三条意见,并于 3月24日派宁夏军区副司令员曹又参到定远营负责解决德、李部投诚有关问题。

1950年 3月25日,曹又参、曹动之同志到定远营后,立即向阿拉善旗政府和保安总队了解有关情况,与达理札雅、罗巴图孟柯、陈爱尔德尼巴图以及白海风、何兆麟、巴文峻等人交换意见。经过几次会商,拟定了处理德、李残部投诚具体办法,经请示宁夏省同意后,于 1950年 3月31日,以宁夏军区副司令员曹又参、中共阿拉善旗工委书记曹动之、阿拉善旗政府主席达理札雅名义,给阿拉善旗保安总队副总队长兼前线指挥罗瑞光发出急电,让其转给德、李部 “接受解放委员会”吉尔格郎(即吉致祥)、孙明海委员,电文称:为处理你们接受解放过程中各项困难问题,经会商决定办法如下。

一、你们如果欢然来归,政府决以宽大为怀,对以往行为绝不追究;

二、接受解放员兵就地将枪械完全缴给阿旗罗副总队长暂为保管,俟整训后再予发还;

三、官兵编迁可按志愿,愿为军人者可编为阿旗保安队,中央人民政府可按解放军地方部队标准补给一切;愿回原籍者,可资迁回籍;

四、愿在阿旗落户为民,可分别予以帮助和安置;

五、喇嘛官兵愿继续当喇嘛者,无论在阿旗或他往,均可听其自愿;

六、前自治政府人员,经短期学习后可予工作;

七、集中地点为定远营;南来时沿途所需粮食可设站供应。

以上各项希望你们转达给全体军政人员,毫无顾虑的按照上述办法执行为盼。“七条办法 ”发布后,德、李部伪二师副师长塔拉巴等率 335人先后集结在达里克庙投诚,其中有军人 152人,原伪 “自治政府 ”员工21人,眷属男 76人,女 86人。共缴出各种步枪 105支,机枪 10挺,各种子弹 1580发。

盘踞在古尔乃一带的德、李部伪一师,在副师长孙明海、秦凤鸣率领投降时,有 37人不愿投降,经劝阻无效,携步枪 37支,手枪 13支,机枪 1挺向北逃窜。3月3日孙部 420余人和眷属、行政人员 124人,迁至哈尔扎格一带集中待命。至 4月7日伪一师 369人缴步枪 83支,冲锋枪 8支,机枪 4挺,各类子弹24发。

4月3日,在另一处的吉致祥、王亲扎布、达力扎布率伪 “自治政府 ”人员 11人,士兵 14人,眷属男 64人,女 40人,伙同哨兵 80人,共209人,在巴斯苏来投诚,并缴机枪 1挺,步枪、手枪 16支。

为了耐心争取拒不缴械的巴、宋股匪 400多人和伪二师团长温盖及罗布桑股匪 170人,曹等又电告孙明海派人劝降,并表明如能来降,仍同前一样宽大对待。但该股顽匪不听劝解,继续流窜,又持续了 4个月,后被人民解放军歼灭。

到 4月中旬,德、李残部投降归来的军、政、民共计 940人,除因换粮、换衣或变卖散在牧区的武器外,共缴各类枪械266件,其中重机枪 1挺,轻机枪 14挺,步枪207支,冲锋枪21支,手枪20支;电台 1部。

在投诚后到定远营集中期间,阿拉善旗政府用骆驼运送了两万多斤粮食到集结点进行接济。由于德李投诚人员衣着破烂不堪,曹副司令员和曹动之书记向宁夏军区要来了 650套军衣为他们换了装。

对投诚人员的安置,按照 “七条办法 ”,根据本人自愿,曹又参副司令员、曹动之书记又与阿拉善旗政府、保安总队领导人协商, 5月31日曹又参、曹动之、达理札雅 3人向宁夏党、政、军首长进行了报告。报告电文称:

查德、李投诚部队文武职人员及民户大部分已到定远营,现经整编委员会与阿旗政府双方会商拟定处理办法如下。

甲、部队方面

一、除落户、回原籍及学习人员外,共余256名,拟请整编为两个中队,一个分队,隶属阿旗原保安总队,饷项服装按地方部队规定,由宁夏省按月拨发。

二、拟请将带领部队投诚的伪副师长孙明海任旗保安总队副参谋长,拟将日本士官生、军事学识较优的原伪参谋处长拉喜那木吉勒任旗保安总队部参谋;拟将素与我部队有联系的伪副师长秦风鸣及奔走洽谈投诚的代表、伪师参谋长赵殿臣分任旗保安队中队长。

乙、文职人员

一、拟将学能俱佳,熟悉蒙情,历经险阻,劝导投诚,贡献较大的陶布新在西北民委适当安置,以示奖励;投诚谈判代表、有蒙译才能的吉利占泰,拟由西北民委或西北民院妥善安置;主持投诚的吉尔格郎因年龄较大,拟准按本人意愿在阿旗落户为民;最先主张投诚的塔拉巴喇嘛,亦因年龄较大,拟准本人意愿,在阿旗落户为僧。

二、志愿参加学习的有 43人,其中军人 32人,文职 11人,拟准按其志愿分别迁送西北民族学院和张家口内蒙古自治区参加学习。

丙、落户回籍问题。愿在阿旗落户为民者有 133名,愿回原籍者共246名,拟准照办。唯布里亚特人拟请资助路费由阿旗草地集体自行还乡。

丁、尚未到达定远营的人员,共约200名,均为就地落户和回原籍者,拟请照准。

宁夏省委、省政府、省军区批准同意按以上各点执行。

对德王、李守信残匪实行政治争取,主要依靠阿拉善旗起义的本地保安队和民防队进行军事围困,对小股四处抢劫匪众坚决打击,迫其投诚的方针是正确的。解放军正规部队没有劳师深入沙漠戈壁远征,充分发挥了阿拉善旗上层起义人士达理札雅、罗巴图孟柯等人的作用,比较顺利地争取该部的绝大部分缴械投诚,这个作法是成功的。对缴械投诚人员实行不咎既往的宽大政策,根据本人自愿,妥善安置了他们的生活、工作、学习,对投诚作出贡献的各类人员,根据他们的表现量才录用,一些人对阿接善旗及以后成立的自治州、巴彦淖尔盟的各项建设作出了贡献。经验也是成功的。

投诚初期,赵殿臣等个别人,过不惯艰苦生活,在整训期间溜到定远营街上抢人,被镇压。1950年 7月31日,郭栓子土匪袭击定远营时,曾企图煽动刚投诚整编不久驻在西花园的两个新编中队叛乱,这200多人中没有人受煽动而参与。只有投诚后落户为民的苏德宝, 1961年 6月13日,在为内蒙林业设计院第三勘察队做临时工时,用利斧砍死勘察队干部吴恩涛同志,抢走步枪 1支及子弹、望远镜、钱财骆驼逃往巴彦乌拉山为匪,在追剿中阿拉善旗豪斯布立都公社书记韩德福、民兵魏金光光荣牺牲, 1名武警受伤。后被迫剿消灭。在阿拉善旗落户为僧的德、李部伪二师副师长塔拉巴喇嘛,原是昭盟乌达阿鲁科尔沁旗的大牧主,他的弟弟在王府任协理。解放战争中,反对共产党,维护封建统治,杀害了不少群众和共产党干部,在当地民愤很大。率部投诚后我们按既往不咎的政策,自愿在阿拉善旗艾力布盖庙当了喇嘛。昭盟得知这一情况, 1955年秋派专人来到巴彦浩特,要求逮捕塔拉巴押回原籍处决。当时的自治州领导人李健、巴图巴根等同志考虑到中国共产党对投诚人员不咎既往的政策和德、李部很多人都流落在阿拉善牧区,为了牧区的稳定,请来人回去向昭盟领导说明情况,把塔仍留在阿拉善旗为好。巴图巴根又直接请示乌兰夫,乌当即表示同意。塔拉巴后被安排为州政协常驻委员。由于 “七条办法 ”的认真贯彻落实,使阿拉善牧区保持了安定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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