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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禅味酒中趣

时间:2022-07-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诗意禅味酒中趣——三论中国传统文化的思想价值及其现实意义吃喝宴请之所以被列入中央“八项规定”、“六条禁令”着力反对的负面清单,是因为饭局酒场背后隐藏太多的贪腐内幕、庸俗关系,滋生太多的鄙陋之气、奢靡之风。其实,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古人饮酒充满了风雅情致,其中不乏诗意禅味和旷达情趣。女子饮酒也往往被看作是不雅或有失风化。

诗意禅味酒中趣

——三论中国传统文化的思想价值及其现实意义

吃喝宴请之所以被列入中央“八项规定”、“六条禁令”着力反对的负面清单,是因为饭局酒场背后隐藏太多的贪腐内幕、庸俗关系,滋生太多的鄙陋之气、奢靡之风。其实,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古人饮酒充满了风雅情致,其中不乏诗意禅味和旷达情趣。

酒到底是谁发明的?有的说是上皇,有的说是仪狄,有的说是杜康,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可以肯定地说,从酒的起源到酒的盛行再到酒的普及,其文化形态有一个演变的过程。

酒刚发明的时候是一种奢侈品。何以见得?有诗为证:“有饭不尽,委余空桑。郁积成味,久蓄芬芳”,粮食的剩余为酒的酿制提供了物质条件。中国是一个容易被饥饿困扰的国度,饥饿给中国人留下过挥之不去的记忆。诗中描写的时期,应该是生产力相对发展了,一些富足人家有了剩余粮食,饭菜吃不完,倒在桑林之间的空地上,日子久了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据此原理,人们逐渐掌握了酿酒的技术。但应该认识到,发明酒的那个年代,有剩余粮食的人家还是极少数。在漫长的古代社会,劳动者的饥饿状态是普遍而持久的。西汉初年,统治者推行“休养生息”的农耕政策,国库日渐充盈,钱两经年不用,连拴钱的绳子都腐烂了,但仍有老百姓处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饥寒境地。即便是盛唐,也只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很多朝代一遇战争和灾荒,人吃人的惨相也屡见不鲜。在那些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朝代,喝到酒不但对于一般人家来说是很奢侈的,就连官至吏部郎的毕卓也常常望酒兴叹。西晋的毕卓,酷爱喝酒,但他从不贪赃枉法,以至无钱买酒。有一天夜里他酒瘾大发,跑到邻家偷酒喝,酒醉被捉,大家方知是吏部郎。毕卓盗酒的故事后被传为千古美谈,齐白石老人对这个人物十分喜爱,多次引为题材作画,并在画中题写“宰相归田,囊中无钱。宁肯为盗,不肯伤廉”的小诗,针砭时弊,告诫后人。

以稀为贵,以贵为宝。发明酒的时候,人类社会的粮食刚刚有了剩余,因为用来酿造美酒的粮食非常有限,所以酿制出来的酒也很金贵。酒主要用于国典、祭祀、敬祖等庄严尊贵的场合,管理酒品的官员也是“皆有豪帅之名”,极有成就和权威,非常受人尊崇。文字学家根据酒起源时期的历史文化背景来考证,认为“酒”与“酋”、“奠”、“尊”等字同根同源、一脉相承,也有几分道理。据此,可以说在酒的起源时期,酒文化是一种宫廷文化、严肃文化,以后演变为士人文化、风雅文化,再以后才逐渐发展为平民文化、通俗文化,这是由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决定的,包括农业的发达程度、酿酒的技术工艺、百姓的消费水平等。

酒具有宣泄和排解情绪的现实功能,酒有时候受到人们的钟爱,正是凭借自身具备的这一优势。特别是男人,“泪泗不轻弹,凄苦自深埋”,内心深处承载的压力和苦水,不能像女人那样用眼泪和哭闹来释放和倾诉,于是借酒浇愁,让心理始终处于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不致情绪失控产生非理性的举动。于是,男人在人生旅途上有一个呼之能来,挥之即去的忠实朋友,那就是酒。酒是一种烈性的带有很强刺激性的饮料,注定是狂放粗粝、风格硬朗男人的尤物。酒成全了很多三国枭雄、水浒英豪的美名和佳话,似乎有了酒,英雄的形象就会更加饱满和生动,更加容易被人们津津乐道、千古传颂。曹操“煮酒论英雄”、关公“温酒斩华雄”、武松“醉打蒋门神”等评书名段被说书艺人一说再说,在民间广为流传。这样,喝酒主体的性别差异就渐渐浓厚起来,豪饮成为男人的专利,倘若逼迫弱柳扶风、娇喘微微的女子强喝牛饮,不是残酷无情,便是大煞风景。女子饮酒也往往被看作是不雅或有失风化。当然也有例外,不是所有女子饮酒都有伤大雅,女子喝酒也有喝出千古绝“醉”的,有两个幸运而光彩炫目的人物,那就是杨玉环和史湘云。说幸运是因为她们没有因为醉酒而落下一个轻佻浮浪的名声,说光彩炫目是因为她们用行为艺术展现和渲染了自身的美,为中国文学艺术长廊增添了两个色彩绚烂、魅力四射的人物形象。《贵妃醉酒》描写的是杨玉环醉酒后面若桃花、娇艳慵懒的媚态,是美女特有的那种令人心驰神往的美。《史湘云醉卧芍药烟》展现的是史湘云醉酒之后身卧石凳、头枕花瓣,蜂飞蝶舞、落英缤纷而全然不知的憨态,她完全与大观园的天地万物、湖光山色融为一体,宛若一位至真至纯的仙子,这个率真无邪、美善光鲜的形象,是青春、洒脱、自由、欢乐的化身,在铜臭和功名构筑的贾府,偶尔看到这一可掬可亲的形象,着实让人羡赏和惊喜。

酒在中国知识分子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喝酒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的风尚、情趣和价值认同。“古来圣贤多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似乎本末倒置,不得要领。一个作诗的人,不以诗作留名,却以喝酒立万,足见文人对酒的倚重和酷爱。这种风气以致影响到封建王朝覆灭以后的知识分子,潦倒书生孔乙己,被人打折了腿还连蹭带爬地到咸亨酒店来沽酒,即便只有茴香豆下菜,依然要标榜自己的文人身份。酒曾经给这些文人无尽的灵感、才情和风雅,也正是如此,中华民族的文学宝库中多了脍炙人口、堪称佳作的“酒诗”。诗人们在酒中寄托了无限的情感和思绪,例如王维《渭城曲》中的“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营造出一种边关饯行故人别离的伤感情调;李白《将进酒》中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和曹操《短歌行》中的“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充满对似水流年、韶华易逝的感喟;李白《客中行》中的“兰陵美酒郁金香”和王翰《凉州词》中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表达对美好生活的赞美和向往;李白《月下独酌》中的“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写诗人醉在酒中,自得其乐,写尽醉酒的乐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饮酒》),看似恬淡闲适的归隐生活却溢满陶渊明一酒壶的山水琴瑟松菊风露,让人感悟他那高山流水般奔流不息、日夜有声的心迹和情愫。

酒对诗意境的营造是独到和精妙的,往往着一酒字,尽得风流。李白《月下独酌》中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说诗人有了喝酒的雅兴,却无人作陪,只好与月亮对饮,却忽然发现陪酒的还有自己的影子,于是喜出望外,喝酒的兴致更浓了。诗人、月亮、影子相映成趣,渲染出温婉唯美、情趣盎然的意境。“漫天大雪,黄泥小屋,三五老友,一壶热酒”,大雪纷飞,寒气逼人,有老友和热酒的小屋却是热气腾腾,色彩对视觉的冲击,强烈对比形成的张力,给人印象深刻,一组物象的简单罗列,却温情脉脉、温馨无比,返璞归真、融入自然的精神诉求跃然纸上。现代诗人余光中则将人饮酒后的精神世界刻画得极为细腻,“酒落豪肠,七分化为月光,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张便是半个盛唐……”区区酒水竟会幻化出柔美、侠义、豪气等诸多精神元素,小小酒杯承载的不仅仅是侠骨柔肠、琴心剑胆,还有快意江湖、纵论天下的气魄与豪情!

当酒渐渐走下神坛,走出宫廷,走出士族阶层,摆上寻常百姓家的餐桌时,酒的神圣、尊贵、风雅也就变得通俗和流行了。老友相逢,好“酒”不见,小酌几杯,把自个整一微醺,也不失一份快意与洒脱。

2007年8月于吴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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