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产业扩张与城市休闲产业集群的崛起

休闲产业是一个关联度极高的产业，同时又具有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发展潜力大等特点，近年来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一直保持着较高的增长速度。休闲产业集群是休闲经济发展过程中表现出的一种空间现象，指的是休闲产业在特定区域的集中，是一组在地理上靠近的相互联系的企业及相关支撑机构的集合。休闲产业集群既是休闲产业扩张的三大立足点之一，又是休闲产业扩张的表现和结果。通过产业集群的方式发展休闲产业不仅在波特的理论研究中被认可，国外的拉斯维加斯、好莱坞以及国内的深圳华侨城等也为其提供了成功的案例。遵循产业集群的发展规律，研究休闲产业集群的影响因素、产生条件、演化动力及其发展阶段，对促进21世纪中国城市休闲产业集群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休闲产业扩张：一个新的分析框架

产业扩张指的是一个特定产业形成之后，通过增加生产要素的投入而不断扩大产业规模或提高产业素质的过程。^[1]产业扩张主要出现在产业生命周期的成长阶段，它对一个特定产业的最终发展规律具有决定性的影响。研究产业扩张，对制定产业政策和企业经营战略具有一定的借鉴作用。以下将在产业扩张这一新的分析框架下，探讨休闲产业发展经历的各个阶段的特征，休闲产业的扩张方式及其异常表现，以及休闲产业扩张的立足点。

（一）休闲产业扩张的含义及其判断指标

传统产业生命周期理论认为，一个产业的生命周期可以分为形成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等四个时期。休闲产业扩张的实质是指休闲产业形成以后，不断吸纳各种经济资源而扩大产业规模的过程。同时，休闲产业扩张也意味着通过增加生产要素的投入而提高产业素质的过程，它既包含休闲产业在量上的增长，也囊括休闲产业在内涵方面有质的改变。休闲产业扩张主要出现在产业生命周期的成长阶段，它对一个休闲产业的最终发展规模具有决定性的影响，是休闲产业发展过程中一个极其重要的阶段。

判断休闲产业是否处于产业扩张过程有两个重要的指标：一是产业的产出增长率，一般来说处于扩张时期产业的产出增长率会大大高于国民经济平均产出增长率；二是该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如该产业产值和销售收入在国民经济总体中的相对比重发生变化、该产业的主要产品在国民消费总支出中的比重发生变化以及该产业在社会就业结构中的比重发生变化等。譬如1990—1998年，中国全国文化系统文化产业的增加值由12.1亿元增加到83.7亿元，增长了6倍；文化产业机构由6.8万个增加到9.2万个，增长了35%；从业人员由49.5万人增加到72.1万人，增长了46%。^[2]从产出增长率、就业贡献率等指标可以判断，中国文化传播产业在20世纪90年代之后已经进入产业扩张阶段。据世界旅游组织预测，2020年中国旅游业总产出将占国内生产总值的8.64%，旅游消费将占总消费的6.79%，旅游投资将占投资总额的8.16%，接近世界平均水平。国家旅游局预测，2020年全国旅游业总收入将达到33000亿人民币，相当于国内总产值的8%，真正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从这些预测数据也很容易看到，中国休闲旅游产业在今后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仍将处于产业扩张阶段。

马克思认为：“生产的逐年扩大是由于两个原因：第一，投入生产的资本不断增加；第二，资本使用效率不断提高。”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98页。" class="calibre9">^[3]因此，休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和地位的变化可以直接反映出休闲产业扩张的现状和趋势，尤其是它的规模和“张力”大小。

（二）休闲产业的扩张方式及其异常表现

休闲产业扩张具有内涵式扩张和外延式扩张两种方式。内涵式产业扩张主要通过技术的进步和生产要素利用效率的提高来实现，如管理水平的提升、新技术的发展、工艺水平的进步、产品的升级换代以及产业组织结构的合理化等，这些因素都从内涵意义上推进产业的扩张和向更高层次演进；外延式产业扩张主要通过增加生产要素投入来实现，如休闲产业内企业数量的增加、资产规模的扩大、劳动就业的增长和休闲产业分布在区域上的扩大等。无论是内涵式产业扩张还是外延式产业扩张，最终都表现在休闲产业综合能力的扩大、休闲产业地域空间的拓宽、休闲产业内部各个部门的同时扩展和休闲产业组织的扩充等方面。

要实现休闲产业的内涵式扩张，主要从以下三方面着手：一是抓好休闲产业的软硬件建设，按国际标准搞好相应的配套设施，进一步提升休闲企业的管理水平和服务水平；二是开发多元化的休闲项目，促进休闲产品的升级换代，同时注重休闲与文化的结合，深入挖掘文化内涵，塑造休闲产业品牌；三是加强对休闲消费者的积极引导，提高休闲产业和休闲消费的质量，为休闲产业的内涵式扩张奠定精神基础。当然，休闲产业不可能处于无限扩张状态，当它扩张到一定限度后就会停止，转入成熟期和衰退期。在现代市场条件下，休闲产业的扩张限度虽然会受到政府产业政策的影响，但主要还是由市场机制加以调节。

在特定条件下，休闲产业扩张也会出现不正常，表现为扩张不足和扩张过度。休闲产业扩张不足经常表现在，基础设施建设和基础产业发展与休闲产业扩张的配套能力受限。例如中国在20世纪80年代，国际入境旅游的扩张受到旅游饭店以及旅行社等资源绝对数量的限制，90年代的国内旅游的扩张受到交通条件和景点容量的制约。而进入21世纪之后，随着人们休闲需求层次的提升，休闲产业扩张更多地受休闲企业服务质量和专业水平、休闲产品的文化资源整合等因素的制约。因此，有效整合与有效利用现有休闲资源，培养具有国际水准的休闲产业管理人才和素质较高的休闲产业服务人才，乃是解决休闲产业扩张不足的当务之急。

而休闲产业扩张过度往往具有以下两个特征：一是该产业中存在数量过多的企业，导致休闲产业生产规模过大；二是休闲产业中出现了持续性和普遍性的低效益和负效益。当然，也可能是休闲企业没有充分考虑到市场风险，导致休闲产业扩张过度。而一旦外部环境恶化，又不能及时调整经营策略，最终必然引发休闲企业的倒闭潮。譬如，欧洲是浙江临海休闲用品企业的主要出口地。2012年，由于受欧债危机的严重影响，欧洲休闲用品市场呈萎缩趋势。欧盟出口休闲用品4.7亿美元，同比下降8.7%。来源：临海休闲用品企业摩拳擦掌过冷冬，2013年1月15日，http：//www.taizhou.com.cn/news/2013/01/15/content_886638.html." class="calibre9">^[4]在这样的背景下，永强、正特、多伊尔等一批临海休闲用品的龙头企业另辟蹊径，努力增强企业的抗风险能力，而一些中小型休闲用品企业却面临停业甚至倒闭的局面。在长期发展过程中，产业扩张过度的原因是进入壁垒低而退出壁垒高，而退出壁垒高则是最主要因素，特别是饭店住宿设施、运动场馆等休闲产业的经营不容易转向导致退出壁垒较高，更应引起政府和企业的重视。另一方面，国有休闲企业的退出壁垒高主要是因为政府管理体制的改革滞后和职能转变不到位。特别是养老、医疗、失业保险等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高负债率、市场机制不健全、资本以及劳动市场和证券市场发育不完善等，都是国有休闲企业难于退出扩张过度产业的重要因素。

（三）休闲产业扩张的立足点：竞争优势、产业集群和休闲产业链

休闲产业扩张的规模和速度取决于产业的竞争优势，而产业的竞争优势与比较优势又与产业集群和产业链分工有关，因此休闲产业扩张应当立足于休闲产业的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同时立足于休闲产业集群和休闲产业链。

基于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的产业扩张是一个国家产业扩张的基本战略。在影响产业竞争优势的“钻石体系”中，四项关键因素是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和支持性产业及企业战略、企业结构和同业竞争。基于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的产业扩张要求休闲产业的发展以比较优势为基础，但更重要的是培育和提升休闲产业的竞争能力。这里有三点至关重要：其一，要致力于提升生产要素的结构和水平。在休闲产业的发展过程中，除了传统意义上的资本、企业家才能之外，信息和技术等相对独立的要素的地位显得尤为突出。其二，要致力于创造良好的市场竞争环境。竞争环境是休闲产业生存与发展的外部条件，竞争环境的变化在不断产生威胁的同时也不断产生机会。在加快融入国际经济的背景下，行业结构、竞争格局以及消费者需求正发生着急剧的变化，中国休闲企业面临的不确定性增强，因而营造有效的市场竞争环境意义重大。其三，要致力于制度创新以扫除休闲产业发展面临的障碍。所有创新活动都依赖于制度创新的积淀和持续激励，通过制度创新得以固化，并以制度化的方式持续发挥显著作用，这是制度创新对休闲产业发展的意义所在。

产业集群是现代产业空间布局的一种重要现象。在产业集群区域，一些相互关联的企业和机构形成产业的空间集聚，使得该区域的经济呈现强劲的发展势头。而产业集群与产业竞争优势之间的密切相关，不少学者有过精辟论述。芮明杰认为，产业集群是“通过协同定位赢得优势的地理集中的产业”^[5]。迈克尔•博特认为产业集群是提升产业竞争优势的重要条件，“不仅仅可以降低交易成本、提高效率，而且可以改进激励方式，创造出信息、专业化制度等共有财富。更重要的是，集群能够改善创新的条件，加速生产率的成长，也有利于新企业的生成”华夏出版社2002年版，第3页。" class="calibre9">^[6]。立足于产业集群的休闲产业扩张要具备四大特征。一是休闲企业之间在地缘上的邻近，这不仅有利于正外部性的形成，也有利于学习效应的产生。一个休闲企业的成功，往往会带动一大批具有分工合作关系的新的休闲企业的诞生，其学习效应将会呈裂变式扩张状态。二是产业集群内部形成专业化分工协作关系，产业关联企业及其支撑企业、相应辅助机构，如地方政府、行业协会、金融部门与教育培训机构都会在空间上相应集聚，形成一种柔性生产综合体，从而凝聚区域核心竞争力。三是区域内具有良好的基础设施和生产经营环境，在发挥资源共享效应的同时，更容易形成“区位品牌”。同时，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上的竞合机制，也有助于加强企业间的技术创新与交流。四是集群能够为企业提供一种良好的创新氛围，由于存在“学习曲线”（learning curve），在降低成本的前提下可以使集群内专业化的小企业学习新技术变得更容易。尤其是隐性知识的交流，更能激发新思维和新方法。知识和技术的快速扩散可以形成良好的区域创新环境，可以进一步加快休闲产业的扩张进程。此外，基于集群的产业扩张要求各个地区在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布局规划上有所选择，明确一个地区产业发展的主导方向，避免产业结构趋同和分散布点的现象。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和社会分工的发展，原先存在于一个企业内部的生产环节分化出来形成不同的独立的小产业，并分别由不同的企业进行生产。休闲产业内部各个环节之间既相互关联又相互区别，产业链就是这种由构成一个产业相互关联的所有环节形成、带有该产业普遍特征的多层次结构。休闲产业具有各种不同层次产业，各层次产业之间都直接或间接地存在经济联系或技术联系。而休闲产业链是以生产某一种最终用途的休闲产品和服务为导向，由所有相互联系、相互依赖且彼此之间具有供求关系的生产和服务环节构成。因此，休闲产业链具有以下特征：第一，休闲产业链是以生产某一种最终休闲产品或休闲服务为目的，而其中各个中间产品或服务的生产是该产业链中的一个环节；第二，组成休闲产业链的各环节之间具有相互依赖性，各环节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其他环节的价值增值、价值创造和价值实现，即存在直接或间接的投入产出关系；第三，休闲产业链并非表现为单一的线性结构，而是呈现出一种网络状结构，每个环节都包含众多小环节，各大环节都有若干个核心企业，核心企业在其上下游都各有若干个中小企业；第四，休闲产业链内部的各企业之间、各地区之间既有合作也有竞争，大多处于合作与竞争并存的状态。

基于产业链的休闲产业扩张，强调的是在产业链分工中要有所选择，各个国家和地区要根据自身优势，在产业链的选择上应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首先，休闲产业扩张要求对产业链中各种力量进行全面整合、优化配置和充分利用，使产业内整体交易成本最小化，实现整个产业良性的可持续扩张；其次，休闲产业扩张要求产业链进行动态调整，通过提高企业的学习能力和创新能力以促进产业扩张，从依赖低成本竞争向依赖本地产业集体效率和集体学习能力的方向发展，逐步推动产业链分工由低端向高端上升；再次，休闲产业扩张是产业链协调发展基础上的扩张，大多数的产业链之间的不平衡发展问题可以通过市场机制调节加以解决，但是某些产业特别是基础产业的不平衡发展问题往往难以通过市场机制解决或者难以通过市场机制在短期内解决。因此，政府应当发挥应有的作用，通过直接投资或者刺激社会投资来克服“产业链瓶颈”的制约，为休闲产业扩张创造有利条件。

二、休闲产业集群化发展的影响因素

产业集群（industrial cluster）是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它不仅构成当今世界经济的基本空间构架，而且是一个国家或区域的竞争力和创新力的最佳体现。由于休闲产业的强关联性和高综合性，休闲产业集群化发展会在一定程度上受休闲资源禀赋、区位条件选择以及休闲者行为的空间特征三个因素的影响。

（一）休闲资源禀赋

休闲资源是休闲产业赖以发展的物质基础，可以吸引大量外来配套资源沉淀于区域内部，促进区域休闲经济系统的演化升级。由于有相当一部分的休闲资源是不可移动的，甚至部分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根植性，所以区域之间资源禀赋的差异造成的不同吸引力会影响到不同的休闲产业集聚，从而形成具有不同特点的休闲产业集群。消费者的休闲行为与目的地休闲资源的质量之间存在着高度的正相关性，其吸引范围越大，吸引消费者越多。拥有高质量休闲资源的目的地往往被优先开发，成为区域休闲产业集群的重要节点。尽管休闲资源不仅包括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而且包括建立在休闲资源要素禀赋基础之上的经济资源优势，以及与此密切相关的社会资源优势，但休闲资源仍是休闲产业空间集聚的基本动力和最终源泉之一。

（二）区位条件选择

除去自然资源、人文资源等重要休闲资源的禀赋外，区位条件也是决定区域休闲产业布局的关键因素之一。区位之所以不同于位置的概念，关键在于区位是位置和地域的整合，其中蕴含了要素禀赋的所有内涵。经济区位是地理位置与经济区域的有机结合，既具有地域性和位置性，又具有二者整合的深层意义。经济行为主体根据自身的约束条件和区位客观差异，进行合理的区位选择。这种区位选择的结果与客观的地理空间相互结合，便形成了集聚经济。休闲产业之所以能形成产业集群，也正是区位选择与地理空间相互结合的结果。不论是城市休闲还是乡村休闲，抑或是旅游景点，消费者一般需要亲临才能体验到休闲产品及休闲服务的价值。此外，周边市场的潜在消费水平和市场容量的大小也是支撑休闲产业集群健康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

（三）休闲者行为的空间特征

随着休闲经济的发展和消费观念的转变，休闲需求结构的多样化和个性化发展，对区域休闲产业集群化有着重要的影响。消费者行为的空间特征及其主要表现和从众行为，对区域内休闲产业的集聚往往有着决定性作用。虽然从总体上讲，休闲需求在经济社会的良性循环中不断获得增长，但目前休闲需求的空间分布仍不均匀，经济发达且人口众多的地区明显占优势。大多数地区发展休闲产业集群主要依托当地或周边的客源市场，通过游客流来实现资源从系统外流入系统内的过程。消费者的需求特征直接影响区域休闲产业的空间组合与分布、休闲产品的供给以及休闲产业的内部结构和规模等，进而在更深层面上影响区域休闲产业的空间集聚进程和形态。消费者在目的地的空间行为规律主要表现为游客流在区域内的空间流动，而影响消费者需求行为的主要因素就是其享受休闲服务及休闲产品的过程中所要付出的休闲成本，因此降低休闲成本、提升企业竞争力是促进休闲产业集群化发展的主要外部驱动力。休闲企业与相关设施的集聚，不仅吸引大量的休闲者到集聚区域进行消费，而且还因客流的不断集聚产生更大范围的规模经济，从而形成互相促进与关联互动的辩证关系。

三、休闲产业集群产生的核心条件

休闲产业集群与传统产业集群的理论基础不同。传统产业集群基本以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为主，其中制造业产业集群适用于马歇尔的外部经济理论，即产业集群可以为企业带来技术外溢、专业劳动力市场以及提供共享的中间投入品，它形成的基础是产业内的分工和企业的空间集聚；高科技产业集群则适用于熊彼特的技术创新理论，更加强调学习和创新在集群发展中的作用，它形成的重要基础是企业家精神和企业孵化；而休闲产业集群更适用于社会网络理论，即在社会网络中，休闲企业之间的互动和信任会更强，并推动休闲产业集群整体机制的协调发展，由此可以有效减少市场运行中的交易成本。除此之外，休闲产业集群所立足的竞争优势也与前两者有所区别，传统产业集群主要拥有交易成本优势和外部性优势，以及技术创新和生产的柔性专业化优势等。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从供给角度增强集群竞争力。而休闲产业集群则主要是从扩大消费者需求的角度来发挥其竞争优势，如通过集聚降低垄断带来的弊端、减少消费者的信息搜寻成本以及丰富消费者的个性化体验等。尽管在没有受到休闲资源禀赋、区位条件选择以及休闲者行为的空间特征等三个因素严重制约的前提下，休闲产业具有形成产业集群的潜力，但真正意义上休闲产业集群的产生还需具备以下三大核心条件。

（一）主导休闲产品的准确定位

主导休闲产品是休闲产业集群产生和存在的基础。能将消费者吸引到某个区域的最根本原因是该区域具有某种其他地区所不具有的独特的休闲产品，而只有当消费者被吸引到某个区域后，才能带来对相关休闲服务的需求，促使提供这些休闲服务的企业在该区域出现，并且随着休闲消费者的不断增加和利润的不断增长，最终吸引更多的休闲企业在该地聚集。因此，拥有一定竞争力的主导休闲产品是休闲产业集群形成的前提条件。只有那些具有特色的休闲资源，垄断优势比较明显的地区，不仅休闲产业的利润空间较大，而且生产要素的聚集能力较强，才有可能形成休闲产业集群。当然，随着人们对休闲产品需求的不断变化，原来具有竞争力的休闲产品的吸引力也有可能逐渐减弱，这就需要不断对休闲产品进行创新以保持其吸引力。

（二）社会网络关系的初步建立

聚集在某个特定空间的休闲企业只有建立起社会网络关系之后，才能称之为休闲产业集群，这是休闲产业集群区别于休闲产业链的关键。产业集群的集聚效应来自集群内企业的相互联系、相互协调与共同合作，针对休闲产业集群而言更是如此。由于休闲产业集群中的这些产业之间并不像制造业集群内的产业那样，具有比较明显的上下游关系，这些产业之间更多的是一种横向联系。由于各产业相对独立地分别提供休闲活动的某种需要，彼此之间并不构成投入产出关系，没有一种直接或者明显的利益联系，因此相互间的合作意愿并不强烈，很难自发地形成合作体系。同时，构成休闲产业集群的许多产业的进入壁垒偏低，主要是由一些中小企业构成，它们单独与另一产业的企业建立联系和进行监督的交易成本较大。因此，构成休闲产业集群的各产业间建立广泛合作和相互监督的动力不足。如果没有一种合作机制，这些产业将会孤立地运行，而这将不利于休闲资源的充分利用和休闲产业集群的健康发展。只有当各产业之间建立起相互交流、相互合作以及资源共享的社会网络关系后才能充分发挥集群优势。

（三）竞合协调机制的有效运行

在构成休闲产业集群的各产业内部，由于经营相同或类似的休闲产品，大量中小企业之间存在较大的竞争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竞争是促使休闲产业发展的动力。但是休闲服务是一种生产与消费同时进行的活动，消费者只有在消费后才能对服务作出评价。由于消费者流动性较强，休闲服务的提供者与消费者之间是一种有限次博弈，这就使得部分休闲企业的经营行为可能出现短期化倾向，如以次充好、质价不符、压价竞争等恶性竞争行为，进而扰乱休闲产业的竞争秩序。如果这种不良现象得不到抑制，集聚不仅不能促进休闲产业发展，还会产生很多负面影响。只有企业间通过长期竞合博弈，最终形成建立在信任基础上的非正式的竞争规范和行为准则，才能较好地防止各种机会主义行为，而这也是形成集群创新的源泉。因此，竞合协调机制的有效运行对休闲产业集群的形成至关重要。

四、休闲产业集群的演化动力及其发展阶段

同产品和企业具有产生、发展、衰落的生命周期一样，集群也具有成长周期性，即集群生命周期（cluster life cycle）。目前国内外学者对产业集群演化及其生命周期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G.Tichy借鉴弗农（Vernon）的产品生命周期理论，将集群的生命周期划分成诞生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四个阶段。Maskell和Kebir则使用专门术语“存在”、“扩充”和“枯竭”来描述具体的集群生命周期阶段，并对生命周期各阶段演化的驱动力进行了阐释。Richard Pouder和CaronH.ST.John使用断续性均衡的模型，把产业集群的演进阶段分为产生阶段、收敛阶段、重新调整阶段。国内学者池仁勇等以浙江为例，将企业出生率、成长率和死亡率、集群网络联结度和集群产业配套度作为产业集群发展阶段的判断指标，划分产业集群为孕育、快速成长、成熟、衰退四个阶段，并详细分析了各个阶段的影响因素。魏守华根据集群竞争力和竞争优势动力机制的差异将其分为发生、发展和成熟三个阶段，并对每个阶段的相应特征进行比较研究，进而提出了集群动态划分的依据。而盖文启则根据区域创新网络演进过程将集群演进划分为网络形成阶段、网络成长和巩固阶段、网络逐渐根植的高级阶段。以下将以休闲产业价值链理论和休闲产业生命周期理论为基础阐述休闲产业集群的演进动力、休闲产业集群的发展阶段以及休闲产业集群的生成机制。

（一）休闲产业集群的演进动力

从系统论的角度来看，休闲产业集群作为一种动态变化的系统，其内部的自我组织与自我强化就是促使其向更高层级演化的主要推动因素。而动态变化的传输主要是以休闲产业价值链为纽带，不断将休闲服务业、休闲工业（包括建筑业）、休闲农业及其相关支撑机构集聚在区域经济空间之中。休闲产业价值链是波特的价值链理论在休闲产业中的具体表现形式，是依托消费者的休闲需求，以休闲产品或服务为最终产品衍生出来的价值链体系，它建立在休闲产业专业化分工的基础之上，利用各种因素所产生的驱动力促进休闲产业的演化发展。从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属性，可以窥探休闲产业集群的演进动力。

1.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共生性

休闲产品和休闲服务的特殊性决定了休闲企业的共生性，离开系统的任何一个环节，休闲产品和休闲服务的提供就无法进行。而且，休闲产业价值链上下游企业之间的供需关系本身也是一种共生关系。正因为休闲产业集群是一个具有自适应、自协调、自组织的共生系统，所以在一定的地理空间上，一系列关系密切的休闲企业之间以及休闲企业与外界组织之间能够进行优势互补和资源共享。在这个共生系统中，各共生单元之间相互利用、相互制约，实现共同完善。与自然生态系统的运行规律相似，共生系统中的每一家休闲企业最终也要与整个系统实现共同进化。在整个休闲产业的空间布局中由于专业化分工形成了产业组织的网络化，而这个网络所内生出的一系列系统的涨落，则实现了整个集群的内生发展，构成了休闲产业集群内生演化动力的源泉。^[7]

2.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复杂性

休闲产业是高度关联的产业，休闲产业纵向产业价值链上的企业是具有投入产出或供需关系的企业，而且休闲产业从供给到需求，必然涉及众多产业，包括制造业、运输业、通信业等，产业关联的多面性决定了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复杂性。休闲产业因其特殊性，需要与其相关的关联产业、辅助产业及互补型产业的支撑，其发展必然促进这些产业在空间上的集群，具体来说就是以休闲服务业为核心聚集相关产业在其周边区域发展。通过休闲产业的空间聚集功能，使原本不相关的产业或企业之间的竞争与合作关系更加紧密，而竞争的加剧促使企业的规模化发展，休闲产业的空间集聚性和规模经济性使休闲产业集群发展提速。

3.休闲产业系统的协同性

休闲产业价值链的起点是“供”，终点是“求”，连接“供”与“求”的不同节点就是整条链条的中间环节。处于休闲价值链的不同节点的休闲企业在专注于各环节的生产时，必须和上下游企业保持通畅的联系，才能完成整个休闲产品和休闲服务的生产，休闲价值链的功能和作用才能得以体现。在区域经济系统中，休闲产业内部以及休闲产业与其他产业之间形成协同关系。由于休闲产业具有综合性和关联性强的特点，同时不仅产业门类众多且极具融合渗透性，因此通过产业关联、产业融合以及产业拉动等协同作用机制，不断改进休闲产业组织以实现休闲产业集聚，在实现整体产业结构优化的前提下拉动区域产业增长，并逐步达到缩小城乡贫富差距的目的。通过休闲产业系统的协同促进休闲产业集群发展，并最终协调区域产业发展和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

4.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层次性

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层次性体现在，一个完整的休闲产业价值链可以分解成不同层次的微观层面上的多个价值链，即一个完整的休闲产业价值链中的部分环节或某个环节又可以看成是一个小的价值链。休闲产业的综合性和关联性以及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复杂性直接决定了休闲产业价值链层次性的复杂和多样。在不同层次的价值链上，外部效益、网络效益和创新效益之间还能相互催化，促进技术创新和扩散，技术信息扩散、交叉可能引发新的创新。产业集群内部的自我强化与自我组织构建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层次性特征，进而推动休闲产业集群化发展中产业组织的进化和完善。随着整个产业集聚程度的提高，休闲产业集群的自我强化和自我组织也不断提升了休闲产业集群的竞争力。

5.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市场导向性

现代经济条件下，市场需求的多变性决定了作为市场主体的价值链上的各个产业部门必须具有较强的适应性，并具备不断调整和修复自身经济行为的能力。休闲产业是以直接或间接满足消费者休闲需求为主要生存方式的产业，因而休闲产品和休闲服务的生产具有非常强的市场导向性，并直接受消费市场变化的影响。休闲产业价值链也会根据市场需求而不断调整，表现为上下游环节的增减，每个环节企业或产品数量的增减以及价值链的重构等。休闲产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休闲企业规模和能力壮大，休闲产业表现出对相关产业强大的拉动和引导作用。休闲企业在发展壮大中需要寻求密切相关的合作伙伴，它和其他休闲企业的合作一开始可能是偶然的，但随着产业的纵深发展，在休闲产业价值链的市场导向作用下，这种偶然性的合作将向长期稳定的合作演变。作为区域产业链中的主体产业，休闲产业对合作伙伴的选择，使不同产业的相关企业之间形成一定的竞争与合作关系。通过产业链对相关产业进行整合，促进相关企业兼并和重组，改变现有产业的企业规模和市场集中度，不同产业的企业通过休闲产业链条在关键环节上展开合作，企业间形成共生网络，实现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和协调发展，彻底改变区域产业经济系统的休闲产业组织状态，成为休闲产业集群演进的内在动力之一。

（二）休闲产业集群的发展阶段

截至目前，国内外对休闲产业集群生命周期的研究仍不多见。实际上，休闲产业集群也要经历形成、成长、成熟以及衰退四个发展阶段。在每一发展阶段，休闲产业集群都体现出相应的发展规律和特点。

1.休闲产业集群形成阶段

休闲产业集群的萌芽通常决定于丰富的自然资源、优良的人文资源、一定程度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较好的产业配套优势等多种因素。在休闲产业集群形成阶段，往往有核心休闲企业入驻，形成一定的休闲产业规模之后，迅速扩张并吸引其他休闲企业加入。这些新进入的休闲企业往往起到“孵化器”的作用，可以衍生出更多的休闲企业及相关辅助企业与机构。

但从总体上来看，大多数休闲企业的规模仍然偏小，员工数量亦不多，并且由于集群内部还没有建立起完善的合作网络，再加上在规模、技术和人才等方面仍存在一定的异质性，使得休闲企业之间难以进行知识、创意等有用信息的交流，企业之间的网络联结度很低，因而企业知识的溢出和传播就无法产生。在这一阶段，企业知识的获取路径主要依靠自身积累，由于缺乏良好的集体学习机制导致组织学习能力较弱。与此同时，产业集群内部不仅没有充分建立互信机制，而且缺乏科技中介组织等知识信息中心，因而休闲企业在产品研发及创新过程中更多的表现是相互竞争，而不是相互合作。再加上集群发展的外部环境还不尽完善，良好的制度、政策效应还未显现，使得休闲企业行为处于竞争无序的状态。

在休闲产业集群的形成阶段，产业集群的低交易成本、集体创新、知识溢出等优势并不明显，集群内外边界还不是很清晰，集群整体规模也不大，集群整体创新能力不强，或者从严格意义上说这还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产业集群，更无法成为带动区域休闲经济发展的增长极。但这一阶段是休闲产业集群的“孕育”阶段，其显著特征是休闲产业集群的成长速度呈加速度递增，休闲产业总产值将呈指数型增长，休闲产业集群各因素协同发展累积的能量维持迅速上升的趋势。该阶段休闲产业集群的演化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由于该产业集群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并且适应市场发展的需要，或者在政府对集群的有效引导和扶持下，顺利进入快速成长期；二是由于该产业集群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变化，或者由于政府的扶持政策不能到位或企业间合作关系难以建立，集群效应则无法显现，立足未稳的企业将会迁离该集群或者倒闭，从而使得还未成形的休闲产业集群迅速走向衰亡。休闲产业集群的形成阶段主要靠集群的规模和集群内企业数量的增加来实现，是从量的积累再到质变的过程。技术溢出、知识溢出、规模效益和集聚效益等在形成阶段尚不能充分显现。从集群的整个生命周期来看，形成阶段只是集群的生命起步阶段。与集群成长的其他阶段相比，萌芽阶段普遍存在“非合作博弈”，寻求生存的方式和手段是群内企业面临的首要问题，此时休闲产业集群面临的早衰风险是最大的。^[8]

2.休闲产业集群成长阶段

随着产业集群正外部性的溢出和政府对集群扶持政策效果的显现，在集群内部休闲企业自身得到不断发展以及外部环境得到不断完善的同时，又能吸引更多同类休闲企业迁入集群。因此，这一阶段的明显特征是新的休闲企业的不断涌现和休闲企业从业人员数量的较快增长。

在休闲产业集群不断成长的过程中，休闲企业之间不断地加深交流和合作，企业知识的溢出和传播得以实现，群内企业获取知识的路径得以拓宽，根植于当地的知识网络开始形成，集群内的集体学习机制初步建立，集群学习能力逐渐增强，集群整体创新能力逐步提升。此外，休闲产业集群内的休闲从业人员凭借其社会关系网络，吸引着更多的休闲管理及服务人才加入集群。这些专业人员作为知识和创意的载体，又将集群外的知识、信息带入集群，从而促使集群内外知识的交融，进而萌发更多的创新思维，以致集群内新的知识不断涌现以及新的创意休闲企业不断衍生。伴随着集群的快速成长，为集群内休闲企业提供各种服务的中介组织也开始集聚于集群内，此时包含各类休闲企业、各类中介服务组织、非政府机构以及政府管理机构的集群创新体系逐步建立起来。由于集群内集聚着越来越多的休闲企业和服务机构，群内充满着更多休闲产业发展的核心信息，随着这些信息在集群内的流动，集群的生产效率不断提高，集群的整体竞争力不断增强。此时休闲产业集群的边界也更加明晰，集群的低成本优势、知识溢出和集体学习与创新的优势也得以体现，休闲产业集群的核心竞争力得以迅速提升。

但必须注意的是，尽管该阶段休闲产业集群发展速度继续递增，休闲产业集群的规模逐渐扩张，休闲企业数量逐渐增多，区域休闲功能日益完善，企业休闲产品日益丰富，休闲产业集群竞争力持续增强。集聚经济的获取使休闲企业兴建成本、休闲资源开发成本及休闲者消费成本降低，可以获取相对成本优势。但是该阶段休闲产业集群发展的阻力也有一定程度的显现，甚至偶尔出现对外排斥及规模不经济等现象。再加上休闲产业集群网络尚未充分完善，休闲产业集群的品牌与形象尚处于培育时期，休闲产业集群核心竞争力尚未真正形成。此时，产业集群集聚效应的自我强化机制是推动休闲产业集群区域扩张的主要动力。但是如果不能加快完善休闲基础设施和休闲产业集群网络，以及培育休闲产业集群创新系统，则该休闲产业集群的持续成长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甚至可能会走向衰退。

3.休闲产业集群成熟阶段

休闲产业集群在经历快速成长阶段之后，会逐步放慢增长速度，进入相对稳定的发展时期，一般称之为集群成熟阶段或是集群发展的稳定期。休闲产业集群成熟阶段可以看作是其快速成长阶段的延伸，在快速成长阶段建立起来的各类配套休闲基础设施以及群内大量的休闲企业和休闲管理服务人才，为休闲产业集群在成熟阶段的知识创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休闲产业集群成熟阶段，群内各休闲企业已建立了良好的互信与合作关系，植根于当地的生产协作网络并基本实现良性循环。休闲企业之间、休闲企业与中介组织之间的信息和相关资源流动顺畅，群内企业间的网络联结度和配套度处于良好状态。特别是除休闲企业自身和休闲中介组织之外，包括休闲基础设施管理机构、休闲文化和地方特色研究机构、休闲教育与培训机构等在内的集群网络构成要素，逐步形成较为完善的休闲产业集群网络系统，不断增强的休闲产业集群创新能力成为休闲产业集群持续成长的主要动力。在这一阶段，企业知识的溢出和传播机制不断完善，群内企业获取知识的路径得以拓宽，集群内建立的集体学习机制已成为休闲企业获取新知识的有效方式。整个集群内各类组织机构已构建了良好的创新网络，休闲企业拥有较高的学习创新能力，至此休闲产业集群步入相对稳定发展的成熟期。

但必须注意的是，在成熟阶段休闲产业集群的增长速度不再是产业发展的主要标志，因为此时休闲产业集群发展的加速度递减，规模增长越来越慢，越来越接近市场容量和资源供给的极限值。此后集群的演化将可能会出现两大走向：其一是产业集群以及集群产品信誉度迅速提高，集群品牌作用展现出来，集群内休闲企业成员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并占有领先的市场份额，产业集群核心能力和市场竞争力进一步巩固，企业保持较强的创新能力，集群成熟阶段继续得以延续；其二是集群内休闲企业成员更多地依赖与群内其他企业之间所建立的良好合作关系以维持自身在集群中的有利位置，较少寻求新的企业发展机会，从而使企业的创新意识逐渐淡化，竞争压力逐渐丧失，逐步产生“路径依赖”或“路径锁定”。这样，尽管该时期休闲产业集群仍然有较为平缓的增长，但创新能力的不断减弱使得集群增长乏力，以致缓慢走向衰落。

4.休闲产业集群衰退阶段

休闲产业集群的发展会始终伴随着内部企业间竞争和合作形式的互动。区域内休闲企业集聚的特征给这些互动行为带来了成本或者收益上的竞争优势，给集群带来高于外部企业的超额价值，是集群形成及早期推动发展的主要动力，也是集群自组织演化的内生动力。然而在此过程中也会有阻碍休闲产业集群成长的负面因素产生，如路径依赖引发的系统封闭性降低了产业集群的核心竞争力、专业分工引发资产专用性掘空了休闲企业市场的应变能力等。在内部矛盾积累和外部环境改变的情形下，产业集群的竞争优势逐渐丧失，休闲企业的创新能力和价值获取能力减弱，休闲产业集群走向衰退就在情理之中了。

与传统产业集群相比，休闲产业集群在成熟阶段后期的发展也会出现一些问题，如群内各类组织的增加使得休闲企业的生产成本大幅上涨，由于群内市场拥挤和竞争使得生产协作网络的维护成本不断增加，以及企业创新能力减弱后导致的惰性和僵化现象即路径锁定，这些问题累积成集群增长的巨大阻力。此外，休闲产业集群在建立初期的竞争优势主要表现为成本优势，即由生产成本、运输成本、交易成本和信息成本的降低而带来的集群收益。但随着休闲产业集群不断成熟，维持集群发展的网络成本不断增加。当网络成本大于集群收益时，集群不断走向衰退。在集群衰退阶段，由于一些企业的迁移或是破产，休闲企业的数量开始减少，集群创新网络中的节点数目减少，集群产业规模变小，从而企业创新产品的机会也相应降低。企业间分工协作网络被打破，上下游产业链发生断裂，企业对内部创新路径的依赖导致其创新能力的进一步降低。这反过来又使集群对外部资源的吸引力逐渐减弱，对集群外部创新资源的利用程度降低，集群科技创新资源的总量开始减少。

与其他阶段相比，该阶段集群企业的创新活力明显降低，创新意识减弱，企业对创新活动的重视程度和投入降低，集群内部的知识溢出、知识共享和知识创新减少，集群的学习能力降低。最终的结果是集群核心企业竞争力衰退，休闲产业集群文化也逐步走向没落。

（三）休闲产业集群的三种生成机制

通过对休闲产业集群发展的影响因素、产生的核心条件及其发展阶段的综合分析，休闲产业集群的发展受本地可资利用的资源禀赋、贴近市场的区位选择、休闲者行为的空间特征三大因素影响，同时休闲产业集群的生成一般要具备主导休闲产品的准确定位、社会网络关系的初步建立、竞合协调机制的有效运行三大核心条件。也就是说，休闲产业集群的生成既有自然、人文等自然资源以及市场条件等内部因素的作用，又会受主导企业以及外部经济效应等社会制度资源等外部因素驱动。从这个意义上可将休闲产业集群的生成机制分为以下三类。

1.原生型生成机制

原生型休闲产业集群是基于本地资源的充分利用而得以生长的，是区域内的休闲企业依托本地资源与市场需求互动作用的结果。原生型休闲产业集群的生成动力主要来自于区域休闲产业发展的可利用资源，因此它一般出现在休闲资源丰富和休闲文化历史悠久的地区，区域本身资源的特性成为地区休闲产业集群形成的基础性前提条件。原生型休闲产业集群依靠当地丰富的休闲资源以及人们的休闲传统形成庞大的专业市场需求，再在区域企业和企业家、区域休闲人才资源以及地方政府的扶持等因素的作用下，并联动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走的是“通过休闲资源萌生专业市场，通过社会因素联动相关产业”的休闲产业集群发展道路。云南丽江、四川九寨沟等是中国典型的传统休闲城市，休闲资源和要素支撑起了休闲产业的蓬勃发展，是原生型休闲产业集群的典型代表。

2.衍生型生成机制

衍生型休闲产业集群是基于其他专业市场的带动和扩散作用而形成的休闲产业集群。与基于本地休闲资源的充分利用而得以生长的原生型休闲产业集群相比，衍生型休闲产业集群通常在本地缺乏资源禀赋的条件下发展起来。衍生型休闲产业集群是本地主导休闲企业从组织与运作外部资源入手，并随着自身资源与能力变化而转化的结果。本地资源禀赋和休闲产业基础并不是休闲产业集群生成的必要条件，缺乏这些基础条件，休闲产业集群也有可能生成。然而，受缺乏本地资源禀赋与外部资源流入的限制，这类休闲产业集群生成呈现了一个从非休闲专业市场带动休闲产业发展，从而向休闲产业集群集聚的转化过程。如浙江省义乌休闲产业集群的形成是主导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衍生物，发达的商贸市场带动了商贸旅游、会展业的蓬勃发展，走的是一条由商贸带动休闲产业的衍生型发展之路。

3.嵌入型生成机制

外部嵌入型产业集群，其发展动力主要来自产业外部，可以看作是基于区位选择、主导企业投入以及政府制度支持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这种休闲产业集群的生成过程中，常常伴随着少数一两家龙头休闲企业的进入，引发原来与该休闲企业有密切业务关系的配套企业随之跟进。嵌入型休闲产业集群的形成最先始于休闲产业中某一行业专业市场的形成，随着该行业的纵深发展带动其他相关产业和支持性产业的发展，以及产业链的不断延伸。如浙江横店的崛起源于对影视业的投资，形成影视产业和影视旅游的专业化市场，带动了横店影视城周边地区相关配套服务产业的产生与发展。如今的横店，已经形成了以影视产业作为嵌入点的具有地方特色的休闲产业集群。

五、市场VS政府：城市休闲产业集群发展的选择

（一）城市休闲产业集群的分类

作为一种以满足消费者的休闲需要（包括直接的或间接的）为目的，以休闲旅游业、休闲娱乐业、体育健身业、文化传播业等休闲服务业为依托，集中于特定区域的生产休闲产品或提供休闲服务的休闲企业及其相关支撑机构的集合，休闲产业集群可以从地域范围、动力来源等多个角度进行划分。在产业集群形成过程中，市场牵引的内在作用和政府干预的外部影响相互交融，但其强弱主次各有不同。根据其形成原因和发展过程，中国现阶段产业集群发展大致可划分为市场主导型、政府扶持型和市场＆政府型三种模式。相应地，根据休闲产业集群发展动力来源的不同，即按照市场和政府两个驱动主体在休闲产业集群形成和发展的整个过程中所发挥的主导作用的差异，也可将休闲产业集群分为“外生型”休闲产业集群、“自发型”休闲产业集群、“内外结合型”休闲产业集群。

1.市场主导型集群发展模式与“自发型”休闲产业集群

市场主导型集群发展模式是市场诱因自发形成的，市场自始至终扮演着主导角色。产业集群的形成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很少受非市场因素的影响。克鲁格曼的观点揭示了市场主导的实质，即产业集群是规模报酬递增带来的外部经济的产物。市场规模扩大带来中间投入品的规模效应、劳动力市场的规模效应和信息交换与技术扩散的规模效应。地理集中和专业化生产导致规模扩大并产生规模经济，而规模经济将带来更大规模的企业集中，产业集群由此形成。在市场主导形成产业集群过程中，政府并不直接介入产业的发展，而是提供自由的创新环境和健全的法律环境，为产业集群的形成提供基础性服务。市场主导的产业集群发展模式的主要特征是，市场机制比较完善，集群可以给企业带来显而易见的竞争优势，对竞争优势的追逐推动企业自发集结，集群自下而上形成。政府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产业集群出现后的调节方面，外部政策力量对产业集群的成长及演化的影响是间接的和辅助性的。

与此相对应，“自发型”休闲产业集群来自于产业系统和外界环境的互动，也就是说休闲产业集群是自下而上地通过休闲企业对利益的追逐自发形成的，政府对休闲产业集群的形成和演进也只是起到辅助作用。其典型代表为法国首都巴黎，公众强烈的休闲需求催生了城市发达的休闲产业，私人资本大量进入休闲产业，形成了巴黎“公共民营合作-民营资本主导”的城市休闲产业集群经营模式。通过对国内休闲产业集群发展现状的分析可以发现，中国休闲产业集群在很大程度上是民营资本驱动的结果，是一种内源性的休闲产业集群。民营资本在内外部驱动的相互作用下对休闲产业的投资热情高涨，并获得了良好的收益。但需要注意的是，因为这一类集群的形成往往是以特殊的历史文化传统、传统工艺技术的积淀以及良好的企业家精神等为初始诱因，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因而也必然存在其明显的局限，即在其发展过程中可能缺乏长远战略观念，较多采取追随和模仿策略，以致往往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纵向关系不充分甚至同一区域内恶性竞争较严重。

2.政府扶持型集群发展模式与“外生型”休闲产业集群

国外学者研究表明，有一类产业集群是由地区特殊的比较优势、供需结构、文化氛围，甚至是政府政策引致的。当一些政府机构或者非营利性组织作为一个地区的“支撑点”时，就会出现政府扶持型集群。可能承担这种支撑作用的组织包括军事基地、国防工厂、政府实验室、政府机关等。英国剑桥则代表着由于大学的影响而成为国家支持式集群的典型范例。剑桥大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时期，对于当地经济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凭借其在科研方面所享有的国际声誉，剑桥大学在剑桥地区培育了大批技术型的中小型公司集群。当地高科技公司的数目从1960年的30家迅速增长到了20世纪90年代末期的700余家（Keeble et al.，1999），这一现象也被称为“剑桥现象”。^[9]这种增长主要是由从学校脱离出来的创业公司以及因该学校而来到此地区的公司带来的，集群内的绝大部分高科技公司都与剑桥大学保持着密切联系，因此集群和商圈的风格受剑桥大学“科研合作、共享、新技术开发”等开放的学术态度的影响较大，也正是这种态度对于创新尤其具有引导作用。在中国，也有不少产业集群（譬如产业园区）完全由政府主导形成。这种以政府为主导，并且政府直接参与产业运作发展的集群模式的主要优点是力量集中，规划有序，合作协调，且能在较短时间内完成产业集聚过程。

与此相对应，“外生型”休闲产业集群主要受政府规划、引导和推动，即自上而下地通过国家或地区政府的扶持和干预形成的，政府处于强势介入的状态，在休闲产业集群形成的过程中起主推作用。其典型代表是欲意打造“东方休闲之都”的杭州，在资源条件本身相当优越的前提下，政府对休闲产业相当重视，为了成功塑造杭州的“休闲之都”形象，市政府主导举办了2006世界休闲博览会。在筹办休博会的过程中，杭州进行了大量的城市基础设施、旅游服务配套设施和新的旅游景点的建设，政府做好规划指南、政策完善、统筹协调及项目推进工作，同时引进有知名度和有实力的企业来承办相关项目。但需要注意的是，该模式与市场主导型产业集群路径正好相反，由于市场机制不完善和市场自发作用弱，再加上休闲产业发展时间较短，仅仅依靠市场机制的作用很难在短期内创造足够的条件来实现休闲产业集群和培育地方休闲产业集群创新网络，因此产业集群的成长和演进主要依赖政府的扶持来完成。

3.市场和政府型集群发展模式与“内外结合型”休闲产业集群

复合型集群发展模式即产业自主发展和政府规划指导相结合促成产业集群的形成。波特认为，产业集群的产生过程必须有市场竞争的参与，但同时又强调要素禀赋的作用和地区政府战略的影响。他指出，产业集群产生和发展的关键在于其竞争优势，而竞争优势的影响因素包括多个方面，其中既有禀赋因素和市场自发作用，也有政府政策等非市场因素。复合发展模式兼具前两种模式的优点，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单一的政府主导或市场主导的固有缺陷，因而是复杂环境的必然选择。与此相对应，“内外结合型”休闲产业集群即在政府“有形的手”的辅助及市场“无形的手”推动的双重作用下形成的休闲产业集群。属于该种模式的休闲产业集群基本上是在“休闲时代”的大背景下，政府鼓励民营企业投资构架休闲系统，并得到广大企业响应的结果，可将其概括为“市场经济，有为政府”的休闲产业集群发展模式。其典型代表为国外的新加坡、国内的浙江义乌等城市。

此外，还可以按照地域范围把休闲产业集群分为大城市休闲产业集群、中小城市休闲产业集群和县（区）休闲产业集群。大城市休闲产业集群往往具有较为悠久的休闲传统和浓厚的休闲氛围，其形成依托大城市丰富的休闲资源、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全方位的服务网络，其典型代表为美国好莱坞、法国巴黎、西班牙马德里和国内的杭州、成都、青岛等城市。中小城市休闲产业集群的产生是中小城市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必然结果，也是中小城市依托自身休闲资源发展特色产业集群的最佳途径，其典型代表为美国夏威夷、日本冲绳和国内的三亚、绍兴、大理等城市。县（区）休闲产业集群的产生一般与地区内的资本力量和企业家精神有关，一旦发展起来就迅速扩大，且以发展主题性的休闲产业集群为主，其典型代表是浙江横店、义乌等。

（二）市场与政府在“内外结合型”休闲产业集群发展不同阶段的作用

对于产业发展滞后的地区来说，市场自动选择的长期性致使产业集群的发展过程显得比较漫长。要摆脱资源和要素缺乏的双重约束，实现产业发展和产业集群的演进，单纯依靠市场机制的作用是不可能实现的，而运用政府的力量人为地造成产业的地理集中，可以形成产业集群并实现后发区域产业的跨越式发展。从中国产业发展的实践中可以看出，政府主导型产业集群模式对于实现区域腾飞有着重要的作用。但随着产业集群的发展壮大，政府的直接干预在人才、技术、资金等方面不再具有优势，无法对产业集群的可持续发展起到支配作用。因此，政府需要逐步退出，转为行使市场主导模式下的政府职能。因此，即使是复合型集群发展模式，在产业集群的不同发展阶段，产业自主发展和政府规划调控两者发挥的作用必然存在主次之分。适应产业集群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的发展规律，要求休闲产业集群在市场和政府之间作出选择。

1.在形成阶段所起的作用

在市场机制不够完善的约束条件下，休闲产业集群诞生期宜以政府扶持型为主。休闲产业集群逐步形成之后，随着市场经济条件不断成熟，市场可以逐渐发挥更大的作用，以适应自由竞争的需要。以中国文化创意产业集群为例，在全国范围内已初步形成三大文化创意产业集群，包括以北京为主的环渤海文化创意产业集群，以上海为主辐射南京、杭州、苏州等地的长三角文化创意产业集群，以广州和深圳为中心的珠三角文化创意产业集群。^[10]就其形成模式来看，无论是城市退二进三过程中形成的园区，城市文化遗产的合理利用形成的园区，还是普通工业园区升级形成的园区，前期规划和开发基本上都是由政府主导。进入21世纪，休闲产业集群已经发展成为一种知识和科技愈来愈密集的产业集群，其形成与发展不仅需要大量资金，而且需要高素质的创意人才、完善的市场制度以及良好的休闲文化氛围，对休闲服务业中的文化传播产业来说更是如此。因此，在该阶段政府需建立健全适应休闲产业集群发展的良好的市场环境、基础设施环境和制度环境，同时积极培育企业家精神，营造休闲文化萌生的土壤，才能使休闲产业集群的发展步入正轨。总之，“内外结合型”休闲产业集群形成阶段要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

2.在成长阶段所起的作用

对于刚进入成长期的产业集群来说，政府和市场的作用一个都不能少，宜适用“政府+市场”的复合型模式。一方面，休闲产业集群的协同基础还不稳固，发展目标还不太明确，缺乏正确的发展战略，行业协会组织和行业标准也不成熟，需要政府的有力引导和协调。此外，休闲产业集群的延伸也需要政府机构的调控，休闲产业集群与其他地区的协同发展也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另一方面，产业集群又不能完全依靠政府，而应该积极地加强企业之间的合作竞争，主动参与国际竞争并尝试着走自主发展的道路。政府的规划指导能对产业集群的发展和治理作出宏观把握，政府出台的鼓励发展的优势政策能增加产业集群的凝聚力，对相关休闲企业的聚集起到积极推进作用。在这一阶段，政府可以为群内企业的初创期提供必要的信贷扶持和其他优惠措施，加强教育和培训以建立集群发展所需的人力资源，建立有效的信息服务平台以利于集群内外各组织之间信息沟通，促进集群信息网络的形成以不断完善集群创新的发展环境，从而帮助休闲产业集群摆脱“成长的烦恼”。

3.在成熟阶段所起的作用

当已经完成“雏形”的蜕变，休闲产业集群的发展宜以市场主导为主。由成长期进入成熟阶段，集群内企业间的专业化分工进一步细化，产业链体系逐步配套和完整，集群的竞争力大大加强，不仅仅相关休闲企业之间形成新型的竞合关系，产业集群作为整体参与国际分工并融入全球竞争。此时，休闲产业产业集群已经形成产业的自我发展机制和产业集群氛围，政府不必延续诞生期、成长期阶段的管制或干预，否则将不利于休闲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政府在该阶段应该转变职能——以“服务者”的角色出现，减少行政干预，把工作重心放在为产业创造良好的法律和政策环境上来，让产业集群自由发展，以有效提升整个产业的竞争力，进而顺利完成产业集群的升级。同时，政府应鼓励和参与休闲服务或产品产学研联盟的建立，在资金及政策上引导休闲企业开展产品创新和技术创新，以增强群内休闲企业的创新能力。此外，应倡导扩大合作范围以避免群内企业长期合作而导致的路径锁定，尤其是鼓励群内企业与群外企业或者国外相关企业的合作，通过这些措施实现政府促进创新的政策导向，以保持休闲产业集群内企业的持续创新能力和休闲产业集群的核心竞争力。

4.在衰退阶段所起的作用

在休闲企业创新能力和价值获取能力减弱，休闲产业集群走向衰退阶段后，政府应该审时度势，根据产业集群的发展趋势，对产业集群的发展前景进行客观评估，谨慎采用复合型模式或者政府主导型模式。在内部矛盾积累和外部环境改变的情形下，产业集群要想获得持续发展，就应该适时进行战略转换，有效整合内外资源，以不断提升核心竞争能力。培育和提升集群持续竞争优势的基础——动态能力的过程，也就是产业集群融入全球价值链并不断向上攀升从而实现升级的过程。^[11]在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下，政府在该阶段应侧重鼓励群内企业的技术开发和再创新，引导产业核心休闲产品和服务在其他领域的应用和延伸，支持集群内休闲企业之间的整合，激发群内企业的创新动力，加快推进休闲产业集群的升级进程，让休闲产业集群重新焕发“青春活力”。

从以上休闲产业集群不同阶段的发展模式选择可以发现，产业集群的形成及发展离不开市场机制的作用，因为在资金、人才、相关产业和支持性产业于一定区域内集结的过程中，市场作用不可或缺。但与此同时，政府的规划和调节作用也不可低估。除了以上每个阶段所采取的措施之外，政府还应从四个方面加以补充。第一是基础环境建设。政府要建设好良好的基础环境，包括基础设施、服务环境、法制环境，提高政府管理效率，为休闲产业集群的发展提供运作保障。第二是公共服务体系建设。政府要着力构建完善的资金、技术、人才、市场、信息等公共服务体系，这不仅促进群内休闲企业的健康发展和竞争实力的增长，而且对于提高服务效率和节约社会资源都具有重要的意义。第三是整合区域资源。一方面对度假区、休闲园等园区进行整合，依托主导产业的比较优势，促使符合产业导向的大中小项目协调发展，注重项目间的关联配套，不断发展壮大和提升产业集群的抗风险能力。另一方面对一个城市内部不同园区之间、比邻城镇的园区之间进行合理的产业发展规划，不同园区形成各具特色的产业发展重点，在一个区域内、一个园区内形成水平分工和垂直分工相结合、层析不同的休闲产业集群。第四是要把培育产业集群和招商引资结合起来。特别应根据现有基础吸引休闲龙头企业，并通过龙头企业的衍生、裂变，逐渐产生并吸引一系列相同、相近或相关的休闲产业，以带动整个休闲产业的扩张和休闲产业集群质量的提升。

注释

[1]产业扩张在不同场合有不同的含义，还可以指在原有产业基础上向其他产业的扩张。

[2]文化产业：产业扩张新亮点.《中国招标》2006年第16期，第27页。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册，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98页。

[4]来自海关的数据显示，2012年1至11月份，浙江临海出口休闲用品9.8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8.5%，其中对欧盟出口休闲用品4.7亿美元，同比下降8.7%。来源：临海休闲用品企业摩拳擦掌过冷冬，2013年1月15日，http：//www.taizhou.com.cn/news/2013/01/15/content_886638.html.

[5]芮明杰：《产业经济学》，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23页。

[6]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华夏出版社2002年版，第3页。

[7]涨落（fluctuation）又称起伏，是指物质系统处于热力学平衡态时，作为统计平均值的宏观物理量如能量、压强、分子数密度在其平均值附近有微小变动的现象。一个由大量子系统组成的系统，其可测的宏观量是众多子系统的统计平均效应的反映。但系统在每一时刻的实际测度并不都精确地处于这些平均值上，而是或多或少地有些偏差，这些偏差就叫涨落。用在这里意指休闲产业在专业化分工形成了产业组织的网络化的同时，其自身也会出现偶然的、随机的上下起伏，但正是这种波动很好地促进了休闲产业的内生演化。

[8]郎付山，陆迁：《产业集群萌芽阶段的衰退风险研究》，《经济经纬》2009年第3期，第48页。

[9]Keeble D，Lawson C，Moore B，Wilkinson F.Collective learning processes，Networking and “institutional thickness”in the Cambridge region.Regional Studies，1999，33（4）：319-332.

[10]张书：《中国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的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6期。

[11]冉庆国，黄清：《产业集群的衰退原因及其升级研究》，《商业研究》2007年第3期，第9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