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从“弃物”到“宝贝”

从“弃物”到“宝贝”

时间:2022-07-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H镇地处东北,土地肥沃,相对中原地区人均几分地来说,可谓是“地广人稀”,但是随着人口的增长,土地能供养的人口和解决的劳动力十分有限。城乡二元结构,工农“剪刀差”,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H镇地处东北,土地肥沃,相对中原地区人均几分地来说,可谓是“地广人稀”,但是随着人口的增长,土地能供养的人口和解决的劳动力十分有限。

根据H镇1988—2010年人口增长情况来看(详见图八),1988年总人口为55630人,1996年为61008人,2010年为67293人,1996年H镇调整土地时,人均不到3亩地,而此后土地数量不断减少,而人口净增量为6185人,增长了10%,到目前人均拥有土地量不足1亩。那么,以此来推算S村[1],1996年土地调整时,人均土地1.1亩,如果按照4370人口来算,人口增长400多人,又由于开发区不断的征用土地,土地的紧张程度可想而知,所以说土地在一个家庭中的收入肯定不占主要份额。

实际上,在1984年S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时,土地也不宽裕,根据每个家庭的劳动力情况而进行分配的土地,当时青壮年劳动力可以承包半垧土地,而非青壮年劳动力分给8分的口粮田。直到90年代中期时,随着农业生产力的提高,农民耕作能力大大提高,吉林省下发文件,建议重新调整土地承包。土地不均的情况也遭到农民的抱怨,农民抱怨不是土地获得的少,而是获得的比别人多,因为当时土地赋税较多,农民辛苦一年有时候不赚钱反而赔钱。到1996年重新平分土地时,有一些人就直言“土地我永久不要了,税费义工也别找我!”正如H村委会高治保主任说:

“收地亩税时代,有一部分人在外面经商,他就把地转租给爱种地的人,那个时候交上缴款、农业税、无保户款、义务兵优抚金、民办教师工资、修乡村道路等共二十多项,最后一项还有个‘其他’,所有那时的人不想种地,一是产量低,二是粮食价格低,费用大,还得交公粮。那时候很多人不愿意种地,想往村委会交,但村委会不收,原因是(你把地)退回来之后,费用谁交?村委会也是硬赖给社员,只要分给你头上了,你不种也得种!”[2]

正如村委会人员所说,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乡镇企业繁荣,外面市场环境较好,无论是打工,还是经商,都很容易赚到钱,比在家守着那点土地值得,往往家庭的大部分收入,是靠非农工作获得的,土地成了烫手的山芋,死靠在土地的农民,特别是青壮年,被看成没有出息的表现。然而,村委会并不是每一个农户都能成功“硬赖上”的,有个别农户硬是不要了土地,“打死我也不种田了!”并写上了保证书:某某,今后永远不要土地,各种农业的相关费用不交,义务出工劳动也不参与,云云。当然,这些都是比较极端的例子,大部分农民还是希望耕作土地,因为至少能保住口粮,但是更多的“被承包”土地是不愿意的。

城乡二元结构,工农“剪刀差”,造成了严重的后果。2000年3月8日,李昌平以《一个乡党委书记的心里话》为题,向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如实反映:“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随着8000亿元的“剪刀差”,工业逐渐发展起来,“三农”问题国家也有能力进行处理,有关土地的赋税逐渐减轻,直到2006年完全取消,并且给农民各种补贴,根据H镇财政所公示栏:

惠农资金补贴

1.粮食直补—25.73元/亩

2.农资补贴—83.1元/亩

3.良种补贴—15元/亩(水)

4.良种补贴—10元/亩(旱)

5.退耕还林补贴—156元/亩

6.家电补贴—到商店补13%

7.汽车补贴—10%

8.摩托车补贴—13%

在这种情况下,农民对土地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近些年,国家政策变了,农民种地好处大了,现在种地,国家给你补上,粮补补贴、土地直补啊、农机直补啊、柴油直补啊、灾情减免啊,总的看给农民养成竟要待遇不要付出的习惯了,哈哈,一说起话来就说,‘哎!又给啥钱了?’(这)说(明)是国家富了,国家有钱才给你补啊!

前些年,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或者非农户口,那多难啊!现在反过来了,城镇户口想转成农村户口是不可以地。现在(这个地方)达到(如此程度),农村的大学生升学户口迁走(的),再想恢复农村户口恢复不了。我认为国家重视农业重视农民,给农民的好处待遇愈来愈多了。”[3]

由此观之,土地值钱了,是块宝,笔者在H镇调研时,遇到好多这样的例子,就像上文提到的那样,个别农民向村委会签了保证书“永远不耕种土地”,现在反悔了,回头向村委会要土地,理由是“我是本村村民,户口在此,理应给我土地!”H镇副镇长左N向笔者诉苦:

“一些村委会把保证书弄丢了,即便不弄丢,也不具有法律效力,本村村民理应有土地,但是问题是以前的土地早已承包给其他人,承包的农民又不愿意把土地让出,理由是前些年那么辛苦种地,现在土地值钱了又想要回去?死活不给。同时,村里又没有机动土地分给他们。于是,这些农民就反复来闹,去上访……这样的事很多,我们只能连哄带骗,下次分地时再分给你们,下次分地?谁也不知道啥时候。我们无力解决,如果他们闹得厉害,上面还会责怪下来,我们在中间受夹板气。”

另外,随着乡镇企业的衰落,农民干个体或者私营企业,愈发举步维艰,多数在外打工人员,中国第二代、第三代农民工,无法定居在大城市,他们像候鸟一样春去冬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在本地企业务工人员,大部分也是没有各种社会保障,更别说打零工的人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下海”经商搞个体干企业的人员,如今已经是四五十岁,就业都很难,大部分在家务农,失去土地对他们的意义非同寻常,在下章将介绍,S村农民抗争的主体就是这些40、50的农民。从一系列结构性因素说明,土地是块宝,大家都要争,这也直接表现在,接下来将要叙述的征地问题上。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