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产业升级的路径

上文分析表明，目前上海的就业问题是，有就业承载力空间的产业主要集中在因发展受到较多供给约束而面临较大转型压力的传统产业上；而有较大发展前景的战略性产业的就业承载力已经达到现有产值能够承受的极限值，如要增加就业承载力，需要进一步扩大产业规模。同时，传统产业的就业弹性普遍高于战略性产业，如果以扩大传统产业的经济规模来承载未来的就业容量，会与产业结构升级的目标相违背；如果以战略性产业发展为导向，较低的就业弹性会放大就业中的不利影响。所以，未来产业体系升级与就业承载力之间是一对需要调和的矛盾。

因而，在思考产业转型升级的路径过程中，要同时兼顾其对城市就业的影响。从上文分析中得出了4种劳动生产率提升的路径对就业有不同程度的挤出效应和吸纳效应。具体而言，技术效率有一定程度的就业吸纳效应，但影响较有限；技术进步和人均资本规模效率对就业有挤出效应，但影响并不大；资本深化对就业有较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产业体系升级路径的选择对就业吸纳效应构成了一组约束空间，因而需要选择一条相对较优的产业升级路径来缩小这个约束空间，以此降低其对就业的不利影响，从而提升未来城市就业承载力。

刘明宇认为，中国未来的产业体系向现代化体系的转变，必须遵循科学的发展路径：主要包括三个层面：（1）升级要素禀赋，改变要素的比较优势；（2）价值链升级，在全球价值链中获得价值链的治理权；（3）空间结构优化，打破行政壁垒，加快要素流动，促进区域一体化。从定义出发，可以得出升级要素禀赋是通过干中学和知识积累来升级人力资本，继而以加强研发投入来生产新产品和增加产业附加值并带动生产前沿面的拓展，从而通过技术进步的途径来提高劳动生产率，以此获得绝对的成本优势。同时，人力资本升级有利于通过提升劳动力的知识水平和技能，以此来加强其与工艺和设备的匹配度，进而提升人均资本规模效率。价值链升级是通过自主创新和自主品牌建设来获得价值链的治理和升级，其实质是技术进步和资本深化的过程，新产品的研发需要引入新设备和新技术，从而带动生产边界的进一步拓展。空间结构优化可以降低劳动力在区域内部的流动成本，提升资源配置效率，进而深化专业化分工，提升单位劳动力的生产效率。这是通过技术效率提高的途径来提升劳动生产率。空间结构优化还能通过加强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的协同发展，如加快服务业外包和推动服务业嵌入制造业，进一步改变生产组织方式，进而通过提升服务业的规模经济和专业化经济，来带动整个产业链的技术进步。

图6.3　产业升级对就业增长率影响机制

资料来源：作者本人制作。

上图表明，从这三个维度进行的产业体系升级会对就业产生不确定的综合效应。而未来就业承载力提升的路径在从这三个维度展开的同时，应尽量避免升级过程中的就业挤出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