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的结构转型升级

三、持续的结构转型升级

持续的结构转型升级是制造业焕发生机、获得长期增长的动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就是代表更高生产力的新技术、新产品和新产业替代生产力落后的旧技术、旧产品和旧产业，推动制造业不断走上价值链的高端，这个过程也往往伴随着制造业空间布局的演变。1860年，美国制造业产出虽然已占世界第二，但还是以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为主，最大的制造业——纺织业——发展初期的技术和部分企业家来自于英国。到1880年和1900年的时候，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的机器业和钢铁业已经占据最大份额的制造业增加值，尽管大多数的制造业仍然是劳动和资源密集型的（表1.4）。

表1.4　19世纪后期10大主导制造业单位:百万美元

资料来源:1860年的数据来自哈巴库克等:《剑桥欧洲经济史》（第六卷），第639页；1880年和1900年的数据来自阿塔克等:《新美国经济史》（下），第463页。

20世纪，制造业结构继续进行着转型升级，并带动美国经济稳定增长。表1.5和表1.6列出了增加值居前十位的制造业的变化，世纪末与世纪初相比，制造业已由劳动和资源密集型转向资本、知识技术和资源密集型，制造业结构变得越来越复杂、细化和高级。

表1.5　20世纪10大主导制造业单位:百万美元（1984，%）

数据来源:1920年的数据来自《新美国经济史》（下），第463页。1948年数据为各行业产值占制造业总产值的比重，来自库兹涅茨的《各国的经济增长》，第398页。1963年到2010年数据是作者根据美国经济分析局的统计数据计算。说明:1860年和1920年的钢铁业增加值、1920年的普通商店建筑和服装（男）增加值数据原文如此，估计有误。

表1.6　20世纪10大主导制造业　　　单位:百万美元

数据来源同表1.5。

美国制造业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同时，也伴随着空间结构的变化。空间变化是产业结构变化的副产品，是为产业结构变化服务的，为产业结构进一步升级腾出了空间，这是资源升级配置的要求。空间结构变化包括从农村向城市集中和从早期少数工业集中地区向全国的扩散。19世纪美国制造业虽然获得了迅猛发展，但仍旧是一个以农村生活为主导的国家，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城市人口才与农村人口相等。部分原因在于，许多制造业发源于农村地区，如直到内战结束，冶铁业的主要基地还是在农村，其他利用廉价且高效水力的工业也在农村。直到出现了集中的大型发电厂后，制造业才开始从农村向城市集中（卡梅伦等，2012年）。

从1859年到1904年的近50年里，制造业的空间布局发生了明显变化，制造业较早集中的地区如新英格兰、大西洋中部各州的就业比重明显下降，分别从29.9%下降到16.8%、从41.7%下降到35.9%；大湖地区、东南部和平原地区的比重分别提高了11.6个、3.3个和2.8个百分点（表1.7）。技术变革引发的新兴制造业的发展、区域之间自然资源优势的转移、生产要素价格和运输成本相对变化是引起制造业区位变迁的主要因素。

表1.7　各地区制造业就业人数占总制造业就业数比重　　　单位:%

资料来源:恩格尔曼等:《剑桥欧洲经济史》（第六卷），第651页。

20世纪，制造业部门在空间上的重新分布是美国最重要的发展之一，总的方向是从东北和中西部向南部和西部转移，这部分地延续了19世纪的趋势（恩格尔曼等，2008年）。1899年至1992年，东北（新英格兰和中大西洋）的就业和增加值从占全国的51.8%和52.0%，下降到20.2%和19.8%；同期，南部（南大西洋、东南中部和西南中部）的就业和增加值分别从15.6%和11.6%提高到32.3%和32.3%；西部（太平洋和山区）的就业和增加值分别从3.6%和4.8%增加到17.3%和17.7%。2010年，新英格兰、中大西洋、东北中部、南大西洋、东南中部及西北中部等6个地区的制造业增加值比重继续下降，相应地，其他3个地区在增加，其中增加最突出的是西南中部地区和太平洋地区。从就业角度看，制造业就业正在整体向西转移，大西洋沿岸的就业减少的比较明显。其中，东北中部各州是传统的制造业中心，今天仍然保持其优势地位；就业增加最突出的地区是太平洋沿岸和西南中部（靠近墨西哥）。显然，美国制造业中心正在向亚洲方向移动，未来有可能加强与东亚和东南亚或者说环太平洋地区制造业的贸易和分工，东亚又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增长和制造业发展最快的地区，可以设想，未来的环太平洋地区将可能成为世界制造业的集聚带。

表1.8　各地区制造业的就业和增加值变化

资料来源:恩格尔曼等:《剑桥美国经济史》（第三卷），第76页。2010年制造业增加值数据是作者根据美国经济分析局的数据计算，就业数据是作者根据美国普查局的数据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