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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草地路

时间:2022-05-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位于川西北若尔盖高原的大草地,海拔3500到4000米,自古就是人迹罕至的沼泽地带。11月5日清晨,我们冒着强劲的高原寒风和变化异常的恶劣气候,驱车沿红军当年走过的大草地路线,从麦洼向若尔盖进发。听着薛林·扎柯振奋人心的介绍,我们仿佛听到草地人民在脱贫致富路上的阵阵脚步声。几天的草地采访,记者一路思索。“草地上没有路,但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在草地可以走出一条路来”。

位于川西北若尔盖高原的大草地,海拔3500到4000米,自古就是人迹罕至的沼泽地带。 1935年8月21日,中国工农红军右路军遵照党中央、毛主席指示,从毛儿盖地区出发,咽苦如饴、忍饥受寒,经过七天七夜的艰难跋涉,终于走出荒无人烟的泽国大草地,到达班佑、巴西一带,经历了红军长征途中一段最艰苦的历程,为红军大部队找到一条北上的道路。

初冬的川西北大草地,已是茫茫大雪,银装素裹。 11月5日清晨,我们冒着强劲的高原寒风和变化异常的恶劣气候,驱车沿红军当年走过的大草地路线,从麦洼向若尔盖进发。

起初进入草地时,还能看到山坡上的牦牛,放牧的藏民,别具风格的毡蓬,稀疏的红柳树。 可是小车一过麦洼,不见耗牛,不见人迹,不见树木,只有那相隔二三十里才能见到的道班和那直插草地的根根电线杆,红军当年走过的草地,已被大雪覆盖,雪连天,天连雪,大地笼罩着原始的寂静。 小车在广袤辽阔的大草原上七倒八拐,艰难地足足行驶了五六个小时,才见到远山深处有一些黑点点在移动,那是耗牛,山峰隐约出现了!车子再往前走,看到房屋了!如同久久漂流在海上和飓风进行生死搏斗的水手发现陆地一样,内心好生激动。据说这就是当年红军从茫茫草海踏上干地前,看到的第一个村庄 ——班佑。 记者来到若尔盖县城,受到藏族同胞的热情欢迎,他们以本民族最隆重的礼仪,向记者献上了洁白的哈达,从那一张张黑得透红透红的藏族同胞脸上,我们读懂了比内地人更深一层的热情与朴实。

若尔盖藏族副县长薛林·扎柯介绍,若尔盖是个纯牧业县,土地面积10300多平方公里,牲畜载量120万头,是全国五大牧区之一;全县6万人口中85%是藏族。近年来,由于他们走了以稳定为中心、通过稳定促经济的路子,使牧区面貌大为改观。 去年牧民人均收入728元,今年人均增加50元,还建起了阿坝全州的龙头企业 ——县畜产品制革厂,现在年产达17万张,产品出口美国、加拿大和香港地区;通讯设施也开始告别 “摇把子”时代。 这些成绩在内地沿海可能不值得炫耀,但对于刚刚起步的草原牧区,确是来之不易。 听着薛林·扎柯振奋人心的介绍,我们仿佛听到草地人民在脱贫致富路上的阵阵脚步声。

作者与阿旺壤博(左一)、司机年旺(右一)在草地班佑。 (李御 摄)

著名的巴西会址离县城60多公里,位居一个背靠半山腰、座南朝北的班佑寺院群当中。 两边是金碧辉煌、雕龙画风的寺院,而中间约90平方的四周,有几道高8米的残垣断壁,残垣旁边还竖有一尺多高的木牌子,上面写着“巴西会议会址”几个字。当我们来到这里并亲眼目睹这一幕时,心里感到一阵阵绞痛。 巴西会议见证人、今年69岁的班佑寺喇嘛索郎降撮介绍说,巴西会议原来在寺院经堂里举行,经堂共有两层楼,当年毛主席就住在二楼。 由于张国焘一再违抗中央指示,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王稼祥等中央领导在这里召开了巴西紧急会议,会议决定果断采取措施先行北上,并由毛泽东起草了《中央为执行北上告同志书》,其后部队就开走了。索郎降撮说:“巴西会议在中国革命历史上很重要,有着光辉的一页。 由于这里经济不发达,仅靠自身无力筹措资金来修复会址,僧民们渴望能将其修复起来,建成一个对后人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基地。 可现在不少外国人来游览巴西,看到的却是几道残墙破壁,我每次都害怕把真实情况告诉人家,实际上很恼火! 希望记者呼吁一下,党和政府能给予支持,尽快把巴西会址建起来。 ”

带着索郎降撮的重托,记者复经巴西梁子来到当年红军战士在草地行军中时刻向往的地方 ——班佑乡班佑村。这个村现有一二十户人家,昔日蒙古包式的“牛屎房子”已被木板结构所取代,家家有拴耗牛的木栅栏,户户庭院当中插有八九米高的旗杆,幡旗猎猎,奶茶飘香,别有一番情趣,使人一眼就知道是藏民的居住区。

据了解,这叫冬房,是放牧的藏民冬天回归的地方。 记者走进一家“L”形房屋的牧民家中采访了64岁的藏民老人扎西。记者见到他家正房中间是一个大火炉,墙壁上全是藏式图案装饰,班佑乡政府颁发的 “交售鲜奶先进户” 的大红奖状格外显眼。 记者凑上前去,主人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忙介绍说:“我养了100多头牦牛和马,7口人的家还开办了小娱乐点、小磨坊和小卖部,为的让回冬房的牧民购物图个方便,耍也耍得痛快! 自己一年还能挣上一二万元。 ”看着扎西一家的简朴生活陈设,以及那排列有序的电视录像室、磨坊和柜台上牧民实用的百货商品,我们从扎西谈话的神情中,似乎看到了一种力量与希望。

离开扎西老人,我们驱车向草原行进。在两公里处看到名为俄坚的一位放牧的牧民,我们寻着草茎和腐草连结的雪墩子,从一个墩子跨上另一个墩子,跳跃前进,越过一条小溪后,徒步来到俄坚的毡蓬前,只见毡蓬外有两个三五岁的小孩用呆滞的眼神与我们对视。 记者弯腰走进毡逢里扫了一眼,这个不足8平方米的毡逢里,中间是一个大火炉,锅里煮着热腾腾的酢油茶,毡蓬一方堆着一大堆干牛粪,另一方地上垫了几张羊皮,算是他夫妻和孩子们睡的床,挂着的羊皮袋里还装有少许的青稞糌粑。 读过几年小学的俄坚边给我们端上酥油茶边说,他家养了200多头牦牛,今年一次就向国家交售了15头,还卖了500多公斤酥油,收入有近3万元,手头宽裕,生活不用愁。但人很辛苦,仍然过着原始的人随畜走、畜随草走、逐水而居的游牧生活,孩子在马背上长大,若想读书就成了问题,假如能有个固定地方住下来,让孩子读书识字学点文化就好。

几天的草地采访,记者一路思索。

“草地上没有路,但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在草地可以走出一条路来”。

英勇的红军当年在阴雾腾腾、水草丛生、方向莫辨的泽国草地,就是用鲜血和生命铺出来的一条草地之路。 这是一条充满革命理想和信仰之路,是革命胜利之路。 现在这条路上还不很富裕,但毕竟出现了像扎西和俄坚这样的典型代表,他们正在走着一条脱贫致富的路,我们相信只要经过努力开发, 草原之路将会成为一条富裕之路,幸福之路。

作者策马在草地。

(1994年11月29日《重走长征路》大型系列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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