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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非线性理论的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的思考

时间:2022-04-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基于非线性理论的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的思考_中国文化产业评论基于非线性理论的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的思考华东师范大学设计学院 王 锋内容提要:文化创意集群被认为是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重要途径之一。来自不同方面的因素相互叠加与作用,使上海成为中国发展创意产业具有特色的模范城市之一。自2004年以来,上海市先后建成和认定了82家创意产业集聚区,2009年又公布了15家文化产业园区。

基于非线性理论的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的思考

华东师范大学设计学院 王 锋

内容提要:文化创意集群被认为是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重要途径之一。本文试图通过分析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的空间演变、形成肌理、网络关系,找出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的时空变化特点,并在非线性理论及国外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非线性系统中的内在随机性、创新吸引子以及分形结构等三个方面引发对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等诸多问题的思考,希望从中找出规律,以科学规划降低上海城市产业转型的社会空间成本。

关键词:文化创意集群;空间规划;非线性;复杂性

一、引言

创意产业常常与创意工业、创意经济联系在一起。关于创意产业的概念和范畴,不同国家和地区有不同的诠释和理解。近年来,中国集中于“文化产业”“文化创意产业”“内容产业”等研究,决策机构和研究者较多关注于该产业的经济贡献、就业结构等内容,对确切的概念尚未有严格界定。本文对创意产业及其集聚区的讨论是在地理学、产业经济学和建筑学的视域下展开,所采用“园区”“基地”“集聚区”的概念均是“创意集群”(creative cluster)的知识基础。

1.上海创意产业的兴起

上海创意产业空间的形成与20世纪90年代都市产业结构调整有紧密的相关性,是伴生于都市工业园区的建设和再升级。传统的都市型工业园依托都市的资金、信息、人才、技术、加工制造、产品设计等行业。之后,都市工业尝试把研发和服务部分从传统制造业中脱离出来。直至世纪之交,都市工业更多关注的是研发产业链上端以及品牌产业链下端两头的效应。调整产业结构、培育新型都市产业园区及其周边地区的产业群,便成为上海发展创意产业的开端。

上海开放型经济发展的交融性、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递进性、旧城空间秩序优化的需求性、海派文化沉淀的历史性,以及移民城市人才聚集的多样性等多方面因素共同影响着上海创意产业空间的集聚(1)。来自不同方面的因素相互叠加与作用,使上海成为中国发展创意产业具有特色的模范城市之一。自2004年以来,上海市先后建成和认定了82家创意产业集聚区(2),2009年又公布了15家文化产业园区。数据表明,在近十年中上海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基地和集聚区发展十分迅速,创意产业格局已初步形成。

2.上海创意产业空间的集聚特点

从创意产业集聚区分布的地理空间形态来看,由黄浦江和内环线围合而成的半环状地带和苏州河沿岸地带,向东北、西南地区拓展,构成“人”字形结构的特点。前者伴随传统工业逐步迁出市区,老仓库、老厂房分布集中的老工业区为创意产业的发展提供了理想的地理空间;后者是以大学集中分布为特点的地带,以上海交通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东华大学、上海师范大学等为主体的西南片大学圈,和以复旦大学、同济大学为核心的东北片大学圈,这些高校成为创意产业空间集聚的知识溢出的空间。除此之外,上海市政府还开辟新的区域,建筑全新集群区,例如张江高科园。为了平衡各区域的发展,政府选择具有投资潜力的区域,建立创意产业集群区,并定义这些集群区成为当地经济发展的引擎。

从创意产业集聚的空间演变和形成特点来看,上海不同于西方城市创意产业以“工作室”为特征的自发集聚,某种程度上,上海创意产业园区是政府积极倡导的空间表现,大部分创意产业园区发展初期还套用了早期都市工业园的发展模式,这种发展模式的优势是降低了其发展过程中的风险,能够借助政府的帮助获得相应的产业支持,促进创意产业的快速发展。然而,政府统一规划发展的创意产业园区的缺陷,也随着创意产业的进一步发展逐渐显现。由于这种集聚区的规划理念是将城市空间规划视为一个封闭的、确定的和可预见的系统,因此政府“由上而下”遵循单一线性秩序加以实施并形成的空间聚集,在网络空间和功能布局上排斥了竞争与复杂合作的密集互动,最终导致创意产业发展缺乏灵活性和多样性,同时,也限制了创新思维的产生,抑制了文化在地理空间上的发散与辐射效应。实际上,一个城市的创意产业空间集聚的过程并非一个线性发展的过程,它在发展的每个阶段都将存在创意产业集聚区内部与外部、内部与内部之间动态的、不规则的和自组织的现象,它的集聚不仅有预设,而且还具有重要发展价值的生成过程。

二、创意产业集聚区的非线性理论

1.非线性释义

非线性是指两个变量间的关系,是不成简单比例(即线性)的关系。它与线性是一组对立的概念。非线性是用非线性方程描述和解决问题,它是对线性无法解释的城市发展过程中动态、无序、混沌、自组织演化等复杂现象的解释,非线性呈现出的特点是多变的方向、非均匀的分布、内在的不确定和永恒的新颖性。而线性是指用微分方程来解释问题,它呈现出的特点是对城市空间规划中单一、均匀、不变等问题的解释,它的一切随着初始条件的给定而确定,并具有预见性。线性系统不存在创新,也没有特异。

2.国外创意产业集聚区非线性规划的研究现状

沙森(Sassen,2005)在《全球城市》一书中,从大城市内部结构自组织发展的角度,提到20世纪80年代曼哈顿的旧仓库区和伦敦的旧港区,由于位于城市的非中心地区无法吸纳足够的投资,而逐步沦为城市的边缘地带。推动这些城市边缘地带复兴的主要力量并非来自政府,而是艺术家的自发进驻,老仓库、旧厂房逐步成为艺术家进行创意的“工作室”空间,当这种自组织效应不断叠加和放大,促使伦敦的东部和东南部演变成为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和最持久的视觉艺术社区。此外,创意产业空间集聚也趋向于有正确的吸引因子的区域,例如开放度高、容忍度高、进入障碍低、文化多样化、公共服务完善的城市地区。米歇尔(Mitchell,1999)在研究中发现,城市需要正确的区位吸引因子来保持创新,特别是愉快的、积极向上的环境,高质量的教育和医疗服务,大量灵活的交通设施和公共服务供给等,这些都为创意产业的经济活动提供了快速重新布局的可能。

马库森(Markusen)、金(King,2003)及凯夫斯(Caves,2002)对创意产业园区空间变化现象的初值敏感性也有所分析,通过反馈作用促使小的改变引起城市空间更新的大变化。创意产业园区一般经历的空间过程是,最初多为贫困、未成名的艺术家、小说家在房租低廉的旧城区集聚,逐步发展成为具有一定规模和影响的文化艺术集聚地,当这些文化艺术集聚地越来越具有影响力,就使得知名的艺术家和富有的客户群体光顾和入驻,逐步发展成高端消费和时尚地区,进而引起房租的暴涨。这样,一些尚未成名的艺术家便向周边其他地区迁移,原先的聚集区成为城市更新中最低成本的有益结果。另外,具有地方文化特征的城市更容易形成创意产业集聚区的特色。莫罗奇(Molotch,1996)认为地方文化特征与地方文化产品形象的象征意义交织在一起,能够形成标志性特色的创意产业区,特别是在特定文化起源的城市区位,巴黎的时装和伦敦的剧院便是城市文化协助当地创意产业形成特色的佐证。

从上述西方学者的研究中我们不难发现,城市创意产业的发展在初期并非静态发展所设定的结果,在它的发展过程中存在诸多的不确定因素、随机因素,以及文化特征关联因素,这些因素所导致的结果往往具有明显的非线性规划的特点。因此,将非线性理论引入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的研究,有利于整合线性与非线性思维之间有序与无序、确定与不确定等看似矛盾的关系;还有利于拓展对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思考的视野,从空间聚集的角度寻找突破创意园区发展瓶颈的解决方法,为上海创意产业在未来发展与创新中提供有益的启迪。

三、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非线性规划的思考

1.内在随机性——静态规划还是动态规划

上海希望通过发展创意产业集群区来完成产业结构调整的目标,利用国外企业的资源和信息来完成经济结构转型的最终目的。其研究的对象是社会、经济活动与创意园区环境所组成的城市空间系统及其演化过程,从发展阶段和目标定位来看,创意产业集聚区的规划与发展从一开始便具有明显的不确定性。如果采用线性思维去研究,则认为一切结果都是确定的和有严格秩序的。如前文所述,线性方程不能把一切影响因素都反映进来,把所谓次要因素的随机因素舍弃,然而这些随机因素却有可能成为将来创意集聚区发展活力的源泉。

目前,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方法依然强调的是线性的静态规划方法,认为只要确定了初始的规划目标和具体的控制措施,就可以确定城市创意产业未来的运动状态。这种看似合理的、科学的方式实际上抹杀了空间发展并作用于园区交往活动的诸多可能性。因为采用功能分区与用途钝化的线性方式,将功能按照统计学的方法分类,对各个功能区分离并进行独立设计,很大程度上否定了城市是功能与空间混合的“无序”的状态;而且功能区的划分缺少了随机因素所自然生长的城市中应有活力的可能性。这种线性简化还原的思维方式是典型的现代主义规划设计理念的体现。在这种思维指导下进行的上海创意产业聚集区的规划,必然造成“内城渗漏”“钟摆式交通”“社区瓦解”等一系列城市问题的显现。尤其是近年来,上海对城市创意产业总体规划通常做到控制性详细规划的深度,甚至对城市几十年后的产业园的建设也作出了具体的规划和控制措施。而事实上,城市建设系统作为复杂的非线性系统的一种表现形式,不可避免地受到这样或那样的环境扰动,由于不可预测,初始条件的不确定性会随时间推移呈上升趋势,因此,可以讲大范围进行的创意产业集聚区的控制性详细规划和远景规划是无效的。

正确的规划思维应该是实行动态规划设计,将“自上而下”的静态规划和“自下而上”的自主发展相结合,并建立有效的反馈机制。虽然大范围的控制性详细规划没有意义,但是可以宏观地提出一些规划要求;同时还需要来自一个城市内部,充分调动个体创造性的城市自组织过程。动态规划设计就是要将这两个过程相结合,并运用反馈机制对创意产业聚集区周围环境和条件的变化及时作出调整,以此为基础再制定较为详细的可行方案。

2.创新吸引因子——寻找创新生长点和增长极

吸引因子是非线性系统中对运动收敛类型的描述,是在广义动量和广义坐标构成的相空间中,运动轨迹经历时间之后所采取的终极形态。它可能是稳定的平衡点或周期性的轨道,也可能是继续不断变化但没有明显规则或秩序的许多回转曲线,创新吸引因子指的是后者情形。非线性运动虽然表现为随机性,但又存在着无序状态整体被导入某些潜在中心的属性,从而使混沌运动趋于极限集合,使变量呈现趋返的回归线特征。对城市创意产业聚集区进行分析,创新的发生和发展就是在择优的区位进行的空间集聚。城市空间的发展首先是在优质区位形成生长点,然后逐步分化,当生长点地区发展产生了主导产业,则该地区通过极化和扩散过程形成增长极。

由于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在最初的预设中完全由政策导向群集,而并非由吸引因子引发创意企业的集合,因此它的发展必然导致逐步僵硬、缺乏灵活及无法自主集聚的结果。对比西方的经验,伦敦的集群区是由艺术家选择他们认为合适的发展方式进行聚集和变革,历经70年才形成今天繁荣的局面,这从另一面也解释了英国集群区发展多样化的原因。对于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而言,创造非平衡的有序资源、适度的区位差是促进创意产业向有序化发展的动力之一。为保证上海创意产业空间的持续发展,规划在宏观上应该促进增长极的形成和发展,微观上应寻找并优先生长点的建设,根据不同时期的发展特点采用不同策略。

3.分形结构——完善结构的整体性和局部的统一

非线性系统的自相似结构,可以通过递归法来生成,递归运算的表达式称为递归式。递归的特点是计算的结果不断地带回方程本身,影响下一次计算的结果,这不仅反映了系统的反馈特性,而且反映了系统及递归的分形特征和生产潜能。作为复杂的非线性系统,城市的演化是在继承的基础上逐步发展,由于继承的作用,城市每次突破都被继承下来,进而成为下一步发展的基础。由此可见,城市的发展演化遵循着递归的特质,同时在继承中也呈现同类分形的特征。就功能而言,从整个城市到各分区都应具备工作、生活、休闲、交通四种混合功能;城市道路网的主干道、次干道、支路、园路也呈现自相似特征,但它受到的影响因素错综复杂,城市的发展演化与规则分形不同,它没有严格意义的自相似,只有统计意义上的自相似。虽然这种自相似并不严格规整,但仍然可以运用分形结构的公式来度量城市,以便使我们对城市的描述更准确有效。

运用分形理论分析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可以发现并非全部聚集区是理想的分形状态,并具备较完整的混合功能,尤其是全新开辟的创意园区,其分形上大量存在生活和休闲功能的缺失,例如张江高科园,其规划只满足了工作和交通两大功能,由于功能的缺失导致城市在微观尺度分形上的缺失。分形具有自相似性,它可以通过局部来影射整体,尤其是在新的创意聚集区建设时,应当合理布置整个上海的创意产业功能分区,以此优化城市局部结构,促进局部功能发挥至最大效应,同时保证在宏观规划上的城市整体性。

四、结论

我们讨论城市具有“不确定性”“不可预测”以及“无序”等非线性系统的属性,并非在宣扬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的“不可知论”。相反,正如马克思所言,世界上只有还未认知的事物,没有不能认知的事物。虽然非线性理论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用城市规划来预测城市创意产业集聚区发展的难度增大,但同时也为城市规划提供了一种将城市复杂问题简化的理论路径。我们有理由相信,看似“无序”的城市系统内部实则蕴含着“有序”的运行规则。城市的规划者和决策者只要深谙城市这一非线性系统的本质,顺应城市发展规律进行转型期城市创意产业集聚区规划决策,便有望逐渐掌握城市秩序的真谛,以科学规划降低上海城市产业转型的社会空间成本。

 

参考文献

1.Cartwright T.J.Planning and Chaos Theory.Journal of the American Planning Association,1991,(1):44—56.

2.Antrop M.Landscape Change:Plan or Chaos.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1998,(6):155—161.

3.Molotch,H.LA as design product:how art works in regional econo-my.In Scott,A.and Soja,E.,editors,The City:Los Angeles and Urban Theory at the end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Berkerlery and Los Angeles.C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6,225—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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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岳文泽、徐建华、司有元:《分形理论在人文地理学中的应用研究》,《地理学与国土研究》200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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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美]丝奇雅·沙森:《全球城市——纽约、伦敦、东京》,周振华等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年版。

10.张晓明、胡惠林、章建刚主编:《2011年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

11.李蕾蕾:《中国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或园区)的经济与政治分析:网络集群与空间政治》,《中国文化产业评论》第15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

12.田媛、高长春:《创意产业集群运营模式国际比较分析——以上海和伦敦为例》,《科技进步与对策》2012年第3期。

13.褚劲风:《上海创意产业空间集聚的影响因素分析》,《经济地理》2009年第1期。

14.刘洋:《混沌理论地建筑与城市设计领域的启示》,《建筑学报》2004年第6期。

15.厉无畏、于雪梅:《关于上海文化创意产业基地发展的思考》,《上海经济研究》2005年第8期。

 

Considerations on Planning of Shanghai Creative

Clusters Based on Nonlinear Theory

Wang Feng

Abstract:Cultural and creative clusters have been regarded by Chinese government as one of the most effective ways of developing local clutural and creative economy.The dissertation tries to analyze spatial evolution,the for-mation of texture,networking of shanghai creative clusters,and identify its characteristics of time and space.Based on the nonlinear throry and related outcomes study abroad,provoke thinking of planning problems of shanghai creative clusters from the three aspects of nonlinear systems:Intrinsic ran-domness,strange attractors and fractals.This research is expected to dis-cover the laws,in order to reduce social space costs of shanghai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through scientific planning.

Key words:creative clusters;spatial planning;nonlinear;complexity

【注释】

(1)褚劲风:《上海创意产业空间集聚的影响因素分析》,《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09年第2期。

(2)见http://wwww.scic.gov.cn/show/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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