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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来苏轼无时不在思考着

时间:2022-08-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沧桑往事引发的情感洪流,使苏轼又一次深深地陷入到关于人生终极性问题的哲理思考_扬州的平山堂,是三十年前欧阳修任知州时修建的名胜,凭栏远眺,江南诸峰好似拱列檐下,与楹廊齐肩,故取名“平山”。沧桑往事所引发的情感洪流,使苏轼又一次深深地陷入到关于人生终极性问题的哲理思考。行舟水上,苏轼辗转难眠。这些年来,苏轼无时不在思考着这一问题。

沧桑往事引发的情感洪流,使苏轼又一次深深地陷入到关于人生终极性问题的哲理思考

扬州的平山堂,是三十年前欧阳修任知州时修建的名胜,凭栏远眺,江南诸峰好似拱列檐下,与楹廊齐肩,故取名“平山”。当年欧公常与宾客在堂中纳凉赏荷,啸咏竟夕。他的一首《朝中措》使平山堂名扬四海:

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

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度春风?

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钟。行乐直须年少,樽前看取衰翁。

欧阳修这首追忆扬州平山堂的名篇,令后人追怀不已。如今,苏轼来到这里,堂前还有欧公亲手种植的柳树,壁上还有他留题的诗句,龙飞凤舞,墨迹如新。陈迹依旧,往事如烟。苏轼抚今追昔,情难自抑,顿觉人生如梦,万事皆空:

三过平山堂下,半生弹指声中。

十年不见老仙翁,壁上龙蛇飞动。

欲吊文章太守,仍歌杨柳春风。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西江月》

词中化用白居易“百年随手过,万事转头空”的成句,而比白诗更翻进一层,不要说在掉转头的一瞬间世事终必成空,其实,在未转头时,此时此刻所存在的一切,又何尝不像梦一般虚幻?当时苏轼神飘万里,思接千载,久久凝视着远方,完全忘记了身旁“红妆成轮,名士堵立”(《石门文字禅》),争相看他落笔置纸……

还有京口的万松冈,松江的垂虹亭,五年前在这一带结伴同游的刁约、张先、陈舜俞,都已先后故去,“人亡琴废,帐空鹤唳”(《祭张子野文》),虽然万松依旧,“蔚乎苍芊”,却再也见不到“幅巾杖屦,迎我于门,抵掌谈笑”的故人!(《祭刁景纯文》)

沧桑往事所引发的情感洪流,使苏轼又一次深深地陷入到关于人生终极性问题的哲理思考。宇宙无穷,劳生有限,该怎样超越永恒与短暂的矛盾?行舟水上,苏轼辗转难眠。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聆听舱外,似有细雨沙沙。于是披衣起床:

微风萧萧吹菰蒲,开门看雨月满湖。

舟人水鸟两同梦,大鱼惊窜如奔狐。

夜深人物不相管,我独形影相嬉娱。

暗潮生渚吊寒蚓,落月挂柳看悬蛛。

月色满湖,微风轻动,菰蒲摇曳,万物皆已沉睡,没有争斗,没有喧哗,也没有机关巧算。倚舷而立,诗人沉浸在这一片和平静谧的境界,体会到心灵与自然冥合无间的快乐。其时,江潮暗涨,有如寒虫低咽,月在柳梢,宛若蜘蛛垂挂丝端,时间似已停滞,瞬间已成永恒。在这深夜的禅境中,诗人怀着狂喜的心情默默地感受着心灵的超越与升华。然而,

此生忽忽忧患里,清境过眼能须臾。

鸡鸣钟动百鸟散,船头击鼓还相呼。

时间不会真的停滞,日出之后万象萌动,喧闹的一天又将来临,在这匆匆劳碌的忧患人生,这样清幽的美景又能欣赏多久呢?

这首题为《舟中夜起》的诗作,空旷奇逸,宛如仙品。诗人体物深细,妙合自然,虽然所撷取的景物极为平常,却使全篇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气氛,构成极奇极幻的意境。

在大自然中寻求自在的快乐,固然可以在一定时空中超越人生苦恼,但是作为社会的人又该如何在纷纷扰扰的现实中寻求自处之道?入世的理想与超世的雅志又该如何完美统一?这些年来,苏轼无时不在思考着这一问题。涉足仕途的时日愈久,他对国情、民情体会愈深,人生阅历的逐年丰富和人生问题的深邃思考,使他对世理、人情见之愈真,他越来越渴望摆脱人事的纠纷和是非的干扰,越来越向往回归田园,享受一种最自然、最真实的人生。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经》),自从踏上仕途的那一天起,他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进退既不能自主,外界的一切也不是自己所能把握的,唯一的办法是自我心灵的超越,尽量置身于得失荣辱之外,忘却俗累,适意自足。在赴湖州任的途中,四十四岁的苏轼对几年来的思考进行了一番总结,逐步上升到一种乐天知命、无可无不可的境界。在《灵壁张氏园亭记》中,他这样写道:

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譬之饮食,适于饥饱而已。

一切都需任运自然,在可否之间求得平衡,既保持个体精神的独立,又不推卸应尽的社会责任和义务:

开门而出仕,则跬步市朝之上;闭门而归隐,则俯仰山林之下:于以养生治性,行义求志,无适而不可。

但是世人很少能够真正实践这一立身处世的行为准则,此时苏轼自己也还不能完全做到,应该说,“不必仕,不必不仕”正是他所极力追求的一种理想的人生境界。

苏轼于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四月二十日抵达湖州任所。湖州风俗阜安,山水清远,通判杭州时,苏轼曾到这里考察堤岸工程,如今重来,倍感亲切。卸下行囊,他便兴致勃勃地乘上软轿绕城漫游:

肩舆任所适,遇胜辄流连。

——《端午遍游诸寺得禅字》

为这“环城三十里,处处皆佳绝”(《与王郎昆仲及儿子迈,绕郭观荷花,登岘山,晚入飞英寺……》)的好山好水所沉醉。新的环境,新的开始,苏轼的心里也酝酿着许许多多新的计划。就像在杭州、密州、徐州一样,他将为湖州的百姓办一些实事,“上以广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湖州谢上表》);他还将为湖州的山山水水放声歌唱:

顾我无足恋,恋此山水清。

新诗如弹丸,脱手不暂停。

——《次韵答王巩》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严重的政治打击彻底破灭了他的这些美好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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