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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回应非暴力抵抗

时间:2022-03-2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正如本书追踪的许多其他道德进步的形式一样,非暴力抵抗现在已经超越了暴力回应。然而,据切诺韦思解释,“公民抵抗容许各种不同体质水平的人参加——包括老年人、残疾人、女人、儿童和几乎任何想要参加的人。”孤立个体组成的松散组织散布在整个城市,运用诸如此类的手段,高压政权很难阻止。
暴力回应非暴力抵抗_道德之弧: 科学和理性如何将人类引向真理、公正与自由

暴力作为实现政治变迁的手段是一种问题丛丛的策略。非暴力的社会变迁会怎样?1970年出版了一本经典的政治哲学著作,题为《退出、表达和忠诚》,作者是哈佛大学经济学家阿尔伯特·赫希曼(Albert Hirschman)。他观察发现,当公司和国家这样的组织开始萧条和衰落时,成员和利益相关方可以采取两种非暴力策略之一来使事情出现转机:通过提出建议、倡导改变、抱怨或者抗议的方式表达意见;又或者,退出并组建吸收了他们的变化观念的新组织。[108]举例来说,作为对政治压制的回应,一国公民可以抗议(表达)或者移民(退出);公司的员工或者消费者可以投诉或者另觅商家。在这两种情况之下,人们可以用他们的声音和脚(以及美元)投票。忠诚会抑制退出,以保证国家和公司不至于一直衰败下去或者走向破产。对于进步和利润来说,一定程度的稳定是必需的,因此,为了削弱退出策略 ,忠诚推动表达成为带来改变的更有效(并且是非暴力的)手段。如果人们感觉到他们的声音被听到了——并且能看到实实在在的改变——他们就不太可能退出。相反,如果声音没人听——如国家通过囚禁或者处决来使政治异见者失声——退出就成为唯一可行的改变策略,而这会导致暴力。

以道德进步为标志,哪一种策略更好,表达还是退出?这取决于变迁是如何发生的——通过非暴力抵抗还是暴力回应。历史地看,政治制度变革通常以尸横遍野和血流成河为手段。例如,纵观欧洲历史,弑君在大多数时期是政权更迭的常用方法。通过对公元600年到公元1800年间遍及欧洲的45个君主国的1513名君主的研究,犯罪学家曼纽尔·艾斯纳(Manuel Eisner)发现,其中约有15%(227人)死于刺杀,对应的统治年份的凶杀率约为100000分之1000——刺死率是那些世纪的背景凶杀率的10倍。[109]当毛泽东1938年宣称“枪杆子里面出政权”[110]时,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但情况正在变化。

正如本书追踪的许多其他道德进步的形式一样,非暴力抵抗现在已经超越了暴力回应。政治学家艾丽卡·切诺韦思(Erica Chenoweth)和玛利亚·斯蒂芬(Maria Stephan)把1900年以来所有形式的暴力和非暴力革命和改革输入一个数据库,然后对这些数字进行运算处理。[111]结果是:“从1900年到2006年,世界范围内的非暴力运动获得完全成功的可能性是暴动的两倍。”切诺韦思补充说:“这一趋势随着时间逐渐增强——过去的50年间公民抵抗已经变得越来越频繁和有效,而暴动变得越来越少见和无效。即使在那些我们能够预期到非暴力抵抗会失败的极端高压、威权的环境中,趋势也是如此。”为什么长远来看作为达到目的的手段非暴力会胜过暴力?“人的力量”,切诺韦思说道。多少人?按照她的数据,“一旦活跃而持续的参与者达到人口比例的3.5%,运动就无例外地获得了成功——而且还有大量参与者少得多的运动也同样获得了成功。”不仅如此,她强调,“每一场参与者确实超过3.5%的运动都是非暴力的。事实上,仅仅依靠非暴力手段的运动的平均规模超过暴力运动的四倍。而且非暴力运动在性别、年龄、种族、政党、阶级和城乡差别方面通常具有更强的代表性。”[112]

非暴力策略如何转化成政治变迁?如果你们的运动以暴力为基础,就必然主要把焦点投向年轻、强壮、有暴力倾向的男性,他们往往嗜酒好斗。然而,据切诺韦思解释,“公民抵抗容许各种不同体质水平的人参加——包括老年人、残疾人、女人、儿童和几乎任何想要参加的人。”更强的包容性,更低的参与门槛,是达到那个神奇的3.5%的快车道。再则,他们不需要昂贵的枪炮和武器系统。公民不服从通常采用的方式是罢工、抵制、滞家示威、敲打锅碗瓢盆和其他噪声源以及——就像1951年电影《地球停转之日》中的场景——在某天的约定时间切断电源。孤立个体组成的松散组织散布在整个城市,运用诸如此类的手段,高压政权很难阻止。此外,把主流人群而不是边缘人群纳入运动,这样运动的突击部队也就更有可能了解和认识另一边的人民。在塞尔维亚及其独裁者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Slobodan Milosevic)的案例中,切诺韦思写道“一旦民意变得明朗,成千上万的塞尔维亚人涌向贝尔格莱德,要求米洛舍维奇下台,警察就会无视向示威者开枪的命令。当被问到为什么这么做时,一名警察回答说:‘我知道我的孩子们也在人群中。’”[113]

非暴力抵抗还有一个好处:你以后安身的社会制度。非暴力改革运动带来民主制度的可能性比起暴动要大得多,它们堕落为内战的可能性也要低15%。“数据很清楚”,切诺韦思总结道:“如果依靠公民抵抗,他们的规模就会越来越大。而当大量的人民退出与高压体制的合作时,机会就永远在他们这一边。”[114]图2-3和图2-4呈现了这些显著的趋势。

图2-3 基于非暴力的政治变迁

图2-4 基于非暴力的政治变迁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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