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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年灾难重重

时间:2022-03-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民国年灾难重重辛亥革命时,清王朝委派的地方官员见革命胜利已成定局,摇身一变,拥护共和,宣告独立,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他们委派地方官吏,发展私人势力,不顾民生,不问民情,既不招抚流民垦种,又不救灾救荒。民国5年,委员各县变卖公产,隆德关帝庙、大教场、马号、绿营兵营堡、官树官房,搜寻卖尽。大震后,县向省政府告急求援,督军张广建向全国通电,“奉上发束毡衣一千套,赈济银三千两”。
民国年灾难重重_文化隆德

民国年灾难重重

辛亥革命时,清王朝委派的地方官员见革命胜利已成定局,摇身一变,拥护共和,宣告独立,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他们委派地方官吏,发展私人势力,不顾民生,不问民情,既不招抚流民垦种,又不救灾救荒。隆德人少地多,耕作粗放,广种薄收。“一家种谷数十亩,不用粪力;既种之后,不肯耘锄,任其自然,虽经岁勤劳,而皆穗短苗单,颗粒细小,一亩之地,不过收百余斤[25]”。民国2年(1913年),张广建督甘,贪污腐化,搜刮民财。民国5年(1916年),委员各县变卖公产,隆德关帝庙、大教场、马号、绿营兵营堡、官树官房,搜寻卖尽。仓储旧有常平粮800石有余,卖净支了军饷,所有前清本色粮驮运一空。张广建在天水私设银号,滥发纸币。民国《隆德县志》载“陆洪涛沙元,孙繁锦(张广建委派的陇南镇守使)之大铜元,以伪乱真,与欺罔同,以致市面恐慌,百物朔贵”,“兰省制造银票沙元,平凉开设银行纸币,我邑各界受绝大影响不知倒落者凡几”。张广建还在田赋项下附加征收,“每正银一两,征收库平银一两七钱,附加一五耗羡,五五盈余”。“本色粮奉准全收折价,每石连同盈余陋规,官俸款案,盈余粮一斗五升共征银二两一钱,草亩束折钱九分”,隆德共征收大洋12261元。以当年自种地62921亩计算,每亩大洋5角。以当年平均产量63斤和粮食市价1石1元计算,相当全部产量的3/5。以民国9年(1920年)户数8134户计算,每户平均1.5元。另外又附加警察费、教育费、烟亩罚款、军杂费,并征收盐税、驼捐、羊捐、皮毛捐、产地税、牲畜税、屠宰税、斗行牙税、农具税、磨课等219种税。民国5年(1916年),张广建还发行短期公债,定为公平银80万两,本息分毫未还。

1920年12月16日20时06分09秒(民国九年十一月初七晚)海原发生8.5级大地震,隆德是重灾区,民国《隆德县志》对这次地震有详细记载并附有“地震六端”:

民国九年冬月七日,夜戌刻,月微明,忽震声从西北来,轰若雷动,若火山爆烈。房中器物相击撞,檐带瓦乱飞。仓猝之间,有惊为盗贼至者;有疑为魔鬼来者。倏而,墙屋摇荡崩塌,倾覆益急,人始知为地震。相唤,奔逃,而被压死者已多,即欲逃出,已不可得。裸尸枕籍,比户皆是。暗月迷雾中,喊叫声,哭痛声,呻吟声,彻夜不已。顷刻间,横死者,一村数家,一家数口;且有全家尽亡,全村尽灭者。隆邑东南各村山多磐石,窑庄颇少,压于墙屋者,其尸易得;西北各村,乱山纠纷,石质绝少,人多依山为宅,藉岸为窑,山崩则宅没,崖塌则窑覆。有移宅基在数里之外,覆压在数十丈深者,即掘亦无。从掘处有闷闭窑屋,三五日后,手执木锥或铁器掘土成洞,卒率子女爬出,缘侧有隙裂透空气故也。有一半年后出尸者,躯体无损。盖当时本未即死,久则闷死者也。有压在屋内,身本无伤,被炕火烧坏者。北乡某氏,当震时,呼家人尽出,而住宅随山移动,忽高忽低,出没流走二三里,宅舍荡然,而人口尚有留在者;有已奔出卧房,却被他屋及院墙倒压,本卧房固无恙者有因外来而得免者;有因内出而殒命者,似有定数,抑无定欤。有某夫妇被压者,粘成一片,力拆不开,因合葬讫。当时,牛、马、羊闭置窑屋,或陷裂缝,五、七日后犹闻鸣声。然无力开掘,听其闭死而已。

民国十七年,饥馑蔫臻,道殣相望。邑绅郭维藩,率饥者若干人,掘开某绝口之旧址,得杂粮数十石,藉以存活者颇众。隆邑东南区,被灾稍轻。然城中各庙宇、各楼观民房,凡属旧制者,概行圮毁。西北各区,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山有走于数里之外者,水有取于十里之远者。弹丸之区,绝灭者数十户,死亡者三万余口。产物损失,当在银洋数百万以上。震过以后,月内日日小震一次,半年内有一月震一次,一年后,隔月震一次,直挨过三年方定。诚千古未有之奇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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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海原地震图

中儒地震之说有三:一蒙叟谓水,三年绕地一周,流波相搏,地为之震;一国语谓,阳伏而地震;一张融,谓气开而地震。西儒地震之说亦有三:一曰气动,谓地气氤氲,弥纶无间,比之轮船蒸气,气力过旺,水锅必炸,地震如之;一曰风动,谓地上之风虽无形,而力则极大,偃禾拔木,飞沙鼓浪,固不待言,甚之寻丈巨舟,吹移岸上,连云大厦,卷入空际,设地下之风,无端暴发,地面必然震动;一曰火动,谓地下随处皆有火山,唯水常透出地面,若吐焰时,地必先为击荡,盖地下之火,时时闪烁纵横,一旦其焰欲吐无由,则猛烈上攻,必致地震,当震动时,如弦之颤动,形成曲曲直线,延长可千百里余,可三四日。地质学又曰:“地壳多岩盐处,一旦消蚀,地必震塌。日月吸引海水,成极大潮汐,地亦荡动。”学说虽不一致,其形状则有颤动,坟起,陷没,裂缝,迁移五种。而为灾不可胜计。余读华龙氏之书,窃知地震之兆约有六端:一、井水本湛,静无波倏。忽浑如墨汁,泥渣上浮,势必地震。二、池沼之水,风吹成股,荇藻交荣,无端泡沫上腾,若沸煎茶,势必地震。三、海面遇风,波浪高涌,奔腾涡端,此其常情。若风日清和,台飓不作,海水忽然浇起,汹涌异常,势必地震。四、夜半晦黑,天忽开朗,光明照耀,无异日中,势必地震。五、天晴日暖,碧空清静,忽见墨云如缕,宛如长蛇,横亘空际,久而不散,势必地震。六、时值盛夏,酷热蒸腾,挥汗如雨,蓦觉清凉,如爱冰雪,冷气袭人,肌为之粟,势必地震。居民如遇此六兆,急宜趋避,以防不测之灾。

大地震时,正值隆冬腊月,震后第二天,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接着大雪纷飞,天地寒彻。百姓无衣、无食、无处居住,“匍匐扶伤,哭声遍野,不特饿殍,亦将僵死。牲畜死亡散失,狗狼亦群出吃”(隆德县呈省府报先书)。大震后,县向省政府告急求援,督军张广建向全国通电,“奉上发束毡衣一千套,赈济银三千两”(民国《隆德县志》赈恤附)。

民国18年(1929年)西海固地区特大旱灾,通称“十八年大年馑”。从1928年至1930年,连续三年天大旱,农作物绝收,隆德县灾情特别严重。《隆德县志·旱灾》载:

民国十七年,岁大饥。斗粟值洋十元,市中往往断粮,有则或三升、或五升,零星籴粜,绝无载运,三五斗以供人求者。人民求粮不得,初则采野菜、杂粟类食之。粟尽纯食菜类,菜尽继之以荞皮、莜花麦衣、豆衣、禾苗、榆皮等。凡草木之无毒者,食之殆遍。至于吃油渣、咽糖秕者,亦不多得。既而宰食家畜,以顾目前之急,鸡鸭类几至绝种。而又宰羊牛驴马以继之,犹不足以免死亡。壮者多奔他乡。老幼妇女不克往者,死则已耳。其未死者,半为乞丐之流,鸠形菜色,几不足以复原状。秋收后,逃死于外者,无论已其生还者,多失农业,终不免为饿殍,此就上著言之耳。至于他乡难民,逃入隆境,流离无所,举目无亲,久寄则囊空如洗。欲归则甑已生尘,嗷嗷野宿,终为道殣。伤心惨目,莫此为甚。大宪虽屡施赈济,然流民如蚁,恩泽难周。隆民造何罪孽,竟罹如此之奇灾乎!

“十八年大年馑”,国民政府4次赈济,共拨大洋10500元,次年赈济大洋2300元,外洋华工捐赈4000元,修桥以工代赈8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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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土匪掠抢杀人

民国18年大灾荒后,土匪蜂起,残害百姓,当时地方警力甚少,政府除了征粮催款,其他一概不问。股匪王富德、吴发荣、杨老二、王占林等自封为司令,屡破县城,烧杀掠抢。1928年1月18日,土匪邓顺、杨老二袭劫崇家庵子(今苏台),杀掠而去。次年,土匪200多人抢劫了公易镇,沿好水川百姓多遭劫掠。3月28日,另一股土匪300多人攻破隆德县城,杀死20多人。6月12日,土匪惠彦清、杨子福攻破隆德县城,搜杀抢掠3日方才离去。7月12日,土匪王富德、吴发荣劫掠山河。民国《隆德县志》载:

吾隆不幸,天降鞠凶,饥馑既臻,土匪夏充斥。县所属地,西北各堡,居全局之半。而地面辽阔,人烟稀薄,加以山叠岭复,邻境互错,匪众易于潜伏,贼徒倚为巢窝。

数年来,吴发荣、马中喜以及马仲英、马廷贤、马公章诸酋蹂躏,地方人民不胜愁苦。其惨毒状况非仅隆邑为然,而隆受害最重且烈。始则山僻村落,继则市镇县城。死者白骨现天,碧血污地;生者断惜折足,焦头烂额。日间犹苦催科骚扰,夜则饱尝露宿风味,亡夫寡妇,无父孤儿,青年学子,妙龄闺秀,那堪忍此酸痛,乌能受斯苦楚。室庐破毁于薪火,衣服单寒于剥夺。商旅不敢出其途,耕耘不能安于甄,市廛从此肜弊,田园因之荒芜。土匪之来也,喊声震动屋瓦,杀气冲飞尘埃。入人家有绑票、烙烤、目、割耳、刖鼻、抽肠、破肚勒心、拔舌诸毒苦。总之喜笑、怒骂都是可惊、可愕之状。杀戮焚烧,无非怕闻怕见之情。刀刃耀于白日,枪弹落如红雨。损伤性命,不如鸡犬,淫辱妇女,有似猪。叫天不应,入地无门。面目土色、躯壳魂飞。此种情形,一之为甚,长期岂可。我隆城乃至陷破五六次,全堡受害七八年。闻之寒心,见者酸鼻。大府亦稔知,而熟睹之,竟不为百姓急驱虎狼,逐魑魅,以挽同胞于枪林弹雨中,而登之衽席,唯有归之于归数已耳。天地沉沉似大醉,不关陇土有山河。呜呼!吾欲无言。

1927年,国民军入甘,号称10万援陕大军,摊款要粮,鸡犬不宁。民国18年(1929年),陇东陈璋乘机起事,拉起队伍和当地军阀黄得贵、鲁大昌等争夺地盘,百姓遭受战乱创伤。地方政府巧立名目,乘机敲榨拷掠,百姓逃荒、逃匪、逃兵,十室九空。民国《隆德县志》载:

国民军入甘,号称援陕十万大军。过境团聚窖藏一空。未几南门大批溃兵,陆续又至,饥狼饿虎竟吞相噬,遂横征暴歙,苛派浮收,名目巧立,层层剥削。摊派门兵,勒索车马,搜拉面草,催装麸料。供给稍迟,则加以土劣等罪名,刑罚立至,云何生命财产之有。如凉河之役,大军西上,诚所谓干骨榨油,无方不至。毁庐为薪,宰畜而食。供给之艰,徭役之苦,比前更过十分。

鲁豫战起,败者西退,防者东下,人民处于匪旱之馀,十室九空,奄奄待毙。求生不得,欲死不能。而不肖官吏,不但纵匪殃民,且助桀为虐,竟派队四出催款,索粮急不容刻。有则要求无厌,勒索百端;无则绳锁枷带鞭笞备加。甚或留数十骑兵。尽住村舍、夜宿民房,食必鸡羊,谈必烟酒,每日之费不下数十元。甚或有超过应催之正款者。即为彼奔走之衙役、警察,除满足其生活欲望外,且百端苛敛。即冠婚丧祭,必勒乡民,助资送仪。因之类致巨富,有纳妾、畜仆者。而人民被累,鬻产奉公,既号为上田,每亩二三元,无入过问者以为害。故如此六七年,农具、牛羊搜括净尽,财产损失计不胜数。及至春耕,下种无籽,犁田无牛,谁为之执令致之,人民何辜遭此荼毒?此真空前未有奇灾。兹略举其差、徭、征、敛名目令后之阅者,得稽览焉。

供给兵站费、驻军开拔费、羊皮费、鞋袜费、军衣费、过军车马费、征兵费、流通券清乡费、地亩捐、公债费、临时借款、急用款、烟亩款、军粮折款、剿匪出拔费、支应费乡民殚地之出,竭庐之入,终不能厌其殊求,以此相继逃亡,鲜敢家居。户口益减,负担益重。全县二十一堡,村村破落,人皆嚣然,丧其乐生之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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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陕军入甘

隆德农业生产的凋敝,与鸦片种植有直接关系。民国10年(1921年),陆洪涛主持甘肃政务,为增加财政收入,要求各县征收烟亩罚款。罚款按地亩征收,无论种烟与否,必须交纳,迫使农民种烟筹饷。1929年又将罚款转为清乡费,人均达到12元。民国20~24年间(1931~1935年),“全县种植鸦片一万亩,吸食者六千余人,使农村经济日益破产,人民转见窘困,毒病生灵,弱国灭种,甚此为甚”[26]

抗日战争爆发,增加粮食作物播种量,支援抗战成为后方经济建设的重点。甘肃省政府严禁鸦片种植,号召扩大垦荒,推广良种,加强田间管理,消灭病虫害,增加粮食产量,省政府派技术人员来隆德推广消灭黑燕麦和灰穗技术。在“团结一致、抗战到底”口号下,社会秩序也有所好转。抗战胜利后,马鸿逵抓兵要款,扩充军队,每年征收粮食占总产量的1/4,百姓外逃,土地荒芜,农业生产破坏到了极点。

民国时期,牲畜养殖以牛为主,驮、马次之。中等人家,养羊3~5只,富户雇人放牧,30~80只不等。“养牛为种田,养羊为擀毡,养猪为过年,养鸡换油盐”,属于自养自给性经济。1943年,隆德大家畜共计13651头匹,其中马146匹,牛7080头,驴6374头,骡子43匹,羊15883只,其中绵羊13525只。

民国15年(1926年),发生牛炭疽,“牛病死一室,人不能以耕犁”(《隆德县呈省政府报告》)。民国25年(1936年)鼻疽发病,直至民国38年逐渐消失。1939~1946年猪瘟流行,甘肃省政府派技术员防治。牲畜发病,无医无药,听任死亡,并给乡间造成很大惶恐。

隆德属半湿润地区,森林茂密。明、清以来开垦种植,面积逐渐减少。民国时,军队伐木修建营房、工事,公务人员采薪烧炭取暖,百姓砍控烧柴,“隆德之六盘山,尚有森林30平方公里”[27]。1926年按照甘肃省命令,各县开辟苗圃,隆德在文庙侧辟地1公顷多,连同旧有共计约2公顷,1930年,甘肃省政府规定,每1人丁,每年植树1棵,隆德成活2184棵,并建苗圃1个,面积约1公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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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21年所栽柳树

民国31年(1942年)12月27日隆德县府调查“左公柳”,共3936株。“左公柳”为左宗棠命令部下沿新修西安至新疆阿克苏官道所栽的柳树,民间称“左公柳”。栽树从清同治十年(1872年)开始,至光绪初年,持续时间长达10年。甘肃境内平凉至酒泉共26.4万株。隆德境内现仅存28株。民国21年(1932年),西兰公路通车,隆德境内沿公路植柳树2141株,白杨树192株。

百姓多在自家房产屋后、田头地埂植树作为私产,薪材两用。中等以上家庭,建有果园,面积大小不等,栽种梨、杏、核桃、李子等树,产果自食,很少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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