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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韵的『诗』有声的『画』

时间:2022-03-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白庚胜先生自幼丧父,却因受到良好的家庭、学校、社会教育而成长为今日身心健康、体魄健壮、学富五车、成果累累的他。首先,《民间文化》的诗化语言具有“诗”一样的吸引力。或许有人会取笑,然而一是诗与语言有着密切关系。
无韵的『诗』有声的『画』_文化遗产保护诠说

6. 无韵的『诗』有声的『画』[1]

李德祥

今年4月份,白庚胜先生将他的一部力作《民间文化保护前沿语——民间文化保护讲演录》寄给我。于是,我抽空细读了全书。全书由学术讲演、工作讲演、附录三大部分组成。此外,配发了15幅记录着他“童蒙养正、少年养智、壮年养德”的彩照。真可谓图文并茂。所以,它给人以一种不同于任何一本类似书籍的感受。读罢《民间文化》(以下这样简称)颇有非要你写下读后感不可的滋味,更何况我是与他有着不同寻常的几层关系(邻居、亲戚、师生、文友)的人呢!由于《民间文化》的独到之处把我“带入一个精彩而崭新的世界”,良知的波涛缓缓地拍打着思绪之鸟,于是促成了这篇文章。

白庚胜先生自幼丧父,却因受到良好的家庭、学校、社会教育而成长为今日身心健康、体魄健壮、学富五车、成果累累的他。在我的记忆中,他的父亲白汝云是一个喜欢和小孩开玩笑、乐观向上的人。他经常蹲在门口石礅上用手一扭一扭向上微翘的小“八字胡”叫我李伟(我现在的名字德祥是我干爹木朝勋给我取的)开玩笑。后来,他因病过早去世。我曾亲自抬他的棺木到他家后面的坟地安葬白汝云大伯,让他安息在松林里。他的母亲张淑女虽然不识汉文,却与她的名字很相称:达礼、善良、勤劳。白庚胜先生的家位于一条“茶马古道”支线上,我们两家,隔路相望。记得白庚胜小时候喜欢在他家门口高大的楸木树下独自晨读、夕读,尤其是晨读。他读小学时,因他性情活泼、聪慧好学,学校曾让他在当时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扮演著名藏族民兵英雄七林旺丹,并在春节前夕经常用送柴禾、打扫卫生等方式开展慰问军烈属活动。后来,他就读丽江师范、中央民大,公费留学日本,学成回国后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文联、中国民协,他一直都和我羽信不断,互相勉励。1982年,他只身从京城来原丽江县宝山乡、奉科乡等地田野考察,走访了许多老东巴、老艺人。他俭朴生活、勤问好学、热情待人,当地人无不称赞。许多宝山乡认识他的人到现在一见我仍说:“阿李,你的老乡白庚胜是个人才,这在当年他来宝山乡果乐村诚访东巴肯嘎时就显露出来了……”现在回忆起他的成长历程历历在目。他曾获双博士学位和教授、研究员职称,担任许多学会、社团、协会要职,出版多种专著;先后获得“全国优秀青年文艺家”、“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回国留学人员成就奖”等等殊荣,还接受过中央电视台三套节目主持人的面对面专访。从这些足迹和成就看,按老百姓的话说:“看人在孩提”。的确如此。我深感诸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童蒙养正、少年养智、壮年养德、老年养身”的经典文化对一个人茁壮成长化育作用是何等的巨大!

纵观《民间文化》,我觉得集中体现了一个“新”字,它使《民间文化》达到了“讲”与“演”的最佳视听效果。下面谈点笔者的粗浅感受。

一、书之神妙,莫过于取名

清代谈文论艺家刘熙载说:“文之神妙,莫过于能”,使文章“多句之中必有一句为主,多字之中必有一字为主”。一本书也如此,它能否赢得读者喜爱,在很大程度上首先取决于进入读者眼球的书名,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第一印象了。因此,白庚胜先生对书名是经过一番深思后巧取的。其中,最值得我们推敲的是将标题的“演”与“讲”二字倒置,即将通常的“演讲”倒置成“讲演”,其中的学问与奥妙就与众不同。也就是说,它告诉人们演讲中主要部分是讲,次要部分是演。一场成功的演讲,关键在于讲。而《民间文化》的每一篇正好发挥了他本人的优势。白庚胜先生的乳名叫“八江”。的确是这样的:凡事经他一讲,能把许多事讲得男女老少都心服口服。当然,这一切与他平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知识渊博相当有关。因此,我说他取的书名体现了一个“新”字。

二、《民间文化》的语言、激情、观点、主题都具有令人耳目一新的风格

演讲作为一种宣传(宣扬)艺术,是人类最高层次、最完美的口语表达方式。因此,人们把演讲说成是无韵的“诗”、有声的“画”。我觉得这样的定位很确切。因为它像海涅所说的一样:“言语之力,大到可以从坟墓唤醒死人,可以把生者活埋,把侏儒变成巨无霸,把巨无霸彻底打垮。”(见《演说论辩名家谈》)演讲要实现海涅所说的视听效果,必然要借助演讲的语言、激情、观点、主题、姿态、仪表等元素的相互作用。否则,其视听效果无从谈起。

首先,《民间文化》的诗化语言具有“诗”一样的吸引力。笔者为什么把《民间文化》中的讲与诗联系在一起呢?或许有人会取笑,然而一是诗与语言有着密切关系。按刘熙载的话说:“诗,自乐是一种,‘衡门之下’是也;自励是一种,‘坎坎伐檀兮’是也;自伤是一种,‘出自北门’是也;自誉自嘲是一种,‘简兮简兮’是也;自警是一种,‘抑抑威仪’是也。”事实上《民间文化》中自警、自励之语不乏其例,使听众、读者不断自警、自励、自省、自信。比如,他在列举纳西族本土文字、即纳西族东巴文字时说:“纳西族的东巴文化主要保存于东巴教中。因东巴文化中的东巴文字过去被贬称为牛头马面,我们便先学藏文,后来全面学汉文,不断贬低本民族固有的语言和文字,恨不得变成藏人、汉人,现在恨不得变成洋人。然而,从人类文字发展史的角度讲,其第一个阶段是图画文字,第二个阶段是象形文字,第三个阶段是表意文字,第四个阶段是表音文字,第五个阶段才是拼音文字。属于第二个阶段的东巴文字虽一直被视为封建迷信的产物,但就是这种长期被视为‘落后’、‘愚昧’的东西目前在最前卫的思想与高科技、市场的包装下,正化腐朽为神奇。”“在日本,人们开始关注东巴文的图像性,以此创制世界文字。据马学良先生讲,我国也有一位北大数学博士做过此类尝试。其中,74%字源取自东巴文字,只有26%是新造符号。”当他谈到民间文化的传承时说:“试想,如果我们不再说中华民族的语言,不再穿中国的服装,不再吃中国的菜,不再写中国的字,不再听京戏、豫剧,不再住我们的窑洞、围楼等等,我们的一切都换了、断裂了,那么我们的民族精神的传承就没有了载体,我们民族的存在和发展将变得没有基础和土壤。”再比如,他说:“这些年,为什么人们包里满了,可是道德却堕落了?为什么这几年社会发展了,人的道德素质却退步了?在沿海一带,这类现象是很严重的”。难道他列举的事例不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吗?

其次,《民间文化》中的炽热激情具有“诗”一样的感染力。“动人心者,莫先乎情。”在演讲里,语言艺术是极其重要的元素,但没有激情的语言,其对人们的感染力就不会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好像诗一样,如果情不胜者,其品位不会很高,达不到卓绝的境界。在《民间文化》里,可以说相当多的地方都充满了激情。这从《民间文化》中的第一幅彩照《纵谈民间文化保护》就可见一斑。还有如:“我们的人民政府是代表人民利益的,其中也代表民间文化的利益。就代表最广大人民利益的那一大部分民间文化利益而言,需要国家和政府用钱搞建设,做我们民族伟大复兴的各种奠基工作。现在往往走两个极端:要么全部垄断,市场不得进入;要么全部放开,政府不负责任。我特别强烈谴责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文化活动中心没有,图书馆被占用,少年儿童活动中心被占用……只有一个东西重要,那就是钱、钱、钱,只讲GDP。这怎么得了?试问文化的GDP在哪里?中华民族的精神在哪里?如果我们现在光考虑钱,没有文化的GDP又有何用?”《民间文化》里有许多地方用设问、反问的方法引发人们的自警、自省、自励精神。虽然此举不是白庚胜先生的发明与专利,不过被他运用得很自如、很鲜活、很够味。

再次,《民间文化》中鲜明的主题选择极大地提升了讲演的品位。

作为演讲面对的人群有年龄、职业、文化层次、心理状态、心理兴奋点、心理期待等差异,有针对性地选择鲜明主题对提升演讲的品位、质量关系极大。《民间文化》中几乎所有主题都很有针对性,所以在广大的听众(读者)中产生了不同凡响的共鸣。书中的讲演过程我没有参加,却有一次可作为佐证:有一次,白庚胜先生应邀前来我们学校演讲。过后,师生纷纷议论:“白先生的这张嘴巴太厉害啦!”……言下之意是说他的学识渊博、口才出众。此事与《民间文化》一书无关,但很值得一提。因为他的那次讲演不属于“不缴地方税”、“不缴工商管理费”的吹牛拍马。

第四,经得起历史考验的新理论、新观点、新思维是《民间文化》最明显的特色。

冯骥才在《民间文化》的代序中说:“白庚胜是勤于思索的人。他的每一次讲演都有新的思想发现与理论创见献给听众。比如他关于捍卫民族文化主权的理论,就是通过他不断地演讲,渐渐为文化界乃至领导层所接受,并且已成为当今人们共同的文化自觉。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这落地有金石声的评价很中肯、很公允。《民间文化》的独抒己见、思力绝人之处随处可见。比如:“目前,国家文化主权建设大约有以下几个任务:一是回归主权;二是捍卫主权;三是发展主权”。再如,“文化主权应包含的内容为:(1)创造权;(2)所有权;(3)继承权;(4)优先享受权;(5)阐释权”。白庚胜先生独抒己见,不囿于传统的见解,给人以深思与强烈的鼓动,从而有力地激发了人们的思绪与联想。

第五,姿态、仪表、动作与语言的有机配合是《民间文化》每一篇演讲稿在听众(读者)中引起共鸣,实现最佳视听效果的秘诀所在。

演讲的内容主要是通过语言传达给听众的。听众虽依靠听觉来领会、接受演讲者的思想观点、主张、号召,却不能忽略演讲者姿态、仪表、动作与语言的有机配合,正如红花要靠绿叶扶持。《民间文化》的演讲稿几乎每一篇都显现出两种技艺:一种是姿态与仪表的表现技艺,另一种是动作与语言的表现技艺。如彩照《不懈地为抢救民间文化遗产鼓与呼》与《纵谈民间文化保护》可见全貌:它是有声的“画”。

总而言之,《民间文化》一书因其一个“新”字而使每一次(篇)讲演的“理、事、情”三者统一,达到了“无迹可求,浑然一体”,“必言前人所未言,发前人所未发”的境界。

最近,得知白庚胜先生在新一次全国文代会上被推选为中国文联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甚为欣慰,希望他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发挥他的优势,为抢救和保护民间文化方面作出更大贡献。在抢救和保护本民族民间文化方面期待尤切。我们期待着。

【注释】

[1]img47本文原载《丽江日报》2006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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