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深邃的时间

书本中经常列出的地质时期表只会回溯到大约6亿年前寒武纪开始的时间，而忽略了我们这个星球40亿年的历史。正如美国加州大学的比尔·舍普夫21教授所说，大多数前寒武纪岩石的问题，在于它们无法鉴定——乱七八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识别。地球内部持续的构造再处理，以及地表风化和侵蚀的不断打击，意味着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大多数前寒武纪岩石都有着严重的折痕和变形。不过，在大多数晴朗之夜，人们都可以看见有40多亿年历史的岩石——得要举头望明月，而不是低头看地球。月球是个冰冷死寂的世界，没有火山和地震、水或气候来改换新颜。它的表面覆盖着陨石坑，但其中大多数都是在月球形成的早期发生的，当时太阳系里还充满着飞散的碎片。

至于在地球上幸存下来的前寒武纪岩石，它们诉说着一个古老而迷人的故事。它们并不像达尔文猜想的那样全无生命的痕迹。的确，在前寒武纪末期，从大约6.5亿年前到5.44亿年前，曾经出现了各种怪异的化石，特别是在澳大利亚南部、纳米比亚和俄罗斯等地。在那以前似乎有过一个特别严酷的冰河作用时期。有人使用了“雪球地球”这种说法，表示环球的海洋在当时有可能全部冻结。对生命而言，那必定是一个重大的挫折，并且没有多少证据能够证明在此之前出现过多细胞生命形式。但大量证据表明那时已经出现了微生物——细菌、蓝藻细菌和丝状藻类。澳大利亚和南非有距今大约35亿年的丝状微化石，而格陵兰岛38亿年高龄岩石中的碳同位素看上去也像生命的化学印记。

在起初的7亿年历史中，地球一定特别荒凉。当时有为数众多的大撞击，剧烈程度远甚于或许造成了恐龙灭绝的那一次。后一次重轰炸期的疤痕还能在月球上的月海中看到，那些月海本身就是巨大的陨石坑，充满了撞击所熔融的玄武岩熔岩。这样的撞击会熔融大量的地球表面，并无疑会把任何原始海洋蒸发殆尽。如今我们星球上的水很可能来自随后的彗星雨及火山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