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恻然转身捻墨香_关于李煜事迹

时间:2022-05-01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恻然转身捻墨香_关于李煜事迹山舍初成病乍轻,杖藜巾褐称闲情。李璟 深知长子的脾性,为了保全自己的亲人,将弘冀送出京城。由于李景遂是中毒而死的,尸身未及落棺,便已腐烂。他恻然转身,面向文墨与书香,开始与佛结缘,在佛理的慈柔普渡中,找寻人生的意义和平淡。这场病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巨大转折,只是这个转折令他在迅速成熟的同时,也迅速走向了衰弱。

恻然转身捻墨香_关于李煜事迹

山舍初成病乍轻,杖藜巾褐称闲情。

炉开小火深回暖,沟引新流几曲声。

暂约彭涓安朽质,终期宗远问无生。

谁能役役尘中累,贪合鱼龙构强名。(www.guayunfan.com)———李煜·《病起题山舍壁》

这首诗写于三叔李景遂死后不久,为了逃避来自弘冀的猜疑和迫害,从嘉投身文学,毅然远离金陵的纷纷扰扰。长兄弘冀或许是李家子孙中最像祖父李昪 的一位,他行事果决、刚毅、敢作敢当,在某种程度上比李昪 还要心狠手辣几分。至少,李昪是睿智的,亦是松弛有度的,不曾伤害自己无辜的亲人。

弘冀却并非如此,只要是被他认定为帝位的障碍,他不惜一 切也要除掉,以保障自己的利益。李璟 深知长子的脾性,为了保全自己的亲人,将弘冀送出京城。可纵使如此,也还是难保亲人周全。三弟李景遂就是因为李璟 自己的一句戏言,死在了弘冀送来的一杯鸩酒中。由于李景遂是中毒而死的,尸身未及落棺,便已腐烂。

那年的从嘉不过是一位柔弱的少年,却因为目睹这一幕惨状,心下凄然,日后回顾往事,也觉得心有戚戚然。帝王之家,哪里像寻常人所想的那样富贵又快活?权力、利欲,早已将原本良善的人性磨灭成一点冰冷的余灰,寻不出一丝的暖意。他恻然转身,面向文墨与书香,开始与佛结缘,在佛理的慈柔普渡中,找寻人生的意义和平淡。

而这首《病起题山舍壁》,亦是在向自己凶残的长兄表明,自己无心帝位,他只愿当深山里悠然闲行的老翁,于红叶满阶时沾一身秋露,在幽深浓雾里筑一方竹庐,无声度过此生。李煜一生当中只写过十八首诗,而这段时期就写了三首关于病的诗。显然,此时的李煜得过一场大病,病因或许来自紧咬不放的长兄李弘冀,或许来自幽幽深宫里的哀怨缠绵,这使得原本就不算健康的少年缠绵病榻。

病中生活多寂寞,纵使是身处荣华中的从嘉,触手可及的繁华,也没有给他带来些许的慰藉,反而令他觉得冰冷。父亲忙于国事,而兄长们又为了一顶王冠自相残杀,没人记得自己还有一 个病重孱弱的弟弟需要关心和温暖。或许,他们也曾暗自偷笑,小六那个傻子,竟然在这时候一病不起,父亲有那么多儿子,少一个自己就少一份威胁,赢的概率也就更大一些。他们忘记了,病榻上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儒家文化中的传统孝道,更应该是太平盛世的华美外衣,在这样的乱世里,还有谁记得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井然有序、合理妥帖。

自古以来,多少人丧命在那黄金宝座之下。那些人看到了坐上去的风光,看到了在那之上翻云覆雨、只手乾坤的力量,看到了普天之下泱泱王土的风云霸业,却没有看到王座下斑驳的血色,那是历朝历代积累而成的孽债,昭示着层出不穷的野心和欲望。从汉朝的“巫蛊之乱”到唐朝的“安史之乱”,再到清朝的“九龙夺嫡”,都是因为一个位置、一顶王冠所引发的血流成河。人们总是习惯于看到胜利,却不愿看到失败的惨然。

在中国乃至世界的历代帝王中,几乎没有一位皇帝是在正常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从小就离开了生母,被送往陌生的宫殿,接受皇室子弟的教育和训练。他们在一场场血色的宫廷政变中成长起来,时不时目睹残父、杀兄的惨剧。他们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变成下一个牺牲品,于是为了自保,不得不举起屠刀,成为自己之前所鄙夷或是崇拜的那类人———为了权力可以放弃和不惜一切,自己的亲人和所有,都可以牺牲与出卖。成大业者,大凡如是。他们踩着厚重的血迹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可是森冷的王座像是一张越收越紧的网,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或许,那是无辜死去的人们默然无声的诅咒。

李煜是清醒的,所以在一开始,他就选择了明哲保身。虽然他成为南唐的亡国之君,然而总体上而言,他还是正常的。在这样的家庭中,能够长成一个正常的孩子,就可以看出,李煜实际上也拥有一个坚强的灵魂和一个坚韧的心志。哪怕他看上去只是一位柔弱淡然的少年,可是一旦望向他的双眸,就会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一味地屈从。后来,他写了一首《病中书事》,从这首诗中,我们就能看出这小小的温柔少年也有自己的梦想。

病身坚固道情深,宴坐清香思自任。

月照静居惟捣药,门扃幽院只来禽。

庸医懒听词何取,小婢将行力未禁。

赖问空门知气味,不然烦恼万途侵。

———李煜·《病中书事》

他知道,一味地沉溺只会让自己更加手无缚鸡之力。尽管他只是想要一种宁静悠远的生活,可是这种生活不过是系在上位者偶然的怜悯慈悲中,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确保自己的安宁能够永久沉酣?他的心中渐渐有了一缕淡薄的意识———真正无力的弱者,是连自保都无法完成的。难道他,真的要成为真正的弱者吗?

病中的少年,终于发现一切都不如自己可以信赖。如狼似虎的兄长们,永远不能对他们报以希望。谁知道父亲百年之后,他们会不会撕开如今还“其乐融融”的面孔,转身冷眼以对?到那时,自己还不是一团任人揉搓的泥,都不知何处可以容身。只是,从嘉徒然有这个念头,却对现在的情形无能为力。

他不是手握重兵的长兄李弘冀,也不是即将成年的兄长们,各自都拥有忠心的谋士。他的羽翼还来不及长成,他不过是靠着父亲的宠爱苟且偷生着的孩子,无力,也不敢公然反对自己悍然的兄长们。他只能将这种欲望,如果可以将这种心愿称为欲望的话,压制在心里最深处的地方,不敢让谁知晓。而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风轻云淡、清心寡欲的小小少年,不争不抢,不喜不怒。谁都不知道,此时的从嘉自己也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将会受到命运女神的垂青,从此,他的命运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同样,那时的从嘉也不知道,终其一生,自己的生命都是系在别人手中,任他们为所欲为。他的命运更像是被什么在背后操纵,从未真正属于过他自己。

寂寞春深,空庭久冷。被遗忘的六皇子从嘉,在病中苦读经书。然而,沉痛的是,普渡众生的佛法并没有令这位皇子看到人生的真谛,他反而觉得人生苦短,就应该对酒当歌,及时行乐。这场病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巨大转折,只是这个转折令他在迅速成熟的同时,也迅速走向了衰弱。这与他后来继承了王位,却没有励精图治,成为中兴之主,反而大兴土木,醉生梦死,沉溺在文学和艺术的享受中不能自拔,也是不无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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