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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发热恶寒手脚冰凉

时间:2022-04-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病者伤寒已有六七日,诊得脉迟者,当主之为寒,此不可与苦寒类之黄芩汤清彻其热,以浇灭欲绝之一丝弱阳;今却反其道而行之,仍以黄芩汤清除其热,其结果是腹中当作寒冷,且不能食之,如此始合病情变化之常理;如今进服黄芩汤,复除其热,当不能食却反能食者,此病名是除中,乃因胃气中土之败绝,故必死也。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326)

提示:此为厥阴病之提纲,其证乃上热下寒也。

病入厥明,乃属三阴之邪已传之欲尽而阴寒仍在,阳和之气已见初生之萌露,故可有微热之作,此即谓厥阴之为病也。厥阴之病机常作寒热错杂,阴阳胜复,正胜热出,邪盛复寒,故见“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之诸证候,此乃淫热之邪在上也;若“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者,乃病之阴寒在下之候也。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327)

厥阴中风,诊脉得之微浮者,此病已由里向外而出,阳气有渐得回复之机,阴寒之邪有欲得消散之象,故为欲愈也。若未见微浮之脉,其脉仍不浮者,为未愈;盖正气未复,阴寒颇盛,故切其脉见沉迟细弱而不浮者,谓曰病之未愈也。

厥阴病。欲解时。从丑至卯上。(328)

厥阴病欲解之时,当在丑、寅、卯此三个时辰。

徐旭升曰:“三阳解时。在三阳旺时而解。三阴解时。亦从三阳旺时而解。伤寒以生阳为主也。”

张令韶曰:“少阳旺于寅卯。从丑至卯。阴尽而阳生也。厥阴解于此时者。中见少阳之化也。”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329)

厥阴病,已是六经传遍,乃阴寒尽而阳气回复之时;盖阳气初复,津乏上承,当其人口渴欲得饮水时,可与饮以少量之水,得以解渴而待病之自愈;若口渴饮水而饮之过多者,反使阳气闭遏而难复也。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330)

凡诸四肢逆冷作厥者,当有寒极者而作四肢之厥冷,亦有热极之而作四肢厥冷者也;故谓有寒厥与热厥之分,此乃水火之不相容,天壤之别也,不可浑然而不辨清之;惟本条所指之“厥者。不可下之”者,乃是指因虚致厥者,实者不在此例;虚家不可下之者,古人早有明训,曰:“虚则补之,实则泻之”;故谓本条之诸四逆厥者之因,乃是由虚而致之者,当不可再施以下之之法也。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331)

厥阴病,先是厥而下利,后得发热者,利必自止,寒去阳复也;复厥者,可再作利也,乃阳微不胜阴寒,寒重也。

凡病入厥阴者,乃是阴尽阳复,寒热替作;先此时阴寒盛,阳气衰微,阴阳二者不相顺接,故作厥;继之阴寒消散,阳气回复而后必发热;故其见有下利者,如能得阳气之回复,并由阳复之渐盛而随之见有发热者,此利下亦必能自止也;若复见作厥者,乃微阳不复胜阴寒,故以寒重者,可再作下利也。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索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332)

伤寒证,先作发热有六日,继之手足厥冷者,反有九日而下利;大凡厥而下利者,皆是虚寒阴盛,胃阳虚微,当不能进食而胃纳呆滞;今反胃纳不衰而能进食者,恐疑有中气消除致作胃气败绝之除中病,验之之法,令病人食之以索饼,索饼者,乃面粉所作之条索状饼,食后不见发热者,知胃气之尚存,病必愈;若食索饼后,骤见暴热者,疑是胃气几绝,阳气将灭,恐是卒暴热出而旋即覆灭之象也,其后必是阴阳离绝;若进食索饼后之发热,延至后日再次诊察,其热仍然持续者,预期翌日之夜半,值阴阳之气相顺接之时,病可愈也;何以知此,盖本发热已六日,厥冷者反有九日,今复又发热三日,并之与前发热之六日,二者相合亦为九日,当与厥之数九日相等,故知预期明日之夜半可病愈。

若病愈后三日诊察病情,其发热不退,而切脉见之数者,乃示为热之有余,其后必会伤及阴血络道,从而变作痈脓之病症,此由阳复之太过而化为火热所致也。

伤寒脉迟六七日。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当不能食。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333)

提示:本条文之序列应为“伤寒脉迟六七日。脉迟为寒。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腹中应冷。当不能食。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病者伤寒已有六七日,诊得脉迟者,当主之为寒,此不可与苦寒类之黄芩汤清彻其热,以浇灭欲绝之一丝弱阳;今却反其道而行之,仍以黄芩汤清除其热,其结果是腹中当作寒冷,且不能食之,如此始合病情变化之常理;如今进服黄芩汤,复除其热,当不能食却反能食者,此病名是除中,乃因胃气中土之败绝,故必死也。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334)

伤寒先时之阴寒内盛,阳气虚微,故之不得通达四肢而作厥冷也;继之由阳气之渐复,阴寒去远,因此见有发热者,下利必会自止;倘若阳回热复之太过,必会逼迫津液外泄而反汗出也;盖其热之往上蒸腾,壅阻清道,使其咽喉之滞结失宣为之痹,咽中痛者由是而起也;又若阳复之太过,乃见发热无汗者,其下利亦必自止;倘若由其阳热下迫之利下不止者,续后会灼伤阴络迫血内溢也,此大便必作脓血;其大便脓血者,乃由热之下趋所致;然因阳热之下迫,其热亦不作上炎清道也,故其喉亦不会作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335)

提示:此条文是言热厥之病机。

伤寒得之一二日至四五日,由发热致作之热厥,四肢厥冷者,必因热邪之深伏,阳气内郁不得向外通达也,故谓此厥是由先期之发热而后作之厥也;其厥之甚者,亦是由热之深者所致也;而厥之微作者,其热亦必不甚;其病之热厥者,治应下之,此乃实则泻之之意,务使去其热邪也;若是反以汗法治厥者,必致里热炽盛,延及口中生疮红肿糜烂也,当戒之慎之。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故知自愈。(336)

提示:此为热与厥相等,可知病之自愈。

伤寒厥阴病之厥而发热者,盖由阴寒盛而阳气微,阴阳之气不相顺接,故作厥冷;设其阴寒退而阳气复,乃发热;若是四肢厥冷五日,其发热之时日亦当五日,但至第六日时,应当再作厥而未作厥冷者,知其必欲自愈也;盖厥冷未过五日,当是与热亦五日之作相等,至此阴阳之气已得调和,故知病之自愈也。

黄坤载曰:“阴胜而厥者五日。阳复而热者亦五日。设至六日。则阴当又胜而复厥。阴胜则病进。复厥者病必不愈。若不厥者。阴不偏胜。必自愈也。盖天地之数。五日以后则气化为之一变。是以阴胜而厥。终不过乎五日。阴胜而阳不能复。则病不愈。以阳复而热者。亦是五日。阴不偏胜而阳不偏负。故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337)

凡厥者,无论是寒厥或热厥,皆是阴阳之气不相接续,失却顺和之理也,因而作厥;厥者,乃是作手足之逆冷也;其阴寒盛而阳气微弱,由之不能通达四肢作冷者,曰寒厥;而热盛至极者,由阳气被遏,亦不得宣通至达四肢之末,此之厥冷是谓热厥。

此冷厥与热厥之辨别,于太阳病上篇中,朱维德先生已作详细说解,学读者可与之重温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令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338)

乌梅丸方

乌梅 (三百枚) 细辛 (六两) 干姜 (十两) 黄连 (十六两) 当归 (四两) 附子 (六两。炮。去皮) 蜀椒 (四两。出汗) 桂枝 (去皮。六两) 人参 (六两) 黄蘗 (六两)

上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诊得脉微者,阳气虚微,阴寒内盛,由是而手足厥冷也;病延至七八日,皮肤发冷,未见心烦而但作躁扰,且无休宁片刻者,此为阴躁,独阴无阳,谓之脏厥,此候非蚘厥也,当与其病蚘厥者,大相径庭也,证情险恶危重。

蚘厥者,乃由腹中之蚘虫扰动而致之肢厥作冷,其人当有蚘虫从口中吐出;倘若病人在安静情况下,不时而作心烦者,此为脏寒,盖是由胃中之虚寒,因之蚘虫上窜入于胸膈,故而令人作心烦,移时心烦又止也;如进食后欲作呕吐,复再自作心烦者,此是蚘虫因闻及食物之气味,又作上窜犯扰,所以口中常有蚘虫吐出,并作四肢厥冷,此病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并又主下利之久久未愈者。

尤在泾曰:“古云蚘得甘则动。得苦则安。又曰。蚘闻酸则静。得辛热则止。故以乌梅之酸。连柏之苦。姜辛归附椒桂之辛。以安蚘温脏而止其厥逆。加人参者。以蚘动中虚。故以之安中而止吐。且以御冷热诸药之悍耳。”

伤寒热少厥微。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339)

伤寒热之微少者,其厥亦轻也,仅作手指之寒冷;惟阳微不得伸展,病者神情嘿嘿不振,并且不欲进食;若得微阳化热,可见心中之作烦躁;如此相持数日后,倘能得之小便通利,其色泽清白者,此乃郁热已除;更是能得胃气安和,并又欲能进食者,乃知其病之为愈也。若厥逆不愈,其久蕴之阳热挟胃气上逆,必会引作呕吐;倘是横窜入之肝络,乃致引发胸胁烦满;其后阳热伤及阴络而迫血内溢者,由此必作便血之候也。

病者手足厥冷。言我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340)

病人因阴寒冷结在膀胱关元处,其候可见手足厥冷,并自言无大小结胸证,仅作小腹之满,但手按之作痛而未按时不痛也。

亦可解释为病人之手足厥逆作冷,并言胸中无所苦楚而断为无结胸,仅作小腹不舒之“满”,且手按之作痛者,此病当是阴寒冷结在膀胱关元处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341)

伤寒,邪传至厥阴为病,先发热四日,后作四肢厥冷,仅见三日,继之复又发热四日,此厥冷少而发热多者,乃阳气之渐得回复,阴寒渐去,故知病之欲将痊愈也;若发热已越四日,延至第七日,其热仍未退者,必因阳复之太过,热伤阴络,络损迫血内溢,故见大便之作脓血也。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342)

伤寒邪至厥阴为病,厥冷先作四日,后发热仅见三日,继之再作厥冷五日,谓之病进;盖此寒多热少者,乃是阴盛阳微也;由阳气之回复不及,阴寒反得之更甚,阳不胜阴,病势加重者,故为病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343)

伤寒,病至六七日,证见手足厥冷而脉微者,此乃阳微阴盛,主以四逆汤或通脉四逆辈救治之;倘若虚阳化热,上犯胸膈,证见心中作烦,更见躁者,病重势急,宜从艾灸厥阴之法,急以回阳散寒;艾灸之后,厥不得回复,手足仍不温暖者,终必阴阳离绝,当属不救之死候。“灸厥阴”是指灸足厥阴肝经,因未言穴位,故不作解说,待后商讨之。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344)

伤寒,病邪传入厥阴,证见发热,虽似阳气回复之象,惟仍下利不止,四肢厥逆作冷;此乃阴寒之里盛,仍属主导之位,所见发热之候,疑是格阳于外之故也;此证当与通脉四逆辈,或白通加猪胆汁汤救之;倘若更见不烦但躁不得卧者,此属阴躁,乃阴阳之暴出散绝者是也,故至不得生还而属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345)

此与344条之意相似,虽无“躁不得卧者”,惟今仍是下利不止,厥逆至甚,其候较344条更为严重;故此伤寒发热,并非阳气之回复,应是阴寒之极而格阳于外之假象,病情危殆,阳气势有脱越之险,治之难复而属死候。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346)

伤寒,病已至六七日,先不见下利,但后发热而复作利者,其发热乃虚阳之被阴寒格拒,外越逼迫之假热也;而下利者,亦必会伤阳损阴;故而此病已先是阳气虚微、阴寒内盛之极也;并又重见汗出之不止者,虚阳必随阴液亡脱;若此阴寒之盛、阳气之虚微欲亡脱者,其病当谓之有阴无阳故也,曰死。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此亡血。下之死。(347)

伤寒,已得之五六日,其人胸中舒坦并无结胸之候,按之腹部亦柔软;惟切脉之得虚者,乃由阴血之亏虚受损也,因之四末失之濡养,故作厥冷,亟当益气养血之治;凡见此亡血之证候者,慎不可下也,若误作攻下者,必犯虚虚之戒而死。

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348)

厥阴病之见发热,复而肢厥作冷者,此是虚阳微弱,阴寒里盛之故也;但至七日又加下利者,必会重损阳气,而致阳微阴盛之益甚也,故曰此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可灸之。(349)

伤寒之邪入传厥阴为病,阴寒内盛,阳气虚微,乃致阳气之不得通达手足,故作厥冷也;气血虚弱,必使脉气之不相顺接,医者切脉见之促者,可与艾灸之法,以冀温通脉道,而得阳气之来复也。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白虎汤主之。(350)

白虎汤方

知母 (六两) 石膏 (一斤。碎。绵裹。) 甘草 (二两炙) 粳米(六合)

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导读:本条应为“伤寒。里有热。脉滑而厥者。白虎汤主之。”

伤寒之邪传入厥阴,脉滑者,当是里有热;由阳气之回复太过,故以反化作为热,因之证见四肢厥逆作冷者,此乃是热厥也,应与白虎汤主之,以冀清解里热。

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汤主之。(351)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 (三两) 桂枝 (三两。去皮) 芍药 (三两) 细辛 (三两)甘草 (二两 炙) 通草 (二两) 大枣 (二十五枚。擘。一法。十二枚。)

上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脉细乃是阴血不足,加之欲绝者,虚之甚而寒必重,由此变致手足厥寒,乃阴寒至甚又复不得阴血之濡养也,当归四逆汤主之,以冀温通血脉,调养阴血。

王晋三曰:“桂枝之辛。以温肝阳。细辛之辛。以通肝阴。当归之辛以补肝。甘枣之甘以缓肝。白芍之酸以泻肝。复以通草。利阴阳之气。开厥阴之络。”

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宜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352)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方

当归 (三两) 芍药 (三两) 甘草 (二两炙) 通草 (二两)桂枝 (三两去皮) 细辛 (三两) 生姜 (半斤 切) 吴茱萸 (二升)大枣 (二十五枚擘)

上九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五升。去滓。温分五服。

承接第351条,病者既有“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之阴寒血虚,且加有“若其人内有久寒者”之体内寒饮久羁,故当与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进治之,一以温通血脉、调补阴血,再者散寒涤饮,降逆温中。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又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353)

四逆汤方

甘草 (二两炙) 干姜 (一两半) 附子 (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三两。

病之见有发热,脉若浮者,当主表邪,汗出后必当热除;《黄帝内经》谓:“体若燔炭。汗出而散。”者是也。今之发热已得汗大出,但热仍不去者,此乃格阳于外之发热,表已无邪也;故见又下利,腹内拘急,厥逆、四肢疼而恶寒者,乃属阳微虚惫、阴寒里盛,当与四逆汤主之,以冀回阳救逆,驱散阴寒。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冷者。四逆汤主之。 (354)

病之大汗出者,阳气易随汗出而亡脱;今又作大下利者,阴液必随利下而损也;由之阴阳俱已伤败,阳气不得通达四肢而作厥冷者,当以回阳救逆之治,四逆汤主之。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355)

瓜蒂散方

瓜蒂 赤小豆

上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内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匕。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瓜蒂散。

病者由实邪痰涎结在胸中,阻碍其脉道气血之流通,使阳气之不得通达四肢,故是手足厥冷也;按其脉之作乍紧者,必是由痰积食滞互阻,使胸中之大气失于展化,因之心下满而且作烦,饥不能食者也;由此知之病不在中焦,而是在胸中也,遵其高者,因而越之之意,当须吐之,宜瓜蒂散,酸苦涌泄,因势利导。

伤寒厥而心下悸。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茯苓甘草汤。 (356)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 (二两) 甘草 (一两炙) 生姜 (三两切。) 桂枝 (二两去皮)

上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病,由水饮之停留,故使心气被犯而致心下悸也;又由阳气之不能通达四肢,因之作手足厥冷者,宜先治水,却治其厥,当服茯苓甘草汤;待水饮化除,其厥亦当自复。若不化饮,导致水饮之下流渗入大肠者,其势必会作下利也。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喉咽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麻黄升麻汤主之。(357)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 (二两半。去节) 升麻 (一两一分) 当归 (一两一分)知母 (十八铢) 黄芩 (十八铢) 萎蕤 (十八铢。一作菖蒲) 芍药 (六铢) 天门冬 (六铢。去心。) 桂枝 (六铢。去皮。) 茯苓 (六铢) 甘草 (六铢。炙) 石膏 (六铢。碎。绵裹。) 白术 (六铢)干姜 (六铢)

上十四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一两沸。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相去如炊三斗米顷。令尽。汗出愈。

伤寒之邪传入厥阴为病,寒热错杂,上下格绝,阴阳之气不相顺从而逆乱也。

伤寒六七日,虽有里证,脉若浮者,表未解也,仍当治表,表解乃可攻里;若误作攻里而泻下后,阳陷入里,证见寸脉沉而迟、喉咽不利、唾脓血,乃热邪壅之于上焦;而下部脉不至,手足厥逆,泄利不止者,实由下部之微阳被阴寒郁遏于里;值此阴阳之气不相顺接之候,治颇棘手,故为难治;当与麻黄升麻汤主之,此乃寒温补泻、阴阳并调之方。

麻黄升麻汤方解:麻黄、石膏、甘草乃是越婢之意,发越郁闭之阳气,清泄咽喉之壅热;桂枝、芍药得甘草者,当属桂枝汤之意,调和营卫;黄芩、知母、天冬、升麻,滋阴清热,升阳化毒;白术、干姜、茯苓,可温阳健脾,淡渗利水;当归、玉竹能滋阴养血也。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趣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358)

伤寒病,已得之四五日,若见腹中之气,有往下而作转入少腹之趋势,且伴腹中痛者,乃是脾气虚弱,里阳不足,阴寒内盛,故此必欲作自下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359)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 黄芩 黄连 人参 (各三两)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病,本因阳气虚弱,里有阴寒,变作下利;医者不识,复作吐下之法,使其下焦阴寒更甚,阳气虚陷,格热于上;此寒热之格拒,更使吐下之病势加重也;倘若进食后,入口即吐者,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解:黄连、黄芩苦寒泄热;干姜温阳散寒;人参补虚救阳。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今自愈。(360)

证见下利脉弱,并且厥逆者,当是阳气之欲亡失也,宜四逆汤辈进治。今作下利,见之脉弱者,必是伤阴损阳,但因又有微热之发,故此应是阳气得以渐见回复之象也,实乃邪去正复,阳气尚存之印证;更见口中作“而渴”者,此由阳气之回复太过,且化作为热也;虽有伤津之虞,惟得阳气之存,并可回复者,其病势必能进入坦途而会自愈之也。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今自愈。设复紧。为未解。(361)

下利者,当是下焦阴寒、里阳虚微,脉细微而沉者,宜四逆汤辈救治之。

今虽下利,盖由里阳之尚存,故又得之有微热,且见脉数者,乃示阳气之回复也;并因其虚阳之逼迫而有汗出也,故知此病必可自愈。

倘若脉之转为紧者,乃寒之未去,虽是阳虚衰惫,但病邪仍未解也。

下利手足厥冷。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362)

病者下利,乃是阴寒里盛之极,由阳气衰惫不得通达手足,因之作厥冷也;由心阳之虚微,因而脉气不至之也,故按切其寸口之无脉者,当灸之;灸后仍肢厥不温,脉不还出,更见呼吸气息微喘者,乃阳气之竭绝,真气之浮越上脱,故曰无救而死。

诊脉得之寸口无脉者,再诊下部少阴之太谿脉,倘其略小于趺阳脉者,乃脾胃之气未绝,其人尚不至死,故曰“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清脓血。(363)

病入厥阴,下焦虚寒,阳气衰微,因致下利,必见之脉沉细微者,乃是脉证相符;今虽下利,但寸脉反浮数;脉浮主表,乃示病邪之由里而出表;数为主热,当示病之由阴转阳,因而是属阳复向愈之佳象也。

惟若阳复之太过,邪无出路者,可至阴损络伤而血内溢也,故必于如厕时见大便之下脓血;若此之血去而阴血伤损者,必会尺中之脉见涩也,故谓之曰“尺中自涩者。必清脓血。”

古时之“清”与“圊”相通,“圊”者,厕也。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364)

下利清冷完谷不化,此主阴寒里盛,阳气衰惫;病之在里,里急于表,即有表邪,也不可发汗攻表;故此证候之下利清谷者,乃是里急于表也,当先救里;倘若误之以汗法,汗出必会发越阳气,促使阴寒更甚,导致脾胃阳气更虚而气化失疏,使其大腹必致胀满也。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365)

下利者,必因是阴寒里盛,阳气衰惫之故;其脉沉者,病主里;脉弦者,当主腹痛与下重也,“下重”者是下利而肛门有里急后重之感觉;又若脉大者,乃病进为利未止也;今之虽见利下之未止,但脉得微弱数者,当是邪衰正复之象,故曰下利为欲自止;虽见之有发热之候,但此热乃是微阳初复之佳象,可谓之不死也。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366)

导读: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其面戴阳。所以然者,下虚故也。下利清谷者。病人必微厥。身有微热。必郁冒汗出而解。

脉沉,病主里,迟为阴寒;其里寒阳微者,必会见之下利也;若察之病者,其面色少赤,谓之“其面戴阳”也;所以会若此,乃是因下焦之虚寒,格拒阳气于上之故;若然因下焦之阳虚而作下利清谷者,病人必见之微厥发冷;由其微阳与阴寒之相争,阳胜阴退者,故可有身体之微作发热,并随之见头目昏眩之郁冒后,乃得汗出而病解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今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367)

寒盛阳微下利者,脉当沉迟;今虽下利,但脉数而渴者,乃是阳复阴消,故当利下会自愈之也;设若下利之不差者,可由阳复之太过而化热,灼伤阴络,迫血内溢,必于大便时下脓血,此皆因阳复太过反以热盛之缘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晬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368)

病之暴作下利后,阴液骤然下脱,气血不相顺接,脉气受损,脉之几欲至绝也;且又阳气不得通达四肢而作手足之厥冷;一昼夜后,脉复出还,手足温暖者,可生还也。倘若脉仍不至出还,手足仍然厥冷者,意在阳气之不得复还,故曰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369)

病之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当沉微虚细,才是脉证相符;今之下利日十余行,但脉反实而按之有力者,乃是虚证得实脉,脉证不合,胃气败绝,故曰是死候。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37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 (二两 炙) 附子 (大者一枚。生。去皮。破八片。)干姜 (三两。强人可四两。)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

下利清谷不化,因是里有阴寒内盛,格阳于外,故而发热也;更由虚阳之逼迫而汗出伤液,故见阳气之不得通达而四肢厥冷者,如此之病情危殆,应急以回阳救逆,当用通脉四逆汤主之;服后能得厥利止,其脉即出者,病当会愈也。

通脉四逆汤方解:由四逆汤之倍用干姜,起到迅复回阳、散寒驱阴之功也。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371)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 (二两) 黄蘗 (三两) 黄连 (三两) 秦皮 (三两)

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病者下利,因阳盛化热后,下迫大肠,作利不畅,肛门灼热急迫,下重者,乃由湿之与热相合也,当与白头翁汤主之。

白头翁汤治热痢、大便脓血、里急后重、肛门灼热或腹痛、发热、口渴、溲赤、舌红、苔黄腻、脉弦滑数。

白头翁汤方解:白头翁凉血解毒;秦皮清肝凉血;黄连苦寒泄热、厚肠止利;黄柏燥湿坚阴、味苦止利。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372)

桂枝汤方

桂枝 (三两去皮) 芍药 (三两) 甘草 (二两炙) 生姜 (三两切) 大枣 (十二枚擘)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以助药力。

本条乃言表里先后之治法;里急于表者,脉之必沉细微,下利清谷,应以先温其里之治,宜四逆汤;其虽有表证之身体疼痛者,亦不可先治其表,必待里和后再治表也,宜桂枝汤。

“下利腹胀满”乃病在大肠,当属里之虚寒;若其“身体疼痛者”,病之虽属于表,外有邪束,盖阳气虚微、阴寒里盛,乃里证急于表邪,故当先温其里、回阳救逆,宜四逆汤;俟里复阳回之后,再治其表邪,宜桂枝汤。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373)

下利之证,若至渴欲饮水者,乃是里热炽盛之明证也,热盛致伤津乏液之故也,宜白头翁汤主之。

厥阴病下利,当有寒热之分;素体阳盛者,化热后伤损阴络,乃致利下后重或出脓血;而病之因于寒重之下利清谷,脉微沉细者,乃阳微阴盛也;此阳微虚寒之下利者,至若微阳来复,病之下利亦可自止;又若以阳复之太过,化为淫热,津液之受损而欲饮水者,是以有热故也;今之373条之条文所指者,应是由其里热之灼伤阴络,故作下利后重、肛门灼热,甚或下脓血,欲饮水者,当与白头翁汤主之。

下利讝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374)

小承气汤方

大黄 (四两酒洗) 枳实 (三枚炙) 厚朴 (二两。去皮。炙。)

上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二服。初一服讝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病人下利不止,倘是证见腹鞕满有燥屎内实、脉沉实有劲者,此乃热结旁流之下利证也;由大肠中之里热炽盛,更使热邪犯上增作讝语者,其承气汤证已俱备;惟谨慎者,可宜小承气汤先下之,如探得有失气转出者,复以大承气汤峻下之。总之应于临证之中,悉心分辨,随机应变,才不会贻误病情也。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375)

栀子豉汤方

肥栀子 (十四个擘。) 香豉 (四合。绵裹。)

上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内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厥阴病之下利后,若得阳气之自复太过,因而微阳化热犯扰心胸,故可致作心中之虚烦;按之心下不作板鞕亦不作痛,并且濡软者,乃由膈间无形之虚热逗滞犯作之虚烦也,故此并非是由实邪之所为者,当宜栀子豉汤之清热除烦治之可也。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376)

呕家患内痈,呕吐出脓血者,不可治其呕;脓血吐尽,内痈消散,呕可自愈。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377)

呕吐伤阳气,故而脉弱;小便复又利者,必伤阴液;虚阳外越,身有微热,乃是阴阳之不相和谐也;倘然又是见厥者,病之已属难治也,四逆汤主之,急以回阳救逆。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378)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 (一升。汤洗七遍。) 人参 (三两) 大枣 (十二枚擘)生姜 (六两切)

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厥阴病,中焦之浊邪阴寒独盛,肝气之肆虐横行,挟胃气之冲逆犯上,因之作干呕吐涎沫;又以阴寒上冲于清空之所,故作头痛者,主之以吴茱萸汤,庶几温里散寒、化浊降逆、安和胃气者是也。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379)

小柴胡汤方

柴胡 (八两) 黄芩 (三两) 人参 (三两) 甘草 (三两 炙)生姜 (三两 切) 半夏 (半升洗) 大枣 (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胆经与厥阴肝经互为表里;病之正气来复,阴寒退却;厥阴之邪由里出表,化为阳热而发热;邪热犯扰,胃气逆上以作呕也;此少阳之证已具者,当与小柴胡汤主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380)

凡病伤寒,医者以大吐大下之法治之,吐者伤阳,下后伤阴,使其正气虚极;医者以为其人外气怫郁,表邪未解,因而复与之水,令其饮服,意欲重发之以复极其汗也;若此之以饮水之法,以求发其汗者,盖由胃中本已虚寒、阳微阴冷,复被进饮之水寒所遏伏,故使胃气之失于和降,因之得哕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不利。利之即愈。(381)

伤寒之病哕者,必由胃气之上逆故也;然致哕之因,可由小便之不通利或大便之秘结,使浊气结聚,气化不行,因而腹满,致气逆上,犯之于胃,令其胃气失之于和降者也;故当视其前后,分清由大便或小便之不利引起者,随后因证施治,使之前后能得之以通利,其病即可愈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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