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诗歌创作和“月”之情结

诗歌创作和“月”之情结

时间:2022-03-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下面拙文将对李白的诗歌创作和“月”之情结做简要阐释。李白,现已成为一种文化现象被广大学者所关注。前人也许忽视了,这“月”诗与其所有创作的比例是四分之一强。于是,诗人心灵深处总在无数次的积淀和释放中取得平衡,“月”就是诗人选中的客体。这样,“月”成为古代文人墨客歌咏的意象。“明月”高照,不仅空灵雅洁,而且牵动着诗人的怀古幽情。

管窥李白:诗歌创作和“月”之情结[29]

在中国古代诗歌领域,唐诗以其高产高质的优势而得后人的赞赏。在这“百世无匹”的诗歌国度中,李白和杜甫永远是光耀古今的“双子星座”。其中“诗仙”李白词气飞扬、浪漫超逸、傲骨英风、任达自在。难怪当时的益州长史苏廷称赞“此子天才英丽,下笔不休,虽风力未成,且见专车之骨,若广之以学,可以相如比肩也”(《长安州裴长史书》)。今天我们来看,文学界大家和学者几乎把李白研究得纵横巨细,“李白”已成为一文化现象,然而他们却忽视这样一种情况:李白无论出仕或退隐;无论“诗仙”或“酒仙”;无论参禅或访道;无论喜相逢或伤别离,终其一生,总有“月”与其相伴:“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关山月》)、“凉烟浮竹尽,秋月照沙明”(《观鱼潭》)。下面拙文将对李白的诗歌创作和“月”之情结做简要阐释。

一、李白诗赋中“月”之概述

李白,现已成为一种文化现象被广大学者所关注。我们现在纵观李白的诗文,将会有如此惊人的发现:李白一生创作了一千二百多首诗(包括文),其中约有三百五十首里写到了“月”这一意象。前人也许忽视了,这“月”诗与其所有创作的比例是四分之一强。在中国诗歌史上,这一现象举世无双,连杜甫、王维、元白等诗坛巨子都望尘莫及。

我们来对李白“月”诗作窥一斑而见全貌的简单分类:《李白诗集注》所收录的八首赋中,每篇都写到“月”。如:“遥寄影于明月,送夫君于天涯。”(《惜余春赋》)“澄湖练明,遥海上月。”(《悲清秋赋》)“集赤羽兮照日,张鸟号兮满月。”(《大猎赋》)等等。在李白的诗作中,写到“明月”的约四十首,写“秋月”的二十首,写“日月”的约十首。如:“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关山月》)以地点来写“月”的有:坟上月、天门月、西城月、沧岛月、碧山月、松上月、金陵月、楚关月、浦江月、宛溪月、虎溪月、玉溪月、镜湖月、池上月等,如:“水宿玉溪月,霜啼三峡猿”。(《送赵判官赴黔府中丞叔幕》)以程度来饰“月”的有:皓月、朗月、白月、素月、遥月、星月、花月、凉月等,如:“白月在天,朗然独出。”(《江夏送林公上人游衡岳序》)以时间来写“月”的有:新月、夕月、汉月、古月、无限月等,如:“看君颖上去,新月到应圆。”(《送别》)以“月”作主语:月晕、月出、月落、月衔、月化、月冷、月寒等,如:“月出石镜开,松鸣风琴里。”(《金门答苏秀才》)以“月”作宾语:醉月、坐月、乘月、踏月、荡月、弄月、望月、嘶月等,如:“何处名僧到水西?乘舟弄月宿泾溪。”(《别山僧》)作为“月”的借代词有:白玉辉、白玉盘、明镜、玉蟾、半蟾等,如:“玉蟾离海上,白露湿花时。”(《初月》)以典故入“月”的有:吴牛喘月、太白入月等,如:“吴牛喘月时,拖船一何苦。”(《丁都护歌》)“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胡无人》)。

李白的青年在大唐的鼎盛时期度过的,而他的壮年和暮年则是在一个充满社会矛盾和政治危机的转折时期过来的。这样,他一方面以一种充满自信、自由进取的精神去观察生活,体验生活;另一方面却被污浊的现实、知音难求的困惑所羁绊。于是,诗人心灵深处总在无数次的积淀和释放中取得平衡,“月”就是诗人选中的客体。在诗人的眼中,“月”不仅具有它的原型象征,而且是他寄情于“月”,融心于“月”,人“月”合一的情感丰富的诗人自己。

二、“月”之情结的象征

月亮神话是世界性的古老神话。无数远古的神话传说和原始宗教信仰都以月亮为源泉,月亮的象征无处不在。弗洛伊德曾说:“象征的表示就从来不是个体的习得的,而可视为种族发展的遗物。”可见,月亮神话是上古人民的集体创作,它让后人在崇拜的同时也静思玄想着它的神秘性。“原始人认为,女人一定有和月亮一样的本性,这不仅因为她们都月亮一样,都有‘膨胀’的趋向,而且还由于她们也与月亮的月周期一样长的月经期。”[30]这样,月亮与女人建立了联系,在原始人无意识的深处涌动着对生命的渴求,在对生命力的崇拜的基础上,女性由神秘性而转为神圣性。人们对月亮的崇拜也进入了最高的阶段,月亮成为高洁的圣母,因此,长期以来,在民俗观念里,月亮就是女性的象征,而其主导内涵是“生命的繁衍与永恒”。

关于月神的传说,大家最熟的该是“嫦娥奔月”了吧。在人们的观念中,嫦娥代表月亮,就是月亮女神。但在中国,月亮女神不止一个,在此不作具体阐释。袁珂曾说:“是月亮之常羲,乃演变而为奔月之嫦娥,其身份也由帝俊之妻,一变而为帝俊属神羿之妻。”[31]这里,他说出了神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演变。在古老的神话中,西王母持有不死之药,女娲曾抟土造人,嫦娥盗不死药而奔月,因此,他们都是月神。蟾蜍、兔、桂枝都是月中之物,因而具有了“月”的象征,既有神话色彩,也有女性的内在情感体验。这样,“月”成为古代文人墨客歌咏的意象。经过了秦汉魏晋南北朝漫长岁月,“明月”情定唐朝,在盛唐气象中光彩照人,此刻再看李白与“月”之情结,我们来具体阐释:

(一)明月情结:借明月的超时空性表达一种怀古、相思和喜悦的心情

月亮作为绕地球公转的卫星,从古到今,循环出现,古人今人因超时空而共享一轮明月,天涯海角也越空间而共有一个月夜。“美人迈兮音尘绝,隔千里兮共明月”(谢庄《月赋》)、“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张九龄《望月怀远》)。“明月”高照,不仅空灵雅洁,而且牵动着诗人的怀古幽情。“盛唐诗歌创作,追求兴象,向往一种兴象玲珑的完美的诗歌境界。”[32]李白以“明月直入,无心可猜”(《独漉篇》)的情怀和情景交融的完美诗境来表达自己对前贤的追慕:“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耀。”(《古风·十》)“明月两特达,余辉照旁人。”(《赠崔司户文昆季》)倾诉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关山月》)“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诗人在追慕前贤的同时,心中藏着一份喜悦:“浩歌待明月,曲尽已忘情。”(《春日醉起言志》)“朗笑明月,时眠落花。”(《早春于江夏送蔡十还家云梦序》)“明月”意象在中国文化里有了种岁月悠悠,宇宙永恒的宁静美,“诗人站在月光下便有了一种掩饰不住的思古幽情,月亮成了阅尽沧桑的历史见证”[33]。诗人那短暂的人生在此刻被提纯,镶嵌在深邃的历史长河中,期待着心与明月的交流,期待着心与宇宙的永恒。罗宗强先生从诗境艺术的角度分析:“注意捕捉意境氛围,在这个氛围中,选择景物,提炼情思;这其实就是诗歌意境的净化和提纯。”[34]李白诗境已达盛唐人的极致。可谓玲珑凑泊,不可句摘的美境,那诗里诗外闪动的“明月”心更是澄清、空灵。

(二)酒月情结:举酒邀月,移情寄兴,感悟宇宙人生的真谛和抒发心中的理想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饮中八仙歌》)作为好友的杜甫都如此赞叹,可见李白的饮酒和游仙是分不开的,酒是他生命力的驱动器。只有在酒中,诗人方可超越自我,用心体悟宇宙人生的真谛;也只有在酒中,他才会铸就自己的诗魂:“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把酒问月》)“时来引山月,纵酒酣清辉。”(《赠秋浦柳少府》)“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月下独酌·二》)酒触动了李白对宇宙人生的感悟,激发了他作诗的灵感,他曾自信的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而他真正发出对宇宙人生的天问还是那首《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诗人在月下独酌却无孤独之感,“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种心境是难得的,是诗人对自己在永恒宇宙中人生价值的认可和自信。李泽厚说:“盛唐艺术在这里奏出了最强音,痛快淋漓,天才极致,似乎没有任何约束;似乎毫无规范可循,一切都是冲口而出,随意创造,却都是这样的美妙奇异、层出不穷和不可思议。”[35]李先生是从美学的角度来评价盛唐诗歌的艺术成就的,可由此也反应出了盛唐诗人们对自我价值的执着追求和本身的深厚文化底蕴。天才诗人李白那任达浪漫的气质更是旁人无法模仿的,尤其是醉酒后忘我与明月的境界:“醉看风落帽,舞爱月留人。”(《九日龙山饮》)“开琼宴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诗人潜意识中闪烁着的那活泼灵动,冰清玉洁的灵魂,终归化为他心路历程中的“酒月情结”。

李白平生傲岸,曾自谓“桃李得开日,荣华照当年。东风动百物,草木尽欲言”(《长歌行》)。这是盛唐的精神风貌,也显出李白是“其时鸣盛者”(明·胡震亨《唐诗谈丛》)的杰出代表。然而生理学认为,体内阴阳平衡,人才能健康而正常的生活。因此外表傲岸的李白,有戏谑王侯的气概和“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梦游天姥吟留别》)的人格追求,也有着对自由的追求,他内心深处极含蓄静柔,深情无限。与李白同时代的任华就曾如是说:“绿水青山知有君,白云明月偏相识。”(《杂言寄李白》)“痛饮狂歌虚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赠李白》)作为好友的杜甫一针见血地指出李白那狂放不羁的外形内那总执着追求任达自在的“明月心”。用李白自己的话说就是:“乘兴踏月,西入酒家。不觉人物两忘,身在世外。”(《杂言四则·一》)

(三)秋月情结:中秋之月让天体与人间相对,秋月可圆却幽幽独照,人间更多的是团圆、喜悦和寂寞、超脱的复杂心态

月亮,因“嫦娥奔月”的传说而让世人神往,但在这收获的季节里,人们最需要的是一种团圆,羁旅他乡的游子对此更为敏感,难免对月感伤、孤独和寂寞,难得有种超然的心态。李白一生常羁旅在外,这与他“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谣》)有关,时至秋季,诗人对月却心情喜悦:“南湖秋月白,王宰夜相邀。”(《寄王汉阳》)“横笛弄秋月,琵琶弹陌桑。”(《夜别张五》)但诗人毕竟出门在外,异乡见月,内心总会寂寞愁苦:“白杨秋月苦,早落豫章山。”(《豫章行》)“苦竹寒声动秋月,独宿空廉归梦长。”(《劳劳亭歌》)异乡送别,诗人很少伤怀,往往借秋月寄托这种思念,此时的心态是超然自适的:“绿萝秋月夜,相忆在鸣琴。”(《送纪秀才游越》)“戒得天长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莲色。”(《僧伽歌》)宋代大文豪苏轼在《前赤壁赋》中对月而叹:“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这种超脱尘世的心态可与李白相比高了。

三、李白与“月”之情结的原因

(一)李白出生奇特。李阳冰在《草堂集序》里说:“神龙之始,逃归于蜀,复指李树而生伯阳。惊姜之夕,长庚入梦,故生而名白,以太白字之。世称太白之精得之矣。”[36]可见李白并非凡人,乃是天上长庚星下凡,“星月情结”乃是冥冥中的定数。“床前明白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静夜思》李白为何对月色如此敏感呢?何方是他故乡呢?“李白的祖先在隋末因故迁居西域,李白即出生于西域的碎叶城(在今中亚细亚巴尔喀什湖南,当时属于唐王朝的所建置的安西都护府)李白约五岁时,他家从西域迁回内地,住在绵州昌隆县(今四川省江油县)。”[37]对于李白的出生地,学术界众说不一,我们不去深究,却可以肯定地说:李白作为其祖先的后人,潜意识里早已遗传有对故乡的情思,且这种潜意识在李白身上突出表现,转化为其与“月”的情结,也给他的诗歌创作注入了新的血液。这就是李白的“星月情结”化为诗歌中的“月”之情结。

(二)古代诗歌的影响。月亮不仅是我国文学中一个古老而优美的意象,甚至已成为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意象。早在我国的《诗经》和《楚辞》就有关于月亮的诗篇。《诗经·陈风·月出》中有:“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李白诗中有“月出致讥,贻傀皓首”(《雪谗诗赠友人》),以此来发泄自己胸中的气愤,讽刺唐玄宗偏听爱妃之言而冷遇自己的事实;《九章·涉江》有“被明月兮配宝璐,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等等。先秦的诗作对李白影响很大,他很崇拜其文的价值:“屈平辞赋垂日月,楚王台谢空山丘”(《上吟江》)。进入汉魏以后,诗坛才人辈出,“建安七子”中的王粲作《七哀诗》有“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借月抒怀;“竹林七贤”中的阮籍在《咏怀》中以“薄帷见明月,清风吹我衿”寄托他深深的愁绪;在南北朝诗人中,李白最欣赏的“二谢一鲍”也常咏月抒怀:“扬帆采石华,挂席拾海月。”(谢灵运《游赤石进帆海》)“清风动帘夜,孤月照窗时。”(谢眺《怀故人》)“广岸本宿阴,悬崖栖归月。”(鲍照《歧阳守风》)三人的咏“月”诗各寄心情,“月”是他们情感的再现。李白在游谢灵运故宅时触景生情,“醉罢归山月,遥欣稚子迎”(《游谢氏山寺》),表达了他的思古幽情。

(三)崇尚道教。从《登峨眉山》诗来看,李白一生热衷于道教,对求仙访道很有兴趣。究其原因:李唐王朝以老子为祖先,尊崇道教,玄宗时道教尤为得势,李白的好道与当时的社会风气是分不开的。对隐逸求仙生活的喜好贯穿了他的一生:“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李白喜好任达自在的快意生涯。在东鲁生活时期,与韩准、裴政、孔巢父等人交游,号为“竹溪六隐”。这里有“月”为证:“昨宵梦里还,云弄竹溪月。”(《送韩准、裴政、孔巢父还山》)而著名道士司马承祯在江陵一见李白便大为称誉,以为李白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再者,道家崇尚柔静含蓄的阴柔之美,恰与女性之柔静相暗合,而月亮作为女性的象征,是柔美的典范;道家在生死观上是追求长生永世的,向往得道成仙。在原始神话中,月亮具有再创自身、永生不死的能力。月亏月圆,循环往复,象征生命的死而复生,永不灭绝。屈原在《天问》中追问:“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在李白心中,道、仙、月三者是统一的,“人游月边去,舟在空中行”(《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回归母腹,获得永生”是他的生死观,故“他的求仙行动主要不是出于虔诚的求道心,而是受到现实压迫和刺激的排遣无法解脱的‘幽愤’;他对神仙世界的讴歌,则主要是个人心曲的抒发和表露”[38]。这是他的人生观:道教与月亮的因缘还在于远古神话中“月宫”是嫦娥盗不死药,羽化而成仙的所住的“仙界”,而道教的宗旨就是羽化登仙,长生不死,所以作为自然天体“月亮”在这里象征天上仙境,飘荡着浓浓的神话气息。

(四)佛教思想。李白的一生,结交僧人,游览名刹,为佛寺写序作铭的活动不断。他自称“青莲居士”,而“青莲”乃佛教中洁净的象征,是佛身的象征,佛门以此象征一尘不染的佛性。李白虽一生积极入世,渴望“功成身退”,但终事与愿违,坎坷一生。李白即在“佛门三宝”和“四义谛”中得有暂时的“常乐我静”以求得心灵的解脱。“月”在禅者看来的是佛性自照的象征,象征了悟佛后的澡雪精神,是宁静自适的禅境。明月无声印万川,故禅月无痕,淡远空灵。李白深悟禅中三味:“水中之月,了不可取,虚空其心,廖廓无主”(《志公画赞》)、“了身皆空,观月在水。如薪传火,朗彻生死”(《鲁郡叶和尚赞》)。从这些深具禅味的“月”诗中,诗人更像位禅门大德,是那么心态超然,纤尘不染。

综上所述,李白的一生及其诗歌创作都与“月”结下了不解之缘。何念龙先生曾用“三型李白论”概括“李白文化现象”的内涵和意义。[39]我用在这里,是很合适的:作为历史原型的“原我”李白,借“月”这一意象塑造诗歌中的“自我”形象。当这一形象与读者共鸣时,诗中的“月”就是诗人,就是读者,确切地说“月”就是一个闪烁着社会理想光芒的“超我”形象。杜甫曾作《梦李白》云:“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这月色已不是表层的意象了,而是李白在“诗圣”心头的再现,表达了杜甫对好友的殷切思念之情。李白与“月”之情结的轮廓渐渐清晰,留给我们的是对“诗仙”的深情追慕:“何事文星与酒星,一时钟在李先生。高吟大醉三千首,留着人间伴月明。”(郑谷《读李白集》)[40]

【注释】

[1]杨军:《异国风情神韵天籁——略论唐代异域歌诗》,《理论界》2005年第10期,第169-170页。

[2]吴相洲:《唐诗十三论》,学苑出版社2002年版。

[3]刘洁:《唐诗审美十论》,民族出版社2003年版。

[4]《全唐诗》,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223页。

[5]刘勰著:《文心雕龙选译》,周振甫译,中华书局1980年版。

[6]朱金城:《白居易集笺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

[7]杨军:《憎爱无心洞然致远——禅诗寄大悲之情》,《中国地名》2006年第6期,第150-151页。

[8]周全田:《禅宗文化的悟性》,《安徽大学学报》2005年第5期,第101页。

[9]魏承思:《中国佛教文化论稿》,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09页。

[10]洪丕谟:《禅诗百说》,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序言。

[11][唐]慧能:《坛经校释》,郭朋校译,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72页。

[12]傅伟勋:《生命的学问》,浙江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71页。

[13]赵朴初:《佛教常识答问》,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年版,第195页。

[14]杨军:《宋明理学与佛学的关系》,《中国地名》2006年第2期,第50-51页。

[15]孔毅:《东晋南朝的经学及其玄化和佛化》,《江苏社会科学》1998年第1期,第106-111页。

[16]洪修平:《中国佛教与儒道思想》,宗教文化出版社2004年第8期,第167页。

[17]宋·普济著:《苏渊雷点校·五灯会元》(卷三),中华书局1984年版。

[18]张立文:《儒佛之辩与宋明理学》,《中国哲学史》2000年第2期。

[19]钱穆:《中国哲学史论集·宋明篇》,台湾牧童出版社1976年版,第143页。

[20]杨军:《趣谈禅诗:禅趣悠然心自陶》,《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8期,第36-138页。

[21]郭绍虞:《中国文学批评史》,文史哲出版社1988年版,第984页。

[22]钱钟书:《谈艺录》,书林出版有限公司1988年版,第288页。

[23]杜松柏:《禅学与唐宋诗学》,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78年版,第335页。

[24]魏承思:《中国佛教文化论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10页。

[25]《全唐诗·卷126》,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1279页。

[26]傅伟勋:《生命的学问》,浙江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61页。

[27]《苏轼文集》(卷三十五),孔凡礼点校,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888页。

[28]傅伟勋:《生命的学问》,浙江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5页。

[29]杨军:《管窥李白:诗歌创作和“月”之情结》,《辽宁工学院学报》2005年第8期,第36-39页。

[30][美]M.艾瑟·哈婷:《月亮神话——女性的神话》,蒙子、龙天、芝子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第23页。

[31]袁珂:《中国神话传说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5年版,第354页。

[32]罗宗强:《随唐五代文学思想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00页。

[33]傅道彬:《晚唐钟声——中国文化的精神原型》,东方出版社1996年版,第55页。

[34]罗宗强:《随唐五代文学思想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55页。

[35]李泽厚:《美的历程》,文物出版社1981年版,第133-134页。

[36]《李太白集注》,朱金城、瞿蜕园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789页。

[37]《李太白集注》,朱金城、瞿蜕园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92页。

[38]孙昌武:《道教与唐代文学》,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208页。

[39]何念龙:《中国文学史上的特异景观——“李白文化现象”简释》,《人文杂志》2002年第4期,第88页。

[40]《李太白集注》,朱金城、瞿蜕园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84页。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