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教育要览

四　法国教育要览

法国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国家，经过漫长的岁月积淀，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教育制度和复杂的教育体系。法国的教育体系由初等教育、中等教育以及高等教育构成。其中高入学率的学前教育、统一的中小学教育、多种形式分流的高中教育、多层次的高等教育都颇具特色，尤其是法国的大学，它们的综合教育水平在欧洲处于领先地位，同英、德两国并驾齐驱，不仅有欧洲最古老的大学（半数以上的国立综合性大学都有着三四百年的历史），还以其深厚的文化积淀和历史传统让北美、大洋洲等新兴国家的大学望其项背。特别是法国综合性大学的普及性、“大学校”（精英学校）的特殊性、职业教育的多样性、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相结合的管理制度等，都彰显着法兰西独有的文化特色和强烈的民族精神。

（一）　教育体系

法国的教育机构分为公立和私立两种，公立教育占主导地位。法国的公立教育基于“免费、义务及世俗化（非宗教性）”三原则，除生源已满或没有所需专业外，各级各类学校均实行就近入学的原则，所颁发的主要文凭和证书全国统一，全国适用。法国教育按学段来分，可分为学前教育、小学教育、初级中学教育、高级中学教育、高等教育。具体如图1-2^[6]。

法国学前教育由母育学校实施，接收2～6岁儿童。2008年，法国有35.5%的2岁低龄幼儿和100%的3岁以上幼儿进入母育学校学习，对法国妇女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非常有利。虽然学前教育不属于义务教育范畴，但法国公立幼儿教育机构实施的是免费教育。

小学招收6～11岁的学生。小学学制5年，与学前教育衔接紧密，小学是传授初级知识以及学做公民的机构。

初中招收11～15岁的学生。初中学制4年，初中教育分为适应阶段、观察阶段和专业定向三个阶段。统一中学制度大大满足了教育大众化的需求，少数学生后两年为接受职业教育做准备。

高中招收15～18岁的学生。高中学制一般为3年，高中教育分为确定阶段和最后阶段。第一年是义务教育的最后一年，后两年实行分科教育，在分科期间，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能力选择自己未来的职业出路。高中毕业时设会考，其高中会考文凭既是毕业证书，又是升入大学的许可证。

高等教育主要由三类机构实施，即综合性大学（Universités）、高等专业学校[也翻译为“大学校”或精英学校（Grandes Ecoles）]和职业技术教育机构[包括大学技术学院（IUT，Instituts Universitaires de Technologie）、高等技师专科（STS，Sections de Techniciens Supérieurs）和大学职业技术学院（IUP，Instituts Universitaires Professionnalises）]，形成了综合性、精英化、职业化“三轨”并存独具特色的高等教育体制，其中参照中国的文官选拔制度所创立的“大学校”精英教育模式，在世界高等教育体系中独树一帜。

图1-2　法国教育系统图

A.BEP，职业学习证书班；

B.CAP，职业能力证书班；

C.Bac Pro，第二条培养途径。

法国的高等教育实行宽进严出的政策，高中毕业生只要通过中学会考，持有会考证书或具有同等学力，并按照要求在大学进行注册者，就可被普通大学录取，进入大学学习。然而一旦进入大学后，学生必须接受严格的考核方可获得相应的证书。但在学业过程中，学生有多次机会选择就业或转到其他类别的高等教育机构继续学习。高等教育机构基本是公立机构，普通综合性高校除个别学科外（医学等），原则上不进行入学考试。

（二）　教育理念^[7]

进入20世纪以后，法国教育继续朝着现代化和民主化的方向发展，“自由、平等、博爱”一直是法国最核心的教育理念。

⒈ 自由的学习气氛

法国学生学习相对自由，课外时间较多。从小学到初中，学校都是学生学习的主要场所，而且没有家庭作业。法国的学校以学生为主体，教师在课堂上扮演的是指导者和帮助者的角色。他们给学生布置详细的学习任务，培养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如果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存在疑问或困难，他们会给予适时的指导。教师通常都很鼓励学生大胆提问，并且不指责学生的提问水平，不对学生做好、中、差的等级判断。到了大学阶段，学生的自由度更高，必修的学时并不是很多，上课期间学生可以自由出进，也可以边上课边吃东西，教师从不理会学生的这些举动，照常自如讲课。课堂上，教师的讲授一般只占用一半的时间，剩下的一半时间让学生针对讲授的内容展开自由讨论。总体上讲，法国教育以启发性教育为主，鼓励学生自主思考和自由创新。许多学科的考试没什么标准答案，考试的导向并不提倡学生按照老师所讲的内容进行答题，鼓励学生独辟蹊径，提出自己个性化的观点。另外，法国大学是分阶段学习的，学生可以分阶段拿文凭，如何选择完全基于个人的学习意愿、学习能力和发展预期。

法国学校的假期很多，除了11天的国家公共假日外，每年还有5次假期：10月底为期10天的万圣节假期，两周的圣诞节假期，2月份两周寒假，4月份两周春假，7、8月份两个月的暑假。小学和初中每周三下午也不上课，再除去周六周日，他们一年中有170多天是在家中和社会上度过的。法国超乎寻常的假期，为鼓励学生积极参与丰富的“第二课堂”活动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满足了许多学生个性化发展的需要。在法国，公共图书馆、博物馆等机构都属于公共教育机构的组成部分。法国公共图书馆的密度很大，以巴黎为例，几乎不出500米就能找到一家图书馆。有的尽管规模不大，但是大多都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而且布置得相当温馨、舒适，学习氛围异常浓厚，有着良好的学习环境。另外，法国每个城市图书馆的借书证在所有图书馆都可以通用，这为学生的适时学习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法国所有博物馆都对教师及18岁以下的人免费开放，一些大型的博物馆还专门为学生提供一些特殊的教育服务项目。比较典型的有卢浮宫的“艺术车间”， 它集参观、讲解及自己动手于一体，开设各种专题活动，使学生在亲身体验的过程中获得更多的心灵感悟，从而塑造出自己的艺术气质和文化个性。除此之外，法国的一些企业还在假期对学生开放，接待学生进入企业参观考察，并给学生提供生产实践的机会。这种做法既能让学生详细了解企业的生产及管理过程，还切实提高了学生的动手操作能力，密切了理论与实际的联系。总之，与其他国家相比，法国的教育体系给予了学生极大的自由空间，在非常重视整合各种社会资源、丰富学生的“第二课堂”和充实学生课外生活的同时，为合格公民的培养建立了宽阔、稳定的教育平台。

⒉ 平等的受教育机会

法国政府是教育投资的主体。法国教育的平等不仅表现在法国所有公民接受教育机会的均等，而且在法国求学的外国人也同样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机会。法国教育是对所有公民开放的，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只要符合一定的入学条件，学校就必须接纳。在学前教育和义务教育阶段，法国所有公立学校都不收学费，小学、初中阶段甚至连教材和部分文具都由国家免费提供，高中阶段开始收取教材费，大学教育也仅只收取数百欧元的注册费。而且，法国的小学、中学都没有重点与普通之分，学生一律就近入学，离家较远的学生还能获得免费的公车接送。这有效避免了学生因交不起学费而失去受教育机会的可能，保证了所有公民受教育机会的平等。尤其是在法国课堂上，教师的提问也必须体现平等的原则，教师不能对任何学生有任何偏爱，否则就会受到学生或教育管理部门的指控。

⒊ 博爱的个性化关怀

由于法国学校自中学阶段就开始为学生提供细致、周到的方向指导，从个人的成长理想、学业状况、职业发展趋势、能力评价、学业选择，以至于学生个体的心理问题咨询和家庭成长环境培育等方面都提供个性化的咨询、指导和评价服务，这些人性化、规范化、科学化的服务指导，保障了学生的健康成长，引导了学生合理的发展定位，让学生在一个备受关心和关爱的环境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法国非常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不以考试分数作为评定学生的主要指标，学生不会因为考试分数不高而受到责备和惩罚。如果学生考试分数不高，相关的评价办法也不会否认学生其他方面的长处。学校为学生提供的课程学习机会、工作实践机会以及根据学生个体的发展状况所提供的专业选择建议和就业前辅导，都能促使每个学生最大限度地获得成长的机会。

（三）公民教育

戴高乐曾反复宣称:“法国如果不伟大，就不成其为法国。”为了民族的光荣和梦想，法国的有识之士历来将教育视为国家能否伟大的关键。

18世纪法国的启蒙运动和大革命使法国成为资产阶级民主制度的发祥地，也为法国的公民教育提供了一片赖以植根的沃土。1772年，爱尔维修在《论人的理智能力与教育》一书中提出“教育万能”论，他认为完善的教育是改造社会的主要手段。1763年，拉夏洛泰（Louis Ren de Caradeuc de La Chalotais）在《论国民教育》一书中主张“教育只能依靠国家，因为教育的本质就是国家的事务”。法国的公民教育在世界上起步比较早，发展比较完善。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后，新生的资产阶级政权十分重视教育的作用，从执政开始就酝酿建立新的国民教育制度，以取代旧的封建教育制度，培养国家发展需要的合格公民。1879——1886年，以教育部长费里（Jules François Camille Ferry）为首的政府部门，以教育为中心进行了一系列的社会政治改革。费里等人深信：“谁控制了学校，谁就能支配世界；谁控制了法国的学校，谁就能统治这个国家^[8]。”他们认为，作为社会化工具的学校教育是培养新一代共和国公民、消除社会分裂和混乱、使共和国长治久安的重要力量。为此，费里亲自主持编制了小学道德和公民教育教材。

法国公民教育从幼儿园到大学，贯穿于每个学生受教育的全过程。由于中小学阶段是学生公民素质养成与个性发展的关键时期，因而这一阶段也是开展公民教育的关键时期。法国中小学阶段的公民教育课是学生的必修课程，教学大纲由专家小组制定，教育部负责审定、签发。教材在教育部的指导、审定之下编辑出版。法国公民教育的教学活动不仅仅由公民教育这一门课程的教学来完成，而是通过以公民教育课为基础的多学科渗透式的综合教学活动和课外活动共同完成。大纲要求各学科教师在教学活动中要配合适当的辅助内容，以避免使公民教育流于道德说教，引起学生的反感或造成学生道德的扭曲，并针对不同年龄段学生的特点，对课程的内容和形式进行合理的编排。在教学方法上，国民教育部提出要以学生为本，发挥学生的主动性，培养学生责任感，从而提高公民教育和价值观教育的有效性。总的说来，法国的公民教育实际上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它是通过学校到社会这样一个立体式的网络来完成的。学校的课内教学使学生可以获得关于公民教育的基础知识，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则是学生可以体验的“第二课堂”，社会教育机构以及网络公民教育的介入，使法国的公民教育更加贴合实际，更加富有感染力。

在法国的公民教育中，民族、社会意志明显处于至高无上的位置，知识、学习和价值观构成了公民教育的三个支柱。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当代，法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在世界上都处于相对强势的地位，这使得每一代法国人的内心都积淀着浓厚的法兰西民族自豪感。法国公民教育就是要使这种自豪感代代相传，使学生们在受教育的过程中形成“法兰西共和国的价值观”，使他们顺利地融入到建立在 “启蒙运动精神和现代普遍价值基础之上的共同的民族文化当中^[9]”。面对当前多层次社会问题的冲击，法国的公民教育更加重视培养公民的民族自豪感与社会责任感，重视培养公民在集体生活中融洽地与他人相处，正确地行使公民的权利与义务，从而减少社会紧张与冲突，达到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的目的。

如何对青年进行国家意识形态的教育，使青年人能够接受并树立国家所倡导的观念，从而能更好地适应社会生活，并在未来社会中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是各国政府所面临的共性问题。学校教育的任务不仅要传授科学知识，而且还要培养具有与社会发展相适应价值观的合格公民。法国是现代公民教育的首创国，法国公民教育的宗旨就是要为社会培养合格的公民。历经一百多年的发展历程，法国的公民教育在政府的大力支持和引导下，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与其他西方国家相比，这种有别于综合性社会化模式的公民教育，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四）语言文化教育

民族性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的共同生活和共同的社会实践中历史地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它为本民族大多数成员所认同和追求，并通过本民族的语言、文学艺术、社会风俗、宗教信仰等方面表现出来，是一个民族的心理特征、文化特征和思想情感等的综合反映^[10]。它是一个民族根本的精神支撑价值和精神动力价值，是各国人民获得民族凝聚力的关键所在。法国独立自主的大国风格和标新立异的文化气质就是法兰西民族性格的鲜明表现。法兰西民族既崇尚理性又饱含激情，法国著名政治学家、历史学家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生动地将法兰西民族描述为“一个固守原则，本性难移的民族，以至从两三千年前的图像中还能把它辨认出来；同时又是一个想法和爱好变化无穷的民族，最后连它自己也感到意外^[11]。”法兰西民族向来崇尚和标榜自己民族的高尚和伟大，力图在统一的语言文化教育过程中，传承和延续本民族特立独行的自我以及维护人性正义的传统，并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今天，以一种顽强的姿态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领域向世人展现出法兰西独特的民族性和独立的民族精神。因此，长期以来以语言文化为基础的人文教育以主旋律的符号形式贯穿于法国教育的各个阶段，成为法国教育的一个基本立足点。

凯旋门

语言文字既是文化的载体，又承载着文化的积淀，是人类的精神家园。只有保证了语言的连续性和纯洁性，才能有效地传承民族意识和人类精神。

纵观具有独特民族个性的国家，其政府在维护语言的纯洁性和文化教育的传承性方面都颇下工夫，法国是较早意识到保护语言纯洁性与维护民族特性重要性的国家。长期以来，从民间到政府都为维护法语的纯洁性和法兰西民族特性做着不懈的努力。从国王弗朗索瓦一世（François I ）1539年9月28日颁布的《维莱哥特雷法令》到1994年由总统密特朗（François Mitterrand）签署颁布的《法语使用法》，从1635年法兰西学院的成立到1966年法国“维护和发扬法兰西语言高级总署”的成立，无不充分展示出法国民众保护法语和法国文化的执著。在教育领域，政府部门和有识之士长期以来也为维护法语的纯洁性和法兰西民族文化的传承做了大量的工作。

（五）私立教育

法国的教育以公立教育为主，但在任何时期，私立教育都得到法国政府的承认。法国最初的私立教育是具有宗教性质的学校教育，并且是中世纪时期唯一的学校教育形式。1850年《法鲁法》颁布，法令不仅保留了初等教育自由的原则，还扩充到中等教育领域。1875年的法令进一步扩展到高等教育领域，1919年的法令扩展到技术教育领域。但1886年的教育法令中出台了关于私立学校师资和政府补贴的限制，有效地推进了法国教育的世俗化进程。

法国大多数私立学校（天主教学校占私立学校总数的95%左右）在性质上虽属于天主教会等部门，但在学校经费、学生补助等方面得到了政府财政的极大支持。1951年颁布的《玛丽法》法令规定，私立学校的学生与公立学校的学生一样，可享受国家奖学金。1959年颁布的《德伯雷法》法令设立了合同制度，该制度以选择加入公共服务系统或者与国家签订一个简单合同或合作合同、遵守国家教育大纲、接受教育部门在教学方面的检查为前提，对私立学校进行经费补助，有效地解决了私立学校无法支付庞大的学校运转开支的困难，使私立学校获得了与公立学校一致的发展要素。《德伯雷法》通过合同的方式进一步明确了私立学校与国家的关系，除极少数私立学校保持原有地位或并入公立学校外，95%的私立学校均与国家签订合同。1977年颁布的《吉姆尔法》法令规定，私立学校教师具有与公立学校教师平等的工作条件、社会福利（特别是退休待遇）及培训方式。每个教育层次都有国家补助的专门的私立教育培训机构，为私立学校教师提供职后培训。1984年后，国家财政将加入公共服务系统或签订国家合同的私立学校教师工资经费编入财政预算。公立与私立教育平行存在的法律制度有效地保障了私立教育机构中师生的公平权益，充分体现了法国政府一贯将教育视为公共产品的基本原则。

表1-1　2002——2003年度法国初等和中等私立学校学生数^[12]

总之，法国教育体系以其独具的特色、多样性的特点、公益化的特性、平等的特质卓然于世。长期以来，法国政府在维持国家统一制度，维护民族平等意识，推动社会进步，推进教育民主化和现代化的发展历程中，摸索出一整套独特的教育改革思路和办法，为世界各国教育的发展提供了许多可资借鉴的宝贵经验。

【注释】

[1]法国在您身边[EB/OL]. www.ambafrance-cn.org.

[2]尼古拉·萨科奇. 致教育者的一封信[EB/OL], 王晓辉,译. http://www.xxjyw.cn/Article/dwjs/ jsbl/201012/5818.html.

[3]博洛尼亚进程（Bologna Process），是29个欧洲国家于1999年在意大利博洛尼亚提出的欧洲高等教育改革计划，该计划的目标是整合欧盟的高等教育资源，打通各国的教育体制。“博洛尼亚进程”的发起者和参与国家希望，到2010年，欧洲“博洛尼亚进程”签约国中任何一个国家的大学毕业证书和成绩，都将获得其他签约国家的承认，大学毕业生可以毫无障碍地在其他欧洲国家申请学习硕士阶段的课程或者寻找就业机会，实现欧洲高教和科技一体化，建成欧洲高等教育区，为欧洲一体化进程作出贡献。

[4]法国概况[EB/OL]. http://www.bfsutw.com/base_news/675.html.

[5]法国概况[EB/OL]. http://www.bfsutw.com/base_news/675.html.

[6][荷兰]弗兰斯·F·范富格特,主编.国际高等教育政策比较研究[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3: 134.

[7]刘植荣.有感法国教育的自由、平等、博爱[EB/OL]. http://blog.sina.com.cn/s/ blog_46904e310100005t.html.2005.

[8]张晓鹏.法国教育:为了民族的光荣和梦想[J].上海教育,2007(06B).

[9]赵明玉．法国公民教育述评[J].外国教育研究，2004(6)．

[10]邵华泽. 大力弘扬和培养民族精神[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2: 307.

[11]托克维尔. 旧制度与大革命[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92: 241.

[12][法]雅基·西蒙,热拉尔· 勒萨热.法国国民教育的组织与管理[M]. 安延，译.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 2007: 2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