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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徐汇中学

时间:2022-03-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1946年春进徐汇中学读初二直至1950年高中毕业。当时地处近郊的徐汇中学,环境幽美、设备齐全、建筑宏伟壮观。母校徐汇中学解放前就是有近100年悠久历史的教会名校,素以管理严格著称。特别是对住宿生,平时不得擅自离校。周六放学回家后第二天务必在傍晚六点前返回。解放前的徐汇中学除管理特严外,还有“贵族”学校之称,因来这里求学的同学,很多出身于达官显贵、富商豪绅之家。

怀念徐汇中学——庆祝母校160周年华诞暨50届同学毕业60周年纪念

1950届 许 康

我1946年春进徐汇中学读初二直至1950年高中毕业。刚入学时还是十二三岁的翩翩少年,而今已是行将走完人生终点、两鬓斑白的老人矣!人老了,难免有怀古思旧之情。倘若问我一生中哪个阶段最重要而又最令人难忘?那回答肯定是60多年前在母校渡过的那段学子生活。我庆幸于人生最关键时刻——求知欲旺盛的青少年时代,能在三育并重、努力立志报国的徐汇精神熏陶下,受到良好的基础教育和品德教育,奠定了我一生该如何做人的基调,坚定了我终身走真诚朴实、勤奋谨严、拼搏进取的人生大道。回忆往往是甜蜜的。每当想起在母校那段金色年华,无不心潮澎湃,激动万分,苍老的脸面上不时泛起阵阵微笑……

美丽、宏伟的校园

当时地处近郊的徐汇中学,环境幽美、设备齐全、建筑宏伟壮观。特别是那栋红砖灰顶、穹形门窗加老虎天窗的新校舍(今崇思楼),尤为引人注目。从东边靠马路的头道门(今东方商厦)到二道门中间有百来米长的弹格路,两旁有高高的围墙,其北侧为民居和徐镇老街(今虹桥路),南侧为藏书楼和神学院。进二道门后便可见新校舍及四通八达、玻璃彩顶的风雨走廊,后者和与之相通的风雨操场可以说是母校的一道风景线。以从二道门进入走廊转角处为起点,分为西、南两路:西路过马路上台阶进入新校舍东入口,经校长室(二楼)、教务长室、大礼堂等到西出口,下台阶过相似的走廊转入南北向的走廊,由此向西可通西操场、西校门、北校门(对面即为篮球场)、伙房以及西校舍(今重德楼)的东入口,向东则经马路可至大礼堂南入口,向南直行经过一小段下坡路即可达风雨操场、大操场以及老校舍(今尚学楼)的西入口;南路则沿神学院围墙南行至老校舍(今尚学楼)后又分两路:一路仍向南右转经老校舍东端的南出口后,再一路南行可直达南校门(出去不远即是上海最大的天主教堂),途中可通神学院、神职人员宿舍、耶稣会花园、学生教堂、校内花园、南操场以及南校舍(今砺行楼);另一路则右转进入老校舍东端的北入口,经学生会客室后右转一路西行经各班级教室至西出口而可达小卖部、大公共厕所、风雨操场、大操场以及西校舍,也可中途右转入饭堂。

说起大操场,平时用木栅栏隔成三大块,木栅一旦去除,便成为当时上海滩上数一数二的标准足球场。每当有比赛时,那大门口人山人海如潮涌般进进出出,这可说是母校的又一道风景线。记得每场比赛(一般在周日下午)我基本都去观看,多数由当时上海最有名的“东华”和“青白”两队进行。当时我们班走读生徐祖国同学好像是踢“青白”队,其带球直冲对方球门之神速,盘球过人之高超球技,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即使今天的中超球员也几乎是望尘莫及的。

至于花草树木,除上述几个花园之外,凡建筑物及操场周边空地几乎都有种植,每当春暖花开时,几乎到处是万紫千红、芳香扑鼻,引来无数蝴蝶结伴飞舞。另一印象较深的是在新、老校舍之间靠近老校舍这一边有一株高大的雪松,下面放有长条靠背椅可供休息聊天。每当傍晚,特别是天热之时,大家都争抢着去占位,煞是有趣。

严格的校规校纪

母校徐汇中学解放前就是有近100年悠久历史的教会名校,素以管理严格著称。特别是对住宿生,平时不得擅自离校。周六放学回家后第二天务必在傍晚六点前返回。早晚都有自修课,并有学监老师巡视。自修时只能复习功课做作业,别的事什么都不能干,也不许说话、吃东西。晚自修完进四楼宿舍则有舍监老师巡视,同样不许说话打闹。这些严格的校规、校纪还有很多。凡违者轻则罚站、警告、吃“毛栗子”(用手指或钥匙串),重则罚跪、记过。这对尚处于顽皮好动的年轻学子们确有些过于苛刻,但对以后养成遵纪守法、严谨认真,富有耐心而不浮躁却大有好处。

诲人不倦的良师

母校老师的水平一般都相当高,有的就是附近交大的教授来兼课的。他们那种认真负责、循循善诱、诲人不倦、既教书又育人的授课模式真使我终生难忘。其中包括儒雅博学的校长张伯达神父、谈笑风生的教务长小朱神父、敦厚朴实的学监兼法文老师黄仁奎先生、谨严踏实的舍监兼化学老师老朱神父、文静严肃又略带结巴的物理老师许国保先生、风趣幽默、思路清晰的三角几何老师秦子超先生、斯文谨严的英文老师王先生和后来的谢先生等。尤其王先生,他特别强调(1)背课文,至今我还能背诵美国首任总统华盛顿就职演说中的若干句子,如“Now we are in the great struggle for the national life...”;(2)过去分词past participle,因此,同学背后都称他为“past participle”先生。我大学里学的是俄文,毕业分进中国科学院不久,就能学会阅读英文和德文(请德国人用英语教)的有关科技文献,这很显然乃得益于当年王先生的严格教诲所打下的基础。以上这些老师如今可能多已仙逝作古,但他们的音形笑貌和谆谆教诲却始终铭刻于心,永不会忘。

互助友爱的同学情

解放前的徐汇中学除管理特严外,还有“贵族”学校之称,因来这里求学的同学,很多出身于达官显贵、富商豪绅之家。这可以从每周六、日下午头、二道门之间挤满的各色轿车所排成的长龙就可见一斑。不过家境贫困的也不少。也许由于是教会学校,大家都是上帝的儿女,故学校对待学生一律平等,不分贫富贵贱;同学之间也都相互尊重,和睦友爱,从未发生过诸如相互对立或歧视的现象。我本人就是个很好例子。我因年幼丧父,家境清寒,基本靠减免学杂费勉强维持学业。加上来自乡下,衣着寒酸,成绩又一时跟不上,故开始我很不适应,也很自卑。但同学们非但没有歧视或欺侮我,相反都对我十分友好,纷纷帮助我补课,介绍学校里的各种规矩,还教我讲上海话,使我较快适应了新的学习生活。不仅如此,好像到了高一下,几个要好同学还邀我同他们一起去杭州春游,并住在同学阮承忠家里,受到阮家的热情招待,至今难忘。这里附上当时在西湖边上的一张照片,可谓弥足珍贵。照片上的同学自左至右分别为:朱佩钺、顾广仁、阮承忠、郑德耕、朱承基和我本人。遗憾的是,其中佩钺同学早已西去,而德耕同学至今未有音信,不知是否尚在人间?若有知者请速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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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的课余生活

母校徐汇中学的另一特点是文体活动非常活跃,这是寓教于课外活动之中,特别是体育活动。记得每天下午课间活动以及放学以后,同学都不允许留在教室,必须到操场上做各种活动,包括跑步、跳绳、上单双杠、踢毽子、打乒乓、投篮等,但更多的是踢小足球。我们班通常在西操场进行,有时还举行班级比赛。那时的场景我还依稀记得:踢前锋的好像是樊菊池、郑光锐、朱佩钺、朱承基等,踢中后卫的有周钢、顾广仁、郑德耕、张鸿钧等,有时也有我本人,守门员好像是阮承忠抑或顾昌耀?因他们比较高大。至今我还清楚记得:有一次我针对飞来之球,猛踢一脚,险些打进球门而大受表扬,说我踢得好,脚头硬。这种对体育的爱好,直到今天我还保留着,对自己的健康得益匪浅。

此外,学校还提倡各个班级自己出壁报,举办晚会以丰富文娱生活。尤其晚会,差不多每学期要举行好几次,有的是各班级自己举行,有的是全校共同举行,以前者为多。内容包括唱歌、拉二胡、吹口琴、唱京戏、朗诵诗、演滑稽、唱双簧等。后二者以我们班朱阳明同学的表演最受欢迎,往往令人捧腹。还有春假期间,老朱神父曾多次带领我们去远足,包括参观工厂(如制针厂、肥皂厂等)、春游踏青等。这里也附上一张照片,拍摄时间记得是初三(下),地点好像是吴淞海滨。定居在美国的杨孝洲同学(右边站立的第一位)回来看到后十分兴奋,还专门到香港去放大以资纪念这一极为珍贵的少年聚首瞬间。七年前,也定居美国的杜念申同学(左边站立的第一位,已故)还说要拿回去给他儿子看看他当年的少年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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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母校 祝愿她青春常驻

离开母校60载,沧海桑田,人生巨变,既有顺境,也有逆境,但徐汇时代的往事及人和物,历历在目。师长们的教诲和同学间的友爱,记忆犹新。对母校的怀念和情意难以言表,仅仅以上这些点滴回忆,就像金子般闪光,犹如清泉那样甘醇。正是母校徐汇令我终身倍感亲切和温馨,也正是她为我打开知识大门,让我开始懂得人生;也正是她更使我没有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因虚度年华而后悔。要是没有母校的栽培和资助,我个人的命运定将发生根本的变化,也决不会有今天的我。欣逢母校160周年大庆暨50届同学毕业离校60周年之际,除由衷表示热烈祝贺和深深感激之外,更衷心祝愿母校继往开来,青春常驻,以人为本,越办越好,为祖国培养出更多英才;祝愿在学的学弟学妹们,进一步发扬徐汇精神,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学会高效率学习,学会认真做人、做事,自强不息,报效祖国;也祝愿50届以及其他各届学友、学长们健康幸福、事业有成。

于上海世博会开幕前夕

(作者原是中科院上海冶金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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