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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神还是怪物

时间:2022-02-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克里特岛上完全相反,受到高度尊敬的公牛不是表现为受观众嘲笑的对象,它的出现更多的是一种礼拜仪式的不可分割的部分。即使一头受伤的公牛也是危险的。完全不受伤,完全没有死亡的发生,这种跳跃式的骑牛在克里特也是不可能的。阿图尔.伊文斯发现了传说中米诺斯国王和人身牛首怪物的宫殿。但却没有提出谴责,伊文斯毁坏了建筑纪念碑。此外,海外贸易的前提是拥有一支有效的舰队。
牛神还是怪物_人类探索之谜总集

阿图尔.伊文斯终于发现了“跳跃式骑公牛者的壁画”。它表现出来的场景,让今天的观众想起马戏团里的表演。一头强壮的公牛发疯似地快速奔驰过来;一个姑娘只系着缠腰布,光着脚,紧紧抓住一只下垂的牛角。一个年轻的男子大胆地翻了个空中跟头,鱼跃般地跃上了牛背;在公牛的后面站着一位张开双臂的女力士,以便接住这位勇敢的男子。考古学家们认得出自施利曼以来在伯罗奔尼撤、还有在埃及和小亚细亚发现的诸如此类的“杂技演员”。现在变得清楚了,这种公牛游戏的起源应该到克里特岛上去寻找,而且这种崇拜最初在这个地方以全力显示出来。

研究者在这里到处都能遇到公牛的踪迹。跳跃骑上公牛的人被刻在象牙上;发现的许多宝贵的石头容器形状是公牛的头;带着镀金的牛角和碧玉、水晶做成的眼睛。公牛还出现在巨大的墙体浮雕上和带有印章的金戒指上。公牛肯定体现了神的本性。

在牛的崇拜中还隐藏着一个古老的神话,神话包含有制服和驯养欧洲野牛的内容和人类战胜大自然的象征。这已经一再地表现了人类与公牛较量的主题,而从最早的时代开始,这公牛便是神的自然力量的体现。在伊比利亚半岛上对公牛崇拜的影响直至今天还保持着。斗牛场上的那种对残杀的欢呼,自然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与原来形式的联系。这样的主题已经不再与对待神祗的态度有关——它只是与杀死动物相涉。如果公牛与斗牛土相遇,那只公牛因为骑马斗牛土给它带来的伤害而已经变得那么虚弱,使它在一位有经验的斗士面前几乎没有生存的机会。血腥的结束也是表演的结束;观众们欢呼一种很不幸的胜利。

在克里特岛上完全相反,受到高度尊敬的公牛不是表现为受观众嘲笑的对象,它的出现更多的是一种礼拜仪式的不可分割的部分。对跳跃的骑牛者的嘉奖可能是一枚奖章,就像后来古希腊对奥林匹亚的胜利者的嘉奖——月桂花环一样。

阿图尔.伊文斯对有关斗牛的危险性调查了北美牛仔和西班牙斗牛土。专家们在总结与公牛打交道的结论是一致的。如果某个人试图抓住一只狂奔的公牛的牛角,并从它背上向空中翻一个跟头让自己落下来,那么,他就不可能不跌伤。好斗的公牛将头转向一边,用角去顶任何一个靠近它的人。即使一头受伤的公牛也是危险的。如果斗牛士低估这种动物,做错一个动作,那么,这头公牛便会作为胜者离开斗牛场,因而,对西班牙的斗牛士来说难以想像的是不带武器去迎战一头壮牛,就像克里特那里表现出来的习俗。

米诺其王国的人训练了他们的公牛,或者用药物驯服了它们?它们的角尖被锉平了,如发现的牛头化石所暗示的那样?完全不受伤,完全没有死亡的发生,这种跳跃式的骑牛在克里特也是不可能的。在一枚带有印章的戒指上,一个不幸的场面是这样描绘的:跳跃者跌下来,陷进危险的境地,被公牛踩踏。如此,他们的后代早就忘记公牛游戏的本来意义,而是在诉说在一座迷宫中的一头凶残的吃人的公牛怪物,这是可以解释的了。

公牛牛角的象征在克诺索斯的宫殿里到处可见。作为崇拜的标志,它就像紧挨着的两把斧头耸立在那里,远远超越了其他的象征。“LABRYS”在古希腊文里是“双斧”,“LABYRINTH”意思是“双斧(复数)的房子”。阿图尔.伊文斯发现了传说中米诺斯国王和人身牛首怪物的宫殿。今天谁能完全肯直至公认的公元前1450年,在克里特岛上存在了1000年的风调雨顺的和平景象,统治者和臣民相安无事,享受着越来越多的幸福生活。一代代国王如马利亚、法伊斯托斯、卡托.查克罗斯、阿基亚.特里亚达的宫殿遗址以及无数的庄园都化为沙砾灰烬,在这次发掘中实在难以复原。

阿图尔.伊文斯将他巨额家产的一部分转入投资,以为后世能保存克诺索斯的旧貌,并能介绍给参观者,让他们对昔日宫殿的辉煌有一个差不多的印象。他让人把已经倒塌的有阶梯的房屋支撑起来,并砌上新的屋顶和围墙。为此,他用了现代的建筑材料,钢筋和水泥。正因为如此,他不仅仅得到了同行们的掌声,也得到了同行们粗鲁的批评。他们嘲笑地说,他从克诺索斯制造出一座米诺斯的“迪斯尼乐园”来了。由他修复的壁画,与其说是在追寻青铜器时代的表现风格,还不如说更适合19世纪末维多利亚王朝时代的胃口。是嫉妒者苛刻的评价?某些批评肯定也有它的道理。但却没有提出谴责,伊文斯毁坏了建筑纪念碑。新的认识和后来的挖掘表明,伊文斯在主要的事情里没有错误。他的发现是考古学中最大的成就之一。

克里特的辉煌是以财富为前提的,这财富自然是通过与地中海区域居民的频繁商业往来而积累起来的。米诺斯人为此需要有自己的交换产品。善于管理的农业、不断高产的葡萄种植。从橄榄树中获取的橄榄油、养蜂业,森林木材业,都大大地丰裕了庄园和王宫的储备仓库。阿图尔.伊文斯计算出克诺索斯的一个储备仓库的容积为7.8万立升,像这样的仓库有400处。

属于宫廷的克里特手工业者们公开地大宗收购叙利亚人的象牙,将它加工,再将加工好的产品出口到东方,以获取利润。此外,海外贸易的前提是拥有一支有效的舰队。对造船来说,它所需要的木材在这座岛上是用之不竭的,在陡峭的沿海有着不少小小的港湾,就是在今天,它们还为人们提供一个安全的停泊处所。米诺斯王国被称为海洋帝国、海上霸王。

在爱琴海的诸多岛屿上和小亚细亚的沿海都可以找到克里特人栖息的踪迹。克里特岛是不是的的确确的殖民地,或者只是商业贸易的根据地,学者们对此争论不休。但肯定的是,克里特这座岛屿在大约4千年之前,也就是说在古典的希腊有史记载之前好久好久,已经在地中海世界占有了一个杰出的位置。

但是米诺斯人起源于何处呢?他们可能是来自小亚细亚,他们很早以前就摸索着从一个海岛到另一个海岛,直至到达克里特岛。那里的土著居民没法与技术上占优势的后来者对抗。不只是在克诺索斯,这些后来者的伟大的文化成就又重新显现出来。在东克里特的马利亚,法国人挖掘出了一座米诺斯王国的宫殿,在一座紧挨着的墓穴里发现一个加工奇妙的项链上的黄金垂饰,它展示两个蜜蜂,它们正将一滴蜂蜜产在一只蜂房里。即使现在的金饰工匠还可能为克里特手工匠的这种娴熟的艺术技巧感到骄傲。

马利亚王宫结构的残迹是在海滩附近发现的,今天这个海滩成了旅游者住宿的地方。据说有这么一件事,从德国来了一个度假者,他要在这里建一座沙堡。在挖地的时候,他碰到了陶器的碎片。在没有贝壳的情况下,他用这些碎片将他家乡所在地区的名字“写”在了沙堡上。由于他的无知,他因此而触犯了希腊的惩罚条律:禁止将考古发现的物件占为已有。因为他挖出的这些碎片是米诺斯王国时代的。正如所叙,这位旅游者直至几个星期之后才出监狱,那还是德国外交部长在雅典为他周旋之后的事情。

人们可以从这一事件中学到两点:第一,切勿染指希腊的古董;第二,克里特的地下(和海滩)还埋藏着大量没有被挖掘的文化珍宝。希腊当局在这方面十分敏感,那不只是用过分的和早先时常被伤害的民族骄傲能解释得了的。在希腊,人们在继续地思考着;人们也想向未来的、也许拥有更好挖掘技术的考古学家们提供机会,以积累重要的知识。

考古学家在克里特的东南,即从叙利亚和埃及出发到达克里特的直接交汇点,发现了这座岛上惟一没有被抢掠过的宫殿。在卡托.查克罗斯的王宫仓库里发现的手工艺品也证明了克里特与东方活跃的商品交换。叙利亚的象牙等待着克里特手工加工场的加工。在地中海东部的边沿有一座海港城市乌伽里特,那里的执政官都要在陶板上记下外国商人来来去去的次数。克里特人是经常光顾这个城市的客人,他们的买卖情况在后来发现的资料中得到了印证。幼发拉底河上游的马利王国在公元前18世纪就用明显带有米诺斯风格的壁画装饰国王的宫殿。

米诺斯人发展了湿笔画的技术,在作湿笔画的时候,画工们将彩色涂抹在刚砌好的、粉刷过石灰的潮湿的墙上。在墙体干燥的过程中,颜料的色素深深地侵入到墙体的泥浆中,因而具有极大的抗风化能力。这种绘画艺术在当时是克里特人的风靡一时的出口技术。海德尔堡的考古学家沃尔夫-迪特里希.尼迈尔,在今天以色列的迦南人的首府发现过以米诺斯风格装潢的地板画。奥地利的研究家们在尼罗河三角洲的东部,也发现了迦南人与克里特人之间交往的遗迹。在公元前17世纪,有一个神秘之极的民族把。埃及的统治权抢到了自己的手中,这个民族就是希克索人。他们统治这个法老的王国首先从首都阿瓦利斯开始的,统治时间几乎达100年之久。现在看来,围绕着希克索人来历的谜团似乎解开了。他们是迦南人,他们在法老的同意下移居于尼罗河三角洲,后来夺取了政权。科学家们在阿瓦利斯的王宫里挖掘出壁画,在这些壁画上,克里特的那个尽人皆知的跳跃式骑公牛者的主题明晰可见。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有一位克里特的公主嫁给了一位希克索人的国王,她从家乡带来了画家,为她的房间装饰?

埃及人赶走希克索人,建立新王朝,但克里特与尼罗河畔国家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中断。从这个岛上来的访问者被作为客人记在埃及用莎草制造的纸上。他们是埃及人喜欢看到的客人,因为他们不是好战的占领者,而是商人。克里特驾帆船的人可以带着他们的物品沿尼罗河而上,直接送到法老们的神庙所在的城市。其中还有人们喜爱的来自米诺斯陶器制作工场的陶器,陶器的坯壁很薄,上面画的图案十分美丽,同样可以与后来欧洲王公大臣宅院里的中国瓷器媲美。另一方面,这些商人又为庙宇中巨大的圆柱大厅惊呆了。他们没见过这样一种对统治者的高度崇拜;米诺斯国王们不让别人为自己立高过一米的纪念碑。米诺斯人的葬礼跟埃及人在尼罗河两串底比斯朝着日落方向建造的祭奠死人的神庙相比,就显得寒酸了,在那些神庙深处石头房子里陪葬着各种各样的珍宝,死者将把这些珍宝带往另一个世界。

高级的埃及官吏也允许给自己建造陵墓,但要离他们的主子稍远一点,他们的陵墓也装饰得色彩绚丽。他们在宫廷效劳的地方,墙壁也作了装饰;接待埃及官吏的外国公使馆里也有许多这样的装饰。这样,米诺斯商人的面目和他们带来的华丽的赠品得以流传到今日。

克里特人在埃及不只是惊叹,他们学习得也很快。弗赖堡的考古学家兼建筑师伊莫.贝尔相信,在米诺斯国王的法埃斯托斯的王宫里,可以发现对埃及人宗教信仰吸收的暗示:一种由几部分组成的庙宇建筑和一个“显示窗口”,在这个窗口里主牧师作为天神向平民显示。

法埃斯托斯是继克诺索斯之后的克里特岛上最重要的统治中心。在这个城市脚下的广阔而肥沃的梅萨拉平原,直至今日还是希腊的谷仓之一。就是在米诺斯王朝时代,它也用丰裕的收获来装满宫廷的储备仓库。位于科莫斯近处的港口保证了地中海直接贸易通道的畅通,因此,神话让天神宙斯将欧罗巴公主诱拐到这里的海岸,并不是意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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