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教融合生态系统创新路径

基本特征是，发展行业协会，成立职业教育集团或联盟，区域—行业—学校联动规划，根据功能定位发展优势学科专业。良好的产教融合生态系统需要来自各方面力量的有效组合和协同发展，在这种有效组合和协同发展中，下面五个方面力量的发挥尤为重要。

1.发展三地行业协会

职业教育的产教融合不是单个学校和单个企业之间的合作，应该有一个整体的社会化的平台，京津冀三地应形成统一的行业协会组织。行业协会依托行业，优势明显，便于促使职业教育在行业协会的指导下进行合理规划和发展。三地基础上的行业协会应包含职业院校、相关企业、政府部门等多方参与。

专家认为，职业学校校企合作做起来很难，做得好的往往都是凭借校长或者是学校和企业之间个人的良好关系来做的，缺少一个系统化的整体的平台，这样的校企合作暂时做得好，不代表以后也会做得好。有专家谈到，“行业和协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行业协会依托行业，信息丰富全面”。

三地基础上的行业协会，不仅职业院校和相关企业应该发挥作用，相关的政府部门，如农业厅等也应该发挥作用。这样的行业协会既可以保证职业院校为各行业提供合理的人才，还可以协调三地之间在院校建设和专业设置上的统一规划。

2.建立三地职业教育集团

京津冀职业院校应建立职业教育集团，集中优势资源，促进三地的协同发展，也为高技能人才培养提供更优化的资源配置和组织保障。有专家建议，天津的职业教育发展得最好，可以在成熟模式基础上，整合京津冀地区的资源，基于三地产业规划和职业教育资源现状，成立职业教育集团，这样既可以扩散渗透优质教育资源，又可以为较为落后地区的发展提供契机。

专家认为集团办学具有很多优势，“通过集团化办学不仅强化了行业、企业和职业院校之间的关系，整合了零散的职业教育办学资源，而且还有利于建立灵活、开放的职业教育体系，提高职业院校的办学质量”。

同时，职业教育集团有利于了解市场需求。有专家举例说，“广西搞教育集团化办学，它就是一个农业的集团，农业厅、农业方面的协会、企业、学校，大家一起信息资源共享、人才共建”。集团重要的作用之一就是要组织活动、搭建平台。职业教育本身是跨领域的，不能主观判断开设某个专业，而要看市场要不要这个专业。

有研究者根据我国职业教育的实际经验，认为我国职教集团已初步形成“津、豫、苏、鲁”四种典型模式。①河南模式。河南省借鉴现代企业发展理念，在省级教育行政主管部门的推动下，由中职或高职单位牵头成立了若干个省级行业性职教集团和县市级区域性职教集团，实现了以城带乡、以强带弱、全省联动、纵向贯通、横向联合的发展格局。②江苏模式。江苏省近年组建的职教集团，是由一些办学条件好、教学质量高、社会声誉好的高职院校牵头，联合一批高职、中职、行业企业和劳动部门，自愿组建起来的区域性和行业性相结合的联合体，把学历教育、职业培训和终身教育三者融为一体。③山东模式。山东职教集团采取政府引导、学校主动、行业中介、企业参与“四位一体”的运行机制，尤其强调企业的参与，政府要求一定规模以上企业都要参与职业教育和培训。要求职教集团形成生源链、产业链、师资链、信息链、成果转化链和就业链，促进集团各成员单位的共同进步和区域经济又快又好地发展。④天津模式。作为全国职业教育发源地，天津市职业教育集团化的组建形式多样，既有行业组合集团式，又有社区联合组合式；既有面向农村网络式，又有企业集团带动式，还有城市郊区结合式，集合了全国各地职教集团的多种模式。天津作为直辖市，结合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特点，重点推进了区域性职教集团建设，尤其是社区性职教集团建设，建立了全国首个社区性职教集团，对推进学习化城区建设，促进社区教育的发展，构建和谐社区等产生了积极影响。^[12]这些模式可以为京津冀职业教育集团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

3.建立三地职业教育联盟

这里的职教联盟指跨地区的以行业为依托的职教联盟。职教联盟对于有效解决经费问题、产教同步发展问题和师资结构问题能够发挥重要作用。而其中的职业学校联盟则可以在人才培养上有新的突破。

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最大的区别就是职业教育有很强的行业背景，建立一种跨地区的以行业为依托的职教联盟可以充分利用行业和企业的教育资源。有专家认为，职教联盟可以解决三个问题：“第一个是有助于解决职业教育的经费问题，在实训实习基地的建设上得到更多的支持和资助。第二个是可以使得职业教育发展和产业的发展同步，因为行业有一个自己内部认可的标准。虽然国家人事部已经出台了国家职业资格证书，但是大部分的职业资格证书在行业内部的认可度的含金量都不足。所以以行业为背景，行业认可的话，这个教育培训的标准就得到了整个地区产业的认可，所以就业不成问题。第三个有利于改变师资结构问题。职业教育目前还是以学历教育为主，大部分老师来源于普通高校，或者是以前调动工作过来的人，大部分教师没有一个行业的职业技能为依托，在师资结构上，在双师型队伍的建设上都是有缺陷的。所以当引入行业这样的背景，就可以有效地通过专兼职的方式来提升整个的职业教育师资教育的水平，三地的协同发展能够有效进行。”

还可以进一步组建职业学校联盟。职业学校联盟不同于职业教育联盟的地方，在于前者是同类职业学校组成的行业性非常强的联盟，既可以整合行业信息，又可以保证联盟具有更强的向心力。有专家举例说，“同样是电子类的高职，天津、北京和河北的几家组成一个联盟，为北京、天津高职院校解决生源问题，为河北高职解决学校水平提升问题，不至于造成生源大规模的流失；学生既是河北的，也是北京的，也是天津的，可以多重学籍。类似这样一种结构，当然这需要一种体制机制创新。我想类似于联大一样，学生同时既是北大的学生，也是联大的学生，双重学籍，不是一般的一个联盟，是学校之间的联盟”。

4.区域—行业—学校联动规划

专家认为，三地经济社会发展具有不同特点，存在巨大差异，并且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三地对职业教育的社会需求也会发生变化。因此，中央政府主导制定的职业教育规划必须具有前瞻性和预见性，对京津冀三地未来产业结构调整和新兴行业的出现，做出较为全面和准确的判断；要考虑到与产业结构、社会职业结构、技术结构、经济发展要求、人口结构、普通教育发展的无缝对接。也就是说，职业教育发展规划要与三地经济发展规划、社会发展规划和整体教育发展规划相协调。

职业教育规划应突出区域—行业—学校联动的模式，打破地方行政壁垒。京津冀三地各自都有其主打产业，主打产业的人才支撑应实现在京津冀区域内的行业和学校对接，突破行政区域的限制。有专家称，“可以打通地方和人才，这个地方的人才直接去上这所职校，再回去资助这个地方的产业，这样既解决了学校招生的问题，也解决了地方的人才问题，就是区域—行业—学校进行联动”。同时，职业学校必须注重维持自己的专业优势，合理定位。例如，“交通就搞交通，别什么都设置，你就把交通这块做好”。

5.根据功能定位发展优势学科专业

三地职业人才培养应根据功能定位有所为有所不为，北京保留优势和传统的专业，不进行一般技术性的人才培养。有专家认为，护理人才等可以放到河北、天津，甚至北京也可以把不适合发展的优势专业疏解到外地，采用订单方式。一般岗位的培训吸引大量的人到北京，将不利于北京的人口疏解。

职业教育规划要突出京津冀三地的产业功能定位和优势互补，协同而非同步。职业教育与当地产业需求相协调，根据各自产业优势和主打产业，进行职业教育的进一步合理规划，是不少专家学者共同提出的三地职业教育协同发展的方向。以北京市为例，在实际的教学效果上并没有匹配我们产业的需求，因为由于现在北京四个中心的功能定位，职业教育在做第二产业的制造业方面的专业还比较多，像第三产业新兴业态的专业比较少。专家指出，北京市职业教育的特色和特点是要走高端化、系统化、国际化道路。因此，有专家建议，北京市信息科技、金融方面发展很好，北京市的高职教育也应突出发展第三产业人才的培养，特别是注重培养新兴产业的高技能人才。

天津市和河北省也面临功能定位和职业教育发展定位不匹配的问题。虽然天津市定位为北方的经济中心和现代制造业的中心，然而天津在职业教育的学科设置上工科分布相对较窄，而综合类的分布较多。在工科类与综合类为主导的情况下，职业教育为天津市现代制造业的服务还不够突出。从产业结构和需求来看，河北省的学科分布应该为现代化农业的发展提供帮助，但河北省的职业教育学科布局特点是工科占比大于40%，而现代化农业职业教育的学科设置仅占到1%，如此严重的缺口无法为河北省现代农业和三地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服务。因此，专家建议，天津以高端制造业为产业重点，职业教育也应适应产业结构进一步发展，在学科设置上适当扩大工科占比；河北除大规模制造业之外，应该重点发展与现代化农业相适应的职业教育。

京津冀三省市的产业定位为：北京发挥科研机构和人才密集的优势，以发展高新产业和高端服务业为主，逐步转移低端制造业；天津在现有加工制造业优势与港口优势基础上，大力发展汽车、生物技术与现代医药等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河北定位为京津高技术产业和先进制造业研发转化及加工配套基地。按照河北承接京津产业转移承接地定位中对产业结构、技术结构的调整要求，对该省高职院校进行专业设置、调整，加快发展与农业、装备制造、电子信息、石油化工、机电一体化、新材料、新能源开发、旅游、文化、商贸物流、金融保险、服务外包等产业相关的专业；建立职业院校联盟。^[13]

结合上述几点，可以合理打造更加完善的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在由政府、行业协会、职业院校、企业构成的庞大而健康的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中，既要发挥职业教育联盟的优势，又要充分发掘行业协会的潜力，形成中职、高职和本科职业教育的完善体系和顺畅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