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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庄襄王在赵国做质子

时间:2022-02-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昭王过世后,安厘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晋鄙打算请示魏王而不听从信陵君命令。至于侯嬴,自从与信陵君诀别,便开始估算信陵君的行程,等到信陵君抵达晋鄙军营的那一天,侯赢果真面北自杀了。信陵君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免觉得骄傲,露出居功自满的表情。赵王陪公子喝酒直到傍晚,因为信陵君一直谦让并责备自己,使得赵王始终不好意思提起要封给他五座城池的事。

魏公子信陵君有识人之明,仁而下士,闻过即改。既有美德,又有才能,他先是“窃符救赵”,后又抵御强秦,绝对是魏国“中流砥柱”式的人物。

魏公子和魏安厘王正在下棋。魏国北边边境点燃烽火,传来警报:“赵军到,即将入侵边界。”

魏王赶紧把棋子一放,打算找大臣们来商议。

公子请魏王继续下棋,对魏王说:“不过是赵王在郊外打猎罢了!不是入侵。”

魏王很害怕,哪里还有心思下棋。

过没多久,北方又传来消息:“是赵王在打猎,不是入侵。”

魏王一听更加惊恐,问魏公子:“公子怎么会知道?”

魏公子说:“臣的门客里有人能深入探得赵王的私密。赵王要做什么事,都会有人向我传报,所以我才会知道。”

从此以后,魏王畏惧魏公子的才能,不敢把国事交给他。

魏公子本名魏无忌,是魏昭王的小儿子,也是魏安厘王的同父异母弟弟。昭王过世后,安厘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

公子为人仁慈,敬重士人。不管士人有无才能,公子都谦恭地以礼相待,不敢因自己的富贵而显露骄态。因此方圆数千里的士人都争相归附他,公子门下的食客多达三千人。

因魏公子的贤名远播,门下宾客众多,有十多年的时间,各国诸侯都不敢对魏国用兵。

后来,范雎从魏国出逃,到秦国当了丞相。范雎在魏国时曾遭到丞相魏齐的毒打,差点丧命,因此心怀怨恨,便发动秦军围攻魏国的国都大梁,击溃驻扎在华阳的魏军,又打得魏将芒卯败走。魏王和公子都为此担心不已。

在当时,魏国有一位年已七十的隐士,名字叫侯嬴,因家贫而去当大梁东门的守门人。

魏公子听人说起过这位老人家,便亲自去拜访,想送他丰厚的礼物。

侯嬴不肯接受,说:“草民修养身心,坚持操守几十年,终究不能因为穷到来看门而接受公子的财物。”

公子于是准备酒席,大会宾客。等大家都坐定后,公子带着车马和随从,空出车子左边的表示尊贵位子,亲自到东门去迎接侯嬴。

侯嬴理一理破旧的衣冠,不加礼让,直接坐在马车的上位上,想借此观察魏公子的反应。

只见公子握着缰绳,态度更加恭谨。

侯嬴对公子说:“我有个朋友在街市的屠坊中之做,劳驾您绕道经过那里。”

公子驾着车,来到街市的屠坊。侯嬴下车和朋友朱亥碰面,故意和他站着聊了很久,暗中观察公子的反应。

只见公子的神态更加温和。

这个时候,公子家里的筵席上,坐满了魏国的将相、宗室贵族和宾客,都等着公子回来举杯开宴。

在街头上,人们也都看见公子握着缰绳,亲自为人驾车。跟在一旁的随从都在心里怒骂侯嬴。

侯嬴见公子的神色始终不变,就向朋友道别,上了马车。

到了公子府中,公子引领侯嬴上座,为所有宾客介绍侯嬴,言辞极其恭敬,令所有的宾客感到吃惊。

酒宴进行到最高潮时,公子站起身,举杯向侯嬴祝寿。

侯嬴趁机对公子说:“我今天也够为难公子了!我侯嬴不过是个东门的守门人,竟委屈公子亲自驾车,在大庭广众之下迎接我。礼数不宜太过,而公子对我却超过了应有的礼数。我想成就公子的贤名,故意让公子的车马在街市上久候,并借拜访朋友的理由来观察公子,只见公子的态度恭敬有加。街上的人都以为我侯嬴是个小人,而认为公子是个能礼贤下士的有德之人啊!”

这次酒宴结束后,侯嬴成了公子的上宾。

侯嬴对公子说:“我所拜访的那名屠夫名叫朱亥。这个人很有才干,只因不被世人了解,所以隐身在屠坊之中。”

公子听了这番话,数度前去拜访朱亥,但朱亥都故意不回礼,让公子觉得非常奇怪。

魏安厘王二十年(公元前257年),秦昭王攻破赵国在长平的守军,接着围困邯郸。

魏公子的姐姐是赵惠王的弟弟平原君的夫人,平原君屡次送信给魏王和魏公子,请求魏国出兵援助赵国。

魏王派将军晋鄙率领十万人前去搭救。

秦王派遣使者去警告魏王:“我迟早会攻下赵国,诸侯里谁要是敢去救赵国,在我攻下赵国后,一定会调兵攻打它。”

魏王感到害怕,于是派人去让晋鄙带军驻留在邺这个地方,表面上说援救赵国,其实是在一旁观望,想看看事情的发展再做打算。

平原君派出的使者络绎不绝地到魏国来责备公子,说:“我赵胜高攀魏国,跟你结这门亲事是因为公子崇尚道义,能助人于危难。如今眼看邯郸就要向秦国投降,而魏国救兵却迟迟不到,这哪里是公子能助人于危难的表现呢?就算公子瞧不起我赵胜,弃我于不顾,让我向秦国投降,难道不可怜你的姐姐?”

公子为这事感到烦忧,数次请求魏王发兵,又让宾客和辩士们运用各种方法去劝说魏王。魏王因惧怕秦国,始终不为所动。

公子心想,赵国若亡,自己也不愿苟活。既然无法请求魏王同意出兵,于是他召来宾客,凑集一百多辆的战车,打算和宾客们一起上沙场跟秦军搏命,与赵国共赴死难。

公子带着一行人经过东门,见到侯嬴,把自己要跟秦军一决生死的决定告诉他。与侯嬴诀别后,起身告辞,只听侯嬴礼数:“公子勉力而为吧!恕老臣不能跟随。”

公子走了数里路,心里很不爽快,自问道:“我对待侯嬴的周到,天下人皆知。如今我要赴死,侯嬴竟没有一言半语相送,难道我做得不对吗?”于是他马缰一勒,掉转马头,回去想跟侯嬴问个明白。

侯嬴笑着对公子说:“我早就知道您会回来。”接着又说:“公子敬重士人,名闻天下。如今遇到急难,想不出其他办法,竟打算去跟秦军拼个你死我活,这就像把肉丢给老虎,有什么用呢?若是您这么做,那需要我们这些宾客何用?公子待我不薄,情深义重,公子要去赴死,我故意不送,是知道公子会因心里恼恨而折返。”

公子一拜再拜,向侯嬴问解决的办法。

侯嬴支开旁人,与公子密谈,说:“侯嬴听说晋鄙的另一半兵符在魏王的寝宫里。魏王的如姬,最得宠幸,请她到魏王的寝殿,必定能偷到兵符。侯嬴听说如姬的父亲先前被人杀害,如姬三年来都想报仇雪恨,自大王以下也都想替她报仇,但没有人能做到。如姬向公子哭诉,是公子派门客杀了那个仇人,把仇家的头恭敬地献给如姬。如姬想报答公子,就算死也在所不辞,只是找不到机会罢了。公子若是开口向如姬要求,如姬一定会答应。一旦拿到兵符,夺取晋鄙的军队,向北可救赵国,向西可抵抗秦国,这是春秋五霸的功业啊!”

公子听从了侯嬴的计谋,前去请求如姬,如姬果然盗出兵符,将它交给公子。

公子准备动身。侯嬴说:“将军在外,为了国家利益,有时候可以不必听从君主的命令。公子此去合了兵符,要是晋鄙不把兵权交给您,而且还要向魏王请示,那事情就麻烦了。我的屠夫朋友朱亥可以一同前往,他是个大力士。晋鄙若是顺从,自然最好;若是不从,请朱亥杀了他。”公子一听,哭了起来。

侯嬴问:“公子怕死吗?为什么哭?”

公子回答:“晋鄙是我魏国的老将,驰骋沙场多年,经验非常丰富。我怕这一去,他必定不会听从,必然遭到击杀,因此忍不住为他哭泣,哪里是贪生怕死呢?”

接着,公子去邀请朱亥。

朱亥笑着说:“我只是个在市场上拿刀杀猪的,但公子却几次亲自问候。我之所以不回礼,是因为在我看来,成大事不必拘泥于小礼小节。如今公子有急难,就是我效命报答的时刻了!”于是朱亥与公子一同上路。

公子向侯嬴辞行。侯嬴说:“我本该一同前往,但我老了,走不动。请允许老臣留在此地计算您的行程,等您到晋鄙军营的那一天,我会向北面自刎,为您送行。”

于是公子出发了。

到了邺地,信陵君假传魏王旨令,要取代晋鄙的职位。

晋鄙合了兵符之后,心中不免起疑,于是问信陵君:“我现在统领十万兵众,在边境上驻扎,这一站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而您今天只驾一辆车就要来取代我,这是怎么回事?”晋鄙打算请示魏王而不听从信陵君命令。

朱亥预先在袖里藏了一把四十斤的铁椎,二话不说,举起铁椎就将晋鄙击杀。

公子夺得晋鄙的兵权,稍加整顿,对军队下令:“父子都在军中的,父亲回去;兄弟都在军中的,哥哥回去;独生子而没有兄弟的,回家去奉养父母。”

如此选出了兵卒八万人,向秦军进攻。

秦军解除包围,引兵而退。公子因此拯救了邯郸,保存了赵国。

赵王和平原君亲自到郊界迎接信陵君,平原君自愿替信陵君背箭囊,走在前面引路。

赵王一拜再拜,说:“从古到今,没有一个贤人能比得上公子。”

这时候,信陵君还是很谦逊,不敢拿自己和别人相比。

至于侯嬴,自从与信陵君诀别,便开始估算信陵君的行程,等到信陵君抵达晋鄙军营的那一天,侯赢果真面北自杀了。

魏王非常恼怒公子盗走他的兵符,还假传旨意、杀了晋鄙。关于这一点,公子心里也很清楚。

击退秦军,保全了赵国后,信陵君让手下将领带着部队回魏国去,而自己和门客就留在赵国。

赵王感激信陵君为赵国所做的一切,与平原君商议,打算将五座城池封给公子。

信陵君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免觉得骄傲,露出居功自满的表情。门客里有人对他说:“有些事情不可以忘记,有些事情也不可以不忘记。别人对公子有恩,公子不可以忘记;公子对别人有恩,但愿公子赶快忘记。何况假传魏王的旨意,夺取晋鄙的兵权来拯救赵国,虽然对赵国有功,但对魏国来说却不算是忠臣。公子倘若觉得骄傲,自居有功,那么属下会为您感到不应该。”

公子听了这些话,非常自责,惭愧得无地自容。

不久,赵王举行盛宴,打扫台阶,亲自到门口迎接公子,依主人之礼,引领公子走西边的台阶,以表示对客人的尊敬。

公子侧身而行,一再推辞,接着从东边的台阶走上殿堂,以示谦让。

在宴会上,信陵君总说自己有罪过,既亏负了魏国,也无功于赵国。赵王陪公子喝酒直到傍晚,因为信陵君一直谦让并责备自己,使得赵王始终不好意思提起要封给他五座城池的事。

信陵君后来留在赵国。赵王把鄗邑赏给公子,魏王也把信陵之地还给他,但信陵君还是留在了赵国。

信陵君听说赵国有两位具备才能但没有出来做官的人,一位叫毛公,一位叫薛公。前者隐身在赌徒之中,后者藏匿在卖酒人家。

信陵君想见这两个人,但他们始终躲避,不肯出来见信陵君。

信陵君打听到他们的藏身之所,悄悄与他们结交,彼此相处甚欢。

平原君听到这件事后,对他的夫人说:“先前我听说夫人的弟弟魏公子是个举世无双的贤德之人,如今却听说他和赌徒及卖酒的混在一块儿。魏公子也真是荒唐呀!”

平原君夫人把这些话告诉信陵君,想转达劝告之意。

信陵君却向平原君夫人告辞说:“先前我听说平原君有贤能,所以背弃了魏王而来拯救赵国,以满足平原君的心愿。如今我才明白平原君与人交往,只是聚集徒众以显现自己的阔绰,根本不是真心求取贤士。无忌在魏国大梁时,就经常听人说起这两个人具有贤能,来到赵国后唯恐见不着。以我这样的人来和他们交往,还怕他们不想接受呢!如今平原君却引以为羞,可见平原君不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说完,信陵君整理行李,准备离去。

平原君夫人把信陵君的话转告平原君。平原君于是脱去帽冠来向信陵君谢罪,坚持挽留信陵君。

平原君的门客听说这件事后,有一半离开平原君而归入公子门下。天下贤士也都跑来归附信陵君,让信陵君的门客人数超过了平原君。

信陵君留在赵国,十年不归。

秦国得知信陵君留在赵国,便出兵向东边攻打魏国。魏王感到忧心,派使者去请信陵君回国。信陵君怕魏王仍然怨恨他,告诫门下说:“有谁敢为魏国使者通报的,处死!”而那些门客大多是背弃魏国而来到赵国的,所以没有人敢劝信陵君回去。

毛公和薛公两人来见公子,说:“公子之所以受到赵国敬重,能够闻名于诸侯,是因为有魏国的存在。现在秦国攻打魏国,魏国发生危急而您置之不理,要是秦国攻破大梁,把您先王的宗庙都夷平了,公子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天下呢?”

毛公和薛公的话还没说完,信陵君就脸色大变。他立刻吩咐车夫备好车辆,载他回去拯救魏国。

魏王见到信陵君,两人相对而泣。接着,魏王把上将军的印信授予信陵君,让信陵君统率部队。

魏安厘王三十年(公元前247年),信陵君派遣使者遍告诸侯自己已回国并担任上将军的事。诸侯听说这件事后,各自派出将领带兵前去援救魏国。

信陵君率领齐、楚、赵、韩、燕等五国的部队,在黄河以南打败了秦军,秦将蒙骜一路败走。接着乘胜追击秦军直到函谷关,把秦军打的退守函谷关内,不敢出关。

于是,信陵君的声名威震天下。各诸侯的宾客都来进献兵法,信陵君将它们集结在一起,题上自己的名字,成为后世所称的《魏公子兵法》。

秦王很害怕信陵君,于是花了万两黄金在魏国买通晋鄙的门客,让他们在魏王面前说信陵君的坏话:“公子在外流亡十年,现在担任魏国的大将军,而诸侯的将领都归他管。诸侯只知有魏公子,不知有魏王。信陵君想趁这个时候称王。诸侯害怕信陵君的威权,正打算一起拥立他呢!”

秦国屡次使用反间计,假装对在秦国卧底的魏国间谍祝贺信陵君即位,让他们去问国内:“公子到底当魏王了没?”

魏王天天听到这种闲言闲语,不得不信,后来果真派人取代了信陵君的大将军职位。

信陵君知道自己因毁谤而被废,于是称病不再上朝,整日与宾客们饮酒,通宵达旦,又总是接近女色。这样饮酒作乐了四年,最后因饮酒过量而死。同年,魏安厘王也过世了。

秦国听说信陵君已死,便派出大将蒙骜攻打魏国,一连攻下二十座城,并在那里设立东郡。后来,秦国慢慢地蚕食魏国,在信陵君死后十八年(公元前225年),俘虏了魏王假,然后屠灭大梁。

汉高祖当初年少卑微时,屡屡说到信陵君的贤名。等他即位当上天子,只要经过大梁都会去祭拜信陵君。高祖在位第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击败了作乱的英布,归来途中经过大梁,特别委派五户人家看守公子的坟墓,让他们世代按四季奉祀公子。

在《史记》里,《魏公子列传》是一篇相当有分量的文章。明代茅坤的评语最能说出该篇在司马迁心中的地位:“信陵君是太史公胸中得意人,故本传亦太史公得意文。”

信陵君何以让司马迁如此心仪?

第一,他“仁而下士”,是真有“识人之明”,是真心结交贤士。

第二,他总把别人的急难当成自己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三,他处处为大局着想,心系国家存亡。

第四,他肯听谏言,闻过即改。

信陵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与侯嬴的那段交往,真是让人敬佩不已。相形之下,魏王和平原君等人的作为就显得器量狭小。这也难怪司马迁要在传文里连呼一百四十七次的“公子”,才足以表达自己对信陵君的仰慕之情。

战国晚期正值乱世,信陵君既有美德,又有才能,先是“窃符救赵”,后来又统领六国军队抵御强秦,绝对称得上是“中流砥柱”式的人物,奈何最终还是被谤言所害,落个病酒而死。后人读这段古史,没有不对此表示感慨的。

太史公曰:吾过大梁之墟(1),求问其所谓夷门。夷门者,城之东门也。天下诸公子亦有喜士者矣,然信陵君之接(2)巖穴隐者(3),不恥(4)下交(5),有以(6)也。名冠诸侯,不虚耳。高祖每过之而令民奉祠不绝也。

《史记·魏公子列传》

太史公说:我路过大梁的废墟时,向人请教,求访那个所谓的夷门。夷门,原来就是大梁城的东门。在天下诸公子中,确实有喜好士人的,但只有信陵君能结交那些深藏在民间的隐士,不以结交低层人物为耻,这是有其原因的。他的名声远在诸侯之上,并非虚传。汉高祖每次经过大梁,都会命令百姓祭祀他,不让香火断绝。

(1)墟:废墟。

(2)接:结交。

(3)巖穴隐者:住在巖穴中的隐士。比喻深藏在民间的有德之士。

(4)不耻:不以为耻。

(5)下交:降低身份去交往。

(6)以:原因、道理。

一、急人之困:能在别人急难时帮助解困。

例句 汤阿姨急人之困,领出存款三十万元来帮助朋友。

二、以肉餧虎:用肉去喂老虎。比喻无谓的牺牲。餧,同“喂”。

例句 你这么做无疑是以肉餧虎,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三、名高引谤:名气太盛,容易招来别人的妒忌和毁谤。相似的词语有“树大招风”。

例句 这名女孩最近在网络上爆红,结果名高引谤,被人抖出家里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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