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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个

时间:2022-0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走到学校时,塔尼娅很惊奇:在校门口站着维奇卡·佩利亚耶夫。塔尼娅回想起来,一个月以前她曾经多么严苛地评价过自己的同班同学啊,又是这个人不好,又是那个人不聪明的。克柳奇尼科夫是个大好人。谢天谢地,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周围还有很多好人,维奇卡·佩利亚耶夫就是其中一个。克柳奇尼科夫忍不住微笑着回答女儿说。克柳奇尼科夫睁开眼,吃了一惊。克柳奇尼科夫生病的消息马上传到了所有“埃及学家”的耳朵里。

塔尼娅早上去上学时,心情简直坏到了家。她为克柳奇尼科夫的病情担忧,又没睡足觉,所以不时地打哈欠

走到学校时,塔尼娅很惊奇:在校门口站着维奇卡·佩利亚耶夫。“我还以为我是最早来学校的人呢,”塔尼娅心想,“可维奇卡早就到了。也许是在等什么人吧?”

“你好,”维奇卡跟塔尼娅打招呼。“我在等你。”

“干什么?”

“你知道吗,昨天的事真是太糟糕了……我十分肯定,本来大家都是想去找克柳奇尼科夫的,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是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听了马克斯的话。”

“你本来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没错。”维奇卡低下了头。“你昨天去找克柳奇尼科夫了吗?”

“没有,我没去。换你你会一个人去吗?”

“大概不会。”

“所以我也没去。要是你昨天能支持我,我会觉得好过很多的。”

“现在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得想办法跟伊万·尼古拉耶维奇解释为什么谁都没去呀。”

“不用了。他现在正在医院里呢。他需要静养。”

“在医院里?怎么回事?”

“昨天他心肌梗死了,出了车祸,现在在住院。”

“不是吧!”维奇卡皱了皱眉,沉默了。“也就是说,他是因为我们才生病住院的?”

“没错。”

“听着!心肌梗死是大病,本来能要了他的命的!”

“是能要命。”

“我们都是些傻瓜!骄傲自大的傻瓜!”

“确实是傻瓜。不过这也不能让人好过点儿。”

“而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只不过是个DHR而已。”

“DHR又是什么?”塔尼娅不满地嘟囔说。

“是个大好人!”维奇卡解释说。“听着!应该告诉大家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出事了。”

“你去说吧,要是有人感兴趣的话。我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你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呢。”

“那你为什么又跟我说话呢?”

“呃,”塔尼娅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你不是站在我这边嘛。”

“塔尼娅,我们得去医院看看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啊。”

“聪明人不止你一个。”塔尼娅忽然粗鲁地答道。

“塔尼娅。”

“干吗?”

“塔尼娅,我早就想跟你说……”

“什么?”

“塔尼娅,我喜欢你。”

“我知道。”塔尼娅无动于衷地回答。

“你知道?!”维奇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希望与惊讶。

“嗯哼。”

维奇卡笑了笑,问:

“塔尼娅,你呢?你喜欢我吗?”

“维奇卡,你也是个DHR。至于其他的,我暂时还什么都不能跟你说。”

“那好吧。”维奇卡笑了笑,耸了耸肩……

跟维奇卡说完话后,塔尼娅沿着学校走廊走着,暗自微笑。“维奇卡是个好人!原来我也喜欢他。一个非常好的人喜欢你,而你正好也对他有点儿好感,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话说回来!从闺蜜那里得知是一回事,从喜欢你的那个人那里得知,又是另一回事了。”

塔尼娅回想起来,一个月以前她曾经多么严苛地评价过自己的同班同学啊,又是这个人不好,又是那个人不聪明的。

“可事实上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塔尼娅想。“赫内金,如果把他看透了,也不是个无赖,佩利亚耶夫也不是个大话精,索科利尼科娃也不自高自大,而我也不是个女诗人。原来世界是这么复杂啊。想要彻底弄明白它,一辈子也不够用。不过,也许应该为此而努力。不然干吗活着呢?!”

塔尼娅重新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一切。克柳奇尼科夫是个大好人。但是他已经是上一代的人了,只适合当塔尼娅的父辈。而她也只能像爱老师或者爱辅导员(像他爱自称的那样)那样爱他。谢天谢地,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周围还有很多好人,维奇卡·佩利亚耶夫就是其中一个。

“也许,人们就是这样慢慢成熟的。”塔尼娅想……

维奇卡·佩利亚耶夫没进班。他还需要跟某人谈一谈,最好没别人在场。两分钟后,远远走来了“德留尼马克三人帮”——温格罗夫、叶若夫和卡明斯基。像往常一样,他们三人一起上学。维奇卡迎着他们走上前去。

“安德留、尼基塔,你们好啊。”他跟温格罗夫和叶若夫打招呼说。

卡明斯基对此很不高兴。

“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他挑衅地问。

“‘你好’——是祝愿对方身体好的意思,”维奇卡嘲笑着解释说,“为什么要祝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身体好呢?!”

“不懂你说什么!”

“布拉温娜马上就要治你了!”

“这是从哪儿说起?”马克斯的声音里透着不屑,眼神却含着恐惧。

“昨晚克柳奇尼科夫心肌梗死住院了。你猜猜是因为谁?!”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马克斯说,吓得更厉害了。

安德烈和尼基塔突然避开了他,为此,马克斯浑身不自在起来。

* * *

阳光从病房的窗户里透进来。白色的天花板上显现出歪歪扭扭的窗格图案,像在照片上一样。鸽子在窗外咕咕叫着。从铁轨上传来电车的轰鸣和车轮有节奏的敲击声。病房里的病友们在下象棋,克柳奇尼科夫闭着眼躺在床上,正在心里跟女儿克谢尼娅说话。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情况比昨天晚上差多了。他全身疼痛,头痛欲裂,心脏也疼得厉害。克柳奇尼科夫时而闭目养神,时而陷入短暂的噩梦之中。

“爸,你可真把我吓死了!”他在车轮的敲击声中听到克谢尼娅的声音。“你现在可不能死啊!你还有那么多没做完的事!”

“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呢。”克柳奇尼科夫忍不住微笑着回答女儿说。“我只是在想,昨晚心脏病发作后还感觉自己好极了,可现在却虚弱得很。现在就死确实早了点儿。我也不想死。尽管我很想你,好女儿。”

“爸,我们已经阴阳两隔了。但是我们还能继续交流,这可真好!所以你不要急着死。你会康复的,会回到俱乐部,还会去埃及。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会得到幸福的。而我将永远在你身边。不过,等等,好像有人来看你了。回头见……”

克柳奇尼科夫睁开眼,吃了一惊。一时间他以为病房里从天上掉下来一个长着白色翅膀的天使。这幻象十分美好,却转瞬即逝。

“您好!”天使变成了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美丽的来访者。

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看着克柳奇尼科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穿着条纹病号服,躺在毯子上,显得那么可怜,那么无助。一个人怎么能一天之内就老成这样!他的脸浮肿着,胡子两天没刮了,眼下挂着眼袋,而双眼则疲惫无神。

“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您好!”她又说。“是我,布拉温娜,塔尼娅的妈妈。您觉得身体怎么样?能说话吗?”

“能。”克柳奇尼科夫勉强动了动嘴唇说道。“您好!谢谢您过来。您说得对,今天肯定是不会让我出院了。我看起来样子很糟,是吗?昨天傍晚还觉得自己状态不错,还给您打电话来着。可晚上就发烧了。现在三十七度五。”

“可您想怎么样呢。心肌发炎了呀。身体发烧是在跟炎症作斗争呢,就像感冒时一样。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还会再烧几天,但您的情况很稳定。我刚跟您的主治医生谈过,他认为诊断结果很乐观。您休息一星期吧,然后再回家。但是回家后一定要遵医嘱。”

“我知道。已经给我开了一堆药了。”

“服药还不是最主要的。首先应该静养,其次是控制饮食,服药只是第三位的……我给您带了点儿吃的,是您现在能吃的东西:有果汁酸奶和水果。也许您想吃点儿什么特别的东西?要有您就说,我做了给您带来。明天我下午五点再来。”

“谢谢。但是您干什么要再来呢?东西我也根本吃不下。”

“您别不好意思。您现在能喝牛奶,吃煮过的蔬菜和溏心蛋。给您带点儿什么呢?”

“谢谢,可我什么都不需要。”

“哎!您可真是傲气啊!简直跟我一样了。您一般怎么吃饭?”

“随便吃。”

“自己做饭吗?”

“对。”

“常有这种事,单身女邻居会给单身的男邻居做饭吃。难道您就没能找到个热心肠的老太太帮您?”

“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自己做得来。我不想再婚了,至少现在不想。”

“我也没问您想不想再婚啊。”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说。“您大概很爱自己的妻子吧?”

“爱过,现在也依然在爱着。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

“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出院后您得控制饮食了,这可不容易做到。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能买菜,偶尔做顿饭。您就当我是个热心肠的老太太好了。”

“您可真是个固执的女人啊!谁都能说服!”

“这么说您同意了?”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微笑说。

“同意了。我会很感激您的……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塔尼娅怎么样了?”

“她在学校呢。她昨天给您写了张便条,说是写,其实是画,上面全是象形文字。她让我给您带口信,祝您早日康复。”

“便条在您身上吗?”克柳奇尼科夫问。

“对,我现在就拿出来,”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打开手提包。“给,请看。我自己反正根本看不懂。”

克柳奇尼科夫接过一张练习纸,皱了皱眉,读了起来。单独的词组当然是塔尼娅从《象形文字入门》这本书上抄下来的。所以克柳奇尼科夫读起便条来一点也不困难。他简直不是在读,而是在辨认那些烂熟于心的符号。便条上写的是:

秘密的主宰,
心爱的人,
祝你像太阳神一样万寿无疆!

塔尼娅

克柳奇尼科夫累了,拿着便条的手精疲力竭地垂了下来,落在被子上。他眯起眼睛,沉重地叹了口气,忽然微笑了一下。

“好样的!”他称赞塔尼娅说。“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您就这么转告她好了。”

“我让您累坏了。”布拉温娜忽然意识到。“我这就走了,不过明天五点您等着我啊!”

“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您等一等!”克柳奇尼科夫说。“您有笔吗?”

“有,是中性笔,但是是红色的。”

“要的就是这个。请您给我。”

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递给克柳奇尼科夫一支笔。他勾掉了便条上的两个象形文字,然后在下面打上了一个大大的“五分”。

“我改正了一个小错误。”他解释说。“但她配得一个五分……”

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笑了笑,把便条放进包里。

“你们之间有秘密。你们是在用古埃及文交流呢。而我扮演的是个不懂密码的通信员……唔,好吧,别灰心!早日康复!明天见。”

“明天见!我会等您来的!”克柳奇尼科夫微笑说……

叶莲娜·阿纳托利耶夫娜离开了。克柳奇尼科夫闭上眼,开始思考塔尼娅的事。

“我划掉的两个象形文字是铲子和两片芦苇叶子,这是‘心爱的人’这个词。为什么塔尼娅要写这个词?她是故意的,还是笔误?不过,她不可能笔误啊。那么这个词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情感呢?难道是爱情?不,这太难以置信了!让人怎么想也想不到!不管怎样,塔尼娅都应该正确理解被划掉的‘心爱的人’这个词。她应该知道,老师和学生之间除了友谊什么都不可能有。”

* * *

克柳奇尼科夫生病的消息马上传到了所有“埃及学家”的耳朵里。布佐夫也听说了。起初他很害怕同学们猜出是他搞的鬼,然后把他痛扁一顿。但是随后他想起来,最好的防守莫过于进攻。应当把矛头指向别人,找个替罪羊,到时候就再也没人会知道真相了。

所以布佐夫马上考虑起卡明斯基这个人选来:“是谁把那张奇怪的告示拿到班里来的?是他卡明斯基。是谁号召‘埃及学家’们跟克柳奇尼科夫绝交的?还是他卡明斯基。是谁能写出那张告示并贴出来,成为一切矛盾的始作俑者?当然是他卡明斯基了!怎么以前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需要的只是找到一个证人,一个能亲眼看到卡明斯基在布告栏贴告示的人。不过,如果我自己就能临时充当这个证人的话,干吗还要去找别人呢?!”

布佐夫决定作伪证。任何人,只要昧着良心犯下一点点罪过,迟早都会成为大罪人的。布佐夫正是这样。

他走到塔尼娅身边,以为她会是最恨卡明斯基的那个人。但是塔尼娅看了布佐夫一眼,他马上明白了:他是达不到目的的。于是他又悄悄走到卡佳·索科利尼科娃身边,她经常自觉自愿地把卡明斯基的一部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卡佳,知道昨天是谁贴的告示吗?”他悄声问。

“谁?”卡佳马上反问,正中布佐夫下怀。

“是卡明斯基。我亲眼看见的。”他答道,像狐狸一样咧着嘴笑道。

随后消息就以光速传播开来了。卡佳告诉了奥克萨娜和达莎,她们又告诉了其他所有人,到第三节课前所有人都已经气得牙痒痒了。大家都特别想狠狠地揍卡明斯基这个“混蛋和谎话精”一顿。大家都毫无保留地马上相信就是马克斯贴的告示,甚至都没人想起来,消息最初是从布佐夫那里传出来的。

放学后,大家在学校体育馆里审判卡明斯基。“埃及学家”们是抱着一定要揍卡明斯基一顿的想法来的,可是谁也不想打头阵。所以男生们围着他站成一圈,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而女生们则挤眉弄眼,表达对马克斯的鄙视。安德烈和尼基塔站得远远的。他们看马克斯的目光就像在看害克柳奇尼科夫出事的元凶,但是既不打算打他,也不准备保护他。大家都沉默着。

马克斯也沉默着。他知道辩解是没用的,何况现在他也没机会辩解。但是,如果不给他们提供口实的话,他们多半不会真动手的。他只需要顶住他们咄咄逼人的架势,既不表示胆怯,也不表示愤怒。到时候同学们的怒气就会慢慢消了,他就能逃过一劫。

如果不是布佐夫来搅和的话,事情本来很可能会是这样发展的。谁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家都还没来得及琢磨他来这儿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已经摆出一副局势尽在掌握的样子走到了“埃及学家”们之中,发表了一通简短的讲话:

“你们还等什么啊?你们的克柳奇尼科夫因为这个混蛋差点送了命!你们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怎么,没有人愿意动他一根手指吗?!你们也太衰了!怎么,要我替你们来吗?!我来就我来!”

布佐夫走到马克斯身边,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猛地使出浑身力气朝他的太阳穴击了一拳。这一下打得特别狠,马克斯两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布佐夫走开,笑了起来:

“谁想再给他来一下?”

“我!”塔尼娅·布拉温娜勇敢地走到布佐夫面前,抡圆了打了他一个耳光。“败类!我看到了是你贴的告示!”

布佐夫挥手要去打塔尼娅,但谢尔盖·波塔片科已经站到了他身后。他扭住了布佐夫的胳膊,沉声说:

“你敢动一下,我就扭折了它!”

布佐夫试着动了动,可马上就疼得呻吟起来,呻吟中透着愤恨……

等布佐夫带着耻辱离去后,维奇卡·佩利亚耶夫问塔尼娅:

“怎么,塔尼娅,你真见到是布佐夫贴的告示吗?”

“没看见。”塔尼娅冷笑说。“我是蒙他的,他一下就招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招了?他可什么都没说啊。”

“他想跟我动手来着,这就已经是招了。”

“没错!”维奇卡摸摸后脑勺。“你啊,只有去当盖世太保才合适!”

“为什么只有去当盖世太保?”塔尼娅微笑说。“我不管去哪儿都会有人抢着要的。”

* * *

马克西姆·卡明斯基六点半的时候回到家里,十分闷闷不乐。他的母亲——柳德米拉·阿列克谢耶夫娜——已经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儿子在哪儿,出了什么事,还活着吗?她给尼基塔·叶若夫和安德烈·温格罗夫都打了电话,可谁都没法跟她解释清楚。所以,当她看到马克斯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时,就问了他一箩筐问题: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早说?怎么这么不开心?你有良心没有?为什么不说话?想吃东西吗?”

马克斯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洗了很久的脸,发出响亮的声音。柳德米拉·阿列克谢耶夫娜站在他身后,不知道是该责备儿子好,还是该宽慰他好。马克斯洗完脸后,仍旧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切了一片火腿。

“喝茶吗?”柳德米拉·阿列克谢耶夫娜严厉地问。

马克斯看了母亲一眼,像是刚刚才看见她一样。

“出了什么事?”母亲这次口气缓和了些。“学校里出什么事了吗?你一整天在哪儿来着?”

“我散步来着。”马克斯不情愿地答道。

“散步?!可我还为你担心来着?!”柳德米拉·阿列克谢耶夫娜发起了攻势。“也许,这都是埃及小组闹的?看样子,我是白跟克柳奇尼科夫说你喜欢埃及了!”

“怎么,你认识克柳奇尼科夫?”马克斯惊讶道。

“我们不管怎么说也是在一个厂里一起工作了五年的同事啊。”

“你跟他说过我喜欢埃及?”

“说过。那又怎么了?他想在咱们学校组织个埃及俱乐部,我觉着让我儿子参加一下也不错。比成天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好。”

“所以,他是因为我才挑的我们班?”马克斯瞪大眼睛问。

柳德米拉·阿列克谢耶夫娜明白她说多了,但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唔,也许就是因为你。”

马克斯说不出话来了。

“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他忽然大喊。

“不许冲妈妈喊!”柳德米拉·阿列克谢耶夫娜反驳道。

马克斯从桌边站起来,推了一下椅子,回自己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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