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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病人恢复健康,我是最幸福的

时间:2022-02-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吴孟超,1922年8月出生,马来西亚归侨。2005年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被誉为“中国肝胆外科之父”。在马来西亚,陈嘉庚号召华侨抗日。由于陈嘉庚宣传抗日,比我高年级的不少同学都响应号召回国了。中间还有好多国民党搜查的关卡,很可能受陷害。在海关我们六个人排队,轮到我们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出来的。当时,肝脏外科在我们国家水平是很低的,基本就是空白。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吴孟超,1922年8月出生,马来西亚归侨。1956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49年毕业于同济大学医学院,获学士学位。同年8月到华东人民医学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前身)工作。历任上海第二军医大学附属长海医院外科教研室主任、普通外科主任、肝胆外科主任、第二军医大学副校长等职。现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附属东方肝胆外科医院院长、东方肝胆外科研究所所长,一级教授,博士生导师。还担任中华医学会副会长,解放军医学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解放军医学专家组副组长,中国癌症基金会副主席,中德医学协会副理事长,中日消化道外科学会中方主席,国际外科学会委员等。199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1996年被中央军委授予“模范医学专家”荣誉称号。2005年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被誉为“中国肝胆外科之父”。被国际肝胆胰协会授予“杰出成就奖”。曾当选为党的十四大代表,第七、八、九、十、十一届上海市人大代表

口述:吴孟超

采访:丁 琳 黄中元 冯玉丽

整理:黄中元

时间:2011年1月25日

地点:上海第二军医大学东方肝胆外科医院

为抗日回国、读书、学医

我生在福建,当时家里很穷,父亲很早到马来西亚打工。我生下来以后,母亲就带着我和一个弟弟坐船来到了马来西亚。1937年抗日战争开始了。在马来西亚,陈嘉庚号召华侨抗日。我们学校(光华中学)的名字,就是孙中山题的词。学校的老师中有不少来自国内,非常爱国。由于陈嘉庚宣传抗日,比我高年级的不少同学都响应号召回国了。1939年,我初中毕业。那时候我是班长,号召大家不会餐,把钱集中起来进行募捐,再经过陈嘉庚把钱寄到了延安。在我们快毕业的12月份,收到毛主席朱总司令的感谢电。当时我们非常兴奋,就想组织同学回国到延安去参加革命。高年级的同学有的已经回国参加了新四军,所以我决心组织同学一起回国。

1940年,我们从马来西亚坐船到了越南西贡,再坐火车来到昆明。到了昆明我们找到老同学,说要到延安去。当时昆明天天有轰炸警报,让我们对日本人恨透了。老同学们中有的已上大学了。他们说你们想得真天真,到延安有很长的路,很远。中间还有好多国民党搜查的关卡,很可能受陷害。你们还是念书吧。我父亲说过,我们家里没有人念书,母亲是文盲,父亲识的字很少,所有的弟弟妹妹都不识字,所以要培养我。我一定要念书,为国家做出贡献。父亲的这句话我一直记着。抗日去延安是为了救国,但是去不成就念书吧。这样想着,我便留下来考了同济附中。

我在回国的时候,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几个同学到了新加坡办好了手续,然后坐船到了越南,准备登陆签证完了后坐着火车到昆明。那时候越南还是法国的殖民地,海关官员都是法国人。在海关我们六个人排队,轮到我们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出来的。结果那个法国海关官员十分傲慢,说不能给我们签,要我们先盖手印。我说前面的人签字就行了,为什么我们要盖手印。他说不行,你是黄种人,必须要盖手印。你们是东亚病夫,要盖手印,才有证据。我当时气得不得了,站在那边磨了一会儿。他不耐烦了,就让我们靠边。后来也没办法,只有忍辱盖了手印,才过了海关。这件事给我印象非常深,深深地伤害了我的民族自尊心。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忆很深。

1942年,日本侵略军南下,我和家里的经济来往断掉了,但我还要继续念书。这时我一个同班同学吴佩煜(我现在的夫人,高中一年级我们同班)伸出援手,帮我买书本织毛衣,我们的感情也就慢慢深入了。我自己也很努力,帮别人抄写东西、晚上做家庭教师、卖报纸,我都干过,自己挣钱坚持念书。当时国民党政府办的学校吃饭不要钱,不要学费,不要住宿费,但是生活费一定要自己负担。考大学时我想念工科,我的手工艺很好。我现在的老伴决定念医学,她劝我也学医,说学医凭自己本事。你没有什么政治背景,也没有靠山,也不是有钱人出身,有了技术就可以维持我们今后的生活和工作。我想想也对,反正我们学一门技术,可以救死扶伤,所以我就考医了。1943年,我考上了同济大学医学院。

毕业以后我当了住院医生,积极考外科。当时考外科不容易。很多毕业了的同学留在学校的附属医院,我也一样。我外科的成绩考得最差,小儿科考得最好,他们要留我做小儿科医生。学校里规定,学生的哪一科成绩考得最拔尖就留下来参加哪一科的工作。我不想做小儿科医生,想做外科医生,因为我的手灵活。我和教务主任谈话,但他的一句话给我打击很大。他说,你看看你的个子,1米62,小个子。过去的外科医生形象都非常好。他说这句话戳中了我的软肋——我太矮了。我说我非干外科给你看。

我选择了肝脏外科

我积极要求入党,组织上考验了我6年。因为我是华侨,入党不容易。1956年,我入党参军才成了军官。1956年我升为主治医生。我的老师是裘法祖教授。他在德国是很有名的外科医生,个子很高,看起来非常帅,技术也非常精湛。他是1946年从德国带着德国夫人回国的,回来给我们上课。同济医学院1950年搬到武汉。我知道了以后就和校长一起聘了他做兼职教授。当时担任主治医生叫做独当一面,同时要自己发展。我想我发展什么呢?裘老师就和我说,你如果有志气,可以选择肝脏外科。当时,肝脏外科在我们国家水平是很低的,基本就是空白。国外有,但是水平也不高。这样对你来说比较好。我一听,马上投入专科学习,了解学校里没学过的知识。当时就在图书馆里找书看。我们找到了一本肝脏外科入门,大概只有二十几万字。我和同事一起把它翻译成中文,一面学习一面翻译。裘老帮我们出版了译本。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出版一本书不容易啊,同时我们又学习到了新的知识。

出版肝脏外科入门这第一本书之后,我就想,要搞肝脏外科必须从基础做起,我念书的时候对内部血管的关系没有涉足,所以下一步的重点应该放在肝脏解剖上。当时正好五角场附近有一个法医检验所,有了肝脏标本就给我们,我们就拿回来做成模型。一开始我们不会做模型,摸索了很久。后来,从1959年容国团得奖得到启发——乒乓球也是塑料啊,那是可以溶解的啊。我们便把乒乓球溶解后的溶液通过血管打入肝脏内部,等溶液凝固、外面的肝组织腐蚀掉后,模型便形成了。现在我们的展览室里还保存着当时我们做的模型呢。当时我们一口气做了100多具肝脏模型,再拿来一个一个分析。1960年参加全国会议,我们在报告中提出了一个“五叶四段”理论。肝脏解剖新理论就是这么来的。

中国的肝脏外科手术,当时仅有个别人涉及,但死亡率很高。1960年,上海有一个教授,他也做了标本,但是没有形成规模。我们想求教于他,但他就是不肯讲。我想也没什么了不起,就自己摸索,最后摸索出了做手术时出现大出血以及麻醉问题的解决办法。过去麻醉病人时,麻醉后要降温,把病人泡在冰水里降到32度以下,然后再开刀。还要不断地加冰,才能保持低温。这样的话,肝门阻断时间可以维持得很长。我觉得这种做法太残忍了。当时因为诊断水平低,肝癌不一定开得掉,开不掉的话,病人还要遭那个罪。我们就研究改进肝门阻断的办法。我们几个人开始做动物实验,研究出一种常温下的间歇肝门阻断法。和国外的方法不同,不会阻断时间太长,不然的话会造成肝脏功能衰竭。间歇肝门阻断法就是阻断一段时间,就放开,这样循环往复。这个办法是受到水龙头的启发。在动物实验中,我分三次:一次阻断20分钟,一次阻断15分钟,然后松掉,等5分钟,然后再阻断,加起来一共可以到1个小时、1个半小时左右。这个间歇肝门阻断法一直用到现在。还有就是病人手术后的护理和治疗也很重要,很多病人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没有撑过去,比如说并发症之类的。我还是做动物实验,发现手术后5到7天是个关键期,一定要注意加强治疗,以后并发症就少了。病人恢复得好了,手术的成功率就大了。

吴孟超指导手术

1963年,我就开始做临床手术,第一例我就成功了。到了1965年我又做了一例,也成功了。那位肝癌病人现在90多岁了,还活着呢。第一个手术我做得很认真。当时手术都要请主任来,也就是郑宝琦主刀,我们下级医生做助手。在手术的时候,郑宝琦主任就说:“你比较熟悉,就由你来。”所以我们就“换刀”,我来主刀。当时我是肝癌研究小组的组长,又做了文献学习,又做了解剖,对于这个手术比较熟悉,掌握得更多。叫我来做,是他表示对我的信任。我当然也就鼓起勇气,自己做了。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我胆子就更大了,第三次以后就变成常规了。

从1965年开始到1975年,我已做了100多例肝脏手术了。1968年的时候,学校因为文化大革命闹得不可开交,就搬到西安去了。病人也就跟着搬过去了。1975年的时候,有一个从安徽来的农民病人,叫陆本海,挺了个大肚子。当地医院诊断的是血管瘤,不是肝癌。血管瘤是良性的,可以长很大。他来了之后一定要找我们看,我们就想办法。学校把病人收进院以后也很重视,全院讨论怎么开刀。尽管开刀的话要冒很大风险,全院还是组织了好几个组:麻醉组、护理组、医生组、内科组、输血组等,大家共同努力来帮那位农民解决问题。最后校里统一决定要做这个手术。我那天一早就去了,8点钟开始,我们一个组的人一起做手术。学校的政委就站在后面看,院长也在手术室里帮忙。手术一直做到晚上8点,肿瘤切下来了。在治疗这位农民的过程中,有几个困难需要克服:一个是肿瘤很大,到现在也没碰到过那么大的(重达18公斤);第二个就是我没有做过这种手术,没有经验;第三个就是手术后这个病人能不能活下来。当时很担心啊,万一这个病人做死了,大家都不好看。虽然当时人家也不会追究,但是毕竟做医生的总想把人救回来。还有当时万一失败了,影响太大,名声倒地啊,所以还是有些顾虑的。不过我们后来讨论,觉得不能只为自己考虑,更要为病人考虑。我也觉得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就算失败了,也还能总结失败的教训。最后手术成功了,报纸上啊什么的都登了。我在手术台上站了整整12个小时。当时手术室也就是人家帮忙给你拿管子吸点牛奶,也没吃其他什么东西,因为怕要上厕所。外科医生必须要有憋功,不然的话,去一次厕所以后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要换过,所以一定要有憋功;第二个你要有站功,要站得住;第三个就是要有饿功,要经得起饿。我做手术的时候从来不吃东西的,最多有人帮忙给我喝点牛奶什么的。国外有的医生是下来吃点东西再继续做,这样对病人不好,我不会这样做的。做完后,虽然很疲劳,但我还是去病房看望了病人。整整7天后,确定他情况稳定了,我才放心。这个病人到现在还活着,上个月还给我写了封信,九十几岁啦。他每年给我寄点自己种的蔬菜水果什么的。这几年没有啦,他也搞不动了,年纪大了。

带领中国肝脏外科跻身世界先进行列

到了1979年,有一个国际外科委员会来我国开会。代表我们中国的是吴阶平委员,是他邀请我们参加那个会议的。吴阶平组织了一个代表团,选了几个成员,一个是我,一个是“断手再植”的陈中伟,一个是“拇指再造”的杨东岳,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吴阶平吩咐我们准备在会上做报告,我就负责肝胆外科。我准备了半年,写好文章,总结了我这一段的手术,一共是181例。本来英语我也会,但是不常用,所以还要临时学习英语。还不知道练了多少遍的幻灯片,因为要正好掐到每个报告的15分钟时间。会议在9月召开,那是我第一次出国,到美国去,由吴阶平带队。当时很有意思的,我们要先去北京学习一个月,学国外的礼仪、国际情况等。因为那时候还刚刚开放,没出去过嘛。我们四个人分工,吴阶平任队长,陈中伟等联络,我管钱。4 000美金,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是国家给我们四个人的零用钱。杨东岳搞出纳。当时在旧金山,我们连坐车都舍不得,住在中国人开的旅店里,要了两个房间,两个人一间。去开会的时候我们都是排着队走过去的。开会的时候吴阶平英文很好,怕我们英语不够精通,人家提问答不上来,就陪着我,说:“你打报告,不要紧,我陪着你。”他和我一起坐在前排,万一我答不上来他就准备接上去。结果报告的时候,主席说由于时间的关系,我的报告时间减少5分钟,就10分钟。这个麻烦了,因为我背下来的报告正好掐准15分钟的,一句都不能少啊,怎么办?我就鼓起勇气和主席说,当初规定的是15分钟,怎么能临时改。结果,他同意我的报告时间还是15分钟。那时整场会议一共三个报告,其他两个做报告的医生加起来一共才做了18例肝切除,我这一个就181例,疗效也比较好。全场与会者都觉得现在中国的肝脏外科发展得很快,全场热烈鼓掌,很是轰动。

中国肝胆外科在短时间内得到了飞速发展。1956年的时候,有一个日本代表团来开会,也做关于肝脏手术的报告,那时日本的技术先进一点。会后我们就提问,问肝胆外科应该向什么方向发展?那个日本教授很傲气,说你们中国发展肝胆外科,至少20年。这话传到我们耳朵里,都很气愤。所以我们1956年就开始研究,不到10年就发展起来了。

80年代,有一个日本代表团专门到中国来拍摄我做手术。有人说不能让他们拍啊,日本人现在要来偷你的资料,偷你的技术。我说不要怕,所有的技术都是国际化的,医学没有国界,大家都可以学,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且说实在话,他们也偷不到,我的手在里面做,拍得到吗?所以拍了半天他们只能拍个外表,拍不到里面的操作。

做医生,医德医风是最主要的

对于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我认为,病人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朋友,是一家人,我们应该共同来解决这个病的问题。医生对待病人一定要亲切、温柔,服务到家,同情关心他们,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我们才能合作,这样效果好。我们现在有些医生跷着二郎腿,病人来了,好像是来求你一样,这个不对,人家要反感的。一反感,配合不起来,事情就不好做了。做医生的一定要热情,尽力。现在的一些年轻人没有技术,完全靠设备,也不太接触病人,这个我觉得要改变。

给病人检查,要注意几个问题:第一,冬天手冷,不能一下子接触病人,病人会感觉不舒服;第二,被子不能一下子掀开,病人会很冷的。女同志什么的更加要注意,要从病人的角度考虑。检查完了以后一定要帮人家把衣服打理好,这样病人才会满意。

查房一个是解决病人问题,仔细看仔细查;第二是要教育培养年轻人,怎么分析,怎么关爱病人。现在医生查房比较少了,老一辈的比较多一点。要经常查房,经常关心体贴病人,接触病人,亲自检查,第一手材料非常重要。

肝癌本身不会传染,主要是乙肝会。80%~90%的肝癌病人都是得乙肝后,再转为慢性肝炎、肝硬化,最后患上肝癌的。当然接触病人是有危险,作为医生自己心里要有数,要保护自己。握手什么的还是一样,不和病人一起吃东西就是了,一般接触是没什么关系的。检查完病人后回办公室就洗手,注意不要在病人面前洗手。还有,传染有特定的途径,比如说手破了后接触病人,就容易被感染,但这是可以预防的。只要自己保护好,就没关系了。所以不要怕,一怕就有隔阂了,要亲切。做手术时,针头都戳到我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是职业危险,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怎么办呢?我就下来打一针泌尿球蛋白,所以我到现在都没出什么问题。

做医生,医德医风是最主要的。医德医风不好,技术再怎么样高明,也不行。最重要的是要关心爱护病人,要治病,也要治人。不能只关心病人的肝脏,这个太有限了,更要照顾到人,使病人身体好,心情也好。

我希望学生踩着我的脚印,踩着我的肩膀上去。要全心全意为民族,为我们国家、为军队做贡献。努力学习,积极向上,有创新的精神,努力奋斗。不要为了去捞钱,病人送红包就看得起,不送就看不起。这种人没有出息,培养出来也是个废品。

从医50多年来,看到一个个病人健健康康地出院时,我是最幸福的。每年有好多病人给我寄贺卡,我也每个人都会回复。

我还希望在未来几年,肝癌这个帽子能被我们甩到太平洋去。

链 接

吴孟超院士的主要科学技术成就如下:

1.创立了肝脏外科的关键理论和技术体系。

2.开辟了肝癌基础与临床研究的新领域。

3.创建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肝脏疾病研究和诊疗中心,培养了大批高层次专业人才。

吴孟超院士从事肝脏外科领域研究近50年来,发表学术论文796篇,主编《黄家驷外科学》、《Primary Liver Cancer》等专著15部,获得国家、军队、省部级科技奖励26项,获中央军委授予的“模范医学专家”称号和国际肝胆胰协会授予的“杰出成就奖”等荣誉26项。

——《叶笃正与吴孟超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简介)》,2006年1月9日中国新闻网

采访札记

肝胆春秋

之前我便已看了很多吴老的生平事迹,看了很多录像影片,可是怎么都不如当他真正站在面前时感受到的触动更大。

当真正见到吴老之时,我只能惊叹于他竟是这么亲切。他是个满脸笑容的老者,如同我遇见过的任何一位平凡的长者,但那一身笔挺的军装却诉说着老人不平凡的一生。

我们相对而坐,老人对于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思路很清晰。他说着马来西亚移民归来的故事,说着从医的故事,说着主攻肝胆外科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那么鲜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每一句话都震撼着我们的心灵,这么一具并不算伟岸的身躯究竟蕴含了多大的力量?

采访接近尾声,我最后问道:“吴老,您从医60年来最大的感悟是什么?”吴老说:“作为医生,救人就是天职,一切都要从病人出发,为病人着想。”他说得是那么恳切,那么认真,那么饱含深情。

采访结束后,老人握了握我的手。这真的是一位耄耋之年的长者的手么?我惊讶于老人的手竟是这么的坚定,这么的有力。我也发现了那根因为捏了一辈子手术刀而变形的手指。那双拯救了无数生命的手,在层层叠叠的褶皱下是那么的美丽。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几十年如一日,至今也不曾休息过。在手术台上,他救死扶伤,引领着中国肝胆外科,谱写着新的济世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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