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合作教学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斯莱文教授在《教育中的合作革命》一文中曾大胆设想、大声呼吁“应该把合作学习的基本原则纳入整个学校系统的运行轨道中。其中包括学生与学生、教师与教师、教师与学生、教师与学校行政人员，学校与家庭和社区，一般教育与特殊教育的全面合作——合作革命的前景十分诱人，学校将会成为更人道、更愉快的工作与学习的场所”。^[1]我国学者则在借鉴国外有关合作教学的基本理念的基础上，在从事合作教学研究与实验的过程中逐步形成并提出了“全员合作教学”的思想。^[2]顾名思义，与上述讨论的三种合作教学类型相比，全员合作教学的首要特点在于全员参与。如果说苏联的合作教育学所涉及的主要是师生之间的互动合作，美国的合作学习所涉及的主要是生生之间的合作互动，美国的合作授课所涉及的主要是师师之间的合作互动的话，那么我国的合作教学论所涉及的则主要是教学各动态因素之间的立体互动合作。

如前所述，欧美等国的合作学习理论强调的主要是生生之间的互动合作，出发点基本上是学生中心主义，它主要是一种横向的人际互动合作；苏联的合作教育学主要强调的是师生合作，它主要是一种纵向的人际互动合作，出发点是教师中心主义；全员合作教学论则认为，整个教学系统中的动态因素都是教学活动不可或缺的人力资源，强调所有动态因素之间的互动合作。全员合作教学是一种多维立体的动态合作体系，它强调在充分协调并激活学校整体课程资源的基础上，促进包括校长在内的教学行政人员、各学科教师以及学生之间的全员性合作。也就是说，全员合作教学是对学校整体课程资源的有效整合。这种课程资源既有动态的，也有静态的；既包括显性的，也包括隐性的。其中，生生合作、师生合作、师师合作是全员合作教学的主要构成要素，它们依据教学目标、教学内容等呈现出作用的不同力度。从外显来看，生生合作教学、师生合作教学、师师合作教学又是全员合作教学在特定的教学情境中，依据不同教学需要而表现出的具体形式。由此就会在课堂信息交流网络上体现出纵横交错的多维立体特征，即合作形式的有机应变特征。从活动取向上看，全员合作教学既不是教师中心主义，也不是学生中心主义，而是力图求其均衡的一种较为有效和实际的教学理论。从本质上讲，全员合作的教学才是理想的合作教学，也是合作教学的最高追求。当然，全员合作教学需要学校合作文化的关照，同时，学校合作文化又是在全员合作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总体来说，全员合作教学具有以下特点。

影响合作教学的因素是多维的，即便是有许多因素是潜在地起着作用。例如，教师自身的教育理念、做教师前的教育经历、特定的文化背景以及他们受教育的方式都会影响到他们怎样教学生。当然，性别、宗教信仰与文化等因素也是影响教师与学生发展的诸多因素；同时，还包括学校的文化氛围、学校领导的支持、整体的文化背景等。学生作为一个整体不仅仅是生活在学校中，离开学校后合作品质的延续也是应该被关注的问题，从这个角度讲，包括家庭在内的全员性因素也必然地受到关注。因此，合作教学关于人员的概念已经被扩展，除了包括学校教师、行政人员、助理人员之外，也包括学生、家长、大学教授、各领域的专家，甚至是社区人员等与学生成长息息相关的每一个因素与个体。当然，在合作教学的课堂上，全员自然还主要是指教师和学生，其间涉及的生生、师生和师师互动是全员合作教学活动的具体表现形式。

全员合作教学的完整性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全员合作教学的目标着眼于学生的完整性发展，这一点具体体现在认知、情感、技能和人际方面的教育教学目标的均衡达成上；其次，为了实现这些目标，需要在一个完整的学校合作文化中实现。对于全员合作教学中的合作来说，它不仅是一种学习方式，更重要的是一种教学思想，甚至是一种生活方式。这样，教学在本质上不仅仅是一个认知性的掌握知识、发展智慧潜能的过程，更重要的，它是一个完整的人的成长与形成过程。为了这一目标的实现，将学生的整体发展归入与学生发展的全体教育工作者以及包括家长在内的相关人员的视野之中就是一种必然所在，因为也只有在一个完整环境中实施合作教学才能保障个体持续和谐成长。

全员合作教学是一种动态的教学活动。首先，全员合作教学是在互动中完成的。在教学过程中，生生、师生之间都是以对话的形式完成认知和情感的交流。其次，全员合作教学中的组织形式是动态的。比如，在杜郎口中学，它们的学习小组实行异质分组，一般每月重新分组一次以便让每个小组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新的起点、新的期望，使每个学习小组成员之间保持更好的互补性。同时，学习小组动态化还能够使学生之间、学习小组之间形成以合作发展为主导的良性竞争，避免小团体意识的形成。

全员合作教学不是静止的教学理论、教学模式或教学组织形式，它在不同的理论背景下、在不同的教学情境中、在不同的教师理念中所呈现的方式不同，所起的作用也不一样，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赋予了全员合作教学的生成性。相对于传统课堂教学的预设性而言，全员合作教学的生成性体现为，它充分开发了学校的课程资源，使得教学主体为课堂教学注入了更加丰富的信息，这些丰富的课堂教学信息无疑为教学的生成性提供了资源性基础。同时，在动态的教学过程中，生生、师生、师师甚至其他教学因素都在更丰富、更灵活的课程资源中进行多维的合作与互动，从而迸发出灵性的火花与智慧的光环。

山东省聊城市茌平县杜郎口中学是我们全国合作教学研究中心实施全员合作教学实验研究的一个比较突出的典型。杜郎口中学是一所典型的欠发达地区的农村乡镇初级中学。但是，该校在全员合作教学实验方面的成功实践却受到省内外的关注。几年来，在“全员合作教学研究”课题组的指导下，该校探索出了一种以“以人为本，关注生命”为理念的、突出学生自主性的全员合作教学模式，也称为“三三六自主学习模式”，不仅大大提高了教育教学质量，提升了办学水平，使一所濒临撤并的薄弱学校发展成为全省农村中学教育教学改革的先进典型。

杜郎口中学的合作教学模式由“预习、展示、反馈”三个环节构成，其中预习环节是学习小组内的生生合作学习——学生帮助学生自学；展示环节是全班的生生合作学习——学生教、学生评；反馈环节是“强强”之间、“强弱”之间的班内自主合作学习——学生帮助学生巩固和提高。在杜郎口中学，因为突出了生生合作，课堂不再“唯课本”，而是以课本为基本依托，进行多方面深度的延伸。课堂教学充满了高度的生成性与创造性，这里既有内容的延伸、知识点的扩展，也有过程的展示、思维的发散；学生们连珠炮式的发言，各种各样的感悟，多种信息的采集和运用，甚至奇思妙想，在愉悦的情绪、活跃的思维中迸发出来。

生生合作案例

语文课——《三颗枸杞豆》（苏教版七年级下册）^[3]

课文是从《小说林》上选的一篇小说，讲的是“我”因为逃学与三叔在树林里邂逅，三叔用自己的生命故事教育“我”要珍惜时间，持之以恒。在三叔临终赠送的三颗枸杞豆的启示下，“我”终于成为生物学家。

有的小组截取课文中的“这时，太阳快要西沉”到结尾部分进行集体朗诵。我们对照着课文欣赏着孩子们的朗读，顿时觉得孩子们朗读这一部分课文内容是经过精心选择的。我们通读课文，觉得随着故事情节的深入和一个个悬念的解决，其情感、其寓意，到了这一部分文字，已经达到了高潮，是整个课文中最出彩的部分。他们读得很投入，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有的小组把“我”逃学的一部分编成了课文剧，还准备了简单的道具，三个人“粉墨登场”。只见G同学背着一个黄色的小书包上场了。（旁白）“我是一个植物学家。好多人很羡慕我，要我谈谈小时候刻苦学习的故事。其实，那时我是一个出名的‘淘气鬼’……后来，我很不乐意地被爸爸送进了学校，整天在窄小的木桌前盯着书上黑乎乎的汉字。我心里烦躁极了，就在桌子底下胡乱捣鬼，每每被那个尖眼睛女老师发现，被狠狠地批评一顿。”这时，“老师”上场了：“玩的什么东西?交出来!”“老师”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全班同学逗乐了。“没，没什么……”G同学的战战兢兢又引来了一阵唏嘘，估计是很多同学都曾经心有戚戚吧。（旁白）“那时正值三月，春天几乎从山沟里溢出来了。小树林的一切都散发出诱人的魅力。林子里格外美丽。一绺一绺的阳光，像金色的丝绸。一只花蝴蝶冒冒失失撞在我额上，又慌慌张张飞走了。我赶忙追上去，书包在屁股蛋上‘当当’跳，练习本、铅笔、橡皮，从里边飞出来，撒了一路。我顾不得去捡，一股劲儿向前追去……”G同学在教室的过道里一会儿捕蝴蝶，一会儿扑蚂蚱，渐渐地，我们也仿佛被带到了美丽的小树林，看到了那里的花儿、草儿、昆虫以及藏在草丛里的“三叔”。“可惜太迟了!太迟了”——“三叔”的一声叹息，在教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敲打着我们的心，我们——这些所谓成年人，在这里也接受了一次深刻的生命的教育。

还有两位同学自告奋勇进行独唱。一位男生站起来：“我给大家带来的是《朋友别哭》，希望大家能喜欢。（唱）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看花花世界原来像梦一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乐/到此结局还不都一样/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一位女生也不甘示弱：“我给大家带来的是《突然的自我》。（唱）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虽然他们的嗓音并不那么动听，甚至还有些走调，但是他们对课文准确的理解、演绎与升华，以及在众人面前表演的激情与勇气足以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贯穿教学全过程的生生合作中，学生人人自主搜集信息，人人自主思考问题，人人自主展示，人人自主评价和帮助他人，人人自主反思，人人在自主中和谐发展。一位高校教师在到杜郎口中学参观后写了下面的话。

我深刻感受到了杜郎口的课堂给学生们带来的变化。他们个个落落大方，口齿伶俐，争抢着发言。尽管他们的穿戴看上去有些不整齐，甚至有些破旧，但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你们的学习累不累？”同学们回答得洪亮整齐：“不累！”“为什么？”我继续问。“因为我们有兴趣，愿意这样学，也愿意在课堂上展示给同学们，让其他的同学也学会。再说这也是锻炼自己的好机会。”同学的回答俨然是个成年人。“你们有什么要给你们老师说的话吗？”我还想多问一些事情。“让老师充分相信我们，把课堂再放开些，我们能把每堂课上好。”望着学生们那一张张稚嫩可爱的笑脸，我们几乎都震惊了，他们才是初中的孩子，我们相信这是他们的真心话。^[4]

“我参与，我快乐；我自信，我成长。”的确像杜郎口中学的学生所说的这样，几年来不仅杜郎口中学的统考、中考成绩，稳居全县21所初级中学前茅，而且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合作发展的意识、充分展示自我的意识得到极大的增强，辍学率已经接近于零。

走进杜郎口中学的每个教室，你都会发现这里没有讲台、讲桌以及老师的座椅。有的只是三面墙壁上的超大黑板和到处张挂的大大小小的活动黑板、三角板、量角器和圆规等，还有成箱的粉笔摆放在每块黑板前。同学的座位也由原来的单一的方向，变成了各个方向的小组单位。老师不停地穿梭于各小组的缝隙中，逗留于每块黑板前。讲台拆掉了，教师的师者、长者、尊者的象征倒塌了，师道尊严和高高在上没有了，师生平等了，教室民主了。教室内的黑板多了。黑板，传统的教师展示知识和才华的领地，而在这里变成了学生的展示天地，为展示学生的知识和才华所开辟的新的领地。教师由台前走向了幕后，由唱独角戏变成了导演。引领、指导着学生在课堂的活动，用简洁的话语对学生进行点拨。全体同学成了演员。这是一种理念，一种实践了的理念，它是实实在在的、带着泥土的芬芳和红高粱的成熟的实践哲学。它是以人为本，关注生命的。让课堂焕发出生命活力，让学生感受学习之乐趣、成长之幸福、生命之意义。这一变化是千百年来，中国教育的根本性变化，把教师从高高的讲台上拉下来，与学生平等，同一视线，同一起点。也消除了由于座位的前后而给学生带来的不平等。^[5]

以上是一位课程研究者视野中的杜郎口中学的课堂教学。在该校的教学过程中，相对独立和相互平等的主体是教师与学生，二者平等对话，相互理解、相互启发、相互补充，构成一个“学习共同体”。通过对话和交往，教师的学生（student-of-the-teacher）与学生的教师（teacher-of-the-student）等字眼不复存在。而是出现了教师学生（teacher-student）和学生教师（student-teacher）。教师不再仅仅是授业者，在与学生的对话中教师也得到教益。学生在被教的同时反过来也在教育教师，他们合作起来共同成长。在这一过程中，建立在“权威”基础上的论点不再有效：为了起作用，权威必须支持自由，而不是反对自由。在这里，没有人去教其他人，也没有一个人是自学而成的。的确，在杜郎口的课堂上，教师精心准备的预习提纲为学生的预习提供了激活思维的线索，展示环节中教师的适时点拨与追问激发学生不停地反思，教师在巩固环节引导学生实施的“查缺补漏”策略使学生获得感悟和提高。同样，在杜郎口中学的课堂上，我们也经常会听到老师对学生这样说：“请你再讲一讲，我没有跟上你的思路”“你的解题思路真好，我没有想到”“对不起，你们的答案是对的，我做错了”……在杜郎口中学，学生对教师的“反哺”还不局限于知识的范畴，学生对于知识中所蕴藏的情感、价值的揭示，也常常让教师感动不已。语文教师何海燕当初在备课时并未认识到《端午节》一课的深层价值，加之认为其语言平朴，所以她采取了让学生自己略读的教学策略。可是，学生在查资料、研读原文、相互讨论，把赛龙舟等端午节的情景生动地表现出来，并配之他们根据课文内容创作的诗词和歌曲，充分表达了节日的喜庆气氛以及大家团结协作、同舟共济的积极情感。学生完全进入了角色，何老师被学生的创造感动得热泪盈眶……同样，在开放、民主、平等的教室里，学生得到的并非仅仅是好的学业成绩，而且还有比成绩更宝贵的自信和快乐。因为在这里，无论是健全学生还是身有残疾的学生、无论是学习优秀的学生还是学习有困难的学生，他们都能在教师充满关爱和平等的目光里，看到属于自己的美丽的风景。

杜郎口中学的合作教学模式建基于教师资源的薄弱，突出生生合作，强调师生合作，但是这并非意味着这种合作教学模式忽略了师师的合作。杜郎口合作教学模式的实践，生生合作、师生合作的过程，时时刻刻都在表达着这种合作教学对教师专业化发展的更高要求。因此，重视师师合作，建立互助合作的机制，加快教师的专业化发展，成为该校全面提升合作教学水平的关键举措。他们不仅建立了教师集体备课制度、相互听课制度、校本教研制度，而且还加强了不同学科之间教师的协作。为了提高“风景”学习单元的教学质量，充分挖掘课程的内在价值、拓展语文教师和学生的视野，语文教师自己请来了地理教师讲解风景的形成与演变，揭示自然美景背后的科学知识；为了让学生获得更多接触相对比较标准的英语听说环境，英语教师邀请新来的年轻教师参加学生的英语沙龙。该校还建立了“教学论坛”，邀请校内外优秀教师、高校专家，进行教学交流。例如，杜郎口中学从2003年春开始，每周六下午组织全体教师参加业务论坛，至今已讨论了50多个专题。业务论坛已是教学过程管理中的组成部分，是教师们喜闻乐见、易于驾驭、自主探究、展现自我的一种好形式。论坛话题相当灵活，只要是教育教学范围内的话题都可以自由谈论。论坛由校领导指定班主任组成评委，随讲随评，随后宣布结果，以学科组形式排序，计入本人考核。随着实践的深入，业务论坛由开始的题目自定逐渐变为由校委提前一周写在办公楼厅黑板上。如“我的课堂程序与学生活动”“听课评析”“谈预习”“有感于学生评教”“我的工作态度与质量观”“怎样看待别人的不足”“我与榜样的差距与对策”“我对上过的一节课的回顾与反思”“我的课堂优与缺”“我对大容量、立体化教学模式的理解与操作”“我的教改之路”等。业务论坛促使教师成为个人专业发展的主体。通过论坛，教师们不仅学会了表达自己的想法，学到了其他教师的经验，更重要的是，明确了自身专业发展的有效途径，体会到了唯有自己才是专业发展的主体。

可以看出，杜郎口中学的师师合作已经超出了教师间专业交流、合作授课、协同教学的范畴，是与学生合作学习相适应的教师的学习合作、教学合作、管理合作乃至生活合作，是教师间多层次、全方位的全面合作。生生合作、师生合作呼唤和促进着师师合作，师师合作也给生生合作、师生合作提供着强力支持。

无论是生生合作、师生合作，还是师师合作，都是全员合作教学的具体表现形式，它们离不开良好的学校合作文化的烘托和积淀。杜郎口中学的合作教学实验，折射着该校领导及全校师生从生生合作、师生合作、师师合作，到今天整合所有学校课程资源意义上的全员合作的心路历程。学校当初把“兵教兵，兵练兵，兵强兵”策略当作不得已而为之的补救措施，而事实上作为教学活动中的生生合作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向“去教师化”，反而需要并促进师生的合作，促进教师专业化的发展。显然，农村学校相对城市学校而言，师师合作在教师专业化发展中更有其特殊意义。但是，所有这些合作又都离不开学校管理者的倡导和要求，离不开学校行政及教辅部门的认同、支持和参与，甚至离不开家长及社会的理解和支持。事实上，杜郎口中学进行合作教学的初期，最大的阻力就来自教师及家长，“学生能自学还要教师干什么”“学生教学生教师有何用”等言论曾经甚嚣尘上。因此，“10＋35”分钟教学规定乃至“5＋40”“0＋45”的教学规定，虽然看似偏激甚至有些“荒唐”，但此乃合作文化奠基时的特殊行为。随着改革的深化，杜郎口中学关于师生合作、师师合作等方面的规章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就已经标志着该校的合作文化建设步入良性轨道。

行为是文化的缩影，实现全员意义上的合作教学，建设促进学生自主和谐发展的合作学校，必须伴随学校合作文化的建设。可以这样说，全员合作教学理念下的合作理念成就了今天的杜郎口中学，而今天在杜郎口中学的合作教学实验也是对全员合作教学理念的实践印证。或许，我们可以从杜郎口中学的一位普通学生所创作的一首诗中感受学校合作文化建设带给他们的变化，而这也是对全员合作教学意蕴的最好阐释：

这里没有枯燥，这里没有束缚。可以张开想象的翅膀，可以打开心灵的窗。让我们在自由的天空中翱翔，让我们在和煦的春光中歌唱。为了她，我不再封闭心扉；为了她，我抖落累累伤痕；为了她，我愿意飞向梦想的舞台。因为她，我的生活更加充实；因为她，我的人生更加精彩。热爱她，赞美她——杜郎口中学。鸟儿的天堂，心灵放飞的地方。^[6]

可以看出，相对于其他合作教学形式而言，全员合作教学有着突出的优势。

首先，在充分开发和利用学校的课程资源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说，课程改革的本质就是不断改善课程资源开发、利用的过程。教师、学生都是学校的重要资源，全员合作教学的关键就在于通过多方位、多途径的互动合作，充分开发、利用教师及其学生这两种宝贵的课程资源，让学生、教师在教学活动中最大限度地释放潜能、最大限度地进行创造。

其次，全员合作教学为学生自主发展提供了更大的空间，让学生的情感、态度、价值观得到了较大改善，使学生的人格得到了健全发展。全员合作教学使得学校为每一个学生提供公平实现合作交往所需要的机会，将人际关系、合作观念作为推动学生发展的重要动力，对于表现欲较强的中小学生来说，更是如此。学生在这种内动力的驱动下，进行着主动的、高效的学习活动。同时，合作教学作为一种新的教学组织形式，不仅仅是单纯的知识传递过程，而是主体之间的社会交往活动。在这种全员性的互动合作过程中，学生会变得更加善于表达、善于交往，充满自信。在全员合作教学的实验学校——杜郎口中学，有一位同学在笔记上这样记录了自己的变化：“学校的课堂改革使我有很大的提高，一向不愿发言的我终于站起来表达自己的心声了，我现在开朗多了，通过锻炼，我勇气倍增，学习成绩提高了，我与同学们逐渐交往，友谊也加深了。只有相信自己才会成功，因为我参与，我快乐，我自信，我成长。”^[7]

最后，全员合作教学使教学实践活动更富有活力。教学活动是否充满活力，主要取决于学生、教师这两大教学主体的参与程度。全员合作教学充分强调这两大教学主体通过尽可能多的途径——生生合作、师生合作、师师合作，主动而又协调地、广泛而又深入地参与教学活动。因此，全员合作意义下的课堂教学必然更易于焕发生命活力。

[1] 盛群力．小组互助合作学习革新评述．外国教育资料，1992（2）：1-7.

[2] 王维．合作教学研究与实验在山东开题.中国教育报，1993-12-09.

[3] 杜郎口中学.课堂探索，2006：1-9.

[4] 杜郎口中学.心灵放飞——杜郎口中学教改材料，2005.

[5] 杜郎口中学.心灵放飞——杜郎口中学教改材料，2005.

[6] 许爱红，刘延梅，刘吉林．农村中学课堂教学模式的重大变革——解读杜郎口中学“三三六”自主学习模式.当代教育科学，2005（11）:26.

[7] 许爱红，刘延梅，刘吉林．农村中学课堂教学模式的重大变革——解读杜郎口中学“三三六”自主学习模式.当代教育科学，2005（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