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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幼儿园里上高中

时间:2022-02-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家还没搬回来,我暂时住在水利厅幼儿园改建的招待所里,一住半年,每天下学就到招待所去。幼儿园走廊还是浅绿色的,每间屋子墙壁上还贴着儿童画,木板地,窗子是矮矮的那种,院里仍然有儿童滑梯和秋千。这些人来来往往,看一个大半小子住在旅馆,不解其中缘故,咸的淡的说上几句。农、林、水、气象局、畜牧局十几个子弟站起来,悻悻离开,不知所以。

1978年,妈妈准备调回太原原工作单位的当口,我从西山矿务局二中,转学到太原十五中。这是我读过的第八所学校。家还没搬回来,我暂时住在水利厅幼儿园改建的招待所里,一住半年,每天下学就到招待所去。

幼儿园走廊还是浅绿色的,每间屋子墙壁上还贴着儿童画,木板地,窗子是矮矮的那种,院里仍然有儿童滑梯和秋千。不经意间,我又回到了我的童年。三岁到六岁,我在这里度过。

招待所屋子有四张床,我是常客,其余三张床三天两头换人。和我同住一室的人,有些是来办回转工作手续的,1956年城市搞压缩,他们被莫名其妙压缩到农村;有的是来汇报水库工程方案的,要工程批款的;有的是专程来开会领奖的……

这些人来来往往,看一个大半小子住在旅馆,不解其中缘故,咸的淡的说上几句。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情绪。那年我即将高中毕业,准备参加高考。没有家长督促,放学以后,我就盘腿坐在床上看书复习,少言寡语。

我早晨在农业厅食堂喝一碗小米粥,吃一个馒头,一块腐乳;中午只吃刀削面;晚上和早晨一样。不用洗碗,饭量多少有定额,饿不死,也撑不着。

招待所没有个人柜子存放东西,我的书包里既有作业本,也有换洗衣服,每天背来背去。九岁离开太原,漂流一大圈,回来十八岁,我对太原城完全陌生,没一个朋友,原来上的西山矿区子弟学校,教学水平明显比省城差,我总感觉低人半头。

这时,我从小学到中学上过的学校已经有七八个了。转学太多,知识体系七零八碎,没法儿完整。别的同学家里有父母哥姐照料敦促,我完全孤军作战;别的同学参加老师私下组织的补习班,他们吃了偏饭,洋洋自得,特别有优越感,我也参加不了,只知道生闷气。

某日,老师在课堂上突然宣布:“咱们班有农、林、水、气象局、畜牧局的子弟,统统不要再来上课了。你们家长单位特不讲理,把咱们学校的院墙房基多占了一米。你们要是还想在十五中上课,参加考试,就回去让家长给你们单位领导做工作吧!走!”

农、林、水、气象局、畜牧局十几个子弟站起来,悻悻离开,不知所以。走出教室,抬头看看东院墙,仿佛看见了一场没有硝烟、但十分较劲的战争。

此事后来不了了之。谁占多一米,谁占少一米,和学生有何相干,在那时没有公理。

在这所学校我结识了梁涛、徐大为、孔韦宝、王丽峰、刘金叶、崔燕、李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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